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沒有誰會想到鐵血無情的宇文淖會面不改色的睜眼說瞎話,也同樣沒有人會想到賀蘭澈雪會如此直接不留情面的把話頂了回去。♀
身為女子,任誰被說成痴呆瘋傻都不會高興,她倒好,如此直接的一句話便能將宇文淖噎的啞口無言。
清冷冷的聲音一落下,坐在引鳳台席間的眾人臉上神色皆詭異,想笑卻不能笑,只能竭力憋著。
倒是蹲在賀蘭澈雪肩頭的小白,無所顧忌的樂出了聲。
坐在金龍畫壁前的夏皇和皇後臉上神色尷尬又詭異,一個是鄰國的實際掌權人,一個是五方神鳥之一的擁有者,並且還是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一個出言諷刺,一個正當反擊,這種情況,夏皇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權衡一下利弊,也只好任其發展了。
這一場晚宴觀察下來,夏皇也知道賀蘭澈雪不是個好惹的,宇文淖在她的手里,討不到甜頭。
不管怎麼說,賀蘭澈雪坑了宇文淖一億五千萬金幣也算是間接幫了大夏,于公于私,夏皇自然是站在賀蘭澈雪這一邊的。
「大膽!」
一直站在宇文淖後面的青衣侍衛正要上前,卻見宇文淖揮手令他退下。♀
宇文淖轉過臉來看著賀蘭澈雪,臉上的鐵青也早已消失無蹤,唇角一勾,笑道。
「道听途說,不足為信,傳言說郡主姿容鄙陋,如今郡主就在這里,如此的天姿國色,可見傳言並不可信,郡主如此貌美,必然色藝雙馨,不知本王可有耳福,听郡主一曲?」
話說到這份上,賀蘭澈雪再拒絕就顯得大夏太不識趣了,宇文淖怎麼說也是曜國的攝政王,他來夏國想要听區區一名外臣郡主的曲子,這對于她來說,本是無上的榮耀。
「如此,澈雪你就獻上一曲吧!」
看夠了戲,夏皇這才發話。
雖然看到宇文淖吃癟他心里也是很高興的,但高興歸高興,兩國邦交還是要維系的,總不能為了看戲把大夏江山置之不顧不是?
賀蘭澈雪緩緩從坐席上站起身來,朝著坐在金龍畫壁前的夏皇恭敬的拱了拱手,神色間不倨傲卻也不謙卑。
「臣女遵命!」
清冷冷的聲音就如同她的神色那般,疏離且漠然,冷傲孤高,目下無塵。
賀蘭澈雪雖是郡主,卻非皇室,作為一名非宗室郡主出現在今晚的晚宴上已經讓群臣揣測,此時見她向夏皇這般行禮而夏皇卻絲毫沒有怒容,在座的人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賀蘭澈雪來。
看著那緩緩從坐席上走出來的賀蘭澈雪,想起那夜在忘情崖她那手起手落間奪人性命的冷漠,鳳昭夜心中甚是擔憂。
她那雙收割生命的手,能奏出曲子嗎?
賀蘭澈雪徑直走到琴台上坐下,正蹲在桌子上吃的正歡的小白連忙擦了擦嘴,幾個蹦跳落在琴台上老老實實的蹲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無比期待的看著她。
隨手撥弄了幾個閑音,試了琴。
賀蘭澈雪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那正笑看著她的宇文淖,冷冷一笑。
偌大的引鳳台上霎時間沉寂無聲,賀蘭澈雪端坐,斂神,素手微動,一個個音符跳躍而出,清脆而流暢,高昂而輾轉,在沉寂的引鳳台上回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