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粗獷,洛川抬起頭,就見一相貌寬實的漢子站在了自己面前,肩上還背了一把弓。♀那一霎那,洛川以為自己見到了死去的父親。
「父……」強行自己把那個未出口的字,憋了回去,再細一端詳,雖然有著三分相似,卻總歸不是那個自己念想著的人,改口道︰「多謝大叔。」
木老實見那白衣少年抬起頭,不禁楞了一下,這孩子,怎麼這麼奇怪,感覺自己跟他好熟悉,可是一看他那張臉,很是陌生。
從桌上倒了幾杯茶,招呼洛川坐著,又把木紅雪叫了過來,一起坐在桌旁靜靜的喝起茶,等待起來。♀
付婉娘輕輕撩起長袖的一片衣角,洛川眼尖的發現,那小小的身體上,竟然全是於痕。
付婉娘眼眸一沉,好一個木子魚,這袖兒居然被她傷得只有一絲微弱的氣息,看來這些年,實在是太溫柔了,已經讓人都欺負到自己頭上了。
但現在卻不是說那些的時候,眼見長袖只剩下一口氣,連忙從藥袋中拿出了一大堆草藥……
想了想,又把這些藥全都塞了回去,從身上模出了一個玉盒。
「啪嗒」一聲,玉盒打開,一股濃郁的藥香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這是……萬年雪參?」正在喝茶的木老實听得洛川口里吐出的話,「噗」的一聲,一大口茶,就吐了滿桌。
付婉娘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識得此物,倒是令她高看了一眼︰「公子認得此物?」
洛川也覺今日的自己,話有幾分多,但別人既然問起,他倒又不好不答了,「曾經見過一次。」
萬年雪參,乃天下奇藥,這少年竟然見過,看來也不是普通的身份,付婉娘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木老實幾步走到了床前,急促的問道︰「婉娘,怎麼回事,你怎麼把它給拿了出來?」
付婉娘看看玉盒中那株雪參,又看看再榻上暈迷的長袖,道︰
「夫君,袖兒傷勢很重,我想用這雪參救她。」
「你瘋了?難道你不知道這藥是我們唯一的退路嗎?」木老實一時情急,竟當著兩個小輩的面,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夫君你在瞎說什麼呢?」付婉娘的聲音依舊溫柔,提醒他不能說的事實。
「抱歉,我們夫妻先失陪一下。」說完木老實拉著他的妻子,就走了出去,留下兩個少年及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患。
木紅雪略微覺得尷尬,想起身離開吧,又擔心長袖的傷勢,想不走吧,看大叔跟大娘這樣子,怕是有的一番爭執。
在桌子跟床邊來回走著的他,有點一籌莫展了……
這時的洛川,卻隱約的听到了廚房里的談話聲。原本廚房與這里相聚甚遠,按理他也听不到的,但好巧不巧的,那廚房里正生著火,所以他就听到了不該听到的。
「婉娘,你怎麼能這樣做,難道你忘了在追殺你的人了嗎?」這是木老實的聲音。
不用說,那另一個溫柔的聲音,就是付婉娘的了。「我沒有忘,所以我更得救下袖兒。」
「這到底是為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藥,在關鍵的時刻,可以救我們兩人的性命,現在你卻要把她用在那個丫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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