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徐言嘀咕一聲,安靜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開始顫顫發抖的李曉麗。
就像是無助的孩子一樣,她抱著頭滿臉的驚恐之色,甚至軀體都在不停的抖動。
害怕是難免的,臨死前所發生的事情是任何鬼都懼怕的存在,因為在她們的潛意識內,沒有比死亡時所發生的事情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徐言捏了捏眉心,原本只是來幫助貞子獲取那所謂的怨種但卻踫到了這種事情。
然而想要獲得怨種最基本的條件就是讓眼前的李曉麗去投胎,而鬼投胎的最基本的條件就是完成生前最惦記的某件事情。
李曉麗在死前是因為回教室拿某件東西所以才會喪命,也就是說……讓她投胎的因素和那件東西有關。
抬起頭,看著已經停止抖動的李曉麗,徐言輕聲說道。
「你那天回班級拿的是什麼東西?」
「……」
緩緩的將手放下,李曉麗抬起頭看著徐言,眼神中有著一絲解月兌。
「是想讓我投胎嗎?」
「……」
徐言沒有說話,但事實已經表現的相當明確了,李曉麗看著徐言沒有回答,等了一會才笑了一聲。
「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
「機會?」
徐言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按道理說知道自己死去的鬼如果沒有多大的心願是回去自己投胎的。
除非……生前留下了極強的心願,導致就算死亡後也不能在沒有完成某件事情的情況下去投胎。
「什麼機會?」
「你大概已經知道了吧……我根本沒有辦法走出這件廁所,不知出于什麼原因,只要走到門口就會被一股力量彈射回去。♀」
她的表情充滿了苦澀。
「三年來,一直待在這種地方……我一直等著的那個人也沒有在出現過,只要將那個還給她的話,我最在意的事情就可以完成了,不然的話是沒有辦法投胎去的。」
「可以問一下,你那個所謂的東西,是什麼?」
「想看看嗎?」
李曉麗的表情第一次如此的嚴肅,沒有絲毫表情,有著的只有嚴肅,還有深藏在其中的期盼。
徐言大概猜得到,三年沒和人說過話,而如今和自己對話,她肯定積攢了不少的話。
看了一眼,徐言緩緩的點著頭。
臉上露出微笑,就像是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一樣,李曉麗從她的兜里抓出了一個東西。
女生的小發飾。
「這個……」
「是我沒死前我最好的朋友送給我的。」
「朋友?」
「我當年之所以會在那個時間回到教室拿東西,完全是為了這個……我遺留在教室的發卡。」
「很重要?對你來說,這個很重要?」
舉起手中的發卡,李曉麗的眼神中充滿了回憶,攥在手中。
「或許你會覺得奇怪吧,明明只是為了發卡而已……如果,如果可以從新選擇的話,當初我還是會回去拿的吧,這是我絕不能離身的物品。」
徐言沉默了,他無法理解,她的這種行為,就算從新選擇一次也要回班拿這個發飾。
抬起頭看了一眼,李曉麗在看著發飾的時候,臉上所流露出來的是開心的神色,對她而言,那或許就是開心的來源。
嘴角勾起微笑。
「是要把她交還給送你這個的人嗎?」
「嗯,我已經死了……擁有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
伸出手,李曉麗將手中的發飾遞到了徐言的面前,臉上帶著笑容。
「請你交給她吧,對我那個沒能遵守的約定很抱歉。」
「……」
接了過來,徐言將從李曉麗手中拿出來的發卡攥在手中,明明只是微不足道的發卡卻感覺很重要。
「就只有這些了嗎?」
「嗯,只有這些就足夠了。」
她點著頭,向後退了一步。
「完成這個心願,我就該去投胎了……」
說完這句話,李曉麗的身體周圍開始散發著光芒,徐言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了,上次看到的時候,是在鄭煌的身上。
微弱的光芒包裹著她的身體,相比較鄭煌的那一次,她的身上散發的光芒更亮。
光芒開始匯集,匯集成了一點,在額頭的位置。
「那個……」
貞子伸出手抓住了徐言的袖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顆由光匯集的東西。
怨種
「這顆也沒用了,帶下去的話也會被扣留,既然你想要的話就送給你吧,當做報酬。」
李曉麗大概是看出了徐言身後貞子的意思,所以微微笑道,將那顆怨種彈射到了徐言的手中。
散發的光芒怨種躺在手心,傳來一陣一陣的溫暖。
「對了,差點忘記了。」
「什麼?」
李曉麗的話將正在低著頭看著手中怨種的徐言拉了回來,抬起頭看著對方。
「忘記了什麼?」
「發卡的主人……你還不知道對吧,不知道你怎麼交給她?」
「……」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徐言用著充滿歉意的語氣對著已經開始變得透明的李曉麗說道。
「這個疏忽了,那……對方叫什麼?」
「徐倩。」
「你……你說什麼?」
「徐倩啊,怎麼了?」
徐言看著李曉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還真是巧呢……」
「什麼意思?」
抬起手,徐言指了指自己。
「我的名字叫做徐言,而你嘴中那個徐倩……是我親姐姐。」
「親姐姐?」
驚訝這種表情出現在了李曉麗的臉上,隨後便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是親姐姐的話就更好了……這樣的話,你就一定可以把發卡交給她了。」
身體已經快要消失了,即將消散的李曉麗就連說話也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從她的身後似乎可以看得到身後的景色。
「雖然以前就听徐倩說過她有一個老是和她作對的弟弟,但是能在今天看到的話,還真是緣分呢……」
緩緩的向前走去,李曉麗張開雙手抱住了徐言,將頭放在了徐言的肩膀上。
「長得還挺帥的嘛……」
徐言的身子繃的筆直,他張開手不知道已經將其放在什麼地方,滿臉的尷尬。
「告訴你姐姐……對她當初那個約定我很滿意,但沒辦法遵守了。」
向後退去……從腿的部位開始,身體開始慢慢的消散。
「代我向她說句……對不起。」
最後映入徐言眼中的表情是她充滿了解月兌的神色,三年……在見識到將教室改造成廁所之後的全過程。
一直待在這間女廁所三年的時間,一直待著……不論是誰,投胎後都會解月兌的吧。
李曉麗消失了,這次是真正的消失了,靈魂已經去投胎,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存在也不見了。
徐言站在那里,手中攥著剛剛得到的怨種那種溫暖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變得有些冰涼。
「把怨種給我。」
「哦,對了……差點忘了。」
听到貞子那幽幽的聲音,徐言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記做了什麼事情。
明明是來陪著貞子奪取怨種的卻一直都是自己在幫助李曉麗去投胎。
轉過身子,徐言看著貞子那張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微微笑道。
「給,怨種交給你了。」
伸出手,抓過貞子的手,將怨種放在她的手心中,松開手時還不忘抓一把。
挺軟的。
貞子低著頭,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怨種,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看著徐言。
「你做了什麼?」
「啥?我什麼都沒做啊!」
「這里面的力量,不見了。」
徐言順著貞子的手看去,掌心中的那顆怨種已經不是一開始的那種光體了,而是變成了如透明的大米一樣。
「這,這個……」
「力量已經沒有,你把它吸完了。」
「我?吸完了?」
貞子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徐言,如她一樣,徐言也死死的盯著貞子。
直到……雙眼一黑,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徐言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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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關于徐言的能力牽扯到一個比較大的案子,所以不會很明確的揭露,會在後文慢慢發展……話說,進展是不是慢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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