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和別人比,和這個妖女比顯然是天地之距,眼看著火紅的身影越來越近,吳君寒腳底有些發涼,她到底想干嘛?這可是金鸞寶殿,她還想行凶不成?
「右相好威風,本宮的侍衛,何須右相呵斥?」冷冰的話語如臘月寒風帶著徹骨的冷意,一雙藍瞳更是泛著陣陣的寒芒,無情的視線掃過三男一女,最後定在全身血漬斑斑的柳梅香身上,唇角挑了挑,「殺人償命,這話說得好。」
「妖女!還我兒命來!」柳梅香咬牙切齒,怒視司徒緋秀,她恨,恨自己的修為低下,無法手刃仇敵,無法為兒子報仇。
「他冒犯本宮,死有余辜!你刺殺本宮,論罪當剮!誅連九族!」司徒緋笑邪魅一笑,殷紅的唇角勾勒出妖艷的弧度,藍眸之內冰寒冷艷,絕色之下,盡顯威嚴,無情的話語在大殿內回蕩,神情高傲不可一世,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強者為尊,皇權面前也不例外。
「皇兒,三思而行!」司徒鴻騰得從龍椅上站起,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雙眉緊鎖,眼里是深深的無奈,他萬萬沒想到,司徒緋秀竟然如此囂張,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可是自己偏偏又無可奈何,強者為尊的世界,拳手就是道理。
「三思?父皇,您事事可都三思而行?」意味深長的話,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諷刺,藍瞳之內更是冷芒大勝,絕色之上更加冷然,布滿了冰霜。
「這….」司徒鴻啞口無言,嘴角微勾,滑過一抹苦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皇兒,何必苦苦相逼!」
「父皇,當年你可曾說過此話?那時你怎麼不說何必苦苦相逼?」司徒緋秀藍眸內越發的幽寒,無情的眸光如把刀射入司徒鴻的內心,他臉上浮現一抹蒼白,眼底流淌著愧疚的眸光。
「當年,都是父皇的錯,要恨就父皇吧!」全身的力氣如同被人一下子抽光,司徒鴻身體有些癱軟的跌坐在龍椅上,雙眼漸漸模糊,一張絕色清麗的容顏浮現眼前,那雙帶著期盼的雙眸,無聲的述說著她的委屈,而自己無情忽略,硬生生將她打入了深淵。
是他的錯,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可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剛剛執政,初登大寶,很多事都要依靠外臣,自己的勢力太弱,弱得他連一點點的自主權都沒有,別說是保護,就算是想偏袒都沒那個能力,只能犧牲她們。
再說含屈受冤何只她一人,當時他後宮八位妃嬪,無一幸免,他的那些皇兒,同樣承受喪母之疼,說到真正的愧疚,也就是他答應她要護他們的女兒,卻失言了,看著司徒緋秀被丟入神龍殿,他的心何曾不痛,然而事總是有輕重之分,與江山社稷相比,流血犧牲再所難免。如今,十多年過去了,他坐穩了江山,鞏固了勢力,國泰民安,百姓富足,難道還不能贖他的罪過嗎?
「你的錯?好,很好!那現在柳梅香刺殺皇族,也是父皇的錯?」司徒緋秀幽深眼眸閃著點點亮光,如兩窪寒潭散著刺骨的寒意,為了她,他竟然獨攬罪責,那她的母妃算什麼?
那個生生死死念著他的傻女人,臨死還叮囑她,切可恨她的父皇,更不要為她復仇,若有羽翼豐滿時,要助她的父皇坐穩江山。
多麼可悲的女人,被愛人奪了生的權利,還要讓自己的女兒守護著那個狠心的男人,她可曾知道,她尸骨未寒,她的女兒就被她愛到骨髓的男人丟入神龍殿,喂了神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