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年光華無限的身影,藍田微曲的手指緊了緊,上次因為元婉在,時千也太快告辭,故而他雖是高興看到時千平安無事,卻是沒時間與時千敘舊。♀
思及上次在大街上褲子破了個口子,他還走了許遠才發現,藍田整張臉都綠了,不過他倒是沒有把這事兒怪到時千頭上。
若是時千知道,直到現在,他當初塑造的純良少年形象依然在主角心中根深蒂固的話,估計並不驚訝,他曾經研究過一些心理,第一印象很重要,通常如果不刻意打破,便會讓這個概念伴隨人一輩子。
「師叔祖,我們可以談談嗎?」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藍田,時千臉上並不驚訝,見他有些發紅的臉,只是朝他笑了笑,「有事嗎?」
旁的人見時千竟然與天靈宗另一天才交好,眼神更是和善了。
時千卻不管他人在想什麼,與藍田走到安靜處。
「先前還得感謝師叔祖救命之恩,以前是弟子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師叔祖不要見怪。」扭捏了一陣,藍田才開口,麥色的皮膚上帶著可疑的紅色。
「我們師出同門,不必如此客氣。」雖是覺得藍田的行為有些古怪,但時千面上卻是不顯,事實上他並不認為主角這樣的性格會真心對待一個人,在原著中作者雖然寫得主角似是對各種女主一往情深,但事實上,一切都是為了他升上仙界做的鋪墊。
除了實力,其他都不重要。這便是主角的宗旨。
「瑩瑩嗓子說不出話了,不知師叔祖有辦法嗎?」藍田神色有些尷尬,心里倒是對曾瑩有些不滿,當初若不是時千的話,他們可能都喪生在那個魔修手中了,再加上之前時千的多次相助,之前雖然對時千產生過各種負面情緒,但他藍田不是一個恩將仇報之人。如今曾瑩竟說是時千動的手腳,這顯然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
「哦?」想到那個女人,時千心底閃過一道冷意,唇角的笑容冷淡了些,眼里卻是恰到好處擔憂,「她怎麼了?」
「沒,沒什麼。」藍田松了口氣,看來時千果然什麼都不知道,瑩瑩真是太不懂事了,「如此便打擾師叔祖了,弟子接下來還有賽事,便先行告退了。」
「去吧。」時千倒不是解不開他下在曾瑩喉中的真元刺,只是沒有必要,她實在太聒噪了,如今這般正好清淨。
藍田離開之後時千也很快轉身,幾日後他才會有新的賽事了,想必經過方才那一場之後,敢挑戰他的人應該算不上多。
「主人!」
時千剛回到天承峰,一個小小的身影便朝他撲來,慣例閃身躲過。
「哎喲!」
脆脆的童音發出一聲痛呼,隨即便看到少量灰塵散去,粉女敕女敕的臉蛋被灰塵染得髒兮兮的,小家伙淚眼汪汪的趴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時千,「主人。」
若是從整體來看,這孩子竟是和時千小時候有幾分相像。小狼人烏黑的發絲被梳成兩個髻,用紅繩子綁起來束在腦袋兩端,帶著嬰兒肥的臉蛋紅撲撲的,微微嘟起的小嘴呈粉紅色,精致挺翹的小鼻子一皺一皺,兩只黑溜溜的大眼楮撲閃,顯得格外討喜。
但疾影顯然搞錯了賣萌對象,時千可不像斷玉那般對他心軟,任由他怎麼裝可憐,就是不為所動。
斷玉果真很快就趕到了,小狼臉上滿是委屈的撲到斷玉懷里,還不怎麼會說話只能來來回回幾個詞控訴時千的罪行,最後竟然一著急張開口就想咬人。
斷玉倒也不生氣,輕撫炸毛小狼的背脊,朝時千點頭,「是我沒看好他,給師弟添麻煩了。♀」
「不會。」畢竟是自己的靈寵,時千自然有一定包容性,「師兄可有事?」
「師尊在藥田等你。」
在時千離開時小狼還在斷玉懷里折騰,哭著鬧著非要時千抱,時千只听得幾聲啪啪脆響,身後便安靜了下來。沒有回頭,唇角的笑容卻上揚了些許。
藥田當初被時千消耗的一干二淨的靈藥已經全部種上,雖然因為年歲不久而顯得並不十分茂盛,卻也顯得生機勃勃,格外喜人。
淡淡的靈藥香味散在空氣中,讓人心緒分外寧靜,景肅背對著時千站在藥田的盡頭,听到時千到來並未立刻轉身。
時千腳步頓了頓,突然覺得自己和景肅之間的距離有些遙遠。隨即搖了搖頭,將多余的思緒散去,迅速走到景肅身邊,「師尊。」
「嗯,來了。」
「是。」時千此時才注意到,景肅正好站在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的地方,當初那顆血芝生長過的地方已經換上了另一種靈藥,女敕綠的葉子隨著微風招搖著,顯得格外活力。
不一樣了。時千這麼想著,但具體哪里不一樣,他卻是想不出來。
景肅一揮手,二人面前便出現了一個棋盤。「陪為師下一局。」
一人一方,時千白子,景肅黑子。
手起,子落,無聲無息。
隨著時間推移,戰局更烈,雙方落子時間越來越長,時千表情也越加嚴肅了起來。
時千的棋風干脆利落,步步帶鋒,似是不將對方殺盡不罷休;而景肅的棋風卻與之相反,更為博大包容,每每看似被白子逼得走投無路卻又總能起死回生,甚至反擊。
眼看著白子已經被逼到了弦上,唯有一步可走,但他手中的子若是落下,便會萬劫不復,時千心中嘆息一聲,還是將子落了下去。
但景肅卻沒有如他所料的那般將他逼上絕路,反而攻勢一松,將子落在了另一處無關緊要之地。
時千心里一凜,疑惑的看了眼面色如常的景肅,卻不知對方是沒有看到那一步還是故意走錯。
不過無論如何,白子正因為黑子這次失誤,很快便將頹勢挽回,黑子方被真正逼上了絕路。
最後一子落下,景肅面色復雜的看了眼棋盤,眼里卻滿是欣慰與放心,「一著走錯,滿盤皆輸。從為師走錯那一步開始,這便注定是輸局,你做的很好。」
「謝師尊夸獎。」時千笑著致意,但笑意未到眼底,疑惑卻爬上了心頭,他很肯定景肅會說這段話並不只是因為這場棋局而已。他似乎在擔心什麼,先前的想法再次浮上腦海,時千抬頭看向景肅,「師尊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並無,你只需潛心修煉,天華秘境中甚為神秘,此去要多加小心才是。」終于伸手覆上了依然矮了自己許多的弟子柔軟的發頂,景肅垂目掩去了其中的溫柔,語氣甚為平靜,「切記戒貪。」
「那元連乃大氣運之人,你雖不喜,卻也不可硬拼。」
溫暖的感覺從景肅手上傳來,竟是讓時千產生了絲絲眷念,下意識愜意的眯了眯眼,隨即才朝景肅答道︰「是,弟子謹記。」
從原著中時千早就得知了天華秘境的一些規則。貪即不得,許多人在面對神器之時恨不得將所有的神器都帶走,但事實上這樣一來後果便是什麼也得不到。被景肅發現自己與藍田不和時千也並不驚訝,畢竟他從來沒有在景肅面前掩藏過。只是景肅竟然看得出藍田有大氣運,這也證明了時千之前的作法是正確的。
「你去吧。」
「是,弟子告退。」
時千離開後,景肅依然坐在棋盤前,看著敗得一塌糊涂的黑子,眼里的欣慰夾雜著嘆息,「如此也好。」
宗門選拔會持續一個月,各個修為階段的弟子各自排分為幾組進行選拔,一般以抽簽的方式選擇對手。從上次之後,時千便讓掌簽管事將自己設為被抽一方,如此只有在別人抽中他之後他才會有賽事,因為第一場賽事的緣故,許多抽中他的弟子直接選擇棄權,這也讓他清淨了許多。
此後幾次賽事中,時千依舊果決,一招制勝。
但時千的風頭卻始終沒有藍田來的大,僅不到一個月,整個天靈宗都在討論新晉天才元連不僅天資極高,手上更是法寶無數,再加上他招式華麗,人長得俊朗,不知多少女修每日嬌羞無比的路過他身邊無數次,這倒成為了藍田甜蜜的負擔,他還沒把元婉勾搭到手呢。
看著藍田飄飄然的被各類美人包圍,時千並無異色,只是心道藏拙果然是必要的。
「師叔祖。」元婉裊裊婷婷的走到時千面前,面色微紅,柔和溫軟的聲音里夾雜著欣喜。她遠遠地便看到時千在眾多青衣內門弟子中格外顯眼的白衣,鬼使神差的便走了過來。
「嗯。」看了眼出落得越發漂亮的女子,時千點頭應道。離上次相見不過一年,元婉竟是又提升了一個境界,資質確實不錯。
「我已經打入前三十了,師叔祖需要我做什麼嗎?」元婉這般聰慧的女子自是明白時千不可能無故讓他參加這宗門選拔。
「很好。」深深地看了眼女子,時千示意藍田的方向,「跟緊他。」
「是,師叔祖。」不問為什麼,元婉立馬答應了下來,眼里卻是被認可的喜悅,但看轉眼看向藍田時,眼里還是有著不易察覺的厭惡。
「師叔祖,我也通過了。有什麼我能做的嗎?」這時,一個清朗的少年音插到了二人中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淡紫色的契約的地雷,愛你模模大!
師尊做事總是有深意的
求不潛水!要是你萌潛水了作者君也會被淹沒的!到時候詐尸很難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