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惠君的話,趙源哪里還會說什麼,再不自在也得留下來了,又是一通道謝,趙源啥都好就是太客氣了,總覺得過來給他們添了大麻煩,弄得李氏趕緊催著七夕幾人圍了圍巾就走了。(~*^學*.m)
敬晟就是個小人精,沒跟著去鎮里反倒是留下來陪著趙源說話,知道讓他就那麼坐著指定是不得勁兒,就說啥他爹這幾天病了,正好要去撈魚,讓趙源幫個忙。
趙源可是巴不得有事兒干呢,就樂呵呵跟著去了,瞅著那樣子,實在看不出來對趙家的事兒有啥擔心的。
沈承安就領著七夕去鎮里,雲朵說啥也要跟著,按她的說法就是趙源叔看著太老實了,她得跟著去看看那干活的地方咋樣。
幾人頂著風往鎮里去,從縣里回來這兩天七夕就感覺出來了,天越來越冷了,她爹說瞅著這天像是要有一場大雪要下,她娘親本來打算這幾天啥都不干就在家做棉衣絮被子,可被老宅這事兒給攪得還啥都沒干成,她們一走就趕緊跟跟大姐還有幫忙的小姑一起把棉花啥的都拿出來了。
剛出村口沒多遠,七夕就覺得有些不對頭,回頭瞅了好幾眼,老覺得有人跟著,可後頭也就是跟他們一樣進鎮里的人,倒看不出有啥不一樣的。
終于一次猛地回頭,瞧見有個人縮頭縮腦地正盯著他們,看見她回頭忙有些心虛地轉開頭去,七夕就冷笑。趙家還真是說到做到,這是讓人在村口守著呢?
怎麼樣,沒看見趙源出來很失望吧?哼,他們注定要失望到底了。
「夕兒是不是冷了?我瞅你這衣裳可不行,過兩天趕集可不禁凍。」沈承安見七夕動來動去的,以為她是冷了,就瞅瞅小佷女的衣裳皺了眉頭。
往年在家就算穿得不厚實,那不出屋也沒啥事兒。可今年要做生意就不一樣了,再一場雪一下指定上凍冷得更厲害,到時這精薄的衣裳都得打透了。
「小叔我不冷。」七夕也沒說啥,省得他們跟著擔心,打算這事兒還是回家再說,就跳了一下笑道,「我每天都動來動去的,根本就凍不著。」
「夕兒一天就沒有閑著的時候,我看她都能熱冒汗。而且小叔你剛才指定沒瞅著,咱剛要走,我娘就把棉花啥的拿出來了。過幾天我們就有厚棉衣穿了。」雲朵扭頭笑道。「再等過小年的時候,還有小叔你的新衣裳呢,咱們家里人都有。」
「還有我的?」沈承安倒是沒想到。
七夕家里買了那老些布回來,因為沈惠君的親事還誰都沒留意到呢,所以沈承安就還不知道。
「有,我爺我女乃還有你跟我小姑。咱都有。」七夕也點了頭笑眯眯的,說起這些心情也還不錯。
這事兒後頭是否後患無窮她還不知道,至少眼巴前跟趙家沒啥關系了她就覺得放心不少,否則要是真的親事板上釘釘了,那跟趙家可真是牽扯不清了。
至于趙源叔。她指定也得想法子安置妥當了,不管難不難都得做到。不為別的,就為了好人得有好報。
叔佷幾個一路說著話進了鎮里,又走得挺快,倒也不覺得冷了,只是到了那雜貨鋪子這好心情立刻就沒了。
「你你你就是你,昨天是你來找過趙源那小子吧,我可記得清楚,你們前腳走了,他這後頭就請假,說今天早早回來也沒見人,他人呢?」那掌櫃的正半眯著眼楮打瞌睡,一瞅見沈承安就馬上跳了出來,手都要指到他臉上了。
沈承安皺了皺眉頭退了一步,一听這話就扭頭看了小佷女一眼,看她點了點頭,就知道跟他想得一樣,張嘴就轉了話口︰「掌櫃的這是干啥,我昨兒個找趙源那是有事兒,那不能我找了一次往後就得給你看著人了吧?再說我今兒個是來買東西的,咋的,趙源惹著你了?」
「你別給我說那些沒用的,趙源那小子呢,他人呢?」那掌櫃的卻是根本不听,拿著手挨個指著沈承安幾人,越嚷嚷聲音越大。
「別給我在這兒裝無辜,想藏著趙源是吧?我告訴你們,你們趕緊讓他給我滾回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剛才來了好幾個人到我這鋪子里頭一陣嚷嚷,說什麼我要是再敢雇他干活兒,就讓我這鋪子開不下去,讓趙源回來給我說清楚,這種人我是不會再用了,我告訴你們,我不是怕他們,是我這鋪子不能留這種惹事兒精。」
幾人這才知道這掌櫃的咋這麼憤怒,前頭幾句那是逞強和找理由,後頭才是重點,這是因為趙家的人來威脅對趙源不滿了,想要趕他走,生怕往後給惹來麻煩。
「那你等著吧,趙源叔要是有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跟你結工錢了。」七夕得到了答案,看掌櫃的暴跳如雷模樣是指定不會留下趙源叔了,就故意氣他道,「小叔咱們趕緊走吧,我听著可是挺嚇人,萬一回頭那些人找過來,再把咱們當成這鋪子的人咋整?」
「說什麼,你們說什麼,?他可跟我這鋪子沒關系,你們可不要胡說。」掌櫃的嚇一跳,在後頭攆著幾個人忙著擺月兌關系,又想起來,「哎?你們不是說買東西?」
「不買了,昨兒個不是听掌櫃的說不能親自賣貨,我看你這鋪子伙計也不在,掌櫃的你身嬌肉貴的親自給我拿貨我可受不起,我還是去別家吧。」七夕就討厭這種人,回頭笑嘻嘻地說道,把個掌櫃的氣得要吐血。
幾人才不管那掌櫃的怎樣,七夕歪頭瞅了瞅一路跟進鎮里來的人,笑了笑就準備打道回府。
「咱剛才就該直接告訴他趙源叔以後不干了,趕緊把工錢給了,往後誰還稀得搭理他?瞅瞅他說的都是啥話?」雲朵回頭使勁兒瞪了那掌櫃的一眼,話里就是把趙源給劃分為自己人了。
那掌櫃的手縮在袖子里,還攆出來跟了幾步,好像生怕他們是藏著趙源不讓他看見一樣。
「算了,人都是這樣的,誰不想少些麻煩,何況這人一看就不像是厚道的,你還能指望他啥樣兒?」七夕倒是沒生氣,「再說那啥工錢的咱也不知道是多少,還是等趙源叔回頭自個兒要吧。」
早先看見這人心里頭就有數了,來一趟不過是為了得個準信兒說服趙源,也探探趙家的路數,現在心里頭也有底了,回去該咋說就咋說。
沈承安也覺得有理,就沒說啥。
左右進鎮里一趟,干脆幾人又去了肉鋪買了些大骨頭和肉啥的帶回去,臨要回家七夕又說要去二舅家一趟,過去也沒多停留,就是七夕找到二舅問了點兒事兒,又托他幫著再詳細打听打听,幾人就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趙源還在魚塘那頭幫著鑿冰撈魚,還硬是沒讓沈承厚跟著過去,帶著敬敬晟倆就去了。
七夕就趕緊趁機先把她的想法說了,這事兒雖是她的主意,可咋也得先得了家里人的同意才是。
李氏把棉花啥的鋪了一炕,合適的布料也都放在旁邊兒,正跟沈惠君雲容正忙活著,一听就把針先往邊兒上一別,不敢相信地問道︰「夕兒你說啥,咱家要買鋪子?」
沈承厚本來在廚房洗裝魚的桶,這也跟進來听听趙源那干活的地兒是咋回事,沒想到听到這麼個事兒,也跟著滿臉驚訝︰「這咋,沒听你說過,咱要買啥鋪子,咱家錢夠嗎?」
「嗯,爹娘,其實我早就想問問你們了。」七夕就點了點頭,把之前想的和剛才各方面考慮到的情況說給家人听。
她們家那攤子生意現在是還行,可要是想往後餃子一直賣下去,就這麼光在外頭趕大集也不是個事兒,不說別的,可有好些人根本是不去攤子上頭吃的。
而且誰家生意都是往好了去做,攢了些本錢了,攤子變鋪子、鋪子變酒樓啥的本來也都是應該的,只是原先她以為這事兒咋也得到明年春天了。
可今兒個一听趙源說他原來的東家因為著急去縣里,那小酒樓還沒賣出去,說是正托人尋合適的買主,七夕覺得這麼急著月兌手價錢上頭指定劃算,就動了心思,特意問得很是詳細。
加上剛才她又去找了她二舅,都是那一片的她二舅倒是也清楚,就給她說了說位置,七夕倒是有印象,那位置還真是挺好,離著大集並不遠,都在熱鬧的地方。
而且二舅還說從前生意也挺好,就是那掌櫃的一家要進縣里頭陪著念書的兒子這才舍了這買賣,要不誰守著這麼個鋪子也不會賣。
之所以沒賣出去,是因為那掌櫃的先前說要給親戚留著,結果人都搬走了親戚又說不買了,掌櫃的想趕緊賣了,又怕來回折騰麻煩,就說價錢上頭可以商量,但一定要現銀付清。
有錢人家看不上那小酒樓,像是他們這樣有興趣的幾百兩到底不是個小數目,畢竟是好地段的鋪子,一時也未必拿得出來,是以倒是也許能讓七夕她們撿個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