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凡無法徹底修復這些玉簡,不可能讓這些玉簡恢復到真仙一擊的程度。
但卻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多半能讓這些玉簡威力稍稍恢復一些。
這些玉簡,每一個都是嵐角族的古魔先祖所留,每一個玉簡中留存的,都是仙術級別的法術攻擊。
這些仙術由于魔氣流散,而威能大減,若補充一定魔氣,這些玉簡皆可恢復不少威力的。
「魔氣來源,倒有一個散魔!」
寧凡目光一凝,他自魏國獲得散魔一只,卻未曾動用過。
從前他曾設想,修為達到化神巔峰便可開始嘗試、駕馭散魔,但其中風險自然是極大的,寧凡無法保證不被散魔反噬。
他修為越高,控制散魔的風險也就越小,故而除非真到了被碎虛追殺的必死境地,他絕不會冒死動用散魔。
而之後,在煉化欺天斗篷之時,作為操控散魔必備之物的彌天舍利,卻意外被斗篷所吞噬。
失去了彌天舍利,寧凡更加不確定能否控制散魔。
好在如今突破蠻魔中期,修為大漲,更掌握了種下奴紋之法,寧凡倒是可以再次嘗試控制散魔的。
若實在無法控制散魔,寧凡也只有等修為更高之時再嘗試了。
不過麼,借用散魔的強橫魔氣,補充玉簡的威能,倒是一樁美事,定然可以成功的。
「散魔、散仙、散妖,至少都是碎虛九重。若有彌天舍利,我以蠻魔修為操控散魔,起碼有3成成算,但失了舍利,能有多少機會成功,我自己也沒把握。降服散魔之地,必須慎之又慎」
寧凡沉默少許,催動陰陽鎖。飄然進入玄陰界。
玄陰界中無法進入其他活物,一旦感知到活物,隔界之力會產生壓制,不容活物入界,這一點是可以利用的。
寧凡曾數次嘗試。試圖在玄陰界內召出鼎爐環中女修。卻無法召出。
玄陰界的界力,如今的寧凡亦無法掌控分毫,否則應能讓其他活物進入其中。
目前而言。玄陰界只有寧凡一人可進入,至于洛幽,則是一個特例。
同理,散魔就算修為驚天,也絕對無法抗衡隔界之力,無法遁出儲物袋,無法進入玄陰界的。
寧凡在玄陰界降服散魔,借助隔界之力,縱然失敗。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玄陰界中,寧凡光華一閃,進入界中。
他飄然立在天地陰氣之中,在那空蕩無邊的天地間,只有一個草廬飄浮,一個巨碑高懸。
「或許有朝一日。我修為提升到一定境界,可自如掌控玄陰界的界力,令他人進入此界至于讓小幽兒離開玄陰界,或許在我碎虛之後才可辦到此事。」
寧凡神念一掃草廬,見洛幽仍在沉睡。目光先是一閃,而後失笑搖頭。
洛幽的元神已重新恢復至碎虛一重天,並有達到碎虛二重的趨勢。
當日施展秘術積留的傷勢,已全部恢復,但她仍未蘇醒。
在此之前,寧凡只以為她傷勢沒有好全。
如今寧凡修為大漲,眼力提升,已能看出,洛幽之所以不蘇醒,與傷勢無關,而是其身體自行沉睡,試圖借助烏金竹葉的殘留藥力,一舉突破碎虛二重,才會真正蘇醒過來。
這即是說,除非修為恢復至碎虛二重,否則洛幽是不會蘇醒的。
「烏金竹葉,尚有四片,若能獲得株十萬年靈藥,調和竹葉,必定可喚醒小幽兒,並令她恢復碎虛二重的實力。屆時,她是碎虛二重的高手,有她跟隨,就算是雨界碎虛對我出手,我也不懼!」
嗤!
寧凡遁光一閃,遠遠遁離草廬方向,在距離草廬千萬里外降服散魔。
雖說散魔不會逃出儲物袋,但降服之時,波動必定極大,若離得近了,難免打擾洛幽沉睡。
立在重重天地陰氣之中,寧凡深吸口氣,一抖鼎爐環,取出盛放散魔的儲物袋。
儲物袋上設有一重重卍字封印,隔著密密的封印,仍可感覺到儲物袋中魔氣滔天。
寧凡目光一決,將儲物袋稍稍解開一個小口,立刻,儲物袋中滔天魔氣好似洪水般瀉出,並有一道激動不已的狂笑響徹天地。
狂笑之中,一個黑影從儲物袋縫隙猛然一竄,試圖竄出儲物袋,竄入玄陰界。
「哈哈,儲物袋終于開了,本散魔終于可以逃出來了!」
這黑影正是魏祖所養的散魔,他的笑聲中,夾雜著碎虛九重的驚天氣勢,好似洪流般淹沒寧凡。
寧凡目光一震,立刻催動祖符祖血,方才得以抗衡散魔魔威。
這是他第一次切身感受散魔魔威,這是碎虛九重天的氣勢,若無祖血祖符,寧凡定然會被威勢所震懾!
轟!
散魔試圖竄出儲物袋,但頭卻撞在儲物袋口一個無形障壁上,發出驚天動地的踫撞聲。
痛呼了一聲,散魔心頭大驚,他駭然發現,即便儲物袋打開,他竟仍然無法逃出儲物袋!
「這、這是界面障壁!且從強度來看,是唯有中千世界才可能形成的‘中千界壁’!只要界主不容許,界壁會阻止一切界外活物進入界內!女乃女乃的,這不可能!為何本魔會被收在中千世界中?!這處中千世界的界主是誰?給老子滾出來!速速撤掉隔界之力,放老子出界!不然等老子逃離儲物袋,必定血洗了這中千世界!」
「聒噪!」
在散魔大吵大鬧之時,寧凡驟然散出祖血之威,鎮在儲物袋之上。
四滴祖血的血脈之威,何其浩瀚,縱然散魔是碎虛九重,只要還是魔族,都會感到來自血脈的卑微與震懾。
在這血脈威壓之前,散魔目光劇變,心中巨震。
「祖魔?!怎、怎麼可能!」
就算被困儲物袋無數年,散魔也知後世魔族只剩九大祖魔。皆被鎮壓。
他無法想象,就在儲物袋之外,會存在一個活生生的祖魔!
但細細觀察後,散魔旋即發現,那儲物袋外的祖魔血脈雖強橫。但修為似乎還很弱。氣息只有煉虛程度。
他無法理解,為何一個煉虛魔族會擁有祖級魔血。
而他旋即發現,這祖魔的氣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是你!你是當年那個小修士!哼,看來你這小修士造化不小,竟突破煉虛,修出祖血,不過在本魔眼中,還是螻蟻一個!你能在這處中千界中,必定與界主認識,速速叫來界主。撤去界壁,放本魔出來,否則,哼!」
散魔幡然想起,這祖魔的氣息,分明是當年獲得儲物袋的寧凡所有。
只是散魔無法理解。距離他上一次與寧凡相見,也才數十年功夫。
他更想不到,寧凡便是這中千世界的界主,只以為界主另有他人。
數十年前,寧凡只是融靈氣息。短短數十年,便達到煉虛程度,更修出祖級魔血,這對散魔而言,未免有些駭然听聞了。
但這只散魔生性狂妄,修為驚天,根本不懼寧凡,言語倨傲無比,大有一股天王老子的氣勢。
「看來你還記得我的氣息,且你的性格,依舊讓我厭煩,須給你些許教訓。符,現!」
寧凡沒有與散魔敘舊之意,直接揮手召出祖符,催動符力,演化奴紋,將一道道奴紋打入儲物袋中。
每一道奴紋,都有奴化化神魔族的威力,無一例外種在散魔身上。
立刻,散魔慘叫連天,驚怒之極,更有一絲驚恐。
「你敢奴化本魔!你找死!啊!」
奴紋入體,痛楚非同小可,縱是散魔也無法承受。
但每一道奴紋打入散魔體內之後,皆會因為奴紋力量不足,而無法降服散魔。
寧凡皺眉,毫不停歇,對散魔接連種下了一個時辰的奴紋。
而散魔的慘叫也持續了一個時辰,最終痛得聲嘶力竭,也仍無法被寧凡降服,但明顯有些懼怕寧凡。
口中也由謾罵改成討饒與商量,不住的哀嚎。
「小修士!速速住手,有話好說啊!這奴紋簡直痛殺本魔!」
「小修士!本魔雖不願做你之奴,但只要你願意放我走,本魔可以許諾,助你出手幾次,幫你滅幾個強敵,如何?」
「小修士」
散魔不斷以言語蠱惑寧凡,但寧凡統統不信的。
若無法降服散魔,寧凡絕不會將散魔放出儲物袋。此魔狂妄嗜血,一旦逃出,根本不可能遵守承諾,說不準一口便將寧凡吞掉,然後毀滅雨界去了。
寧凡目光越來越沉,他不斷打出奴紋,卻無一能降服散魔,搖頭嘆道。
「看來以我蠻魔中期的修為,是無法憑奴紋降服此魔」
寧凡祖符一停,不再對散魔種奴紋,他修為不足,無法借奴紋操控散魔,再繼續種奴紋也是徒勞。
奴紋暫時行不通,彌天舍利也已毀去,寧凡心思飛轉,想要降服散魔,只有兩個辦法了。
其一是提升修為,待修為更高之後,嘗試降服散魔。
其二是煉制‘奴寶’,借奴寶降服散魔。
奴寶是一種上古法寶,用途是降服妖魔,卻早已失傳,如今唯有少數佛宗勢力才知曉煉制之法。
在上古之時,許多佛宗修士擅長煉制奴寶,專為降服古妖古魔為奴。
在一統嵐角之後,寧凡取走嵐角族所有魔經,在其中發現一冊古經,記錄的赫然便是某種奴寶的煉制之法。
那奴寶名為‘降魔箍’,煉制之法是嵐角始祖所留。
據說曾有某個佛宗大能持降魔箍降服嵐角始祖,卻被嵐角始祖反殺,而這降魔箍煉制之法,便是嵐角始祖所得戰利品。
這降魔箍也分三六九等,越是高品的降魔箍,所需的靈礦也越是珍稀。
遺憾的是,就連是最低等的降魔箍,寧凡也無法湊足靈礦煉制,其中數種靈礦都已從雨界絕滅。
否則,若能煉制出降魔箍,只消得給散魔戴上金箍。這散魔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休想逃出寧凡掌控了。
「能否煉出降魔箍降服散魔,要看機緣,不可強求。我能寄望的,唯有不斷提高自身實力。憑自身手段。奴化散魔為己用。此事且放在一邊,先借散魔魔氣,補充玉簡的威能!符。吞!」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1枚玉簡,每一道都有嵐角歷代老祖的一擊殘力。
催動祖符,祖符形成一個吞噬魔氣的漩渦,從儲物袋中源源不斷地抽出魔氣,輸入至玉簡內。
儲物袋中,散魔見寧凡停止種奴紋,稍稍松了口氣,心中則對寧凡頗為怨恨。
「區區一個煉虛小修士。竟妄圖以奴紋降服本魔,真是膽大包天!哼,不要給本魔逃出儲物袋的機會,否則,你必死!」
散魔眼中剛閃過一道凶芒,忽而駭然發現。其體內魔氣正不可抗拒被人抽出,一縷縷抽至儲物袋外。
隨著魔氣的損失,散魔的修為也在一絲絲跌落中。
這一次,散魔是真的嚇到了,他終于發現。是寧凡在抽他的魔氣,廢他修為!
若是正常情況下,寧凡無論如何也無法抽走散魔高手的魔氣。
但一來散魔被封印,二來寧凡持有祖符,卻偏偏可抽這只散魔的魔氣。
抽魔氣補充玉簡的威力,若無法正面掌控散魔,則將散魔當做恢復玉簡的養料好了!
短短數息功夫,寧凡已抽出大量魔氣,將1枚玉簡的威力全部提升。14枚煉虛攻擊的玉簡,全部達到碎虛一擊的水準,而那碎虛一重的攻擊,則一躍達到碎虛二重的威力!
而可憐的散魔,則被寧凡抽走修為,從碎虛九重,跌落至碎虛八重。
散魔第一次發現,看上去面和心善的寧凡,竟這麼狠,抽他魔氣廢他修為。
咬牙之下,散魔指訣連掐,連噴鮮血,施展血印,將自身魔氣鎖住,方才避免了魔氣被抽,但所受反噬絕對不輕的。
「你狠!」散魔咬牙切齒,他對寧凡的手段是又恨又怕。
一會兒種奴紋,令他痛苦不堪。
一會兒抽魔氣,令他修為被廢。
他不敢再謾罵寧凡,至少不敢明里罵,以免觸怒寧凡,惹得寧凡對他動用其他極端的手段。
「可惜了,想不到你還會自鎖魔氣,不愧是一介散魔。我本還想一口氣將你抽至碎虛六重,再嘗試降服你,如今看來,這種想法是無法實現了。」
對寧凡而言,散魔只是對付涅皇的工具,涅皇是碎虛五重,只要散魔高于涅皇,便足夠使用。修為越低,反而越易于掌控。
若一口氣將散魔修為廢至碎虛六重,收服散魔的難度必定大減。
或者將散魔全部魔氣抽走,令玉簡達到碎虛六重以上的威力,勢必可重傷涅皇的。
但可惜,散魔自鎖魔氣,這些想法都難以實現了。
好在吸收了散魔一個境界的魔氣後,十五枚玉簡威力大漲,不算上日月碑,寧凡都有17道碎虛一重的一擊護身,更有一枚碎虛二重的一擊,足以重傷碎虛一重的老怪!
有如此之多的底牌在身,就算面對碎虛一重天的高手,寧凡也可自保一二!
將無法降服的散魔修為略微廢掉,換取如此之多的底牌,實在是太劃算了。
重新封了儲物袋封口,將儲物袋收入鼎爐環,四周恢復安靜。
「司空妖島之上,或許會稍稍逗留,但不會太久。丹島在歸途之上,可以去上一去,不知能否借助洗魂池,一舉突破六轉丹術。以我如今底牌,再回巨魔族,獨滅八祖都是輕而易舉,有我在,風雪言自是無礙的。然後,便可回家」
寧凡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絲疲憊,外界雖只過去數十年,但他骨齡已有五百,早在各種時間修煉中度過五百個春秋,有些思念越國的風物了。
他答應過洞虛老祖,助他在皇墓中突破煉虛,皇墓也還有十年開始。
他仍有血酒未取,血酒也有十年左右釀成。
他答應過幫紅衣一個小忙,但那也至少要等十年之後,紅衣才會來找他。
十年內,他沒必要留在無盡海,可先回越國看看。
對修士而言,回歸故里是一種奢侈。
一入修路,何日可歸,再難預期。
想起家鄉的紅顏,寧凡釋懷一笑,若這一次回到越國,大概可以改回真名的。
他已強大到不再需要隱姓埋名,亦無需欺世盜名,可天下揚名。
他非小人,也非君子,但這一路走來,他多半是無悔的。
叮鈴鈴——
寧凡取出一株鈴蘭,正是準備送給紙鶴的那株。
微風吹拂,鈴蘭發出清脆悅耳的風鈴聲,讓寧凡眼光一陣恍惚。
在天明之前,他沒有如以往般修煉,只是閉上眼,一直听著風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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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回三台縣祭祖,無法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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