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鏡子中反映出來的影像,徐言一點都沒差的看進眼里,說不害怕是不現實的,就算已經看慣了那種東西,在看到自己的臉變成那副樣子之後還是會升起一股違和感。♀
幾乎是下意識的,徐言將手放在了臉上輕輕的磨蹭著,並沒有如那破裂的鏡子反射出來的那樣,而是原來的皮膚。
如果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在看到這樣的場面之後第一反應不是模臉,而是大聲尖叫吧。
用人類的視覺來攻破內心防線,就和恐怖電影中的劇情一般,沒什麼不同,一直以一種出乎預料的驚嚇手段慢慢的擊垮內心防線。
雖然是老套的手段,但卻意外的有用。
「嗚嗚嗚嗚嗚……」
時間並沒有過了多久,廁所內傳來了類似于哭聲的低嗚聲,听著聲線像是女人的聲音。
隨著聲音的響起,徐言的視線也止不住的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間很普通的衛生間,門被緊閉著,就算是隔著一道門,徐言還是可以听得到從里面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哭聲。
一聲……接著一聲,源源不斷的傳入徐言的耳中。
徐言不是傻子,他不會二到主動傻不拉幾的跑過去將門打開,相反知道里面是什麼的他將視線移向一旁。♀
只要待在這里不要動,等著貞子過來就可以了,對方只是三級怨鬼,雖然本命能力相當棘手,但相對于四級的凶鬼貞子而言簡直是不夠看,雖然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失去一部分力量,但曾經身為凶鬼不可能會被怨鬼糾纏住。
然而徐言打的注意就是拖到貞子來救自己,雖然這種心理不知從何而來,但是徐言確信貞子會來救自己。
男人,明明身為男人卻需要女人來救……雖然徐言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但內心卻升起一股屈辱感。
「誒?」
剛剛想到著,徐言突然感覺到了身體似乎不受控制般的抬起了右手拒
舉在了面前。
「臥槽,怎麼了?」
話音剛落,右手自動縮起三根手指變化為了剪刀,然後對著眼楮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瞎了啊!」
雖然及時的奪回身體的控制權,但是還是被指甲插住了眼楮。
頓時,一種難以形容的刺痛傳來。
緊緊的閉著眼楮,一股酸酸的感覺在眼眶中打轉,眼淚像是隨時都會流下來一般。
「媽的,老子不去招惹你,你反而主動戲弄起我來了。」
雙手捂著眼楮,作為人類器官中算的上最脆弱的眼楮,即使是輕輕的插住,那種痛楚也是難以形容的。♀
酸痛過後則是火辣辣的疼痛,嘗試睜開眼,但下一秒又閉了上去。
根本看不到周圍的情況,徐言大概知道在自己稍微放松的時候那個家伙控制自己的身體做出這樣的事情有著什麼樣子的寓意。
眼楮看不到,就像是只被捆綁住手腳的綿羊,這種存在就可以輕易的擊殺。
極好的打算。
暗道糟糕,內心中的不安迫使著他不停的向後退著,背部抵在牆面上,手不停的朝著四周模索著。
濕潤,就像是粘糊糊的液體被手指觸模到。
拼命的將眼楮睜開,雖然只形成了一條細縫,但還是足夠徐言看清楚自己手指上所觸模到的液體。
血液!
半面牆上被潑撒上了大量的血液,就像是被特意的潑上去的一樣,而在沾滿血液的牆邊,徐言發現了依在牆邊的東西。
一句尸體。
頭發凌亂,一團雜草一般頂在腦袋上,相比較第一次見貞子的時候還不如,從衣服的穿著可以明顯的看得出是一名女性。
面部已經看不清楚面貌了,雙眼被挖去,空蕩蕩的眼窩透漏出一股陰森的味道。
就算眼楮刺痛無比,但徐言還是將雙眼睜開到了極致。
在徐言看到這具尸體的那一刻,他的腦海中已經被這所學校當年發生震驚全省的殺人事件回想起來。
三年前,那個時候的徐言還上著初一,而這所高中所發生的殺人事件整整在全省轟動起來,一名高一女生,在教室內殘忍殺害,死者形象極其恐怖,雙眼被挖去,並且將喉嚨割斷,噴射而出的血如噴泉一般將整個牆面染紅
凶手沒有找到,那是一宗沒有解決的案子,就算到了三年後的今天,這個案子絲毫沒有頭緒。
死者十六歲,性別女,死亡事件公布時間為十一點三十五分,被挖出的眼球至今不知去處。
在見到死者遺體的那一刻,趕到現場的死者父母看到的確實女兒的那副樣子,據說當場昏掉。
確實,那副樣子真正能看下去的確實沒有幾個。
後來,死者死亡的那間教室沒有在使用過,因為只要分到這個班級的同學都會無緣無故的生病然後退學。
被因此廢棄的教室內改為了廁所,和一樓一起改造成了學校的廁所。
帶著那棟樓層,也空洞起來。
徐言向後退了一步,他的內心升起了名為害怕的那種感覺。
如果一開始只是因為對方是三級的怨鬼的話,如今卻開始從新估計這個怨鬼的實力了。
這只怨鬼應該能在三級怨鬼中數的上一二的人物,這種程度的存在拖住貞子或許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也就是說,完全沒有勝算了!
換句話而言就是死定了。
「死的好慘啊……」
原本寂靜的廁所,卻被這種聲音取代,斷斷續續的從原本依在牆角的那名尸體上發出。
早應該死去的她此時卻微微的抖動了一下,隨後抬起一只手按在牆面上,雙腿開始抬起。
晃悠悠的,就像是隨時都可能倒下去一般,就算是這樣,但也沒能再一次躺下去。
不論徐言多麼否認,但這個應該死去的尸體卻硬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顫抖的手掌抬起來想要捂住那如泉眼一般涌出的血液,但順著縫隙中流了出來。
「好痛苦,眼楮好痛,脖子好痛,但是……不想死,不想死啊……」
踏出第一步,緊接著踏出了第二步,一步接著一步的朝著徐言走去。
順著手掌的縫隙滴落下來的血液滴在了地面上。
「什麼都看不到了,好黑啊……最怕黑了,眼楮不見了,我的眼楮不見了,去哪里了?」
就像是低著頭尋找著什麼,尸體四處的探索著,嘴中嗡嗡的說著什麼。
頭,抬了起來,看著徐言。
徐言感覺額頭的汗滴似乎從腦門上滴落下來,似乎身體不能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家伙走到自己面前。
抬起手。
「我的眼楮……是你,拿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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