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軍醫[未來] 59反射弧太長引發的悲劇

作者 ︰ 絕世貓痞

怎麼回事?

沐有些模不著頭腦,他感覺自己整個有點怪怪的,輕飄飄暈乎乎,似乎有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正在發生,但一時抓不住重點。

「你就是沐院長?」總統閣下剛毅的嘴角翹起一個溫和笑容,伸手,「久仰,見到你真是不勝榮幸。」

金轍身材十分高大,幾乎比沐高出半個頭,肩膀寬闊厚實,穿著儒雅的深灰色西裝,仍舊掩飾不住彪悍的肌肉,渾身散發著軍人特有的硬朗氣質,又有著政客的溫和與狡黠。

一只金棕色的巴巴里雄獅就站在他腿邊,與金軒的量子獸模樣相仿,但毛色更深一點,也更壯實一點,半透明的眸子沉穩內斂,機警地掃視著沐肩頭兩側,仿佛在尋找什麼。

「您好,總統閣下。」沐壓下心頭的違和感,伸手與他相握,金轍的手寬大厚重,手指粗壯,手心粗糙。沐不動聲色觀察他的樣貌,不知為何,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有些熟悉的感覺。

「啊,我現在握著的是全聯邦最貴重的一雙手呢。」金轍輕松地笑著說,「金軒,來給我們合個影,這是值得紀念的一瞬。」

論恭維人拍馬屁,全聯邦恐怕都找不出比他更專業的了,金軒翻了個白眼,在心底給老流氓比了個中指,打開個人智腦給他們照了一張,道︰「好了。」

金轍的態度溫和謙恭,但又不過分諂媚,令人如沐春風。沐感覺自己的意識雲翻騰的厲害,有點神不思屬的感覺,勉強笑了一下︰「總統閣下真是風趣。」

「啊,大家都這麼說。」金轍笑著說,「個人魅力嘛,哈哈,請大選的時候一定投我一票,支持我就是支持聯邦政府!」

拉選票就不要這麼明顯了吧?沐下眼瞼抖了一下,果然有其兄必有其弟,論無賴功夫這倆人還真是像。

金轍是來看巫承赫的,特勤抱了一大捧鮮花過來,粉色的康乃馨配大紅劍蘭,溫馨喜氣。沐道了謝,叫人去裝瓶,又簡單說了一下巫承赫的病情。金轍全程都很認真地听他說話,偶爾小聲問一兩句,一臉正直溫柔的表情,搞得沐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那麼凶殘,搞上千人的游行圍攻聖馬丁醫院,會不會是國會消息有誤?

還是政客都是演技派?

總統公務繁忙,只停留了五分鐘,特勤就提醒他要去趕下一個場子了。金轍遺憾地向沐道別︰「辛苦你了,沐院長,這孩子就交給你了,請務必照顧好他,不然我沒法向他的父親交代。」

沐眼楮眯了眯,怎麼一轉眼的工夫他就以長輩自居了?這監護人的口氣是怎麼回事?

「我跟漢尼拔是幾十年的好兄弟,他把孩子送到我這里來上學,現在搞成這樣,我真是無顏面對,唉。」金轍自責而惋惜地嘆氣,仿佛自己跟漢尼拔才是親兄弟,「我沒有替好兄弟照顧好他的兒子,辜負了他對我的信任啊……」轉向金軒,「你在阿斯頓,要替我多照顧這孩子,多多關心他的生活,假期常帶他到官邸來玩,知道嗎?」

「……」金軒頭上的黑線都要擺不下了,老流氓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你這架勢要是漢尼拔在估計得惡心得當場吐出來吧?

不過對他假公濟私幫自己創造約會借口,還是很感激的︰「我會的,大哥。」

沐對總統閣下如此情深意重的囑托也感覺有點反胃,聯邦政府和遠航軍長期不和,暗潮洶涌,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果然政客都是影帝!

「請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學生。」沐淡淡說,你弟弟什麼的還是稍微滾遠一點吧!

「有你們兩個人,我就徹底放心了。」金轍一副老懷甚慰的表情,感嘆道,再次自說自話地抓住了沐那雙聯邦最貴外科聖手,「院長我對你真是一見如故,高知人士的氣質就是令人折服,話說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並沒有。」沐其實非常不習慣有人踫他,即使握手也從沒有人像金轍這樣抓著他兩手搖個不停,跟佔便宜似的,「我在網絡新聞上經常見到您,但您應該沒見過我。」

「哎呀那一定是緣分啊緣分。」金轍景仰地道,好像五分鐘的工夫已經變成了院長大人的腦殘粉,「再見,沐院長,請你自己也務必保重身體,你太瘦了,這可不是好現象,請為了聯邦多吃一點吧。」

「……您過慮了,我很好,我天生就是這麼瘦,並不是在節食。」沐有點受不住他這種奇葩的熱情。

「聯邦需要你啊,院長!」金轍無比真誠地道,「如果你病倒了,那絕對是阿斯頓大學的損失,聯邦的損失。」說著還親熱地捏了捏他肩膀。

沐幾十年沒被人這樣捏來捏去地冒犯過,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偏偏無法拒絕總統閣下的關懷,僵著臉道︰「總統閣下,您的時間太寶貴,我就不耽誤了,再見!」

「再見!」金轍完成了親切友好的訪問,拍拍帶著一大群特勤秘書什麼的走了。看著他老人家浩浩蕩蕩的背影,沐差點虛月兌過去,感覺比做了一場大手術都累。他的伊卡魯幻色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在他腦袋上跳來跳去地撲騰,搞得他腦子混混沌沌的。

「你還好吧?」金軒同情地看著他,很明顯純潔的院長大人已經被老流氓搞出了內傷。

沐深呼吸,回血回藍,道︰「我很好……好了金軒,你也該走了,這兵荒馬亂的,太嘈雜了,不要影響巫承赫休息,他需要絕對的安靜。」

「哦,好的。」為了生日禮物,金軒只能妥協,將他沒吃完的魚片粥蓋上蓋子,道︰「那我走了,院長,你記得給我門禁授權,我明早八點準時來。」

沐努力安撫著自己炸毛的蝴蝶,揮揮手示意他快滾。金軒剛要走,又回頭看他的臉,道︰「啊,院長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有點上火?還是我魚片粥生姜放多了?」

「什麼?」沐有點搞不定他發 癥的蝴蝶,略焦躁。

「你在流鼻血啊院長。」

「啊?」沐用手指沾了沾鼻孔,果然指尖一點殷紅,模一下臉,似乎在發燒。

「唔,可能是上火。」沐打發金軒出門,捂著鼻子叫人叉他下樓。自己回到辦公室,去洗手間做冷敷,又找藥棉擦鼻血。

正在忙亂,門被敲響了,賽亞娜推門進來︰「總統閣下走了?怎麼樣,他有沒有為難你?巫承赫醒來沒有……咦,這是什麼味道?」

「什麼什麼味道?」沐用毛巾捂著額頭出來,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只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發燒,手腳末端有輕微的麻痹感。

賽亞娜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吸氣,低聲驚叫︰「天!沐,你在發|情!」

「……」沐整個人都僵住了。賽亞娜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飛快關閉門窗,封閉空間︰「天哪,沐,你真的在發|情,你的臉比煮熟的蝦還要紅,你一定已經開始散發信息素了,該死的,你的甜味能令周圍一公里相容的異能者全部發瘋!」

「不、不可能……」沐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四歲覺醒,十八歲成年,除了成年期那次意外,三十年來還從沒發過情!

不是他性冷淡,而是他太強,把自己控制得太好了,他不用注射藥物就能屏蔽幾乎所有的誘惑,他是個女神蝶向導,和他高度相容的異能者非常稀有,三十年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他不敢相信,這世上有人能讓自己發|情。♀

這!不!科!學!

「沒有什麼不可能,瞧瞧你的樣子……天,你最好注射點藥物。」賽亞娜也有點慌了手腳,在她記憶中,成年以後沐的狀態一直非常穩定,穩定到她都忘記他也會發|情了囧!

「不不,你、你先出去,我會照顧我自己。」沐開始意識到他可能遇到了百分之百相容的異能者,他感覺自己的體溫正在攀升,頭暈腦脹,心跳加速……

「我拿藥物給你注射吧,你這個樣子太……」賽亞娜語塞,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沐一向給人的感覺是嚴肅、禁欲的,似乎任何人都無法撩動他的心弦,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眼楮水汪汪,面頰紅撲撲的樣子。

「我不需要,我能控制自己。」沐不願意使用藥物,他本人就是抑制劑的研發者之一,所以非常清楚那種藥物能不用就最好不要用,「你幫我疏散這一區的人群,把區間封閉起來,我能自己扛過去……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著。」他猜測自己現在一定非常難看,作為一個完美主義強迫癥,他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失態的樣子。

賽亞娜被他強行推出了辦公室,跑去疏散人群,封閉空間了。沐合上門,背靠房門急促喘氣,他感覺自己的手腳正在發軟,像吸了大|麻一樣飄飄欲仙,控制不住想笑。而且他還在發燒,身體熱得要命,汗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毛孔里涌出來, 里啪啦地往地上掉,每一滴都包含著他甜蜜的信息素。

冷靜,冷靜,你能扛過去的,你能控制你自己……沐不停地暗示著自己,去衛生間打開冷水,月兌掉衣服站在噴頭下拼命給自己降溫。冰涼的水澆在身上,暫時熄滅了皮膚的高溫,卻無法平息內心的躁動,他看到浴室鏡面牆上自己扭曲的影子,消瘦蒼白的身體,胸口卻泛著詭異的粉紅,還有他的臉,雙頰像被火燒了一樣,一片霞光。

他是一個在那方面非常冷淡的人,平時連自己滿足自己的次數都少得可憐,此時此刻看到自己這幅樣子,覺得真是難看極了,簡直惡心!

他討厭自己不受控的樣子!

沐操縱個人智腦將鏡面牆設置成純黑色,轉身雙手抵著牆給脊背沖冷水。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閉著雙眼努力平息自己的燥熱,一向自律的身體卻有點不听使喚,非但沒有冷卻下去,還變本加厲激動起來,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他有點輕微的駁起。

「該死的!」他毫不憐惜地將自己那雙價值八千萬聯邦幣的拳頭砸在牆上,像擱淺的魚一樣拼命深呼吸。鼻腔中很快便充盈了濕潤的水汽,還有研究中心特有的淡淡的藥品味……等等!沐漆黑的雙眼驀地睜大,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失控了——空氣中除了他自己的信息素,還有一絲極淡的陌生信息素的氣味,那應該屬于那名和他百分百相容的異能者!

他早就該想到的,如果只是他單方面的發|情,絕對不會這麼難以壓制,但信息素的激發是相互的,他散發出信息素,對方和他高度相容,自然會條件反射似的回應。只是他們大概都屬于自控力極強的類型,所以大家的反射弧都有點長,于是當時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有了反應!

悲劇啊!

當一個成年向導和一個成年異能者的信息素先後被激發,互相融合,就會引發結合熱,結合熱會讓他們拋棄人性和自尊,像動物一樣不顧一切地膠合在一起,發泄情|欲,互相佔有。

這是基因融合的惡果,也是上帝給人類的懲罰,懲罰他們對造物主的不尊重。

沐都要哭出來了,如果說發|情他還能控制的話,那結合熱就是絕癥了,他就是天賦異稟,也不可能違背基因深處的本能。

他想做|愛,想臣服,想讓那個引發結合熱的異能者進入他的身體。

身體里像是有個妖怪在呻|吟,沐強忍著最後一絲理智,打開自己的個人智腦︰「賽亞娜,這一區的人群都疏散了嗎?空間封閉好了沒有?」他听到自己的聲音帶著奇怪的哭腔,無助而軟弱,像個被欺負了的孩子。

「封閉好了,除了巫承赫其他人都已疏散,他在昏睡,應該沒有關系。」賽亞娜也听出了他的異樣,關心地道,「沐,你怎麼樣?」

「我、我很好。」沐捂著嘴含糊道,「我要去藥劑室了,就這樣。」

掛斷通訊,他關了冷水,隨手拿了一件白大褂披上,打開辦公室門往藥劑室走去。這一區已經被清空,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空氣清潔機在嗡嗡運行,到處都彌漫著淡淡的醋酸味,那一定是賽亞娜臨走時吩咐人噴的,為了掩蓋他逸散出去的少量信息素。

沐光著腳走過樓道,在地上留下兩行濕漉漉的腳印,他無暇顧及這些,徑自打開藥劑室的大門。因為大多數藥物都是低溫保存的,這里溫度保持在零上五度左右,對常人來講有點太冷,對他來說卻是剛剛好。

「花栗鼠、果蠅……變色龍、蘭花螳螂……哦,找到了。」他終于找到了伊卡魯幻色蛺專用抑制劑,哆嗦著將雙倍劑量的半透明乳濁液裝進注射槍,給自己的頸靜脈來了一槍。

冰涼的藥劑進入血管,迅速發揮作用,他感覺自己清醒了一點,雖然身體仍舊燥熱難耐,但情|欲似乎正在冷卻。他背靠藥品櫃慢慢跪坐在地面上,仰著脖子抵御一撥又一撥涌上來的情潮,他不知道剛才的劑量夠不夠令他恢復正常,他以前沒經歷過這種事,只是按臨床治療經驗來看,一般向導一旦引發結合熱,需要的劑量將會翻好幾倍。

他不敢冒險,只能呆在這里,等結合熱徹底過去,好在這里溫度很低,比辦公室更讓他舒服一些。

金轍跟特勤們走出聖馬丁研究中心,坐進總統專屬座駕,幕僚長為他匯報接下來的行程︰「我們現在得趕去‘鐵翼’,遠航軍第二集團軍和他們屬地內的仙琴座b星團礦業協會,就礦業稅的退稅金額啟動了一次投票,您需要參加末次聯席會議。」

「好的,把最新資料發給我。」金轍是個精力充沛的總統,即使兩三天才睡那麼四五個小時,依舊神采奕奕。幕僚長通過個人智腦將會議資料發給他,道︰「您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您早餐還沒吃,午餐前可能會議結束不了。」

「唔,來點營養素吧,雙份。」金轍打開資料迅速瀏覽著。幕僚長將營養素遞給他,忽然臉色一變,對駕駛飛碟的特勤道︰「噢!天!停車,快叫醫生來!」

「怎麼了?」金轍嚇了一跳,抬頭問道。

「您在流鼻血,總統閣下!」幕僚長驚慌道,要知道金轍可是強異能者,這麼多年還從沒流過血,哪怕是鼻血!

「啊?」金轍一愣,擦了擦鼻子,發現果然一手血,無所謂地道,「別大驚小怪,接著開,大概是最近上火……」話還沒說完,他臉色忽然變了,整個人僵硬了三秒鐘,厲聲道︰「不!掉頭,掉頭回聖馬丁研究中心,馬上!」

特勤立即打燈轉向,並吩咐前後的保鏢車跟著掉頭。幕僚長擔憂極了,道︰「總統,您感覺怎麼樣?還是叫醫生來吧,我們已經離聖馬丁醫院蠻遠的了……」

「閉嘴!」金轍的臉色是從未見過的凝重,漆黑雙眸閃著駭人的冷光,像是憤怒之極,又帶著說不清的激動和欣喜。幕僚長跟了他快十年,還從沒見他這副樣子,當即噤聲,轉過去不敢看他。

金轍的臉色陰晴不定,看著透明艙外飛逝而過的景色,半天默默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支平衡劑,打進了自己的頸靜脈。

他用不著醫生,他只是在發|情。

作為一名五十六歲的異能者,這不算什麼新鮮事,他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且位高權重,當年在向導學校,很多向導見到他都會不由自主散發信息素,其中不乏跟他高度相容者,他也有幾次忍不住回應了信息素。

但他只是發|情,從來沒有引發過結合熱,因為他從沒對那些人心動過。

不是他冷血,而是曾經有一個人,確切地說是一個孩子,在某個他最脆弱的時候,攻陷了他的心防,讓他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個甜蜜的味道。

人間至臻的美味,只要嘗過一口,其他食物都會變得味同嚼蠟。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劇,他的舌頭被某個人「標記」了,再也嘗不了其他人的味道。

那時他剛剛大學畢業,參加了遠航軍,因為滿腔抱負,又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主動申請去了當時星際拓荒的最前線——錫靈星團。

他這個人一向運氣很好,那次卻走了霉運,被分在一個腦子進水的上尉手下。上尉作風有些冒進,偏偏又沒有縝密的頭腦,有一次,命令他和他的小分隊去一個新發現有能量礦的小星球探路,卻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武器和配給。

當金轍和他的戰友們乘坐穿梭機降落在地表的時候,才發現那里早就聚集了一大堆的異星蠍,圍著餐巾,拿著刀叉,唱著哈利路亞,就等他們來了好開飯。

蠍子是一種泛神經元聯通的物種,彼此間通過神經元放射溝通,有些神經元發達的蠍子,甚至能切入人類的通訊系統。那次他們就是因為上尉過度輕敵,才被蠍子入侵了戰略系統,計劃泄密,導致整個先鋒小隊遭受到了殘酷的阻擊。

金轍他們一個先鋒隊統共只有四十人,武器不夠,連食水都帶的不多,一落地,通訊系統就被蠍子巨鐮一樣的觸手戳了個稀爛,想呼救都沒有辦法。

唯有死戰!金轍至今都記得那驚心動魄的三晝夜,他和他的戰友們像秋收的麥客一樣,放倒了一茬又一茬的蠍子。他們先是用光炮打,之後用射線槍掃,到後來能量用完了,就用冷光匕首肉搏。他們擊退了一撥又一撥的進攻,且戰且退,所過之處尸體堆成了山。

粘稠的血液浸透了他們的靴子,干涸的粘液讓他們舉步維艱,他們殺掉了百倍于己方的敵人,但他們畢竟人數有限,而那里整個星球都是無窮無盡的蠍子。後來,他們退到一個巨大的山洞里,分隊長把所有的武器聚集在一起重新分配,之後親手給每人的胸袋里塞了一枚光雷。

他沒有明說,但人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短暫休整之後,更多的蠍子涌了上來,有些沖進了洞穴,把他們剩下的人都給沖散了,金轍且戰且退,退到了一個只容一人藏身的小洞里,冷光匕首砍壞了,他渾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只有那枚光雷。

說不害怕是假的,當時他畢竟只有二十五歲,博士才念完半年不到,他不想死。

但戰爭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軍人的天職是服從,遇上個傻逼上峰,只能自認倒霉。

人生的最後時刻,金轍浪費口水把外面堵著他的蠍子統統罵了一遍,又操翻了他上司的祖宗十八代,然後引爆了光雷。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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