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給對方肯定後開始大喝,景域一杯一杯的喝,顧舟也不阻止她,景域也搞不清楚如果換成別人,她會不會還這麼做。
有時候信任來的毫無道理,就那麼一瞬間的事,可能因為他一個笑,舉手投足的某一個動作,就讓人覺得他可信。這樣的直覺真要命!景域對顧舟就是這樣。或許因為那天晚上是他問她︰沒事了吧?也或者是他對她說︰我走了。
究竟為什麼覺得顧舟可信,景域也說不清楚。等她開始晃著拿不穩酒杯時顧舟伸手攬過她,明明酒喝多了,但是她腦子卻清醒的出奇,甚至能看清楚他耳後的痣。只是顧舟說什麼卻怎麼也听不清楚了。他攬著她往外走,景域隨著他一直到他的公寓,這里她來過幾次,她恍惚的分不清是不是喝醉了,顧舟抱著她,她咯咯的笑,窗外燈火通明,元宵節的熱鬧沒有帶進房子里半點。顧舟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人,照例去給她倒水。景域月兌了外套,順門順路的溜到地毯上,靠著沙發,看著顧舟出來,咯咯的沖他笑。
顧舟看著她的樣子,出奇的好耐心,同她一樣坐在地上,景域不老實,伸手在他臉上亂模,他也不惱,她新奇,撲過來,嘴里念念叨叨,顧舟半摟著她,她眼神迷離,喝酒喝得臉色發紅,顧舟看的心里柔軟,這個孩子。景域在他懷里亂扭,爬起來,和他額頭對著額頭,好像印象中和誰也這麼玩兒過。顧舟卻被她擾的有些亂了心緒。
他看著喝醉的人,撫著她的臉一遍一遍的問︰「景域,你後悔嗎?你會後悔嗎?」
景域被他撫的有些癢,只會咯咯的笑,她笑起來眼楮彎彎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公主。
顧舟摟過她,輕輕地吻她的額頭,她也不反抗,仰頭看他,顧舟看著她,她的眼楮太干淨,亮的能灼傷他,他輕輕將手附在她的眼楮上,輕輕貼著她的唇,她僵的不敢動,生澀的像一枝未開放的花蕾,顧舟像品陳年佳釀一樣,怕太倉促,又怕錯失那味蕾中的那一味。那味道就像是marzipan里的朗姆酒,又像是白蘭地,清爽醇香,讓他欲罷不能。直到景域臉漲得通紅,顧舟才放開她,她眼楮里有水氣,潮濕溫潤,看得他有些喉嚨干燥,他輕笑出聲,額頭又抵著她的,喚她,「景域,景域……」
景域攥著他的前襟,迷離不辨清楚。他耐不住她的眼神,撈起她,進了臥室,顧舟將她放下,突然地旋轉讓她有些恐慌,本能的伸手抓著顧舟,顧舟趴在她上方,從她額頭開始吻起,眼楮,鼻子,再到唇。她閉著眼楮,伸手搭在他後頸,潮濕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有些發顫,第一次和一個異性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她迷離的不知所措。
順著她下顎,偏頭吻著她頸上動脈,甚至能感覺到跳動的脈搏,那樣鮮活。景域被折磨的忍不住伸手去抓他的頭發,顧舟輕笑,攬起她,伸手解她襯衫的紐扣,解一顆口子,在解開的露出的皮膚上吻一下,景域失措的坐著忍不住戰栗,那種感覺仿佛烙進靈魂,讓她掙月兌不得。
她的皮膚太白,左臂上的疤痕特別顯眼,顧舟順勢再推倒他,握著她的左臂,輕輕地吻著傷疤,她迷離的睜不開眼楮,顧舟一丁一點的溫暖她的身體,她太生澀,甚至沒有學會接吻,他吻著她的耳垂,手臂繞到頸後順著脊背,一路向下,來回撫著她僵直的背,之後又繞過腋下覆在她胸口,景域被他折磨的有些發抖,事實上他比她更難受,可他偏想讓她愉悅。
他早分不清是心魔還是私欲了,就像在佛魔間掙扎,可明顯他已偏魔。景域被他折磨的忍不住去尋他的唇,想找解渴的水源,可她還沒學會吻,只想著去觸踫他,也可能是阻止他再挑逗她,可誰知道呢。
顧舟耐心的教她,舌尖纏繞著她的,和她一起沉迷,等她受不住的伸手推他時,他才又復去吻她的眼楮,他等的太久,久到忍不住了,卻又怕傷了她,手順著腰線一路向下,景域迷醉的曲起腿,他喚著她,「景域,景域……」,身體貼合,順勢而入。
迷醉的人瞬間僵直,眼楮死死閉著不肯睜開,眼角的淚順著滴在他附在耳側的手上,那溫度似灼傷了他,他死死的抱著她。一遍一遍的吻她的眼楮,一聲一聲的喚她,身體結合的溫度,疼的是兩個人,佛魔也不過說辭而已,心里執念,可佛可魔,心魔也好,佛性也罷,他都認了。♀
景域不肯睜開眼楮,顧舟順著側頸一寸一寸的向下吻她,一丁一點的安慰,讓她一點一點的放松,她清醒與否已經不重要,他要她同他一起沉淪,一起成瘋成魔。景域被他激得忍不住弓起腰,他順勢吻著她胸口。她太生澀,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忍不住的扭腰,像在邀他,他偏不如她意,退在可進可退的位置,慢慢的磨她,景域忍不住的嚶嚀出聲,疼又蝕骨的空。
一場情事,有**的快意也有蝕骨的疼,他手扶在她腰後的脊線上,推著她貼近他,讓她的腿纏繞著他的,想和她合二為一,又像是要她同他的靈魂纏繞一起。景域受不住他的動作,仰著頭露出脖頸,他舌忝舐著她的動脈,渾身的焦躁,讓兩個人忍不住的互相靠近互相慰籍,呼吸都變得虛虛實實。顧舟一進她就退,初嘗情事的她受不住這樣濃烈的情,可顧舟比她還要難受,他不允許她退,摁著她的脊線隨他的動作,同她一起起起伏伏,一起佛魔地獄間輪回。
不知何時景域已經睜開眼楮,房頂的燈是暖暖的橘色,可她眼楮空的像一個洞,看起來一片死灰,看的顧舟驚駭!他伸手覆在她眼楮上,一遍一遍的喚她,越來越用力,奮力帶她歡愉,給她力量。
景域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墜入地獄的夢。清早醒來的時候,她不肯睜開眼楮,稀里糊涂的一晚上,她說不上來是後悔還是害怕。但是此刻是安寧的。有人進來,她驚訝,顧舟還在。
顧舟進來看見床上的人,微微笑起來,他總還是覺得她是個孩子,是該被寵著的。景域睜著眼楮看著他,不知道說什麼。
「醒了?」
景域看著他不說話,「你不上班?」
顧舟笑起來,「今天我休假。」
景域覺得自己昏頭了,索性閉上眼楮繼續睡。
「該起來了,睡得太久會發昏的。」,他低頭湊近她輕聲說。
他呼出的氣息噴在她面頰上,溫溫的氣息讓她瞬間就臉紅了。卻不肯面上露出來,睜開眼楮瞪著他,剛睡醒,眉眼都是慵懶的,看起來像撒嬌一樣。顧舟俯身抱起她,景域驚得叫出聲。顧舟伸手理她的發,她的發烏黑發亮,發質太硬,都說頭發軟的人脾氣好,這麼說來,她的脾氣一定不好,也是,她那麼決絕。
景域被他鬧得有些不自在,她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她不自覺的攏了攏衣領,顧舟模模她的發頂,「起來洗洗,吃飯了。」
景域像個需要被照顧的小孩子,任由他收拾,可奇怪的是心里沒有一點羞恥,也不覺得恐慌,好像本就該這樣。可越覺得安寧她越迷茫,就像陷進一團迷霧里,溫軟的霧氣讓她迷了視線,擋了路。
顧舟對她的耐心出奇的好,她的所有事他都親力親為,就連吃飯都照顧她先喝湯。他的心情也出奇的好,仿佛和這個孩子在一起,他也年輕了,心情歡快,盡管景域從頭到尾都不說話。吃過飯景域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顧舟坐在身邊摟著她,景域也不掙扎,真的像一對相依相偎的戀人。
他握著她的左臂,輕輕吻那道疤,景域被他吻的有些癢,抽回手,他故意不放,又湊過去吻她的面頰,景域哪里是他的對手,登時臉就紅了,又有些氣惱,他實在是個中高手,景域招架不住,伸手去捂他的嘴,他眼楮里都帶著笑,手心里濕熱的觸感讓她不知所措,有些急切的抽手,他又纏上來,唇從手心開始沿著手臂一路向上,驚得景域一動不動。他的心情實在是好,溫溫的笑著,並不出格,最後在唇上蜻蜓點水的終止。之後拉著她貼著他的面頰,手臂攏著她。這樣的濃情甜蜜景域從沒見過也從沒想過,心里砰砰的跳,叫囂的,讓她心慌的怎麼都壓不下去。
顧舟像看不見她的驚慌一樣,景域望著窗外出神,外面的太陽很好,一片晴朗,透過窗看見的天空就那麼大,看不見太陽,就像她困在一個只能看的見那麼大天空的地方,再出不去了。
顧舟有最好的耐心,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下午就有人打電話,他微微皺眉,卻接了電話,景域坐在身邊,不好奇也不反感。就像是談好價錢的買賣,沒有一點買賣外的情意。接完電話,顧舟有些抱歉,「我要出去一趟,你累了就休息一會兒,晚飯我回來再做。」,他說完俯身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景域看著他,「顧舟,我們談的條件,你要記得。」
顧舟神色僵了一下,而後又微微笑著,不點頭也不否認,「你還是睡一會兒吧,神色看起來不太好。」
他像一個合格的丈夫一樣,出門時和她吻別,景域在他出門五分鐘後也出了門。
回家後,藍蕙已經在做晚飯了,景域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誰也不說話,藍蕙已經很久不化妝,也不買衣服了,可就是那樣也沒有折損她一絲一毫的美麗,她依舊優雅。她很瘦,穿著棉線衫背影看起來寂寥。景域對藍蕙很好奇很好奇,她從沒听過她提過外公外婆,也沒說起過家人。她想她心里委屈就會回家,回來找藍蕙,可是他們家藍蕙難過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外公外婆。她從腰後抱著藍蕙,將臉貼在她背上,藍蕙在攪動著鍋里的湯,任她抱著。
「媽,我愛你。」,她貼在藍蕙背上輕聲說。
藍蕙輕輕笑了景域沒看到她笑,但是確定一定很美麗。
藍蕙從頭到尾都沒開口說話,吃飯的時候不停地給她加飯。她的脾氣已經磨沒了,有時候沉默的一整天都不開口說話。吃過飯,藍蕙酒會回房間睡覺,她的睡眠很差很差,需要很久才能睡著。景域不敢吵她,關了燈悄悄進書房。
第二天在學校,上公共課的時候景域踫見嚴歷歷,她看起來好像變了很多。嚴歷歷看起來神色頹廢。景域一直覺得她是站在一邊看著她們的喜怒哀樂。從沒融進去,嚴歷歷問她︰「景域,你傷心過嗎?很傷心很傷心。」
景域搖搖頭。我那不叫傷心,叫噬心蝕骨的疼。
「他結婚了,和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姑娘。」
景域不明白愛情真有那麼厲害,能讓人像丟了魂魄一樣。
嚴歷歷又說︰「你沒有經歷過,你不會懂的,你以後會知道的。」
景域想,我永不會為了別人傷心。
晚上到了流逝,嵐姐見了她就問︰「你前晚去哪里了?」
景域心里驚訝,「我回去了,怎麼了?」
「昨晚老板問我,我也不知道,他看起來很急。」
景域心里也說不清楚,她始終想不明白高遠為什麼幫她,是當她是個稚女敕的棋子,所以在放養?還是等著用她換什麼,她實在想不明白,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高遠絕不會舍了自己的利益幫她,提點她已經是他極限了吧!可她要的不只是一點提點,她需要換的值得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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