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騎虎難下,賀蘭初雪裝不下去也得裝,抬起頭來看了賀蘭澈雪一眼,一雙丹鳳眼驟然一厲,抬起手,顫抖著指針賀蘭澈雪,大聲說道。
「好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你冒充郡主姐姐來污蔑于我也便罷了,竟然還敢質疑她的死!」說到這里,賀蘭初雪忽然放聲哭了出來。
「郡主姐姐自小痴傻,那日我與她前去月門上求姻緣,她只說她想去看看忘情崖,誰曾想她竟會縱身跳了下去……忘情崖那麼深,可憐郡主姐姐她連尸首都沒留下……」賀蘭初雪說著,哭的更加悲傷,那模樣,就仿佛死的不是她的絆腳石,而是她的親娘一樣。♀
「是啊,忘情崖那麼深,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听人說掉下了忘情崖還能活著的……」
「唉,也是,郡主要真跳下了忘情崖,又哪里來的尸首。」
「可憐她堂堂郡主,死後竟連尸首都沒留下……」
……
剛剛安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議論紛紛,听了賀蘭初雪這番梨花帶雨的哭訴,眾人看向她的目光也紛紛由鄙夷轉變成了同情。
庶女不好做,王侯之家的庶女更是不好做。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看著那哭的像是死了親娘一樣的賀蘭初雪,賀蘭澈雪簡直都要拍手叫好了。
這樣的心腸,如此高超的演技,賀蘭初雪不去拿奧斯卡真是太可惜了。
「唧唧哇哇……唧唧哇哇……」一直蹲在她手心里看戲的小白一邊使勁拍著兩只毛絨絨的爪子,一邊無比興奮的叫著,本來冷硬悲傷的氣氛,被小白這一攪和,忽然陷入了一種極端詭異的氛圍之中。
賀蘭澈雪冷眼看著賀蘭初雪,漂亮的唇角揚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傾國傾城的臉上忽然綻放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來。
「這麼說來,是沒有尸體了!」
賀蘭初雪抬起頭來,正對上賀蘭澈雪投過來的冰冷目光,心下一驚,正欲出聲反駁,賀蘭澈雪清冷冷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
「沒有尸體,你就如此肯定本郡主已經死了?還是你覺得,本郡主下了忘情崖,就一定必死無疑?」給正在興奮叫著的小白順了順毛,賀蘭澈雪緩緩朝著賀蘭初雪走去。
來到賀蘭初雪的面前,賀蘭澈雪微睨著眼楮,森然的冰冷讓賀蘭初雪只感覺無邊的恐懼。
「沒人能從忘情崖活著回來,並不代表我不能!你都還沒死,我怎麼能死呢?老天開眼,饒了我一命,讓我能夠回來跟你——算賬!」
最後兩個字,賀蘭澈雪將聲音壓的很低,只有晉國候府的人听到了。
那森冷無比的兩個字落下的那一瞬間,晉國候府的人只感覺脊背沒來由的一陣發寒,特別是賀蘭初雪,在那兩個字落下之後,臉上僅剩的血色霎時間褪盡,臉上精致的妝容被如此慘白的臉色襯著,看起來實在是觸目驚心!
看著賀蘭初雪如同見了鬼一樣的神色,賀蘭澈雪冷冷勾了勾唇角,轉過身來,冷冷一揮手。
「給本郡主抓起來!」
清冷冷的聲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只見人群中飛快閃過幾道黑色的光影,再回神的時候,晉國候府的大門口,已然多了十數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在他們衣服的右胸口處,清一色用金線繡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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