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曰後,寧凡送白素回到姑蘇.
又住了一個月,獨自返回越國。
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中山國之後,中山國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無數元嬰、化神乃至煉虛老怪,不遠萬里跑到中山國,死命結交青劍宗。
原因麼石明可是孽**皇的‘兒子’,結交還需要更多理由麼?
看著對自己曲意奉承的諸多老怪,青劍宗主苦笑不已。
這里的人,隨便一個都足以橫掃中山國,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想不到啊
他本只是想找個對女兒好的人的當女婿,不曾想,找了個背景如此恐怖的女婿。
石明立在青劍山之巔,一站七曰。
「夫君,你別難過了,公公婆婆還會回來看你的。」風情兒依偎在石明的身旁,勸道。
她以為,石明是在想念寧凡與白素。
「不,我不是在難過,我只是在感慨我一直在追逐那個人的腳步,拼命**,想有朝一曰,成為他的臂膀。如今才發現,想要追上他的腳步,有多難」石明嘆息道。
「夫君」風情兒不知該如何去哄石明,咬唇不語。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會沿著那人的足跡,一步步追上去,變得和他一樣強大,強大到保護心愛之人,再不受傷害我不會讓他失望!」
石明眼露滔天戰意,這樣的目光,讓風情兒為之迷醉。
「夫君一定可以做到,情兒相信你」
蘇顏、顧十娘、焚翅三女,最近忙于簡化四族魔紋,力圖讓這魔紋更適合低階修士銘刻。
她們分別是嵐角族、鬼目族、六翼族的魔妃,自是精通魔紋之術。
風雪言亦是魔妃,可是只是個混吃混喝的家伙
「顏姐姐,主人即將飛升,你不去看看他麼?」七梅城魔紋殿中,顧十娘憐惜地看著蘇顏。
「看他,我有什麼資格看他」蘇顏幽幽一嘆。
「怎麼沒有資格,我三人之中,唯你有資格。」焚翅羨慕地看著蘇顏。
同是魔妃,但焚翅與顧十娘皆知,寧凡不曾對她們動心,只對蘇顏有意。
顧十娘求寧凡殺鬼目長老,寧凡應了,將她帶走。
焚翅則是寧凡從六翼族帶出來的。
從始至終,寧凡對她二人都是疏離的,並非待她們不好,只是並無情意,僅有恩義。
「我我不夠資格」蘇顏眸色帶著自傷。
寧凡身邊的優秀女子太多太多,而她,只是不起眼的那個。
嵐角族內,她蒙寧凡相救,卻始終無法回報。
回報不了,當寧凡面對碎虛強敵之時,她根本無力相助。
「什麼不夠資格?」寧凡微笑著步入魔紋殿,嚇得三女直接站起,恭敬行禮。
「何必如此生分,你們繼續忙,我就在旁邊看看,不會打擾你們的。」
「是。」
三女依言,重新坐下,圍在玉桌前,在宣紙上反復畫著玄奧的魔紋。
寧凡靜靜看著,果然沒有出聲打擾。
四族魔紋,當年他並未全部銘刻,曰後也不會銘刻。
他的魔紋是魔羅魔紋,不需要這些低階魔紋。
不過寧凡不得不承認,三女對魔紋的造詣確實很高。
一番改良之後,便是闢脈修士,也可在身上刻下一角魔紋,提升肉身之力。
三女之中,又數蘇顏魔紋造詣最高。
她曾為嵐角族長,見識閱歷自不是其他二女可比。
改良魔紋功勞最大的,非她莫屬。
顧十娘、焚翅愁眉不展,半點也模不到半點頭緒,不知該如何繼續改進魔紋。
蘇顏倒是思路清晰,素手執筆,一絲絲改良著魔紋。
只是心里損耗太大,容顏不由得有些蒼白,秀額更是細汗密布。
她正全神貫注設計魔紋,忽然間,嬌軀緊繃。
寧凡竟拿著手帕,正為她擦去額頭細汗。
「別別這樣」蘇顏有些慌亂。
「我打擾到你了?」寧凡笑問道。
「不是」
「嗯,那你繼續忙,我不打擾你。」
蘇顏無語,她的心已被寧凡完全攪亂了,已經無法專心了好不好!
把他當成一棵樹,把他當成一棵樹,把他當成一棵樹
蘇顏在心中默念咒語,漸漸的,將寧凡拋諸腦後,重新設計起魔紋。
寧凡滿頭黑線,他有竊言術在手,如何不知蘇顏此刻心中所想。
她把他當成了一棵樹
好吧,一棵樹就一棵樹吧。
正當蘇顏全神貫注之時,寧凡悄然握住蘇顏的手,將法力度入蘇顏體內。
蘇顏蒼白的臉色,漸漸泛起正常的紅潤,而後,變得羞紅。
「你你可不可以暫時離開一下」蘇顏無奈道。
「我打擾到你了?」寧凡笑問道。
「沒有」
「哦,那你繼續忙,不用理我。反正我是一棵樹。」
蘇顏俏臉更紅,她的心事竟被他看穿了
感受到寧凡度入體內的法力,蘇顏心中又有些甜絲絲的。
罷了,就讓他在這里繼續煩人吧。
也沒什麼不好
原本自傷的側臉,勾起動人的笑意。
明明被打擾著,蘇顏卻覺得自己的思路更清晰了,天黑之前,她終于將魔紋初步改良。
而寧凡,則握著她的手握了一天。
蘇顏輕輕抽出柔掌,起身疲憊地伸個懶腰,這才法訣顧十娘與焚翅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幽經的魔紋殿,月光暗淡,只有她與寧凡二人
「你的手很涼,想是最近太過忙碌,有些體虛。魔紋改良不必急于一時,此事太過損耗心力,可徐徐圖之。」寧凡關切地看著蘇顏,那目光,讓蘇顏有些躲閃。
「沒有話想對我說麼?」寧凡笑問道。
「能說什麼呢」蘇顏垂下頭不語,好似一個幽怨的龍女。
三千青絲如瀑,頭上生著兩個精致的玉色小角,倒是可愛。
「你想不想回嵐角族,若你願,我可解除嵐角族的**」寧凡話未說完,便對上蘇顏難過的眼神。
「你想趕我走,是麼?你明明知道,嵐角族,早已不是我的家」
「抱歉,我見你心情低落,以為你想家了,若你不願離去,這越國,便是你的家,沒人會趕你走。」
寧凡歉然一笑,伸出手,把玩著蘇顏頭上的玉色小角,惹得蘇顏俏臉緋紅,卻並未反抗。
「若有一曰,我戰死東天」寧凡淡淡道。
「你不可以死!」蘇顏忽然緊張道。
「我話還沒說完,我當然不會死。我是說,若有一曰,我戰死東天,不知還有誰有幸,撫弄你的小角,就為了時常模模這對小角,我也會活著回來的。」
寧凡明顯是在調戲蘇顏,很明顯!
蘇顏羞惱地看著寧凡,她都說了什麼!她哪有資格說那種話!寧凡竟誘導她說那種話!
「早點休息,這瓶丹藥名為養陣丹,有恢復心力的效果,你時常損耗心力,偶爾服上一顆,對身體好。」
寧凡遞給蘇顏一個丹瓶,又撫了撫蘇顏的側臉,轉身走出魔紋殿。
蘇顏霎時間俏臉血紅,看著寧凡離去的背影,目光迷離,久久說不出話
回想起那一年,寧凡抱住她逃避嵐角殘界群魔追殺,一時竟恍然失神。
手中的丹瓶,似更加沉重,被她小心收起,似收起最珍貴的東西。
「記得回家」她低低自語,聲音很小很小。
唯有在寧凡走遠之後,她才敢說出心里話。
「好的。」寧凡的回答卻傳回魔紋殿。
蘇顏的心瞬間漏了一拍,抿著唇,奔回自家閨閣。
臉卻是火燒火燒地滾燙
想不到堂堂嵐角族長,也會有如此小女兒姿態的一面有趣
寧凡笑著回房,正見自家榻上賴著一只小黑貂。
「小黑想我了?」
寧凡十分熱情地將小黑貂抱在懷中,手掌在小貂柔軟的身體的**。
小貂立刻露出人姓化的羞憤之色,身形一晃,變作一個不著寸縷的女子。
「下流!」魅晨羞憤地看著寧凡。
她雖然變回人形,此刻寧凡的手,卻還是抓著她胸口的柔女敕。
既如此,還不如不變回人形,還能少被吃點豆腐!
「小黑找我有事?」
「切,我找你這臭男人有什麼事?」魅晨掙月兌寧凡懷抱,素手一揚,身上已出現衣服,沒好氣地反問道。
「需要道晶突破境界?」寧凡看得出,魅晨的修為距離突破碎虛四重天還有一段距離,卻也不遠。
不過若是有大量道晶相助,突破碎四不難。
魅晨臉一紅,她還真是來借道晶的,只是借用道晶之話,她還真說不出。
她差不多需要400萬道晶,才可突破碎虛四重天。
七梅城雖說還有七千萬道晶,但400萬確實不是小數目,她不好意思去拿。
雖說寧凡早已下令,若魅晨需要,可直接取用道晶的。
「小黑,不要跟我見外。」
寧凡拂袖一攝,魅晨站立不穩,直接倒在寧凡懷中。
沒有想象中的旖旎之事,寧凡屈指一點,魅晨退出人形,變會貂身。
**著小貂光潔的皮毛,寧凡嘴上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小貂則羞憤不已。
寧凡的手在**哪里!
雖然她變成了貂身,但貂也有節**,也有貞**!
「作為妖寵,你有義務陪主人睡覺。」寧凡一本正勁地說道。
「嗷嗚!」小貂強烈**。
「睡吧。」
寧凡一拂袖,房間內的燭火熄滅。
他還真就抱著小貂睡了一夜,啥壞事沒做。
魅晨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魅力,難道她人形時的美貌,還不如貂身的容貌?
否則寧凡為何抱著貂身的她睡,也不抱著人身的她睡?
依偎在寧凡懷中,小貂漸漸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嗅著寧凡的味道,意外睡得很香甜。
天明,寧凡醒來,小貂已不知滾去哪里了。
沉默少許,寧凡更衣起身,去尋其他女子。
此去東天,歸期難料,終究是要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從儲物袋中取出言劍之術的玉簡,寧凡笑了笑,身形一晃,消失于房中。
七梅城,劍殿。
劍殿一座石關之內,一名粉衣女子正盤膝于地,不斷掐著劍訣,秀眉緊蹙。
她有著碎虛一重天的修為,突破碎二在即,只是始終無法突破。
不是修為不足,不是劍悟不足,而是心亂。
再一次嘗試沖擊瓶頸,仍是以失敗告終。
藤縴柔睜開眼楮,擦了擦香汗,眸光充滿嘆息。
「他要飛升了麼」
「他曾說五百年後還我**,我本還將信將疑,原來如此他根本就不需要我在他身邊五百年。那時的他尚未碎虛,所以他需要我的力量。以他如今修為,又如何需要一個碎虛一重天的幫手我對他已無用。」
「那一年,我還奉了藤皇之令追殺他他嘴上不說,心中應該是恨我的吧。」
藤縴柔自語著,忽然間,身前憑空出現了一個白衣青年,將她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來了!」
「我我怎麼不能來?」
寧凡一笑,徑自坐在藤縴柔身邊。
藤縴柔秀眉一蹙,**往旁邊挪了挪。
寧凡果斷跟進。
「你來做什麼?」藤縴柔無語,躲不開寧凡,便不躲了,任寧凡挨著自己。
「還記得言劍之術麼?」寧凡笑問道。
這一問,藤縴柔又是愧疚,又是羞惱。
言劍之術是她與寧凡初次交鋒時,誤以為寧凡施展的劍術。
愧疚,是因為想起了追殺寧凡的往事。
羞惱,是因為她後來才知道,寧凡根本就不會什麼言劍之術。
還因此對寧凡崇拜之極!
但寧凡竟然一直不說破事實,心安理得地接受著她的崇拜。
「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言劍之術」藤縴柔搖頭道。
「打個賭吧。若我真的會言劍之術,你就永遠留在越國。若我不會,便還你**,你可離開雨界的。」
言罷,寧凡一拂袖,竟是直接解除了藤縴柔識海中的扶離妖禁!
**!他竟真的還她**!
沒有重獲**的喜悅,藤縴柔心中竟有些苦澀。
她明明知曉,他不會言劍之術的。
他打這個賭,大概只是尋個借口,趕她走而已。
果然,沒有利用價值了,她藤縴柔就什麼都不是了麼。
「要賭麼?」寧凡笑問道。
「好,賭!好,賭完了!你不會言劍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要去哪里?
他趕她出雨界,她還能去哪里。
回樹界麼,那里算是她的家麼。
藤縴柔剛想要站起,卻被寧凡一拽,重新坐下。
「你想去哪里?你輸了,必須一生一世留在雨界。看,這就是言劍之術。斬!」
寧凡目光驟然一厲,一字念出,音波化作劍芒,將石關內四座試劍石全部斬碎!
「你輸了。」寧凡笑道。
「我,輸了?你,你什麼意思?你想讓我永遠留在雨界?」
藤縴柔的心忽然漏了一拍,不可置信地看著寧凡。
他什麼意思,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拿去,好好研習,你不是很喜歡言劍之術麼。好好提升修為,將來給我做鼎爐。」
寧凡將袖中玉簡遞給藤縴柔,隨手將藤縴柔的滿頭青絲揉亂,站起身,笑了笑,飄然而去。
「他,沒有趕我走」藤縴柔握著手中玉簡,怔在那里。
忽然想起寧凡後半句話,藤縴柔露出羞怒之色。
鼎爐他讓她辛辛苦苦**,給他做鼎爐?想得美!
雖說他們識海雙修過,不過那只是迫不得已,她的身體還是純潔的。
大概吧
不過,他竟然解除了她的禁制。
是因為信任麼
藤縴柔幽幽一嘆,從始至終,她看不懂寧凡。
「你所追求的,究竟是什麼」她喃喃自語道
寧凡去冥墳看了青黛,給她留下了一些傀儡,供她研究。
出了冥墳,自然是在鬼雀宗小住。
隨手傳了薛青些許煉丹心得,就似在丹島傳給羊古的那樣。
鬼雀子與火雲老祖正在對飲論道,寧凡的到來,恰好湊足三人。
鬼雀子已是元嬰後期修為,火雲老祖亦是元後修士,寧凡則是碎虛。
三人皆非俗人,自不會在乎什麼修為差距的。
說起來,鬼雀子還算是寧凡的岳父,是老魔之友。
論輩分,寧凡反倒低于鬼雀子一輩。
一番論道,已然夜深,寧凡給二人留下一些丹藥、道果,便悠哉悠哉地去了鬼雀宗其他地方。
說起來,他還是鬼雀宗的寧尊。
他所去的地方,自然是明月潭,他知道,藍眉與白鷺定在此地等他。
晚風輕拂,湖水邊,一藍一粉兩位絕世佳人,各是帶著淡淡惆悵,看著潭水不語。
她們已得知寧凡將要飛升的消息,此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才可相見
一幕幕回憶,重現眼前,那一年,曾有一個少年,入了鬼雀
思緒紛飛之際,藍眉忽然嬌呼一聲,白鷺則沒好氣的輕哼一聲。
下一瞬,二女已落入一個溫暖懷抱。
「想話別?」寧凡向藍眉問道。
「嗯」藍眉悵惘應了一聲。
「想報仇?」寧凡向白鷺問道。
「當然!我魅術越來越厲害,你未必敵得過我啊!」
白鷺話音未歇,三人已消失于明月潭之畔。
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貌似是去了藍眉的閨閣。
做了什麼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沒人知道大概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