「我要,界圖!」
寧凡舉起血劍,劍指陸界焚。
仿佛若對方失信,則此劍,便敢斬向堂堂火將!
彈指間,血龍被石兵鎮服,黑龍被女尸打殘。望著狼藉殘血的火台,陸界焚面色難看之極。
他本擬定三種方法,取得羅雲界圖。
令陸北偷!令淨雲威逼!憑賭戰強取!
只是三種途徑,皆因寧凡一人,而俱都失敗。
血龍妖劍,此劍對血龍之血的陸界焚,好似有著天生壓制。
劍威相融,寧凡的聲音,好似變作兩個。
一個是本人,一個是劍骨天妖血龍的命令。
我要,界圖!
羅雲一方,有妖妃撐腰,有陸道塵牽制,有寧凡持劍斬敵,而淨火部一方,入羅雲的三將,俱都死絕…陸界焚心知,今日,他若不交出界圖,則難以活著走出羅雲。
「陸界焚,你雖是化神後期,我等殺不了你,但若不交界圖,老夫拼卻封賜之力,令你重傷,還是做得到的,如何選擇,你當明白!」陸道塵渾濁的老眼,閃過威脅之意。
「哼,罷了,區區界圖,本將還不至于失信于人!此次賭戰將比,是你羅雲贏了!」
陸界焚眼光慍怒,神色卻不露一分,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掌暗紅的古獸殘圖,狠狠擲給陸道塵,並在同一刻,化作血煙飄出數萬里之外,遁去。
陸道塵沒有追。界圖已到手,再與陸界焚拼個你死我活,不值…
他徐徐降落火台,步步走近寧凡,最終,在所有羅雲妖族的矚目下。將界圖,交到寧凡手上。
「淨火界圖,歸你!至于老夫那塊界圖…若你應老夫一件事。同樣歸你!」
「什麼事!」
「放心,對你而言。絕非為難之事!」
陸道塵眼光閃過一絲疲憊與欣慰,眼光掃過火台下的都郡,深深吸了口氣,旋即,朗聲宣布。
「從今日起,陸北為我羅雲第八妖將,不服者。剝奪軍職,逐出羅雲!」
陸道塵的目光,堅定不移。其聲音一落,羅雲都郡。一時沉寂。
從未有任何人,未經妖將考核,未入化神境界,便可晉升妖將。
但沒有人懷疑,寧凡有提拔為妖將的實力。
「我等都郡之妖。無人不服!見過北將軍!」
妖族尚武,而今日的寧凡,給群妖見識了,何謂強橫。
此人,有資格為羅雲之將!若無此人。今日將比,羅雲必敗。
只是不少老怪心有疑慮…封妖大人,為何要將界圖,交給陸北。
此物,不是喚醒妖帥大人的必需之物麼…
…
望江樓,被列入羅雲禁地,因為此處是寧凡晉升妖將之後,在羅雲的將府。甚至,周遭數十里,都被化為宮府,一日之間,建起無數亭台樓閣,並有一萬妖軍,劃撥入寧凡麾下,成為北將軍直屬,鎮守將府!
十日之中,寧凡穩坐石關,運行妖力周天。
在其身前,放著界圖一張,儲物袋三個,膝上,橫放血劍一柄。
風女、茶女被派去打理將府,石關之中,護衛著女尸、石兵,各手擒一道荒獸龍魂。
這便是此戰,寧凡的全部收獲。
從淨雲手中,奪得碧焰草,妖力化神,不遠矣。
從金群手中,奪得離日槍,妖術神通,不缺矣。
從鯉伴手中,奪得血劍、龍魂,甚至這鯉伴不知從何處,又弄到一大塊太古星辰鐵,同樣便宜了寧凡。
妖力化神,不遠了。
界圖也得到九分之一,甚至從陸道塵的行為判斷,另一塊界圖,只需自己答應他某件事,輕而易舉可獲得。那事,對陸道塵而言是萬難,對自己,或許極為簡單…具體如何,之後一見陸道塵,便可俱都獲悉,想必陸道塵,早已等急了。
化神,化神…在越國,元嬰便是傳說,在大晉,化神便是至尊,在無盡海,化神仍是老祖,但自己手上,已斬7名化神,甚至自己,也即將步入那傳說之境…
只是,越臨近化神,寧凡的心,便越感到孤獨、疲憊。
累,很累…斬敵之時,不可有絲毫猶豫,但斬敵之後,望著敵人之血泊,寧凡的心,越來越疲憊。♀
鯉伴,當日之仇,將之斬殺,古怪的是,寧凡感到的不是快意,而是空虛…
這便是復仇的感覺麼。
或許有朝一日,自己斬滅涅皇,會更加空虛、迷茫。
妖族魔族中,化神之後,便可為將。
上古之時,修士一旦化神,便可入天庭,受封成神,乘金焰車馳騁戰場。這是‘化神’二字的真正來歷…
金丹期的心魔大關,是斬情。
化神期的心魔大關,卻是斬凡。
這一步,是徹底將自己與凡塵切斷,將過往一一捏碎。
傳聞修士化神之時,會心神沉入天道神碑,在神碑之前,明悟前世今生,斬斷凡塵,並在神碑刻印姓名,為天道承認。
可以說,無論神、妖、魔,哪一族化神,若非特殊情形,想要化神,都需得到天道承認。
所以,斬殺化神修士,才會如此讓天道震怒,產生如此巨大的煞氣。
「斬斷過往…我根本不知道,我的過往是什麼…從冥羅果的夢境中,我知我本姓雲,我父是誰,我母為誰,他們是否健在人世,我皆不知…如此,如何才能斬斷過往,在天道神碑之上,留下一筆…且洞虛老祖所言,我不可化神,需化魔,此事,我是否可理解為,拒絕在神碑刻名,在天道的矚目下,留下筆跡…」
寧凡感覺,自己好似陷入了一個巨大謎團。
在二次醒血之時,憑借覺醒扶離之血,避過了某個真仙的算計。
但獲得扶離之血。又一步步,讓自己接觸到,天地間最大的秘辛。
天庭。為何崩碎…妖族為何失去‘靈’…這些,便是真仙都不知的秘辛。自己卻一步步,似乎要窺探到…
「光…蚯…蚓…」
在寧凡沉吟之時,女尸手持一條傷痕累累的黑龍之魂,在寧凡眼前晃動,好似渴求表揚的孩童。
她遵照寧凡命令,拿下了這化神中期的小龍,她想得到表揚。
「蚯蚓…」寧凡失笑。揉揉女尸的青絲,哭笑不得。
這堂堂化神修為的黑龍族荒獸,在女尸的眼中,只算是蚯蚓麼。
只是即便被女尸蔑視。那黑龍,也不敢有絲毫抱怨,龍目之中,滿是求懇、望著寧凡。
「嘿嘿…小弟黑牙,見過陸北大哥。」
「…」
「之前小弟身處鯉伴魔爪。對北大哥多有得罪,實在是罪該萬死…不過,那可不是小弟本意啊!北大哥神勇蓋世,虎威驚天下,血劍斬真靈。誅滅鯉伴孽將,讓小弟逃出魔掌,小弟感激不已!小弟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有一點,知恩圖報!北大哥麾下可需要將官?小弟願意投靠大哥,給將軍當一個馬前卒,但凡得罪大哥的妖孽,皆由小弟誅殺,為大哥出氣!」
這黑牙,似乎極為精通逢迎奉承言語。被鯉伴召出之時,馬屁不斷,被寧凡擒下,又轉過來巴結寧凡。
他不想死,不想…如今落在寧凡手上,為求不死,他自然是要表明心跡的。
「哎,這陸北,莫看修為不高,但確實是個煞星,不過,哥見過的煞星還少了麼?以哥的經驗,拍拍這煞星馬屁,給這煞星當幾天打手,絕對可保住性命…之後有機會,再開溜,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黑龍神情諂媚,心頭卻哼哼自得。
他驕傲,他乃是黑龍族的最杰出妖杰,若非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他也不會淪落為罪龍。
他篤定,自己堂堂化神中期荒獸,都跟寧凡服軟了,對方,舍不得殺他!
可惜黑龍,徹底想錯。
「搜魂!」
這二字,自寧凡口中傳出,卻好似森森寒冰,掌中妖力一震,已開始搜魂滅憶!
黑龍神情大駭,自己可是化神中期的荒獸啊,留在身邊,那是多麼強橫的打手啊,這陸北怎舍得搜自己魂!
一旦搜魂成功,自己可是會識海受損,淪為白痴!
啊!
黑龍慘叫一聲,在即將被抽魂的關頭,識海之中,升起一道雷龍封印,將寧凡的搜魂之術輕易破去。
「咦?想不到你這小龍,識海竟被設了如此高級別的記憶封印,怕是沒有碎虛,根本無法窺探半分記憶啊…」
寧凡伸手一招,將石兵手中的血龍之魂,同樣攝入手中,眼光一寒,搜魂!
黑龍震驚了!
這陸北,是個狠主啊,化神荒獸的打手,根本不放在眼中,上來就抽魂,這麼犀利!
抽了自己失敗,還不放棄,又要再抽血龍!這貨眼中,荒獸屁都不算啊!
血龍畏懼了!
這血龍比起黑龍,稍微沉默寡言一些,也硬氣一些。♀
雖然他被寧凡所擒,同樣有一絲投靠保命之意,但並沒有如黑龍一樣,上來就馬屁大拍,自降身價。
自己好歹是化神初期的荒獸,荒獸就要有荒獸的驕傲!
只是血龍萬萬想不到,寧凡會對黑龍搜魂滅憶。
血龍更沒料到,搜黑龍失敗,寧凡毫不猶豫,又要搜自己。
啊!
血龍同樣慘叫一聲,識海升起一道雷龍封印,勉強護住了記憶。
只是這封印的等級,明顯較黑龍稍弱,在搜狐失敗之後,此封印似乎知曉自己無法阻止寧凡的搜魂,竟先于搜魂術一步,在血龍識海之中肆虐破壞。
僅片刻功夫,封印便將血龍識海毀得慘不忍睹,寧凡目光一沉,收回搜魂術,搜魂失敗…
血龍沒有黑龍幸運,搜魂失敗的結果,是淪為白痴…
黑龍心悸難平,唏噓不已,好險,好險啊!
還好自己封印比血龍稍強。否則,自己肯定也成白痴了。
望著血龍空洞的目光,黑龍頭皮發麻。心里發悚…在落在寧凡手中以來,第一次。對自己命運擔憂…
「嗯…只差一線,便可成功,只可惜,最終失敗…可惜了這條血龍,罷了,此龍為血龍,與血劍的龍骨種類相同。用來祭劍,倒是不錯…」
寧凡松開血龍,血劍一斬,將血龍斬為兩截。絲絲龍血沒入血劍,滋潤劍骨…
「靠!這是荒獸啊,說殺就殺!」
黑龍顫抖地更劇烈了,蚯蚓般脆弱的身體,想鑽出寧凡的手掌。卻無法掙月兌。
「這黑龍,如何處置…」寧凡自語道。
「收了小弟,小弟不想死,小弟願意給大哥當打手!當奴僕!」黑龍匆忙回應,這一次。他是真心投靠了。能不真心麼,成不了寧凡打手,他絕對只有死亡一條道路…
「收你為奴?嗯,也好,化神中期,短時間內,還是稍有用處…如此,便給你種下念禁好了…」
寧凡指訣一變,運轉念力,要朝黑龍識海種下念禁。
這一句‘種念禁’,卻讓黑龍更加膽寒,蚯蚓般的龍身,顫抖不停。
念禁!
這陸北,好大的膽子!他難道不知道,天妖界界法規定,任何人不允許對真靈族人,種下念禁!違者,視同挑釁真靈之威!
是了,這陸北身為下界小妖,又怎會知道上界界法…哎,即便這煞星知道上界界法,他會遵守麼?莫說對真靈族人種念禁,便是真靈性命,這陸北,也取走兩條了…
完了…哥堂堂黑龍,這輩子算是完了。
若被種下念禁,哥再也休想逃出此人魔爪…
念禁寧凡種過很多次,但這一次,卻失敗。
禁制明明布置成功,但對黑龍的操控力,卻極弱…
「嗯?」寧凡沉思。
殊不知,被種下念禁之後,黑龍心頭,是大喜過望。
「這是什麼低等級念禁,想控制哥!開什麼玩笑!難道這陸北不知道,真靈妖血,對尋常念禁幾乎免疫,除非以妖血種‘妖禁’,否則根本無法控制真靈麼…」
黑龍心中暗暗慶幸,看起來,這陸北是不知道妖禁的禁制印決了。
雖然被種下念禁,但實則,只要黑龍暗中以妖血煉化念禁,這所謂的念禁,遲早會被其暗中掙月兌,尋個機會,逃出寧凡魔爪,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
黑龍得意之色,被寧凡收入眼中,眼光一寒。
「死!」
竟是直接催動念禁,嘗試能否殺死黑龍!
卻見識海之中的念禁,一經催動,立刻化作陣紋炸裂。
黑龍識海一痛,龍口噴血,眼光恐懼之極,卻未死。
可怕,太可怕了!這陸北,為了試驗念禁是否有效,竟直接催動念禁…
幸好念禁無效,否則,自己便不是受傷,而是死亡!
「果然,這念禁,束縛不住你…」
寧凡目光一寒,若無法以念禁控制黑龍,留此龍在身邊,只是隱患…
據他觀察,之前黑龍听到念禁二字,其畏懼,不是偽裝。在見識自己念禁低劣、無效之後,他的慶幸、得意、蔑視,亦不是偽裝。
如此,寧凡可判斷,自己念禁,對黑龍無用,但原因不明。想要控制黑龍,種下禁制,確實存在某種特殊念禁,黑龍知曉,自己不知…
目光偏向石兵,寧凡淡淡問道。
「石兵,我且問你。為何我種在此孽龍識海的念禁,會無效?」
「此龍身屬黑龍一族,為真靈妖族,傳聞天妖界真靈種族之妖,單憑妖血便足以免疫尋常念禁,似乎唯有妖禁,才能控制真靈妖族…若此妖不是真靈族,我倒有數種念禁,可控制此妖,此妖既為真靈,除了妖禁,不會被任何禁咒所控制!」
「妖禁?原來如此,既然連你都不知此術,那也沒有辦法…」
寧凡目光偏向黑龍,眼光一寒,
「黑牙!陸某給你三息時間,將妖禁之術,一字不漏,告知!若你所言不實,妖禁無用。則死!若你不知妖禁,留你無用,亦死!血龍。是你前車之鑒!」
寧凡氣息震懾,黑龍顫栗不止。
三息。他只有三息,決定自己命運!
慶幸的是,妖禁之術,黑龍恰好知道一種。
不幸的是,一旦寧凡獲得妖禁,種在他身上,他便終生只得為寧凡之奴。
而黑龍別無選擇。若他不講出妖禁之法,那麼等待他的,便不是為奴,而是…死!
一息。
二息。
第三息未到。黑龍咬牙,言道,
「我,我說!請給我一個玉簡,我這便將妖禁之法。刻印在玉簡中…」
黑龍面色一暗,他終究,逃不過成為寧凡之奴的命運。
「罷了,罷了!哥就算成了此人龍奴,但總算還活著。那血龍才是可憐,好端端一條龍,就這麼成為祭劍之物…哎,成奴又如何,給鯉伴當不是當,給雷龍當不是當,給這陸北當,不也是當…只是如果此事被我黑龍族的兄弟們知道,哥的名聲,未免會一落千丈…罷了,隨他們笑去吧,哥的風騷,他們不懂!」
黑龍精通精神勝利法,三言兩語,便自我安慰,接受現實。
妖禁,刻印在玉簡。
寧凡閱讀玉簡,以扶離妖血配合神念,為黑龍種下終生難逃的禁制。
一拍儲物袋,取出金焰車,寧凡目光一閃。
這金焰車,可是古天庭的兵車,其遁速,不僅與組成車身的火焰有關,更有拉車的妖獸有關。
若是當年,化神天將,應該能有天馬拉車吧。
而唯有真仙高手,金焰車才能以天龍拉車…
這黑龍被女尸重傷,斬龍爪,實力大損,且只有妖魂,沒有妖身,戰斗力倒是可有可無。
若是作為拉車的車夫,倒是能令金焰車,遁速驚人。
「金…金焰車!哥還是第一次見到此車!」黑龍神采奕奕,他倒是很想坐一坐此車,耍一耍威風。
暗道,這陸北取出金焰車,放在自己面前,難道是想送給自己?
哎呀,這陸北總算看出哥的厲害了,想送金焰車給哥,收買自己…
黑龍不免有幾分得意,但寧凡一句話,就好似一盆冷水,潑在其頭上。
「今日起,你寄宿在此車之中,成為此車車靈,日後陸某出行,由你拉此車,為龍駒。」
「呸!哥堂堂黑龍族少主,你讓哥給你拉車,陸北,你不要太囂張!」
「哼!」
寧凡一字冷哼,催動念禁,立刻,黑龍小魂,痛不欲生,眼神恐懼。
完了,得意忘形了,忘記這陸北是個狠主了。
「拉!哥給你拉車,你快快停止妖禁,哥要痛死了!」
「注意你的口氣!下一次,再得意忘形,休怪陸某斬龍無情…說起來,無法搜魂,但若直接拷問你,又如何?」
寧凡眼光一閃,他倒是極有興趣,從黑龍口中,套一套天妖界妖靈之地的秘辛。
不怕黑龍不老實,不老實,就催動妖禁。
黑龍背心一寒,他能預測,這次拷問,自己少不了要吃苦果子…
…
又三日,寧凡出關,黑龍、女尸、石兵,都被其收起。
行走在將府之中,寧凡微微詫異,這將府之地,竟已打理的井井有條,一見寧凡走出,立刻有妖衛行禮,婢子恭迎。
似乎知道寧凡喜歡梅花,將府之內,處處栽有寒梅。
似乎知曉寧凡喜雪,將府設有寒冰之陣,雖不寒冷,卻有飛雪飄落。
茶女、風女,很用心討好自己呢…
寧凡微微一笑,這景致,讓其追憶起七梅的過往。
心中,一股暖流涌過,讓其疲憊的心,稍稍振作。
就算疲憊,就算會累,但該走的路,仍然要走。
生命沒有如果,沒有後悔,甚至沒有停歇的余地,而寧凡,早已無法回頭,只能如此走下去。
「是時候找陸道塵,看看此人目的究竟是什麼…若能與此人合作成功,我可暫時過過安穩日子,在這羅雲都郡,化神!」
寧凡目光一堅,穿樓過閣,在回廊的盡頭,別院的雪梅下,卻有陸婉兒孤單佇立,仿佛日日在此等候寧凡一般。
「婉兒…」
寧凡步步走近。
陸婉兒听到呼喚,輕輕轉身,眼光,卻有一絲羞怒。
「哼,婉兒是你叫的麼!」
寧凡一怔,這小狐狸,今日火氣不小啊。
「誰惹我們婉兒大小姐了…」
寧凡一步,化作紫色煙影,直接浮現在陸婉兒身後,一把,攔住其縴腰,柔軟在握,輕輕一捏。
啊!
縴腰被侵,陸婉兒驚叫一聲,臉上更加羞怒,只是無論如何,掙月兌不開寧凡的臂彎,只得放棄,半倚在寧凡懷中,見四下無人,方才稍稍安心,但仍是氣鼓鼓的樣子。
「松手!再不松手,我就叫人,讓全天下人知道,羅雲第八將,北將軍陸北,是個卑鄙無恥、欺負女流的小人!」
明顯的口是心非,寧凡若松手,便是傻子。
看這丫頭言辭火氣沖沖,難道是自己惹得她?
「好了好了,看你表情,定是我惹你生氣了…不過先讓我知道,究竟哪里惹你不快,可好?」
「你還問!妖妃姐姐都告訴我了…你,不是陸北,你不是妖族,你,你…你一直都在瞞我…」
陸婉兒俏臉漲紅,眼神緊張。
「陸北,難道你,當真不是妖族麼…你不是陸北,你是誰…我問過師尊,他說,你是周明,是沉睡之地外的人族…我不信…」
「若我不是陸北,你會如何…」寧凡眼神認真。
「我不知道…」陸婉兒咬唇。
「若我是羅雲之敵,潛入羅雲,是為了獵殺第三界妖帥,你,可會對我出劍…」
「我不知道…」
「若我喜歡你,你會不會恰好也喜歡我…」寧凡忽然調笑道。
「我不知…你,你說什麼!」
陸婉兒俏臉血紅,所有的不滿,都化作復雜的心思,怔住了。
「傻丫頭,走吧,一起去見見你師尊,看看他,有何目的…」
「只是你可以放心,此人對我,似我惡意,而我縱然非妖族,也不會與羅雲為敵,就算羅雲負我,看在你面子上,我不會在此濫殺無辜…」
「還有,我的真名,並非陸北,亦非周明…我叫寧凡。」
寧凡松開懷抱,拍拍陸婉兒青絲,眼神溫柔,讓人根本無法料想,此人便是殺心可畏的凶妖。
「我相信,你不會出賣我,所以告訴你真名,即便你當真出賣我,我也不會恨你…」
「我不會告訴別人!」陸婉兒信誓旦旦,毫不思索便出口。
旋即,臉紅,低聲道。
「我不會告訴別人…不會…」
寒梅,風雪恍惚間,寧凡似回到七梅歲月。
殺意,一絲絲收斂,這卻是魔心淬煉、升華的表現。
一步步,接近化神。
寧凡可以欺騙陸婉兒,但他沒有,他可以繼續隱瞞,但沒有。
注定有些人,他不會辜負,更不會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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