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我自己有信心。」
听了巫承赫這話,軍需官頗有點詫異,斜瞟了他一眼,貌似對他又感興趣了兩分,膩笑著道︰「好啊,既然小可愛都下兩萬,我怎麼好意思只下一萬?」打開個人智腦轉賬,給侍應生轉了足足三萬過去,加上之前那一萬現金,總共四萬︰「我押四萬,賭我的好兄弟贏。」
四萬塊,即使對于他這樣的高級軍官也不是小數目了,音波眉梢一挑,心頭暗喜,看來這人對金軒是真的上心了,想交這個朋友。沖他曖昧地飛了個眼神,笑道︰「怎麼,我家老板一上場,你就肯出這麼大的價錢,剛剛在賭場,是誰說兩千塊要買我一晚來著?」
「吃醋了?」軍需官摟著他的肩膀笑,道,「他是搏命的比賽,你叉開腿就能賺兩千,難度不一樣嘛。」
音波的狐狸眼銳光一閃,隨即泛起勾魂奪魄的水色,在他兩腿間鼓脹的部位一掃︰「你這麼大,誰吃得下,我難道不是搏命?」
這麼要命的恭維,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軍需官心花怒放,恨不得當場就把他給辦了,咬著他耳朵道︰「行,一會去隔壁湯屋,你好好給我吃一吃,吃得好,我養你一輩子,四萬算什麼,四百萬我也給得起。」
四百萬……音波瞳孔猛地一縮,男人在這種時候說的話大多數都不能當真,但某些細節上卻會暴露出真實的信息。塔爾塔羅斯區區一個軍需官,居然一開口就是四百萬,說明那地方絕對不僅僅是一個偏僻的兵站,凱文少將,也絕對不是一個被父親放逐的長子。
他們一定肩負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特殊任務。
巫承赫在旁邊看他們**,簡直如坐針氈,音波的衣服都被推到胸口了,露出勁瘦的細腰,肌肉緊實的小月復,雖然不像金軒那樣結實,但也不弱,估計揍翻這名軍需官是不在話下。
明明是聯邦精英中的精英,ntu千挑萬選的超級戰士,卻要在這種地方忍受一名軍需官的猥褻,特工這行真不是人干的……巫承赫不禁再次感嘆︰音波真漢子!
鐘聲敲響,穹頂上打下一束追光,金軒報名完畢,被主持人帶到了拳台上。他換了條拳擊短褲,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荊棘薔薇紋身早就被ntu整形師用醫學方法掩蓋,現在只看到光滑的小麥色皮膚。他胸肌發達,腰肌有力,月復肌輪廓分明,雖然遠不如對手「鐵頭」雄壯,但每一條肌肉都像是藝術家精心雕琢的一樣,沒有一絲多余,沒有一絲缺憾,完美無瑕,如同上等的雕塑。
「先生們女士們!」主持人大聲道,「這是四個月來第一次有人直接挑戰總冠軍,請大家為這位角斗士的勇氣鼓掌!」
圍觀的士兵們再次發出高亢的吼叫聲,像這種直接挑戰總冠軍的,一年也遇不上幾次,因為一般人都是通過車輪戰,連續戰勝八名對手才能成為「挑戰王」,得到和年度總冠軍決賽的資格。如果想要不通過輪環賽,直接挑戰,則要繳納六萬聯邦幣的費用。
六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比挑戰王的獎金還要高一倍,正常是沒人願意這麼干的,再說不經過連續八場的洗禮,誰又有信心挑戰年度冠軍,那不是作死嗎?
現在,就有這樣一名作死的貨站在了拳台上,圍觀眾人怎能不瘋狂?
金軒面無表情,目光冷厲,高舉雙手在台上巡游一圈,口中發出獅子一樣凶猛的吼聲,余音震撼全場,仿佛開了巨型低音炮。原本不看好他的人發現他是一名獅子異能者,紛紛對他產生了少許信心,幾分鐘的工夫,押在他身上的賭資多了不少。
巫承赫看著台上神祗一般的金軒,不禁有些目眩神迷。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時候的金軒還是個殺馬特,一身放蕩不羈的藝術家氣質,衣服褲子都是洞,頭發跟拖布似的,整天不是罵遠航軍就是罵聯邦政府,罵得漢尼拔血壓飆升,罵得總統頭大如斗……
短短三年時光,他就變成了此刻站在台上的挑戰者,沉穩、內斂、睿智、果決。磨難和傷痛就像洗禮,洗去了他身上的浮夸幼稚,沉澱了他與生俱來的王者之風。
他是金軒,也是銃槍,他是浪漫的伴侶,也是世間最危險的人形兵器!
「叮——」鐘聲悠然敲響,血戰開始!
看台上瞬間爆發出狂放的吼聲,隨著鐵頭先發制人,所有觀眾都開始呼喊他的名字,那些下了注在他身上的人更是尖聲叫囂︰「干掉他!干掉他!」
鐵頭士氣如虹,一個凶猛的勾拳揮向金軒左頰,口中發出野獸般的怒吼。金軒反應極快,迅速後仰,同時用左臂格擋,卸掉他大部分力道,趁機一矮身,一拳狠狠打在他月復部。
「 」的一聲,金軒的拳頭重逾千斤,砸在鐵頭堅硬如鐵的月復肌上,發出一聲金戈撞擊般的悶響,那聲音明明低沉而短暫,卻仿佛砸在觀眾們的心上,發出震蕩波般夸張的回音——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擊中對手的,居然是挑戰者!
全場嘩然,連鐵頭都懵了一下︰不可能,他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會這麼快?!
剎那怔忡,鐵頭很快回過神來,虎吼一聲,帶著雷霆般的怒氣再次攻向金軒,龐大的身軀山一樣壓過來,仿佛要依靠過人的體能將消瘦的華裔男子徹底壓碎!
金軒依舊面無表情,渾身肌肉緊繃似鐵,漆黑雙眸一瞬不瞬盯著鐵頭,將他最最微小的變化都收入眼底,迅速做出反應,騰挪閃避,瞅準漏洞狠狠還擊。
數米外的vip看台上,巫承赫眯著眼楮,意識雲沉靜似海,在高維空間里伸出無數蠶絲般幼細的思維觸手,精準地接駁金軒的意識雲,一邊壓制他因為受到攻擊而產生的狂躁火花,一邊像電擊一樣刺激著他意識雲中心一小片沉寂的光團。
那是金軒的潛能,和普通人類一樣,異能者在正常情況下只能發揮大腦百分之七八的機能,只有建立了標記的向導,才能通過思維觸手將他們大腦中的潛能一點點引發、激活,發揮最大的作用。
當然,也不是所有向導都能做到這一點的,激活潛能是非常危險的行為,萬一控制不好,會誘發異能者的狂躁癥。幾次下來,就能讓一名異能者徹底失控,連向導都無法安撫。而且激發異能者需要向導的思維觸手靈活而有力,簡單地說,就是具備一定的攻擊性,這是向導學校一直回避的教育方式。
所以雖然目前聯邦有數千名全職軍醫,但大多數都是以安撫為主,只有極少數強向導才能做到激發自己的異能者,讓他們達到巔峰狀態。
巫承赫也是第一次試著刺激金軒,而且是在這樣復雜的環境下,因此多少有點緊張。不過他和金軒相容度極高,通感完美,所以除了剛開始有點手忙腳亂,後來很快就穩定了下來。通過細絲般的思維觸手,他甚至感覺兩個人的意識雲發生了某種共振,互相激發,互相安撫,漸漸共同走向一個新的高度。
拳台上,第一局進入尾聲,鐵頭像一頭暴怒的公牛,兩眼發紅,鼻孔翕張,追著金軒窮追猛打。這一戰他是衛冕,壓力遠遠大過金軒,所以他一開始就發揮了自己力氣大、拳頭硬的特點,壓著金軒狂風驟雨般一陣連擊,企圖迅速消耗金軒的體力,爭取在兩局之內搞定比賽,這樣他的粉絲才會更死忠,他的贊助者才會更慷慨。
金軒抓住了他這種心理,偏偏不給他正面對決的機會,借著他動作的漏洞閃躲騰挪,牽著他的鼻子滿場走。漸漸的,鐵頭的攻擊節奏變得有些混亂,金軒神出鬼沒的牽制讓他焦慮而煩躁,既無法擺月兌,又無法擊敗——金軒的反應太快,判斷太準,似乎每次他只要一蓄勁兒,金軒就能猜到他的動作,他的意向,甚至是他的心理活動。
這也是巫承赫的功勞,他激發了金軒的潛能,讓金軒能通過對手最細微的肌肉線條變化預知其行動趨勢,提前阻截,迅速應變。
于是原本想要牽制別人,消耗別人的,變成了被別人牽制,被別人消耗,當中場鐘聲敲響的時候,鐵頭幾乎有些慶幸的感覺,慶幸自己能夠停下來,歇口氣,整理自己的節奏。
幾分鐘後,裁判組給出了第一局的得分,金軒以微弱的優勢勝出,暫時壓在了鐵頭之上。
成績一公布,全場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剛才的戰斗太快,太炫酷,他們的眼神兒有點跟不上,但感覺鐵頭一路猛攻,似乎打中了金軒好幾下,而金軒一直低調,除了第一拳比較真切,後面都有些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怎麼就出現了這樣閃瞎人眼的結果?!
看台上傳來嘈雜的嗡嗡聲,那是觀眾們在激烈交談。拳台上,金軒靜靜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吐出口中的護齒,接過工作人員手里的水瓶喝水,鐵頭的拳頭太重了,即使他盡力躲避,身上還是掛了彩,肋骨青了一片,膝蓋也腫了起來,眉骨被掛了一下,滲出細細的血絲。
醫生給他用酒精擦了傷口,詢問他有沒有什麼不妥,金軒搖頭,漆黑雙眸看向對角線的鐵頭。鐵頭臉色蒼白,嘴唇發青,身上卻看不出明顯的傷痕,一方面是因為皮膚太黑,一方面是因為剛才的攻擊中金軒用的都是柔勁兒,面上不顯,傷都在里面。
金家用得是華裔著名的「嚴氏搏擊法」,簡單地說,就是現代搏擊和古代功夫的雜糅,這種打法相當毒辣,往往表面上看不出痕跡,里面骨頭血管都斷完了。金軒從小受金轍真傳,十幾歲就敢和綁架他的劫匪動手,無論理論還是實踐,都是剛剛的。
當然,對著一個無辜的拳手,金軒還不至于下狠手,不過也不太輕是就是了。
視線掠過鐵頭,金軒又掃向vip看台,音波抱著胳膊翹著二郎腿坐在那,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表情平靜。他旁邊的軍需官卻是極為興奮,沖著拳台連連大叫,比大拇指,顯然剛才看得相當過癮。
隔著一個座位,就是巫承赫,他靜靜坐在那里,像一片幽深的潭水,周圍那些嘶吼叫囂像是被某種奇怪的氣場屏蔽在了他的世界之外,完全影響不到他的心緒。
他的狀態比之前在賭場的時候似乎穩定了很多……金軒心中有些訝異,見他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己,沖他挑了挑眉,通過意識通感道︰放心,之前是熱身,下一局我要開始反擊了
巫承赫對他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叮——」鐘聲敲響,第二局開始了。
「吼!」鐵頭大喊一聲,依舊先發制人,龐大的身軀凶猛地向金軒壓了過來。經過上一場的搏斗,他已經意識到金軒不是那種心血來潮燒錢玩的富二代,而是受過嚴格訓練,熟悉某種特殊搏擊技巧的高手。他覺得有些心虛,因為他沒接觸過這種東方搏擊式的打法,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三局兩勝,金軒已經贏了一局,如果再來一局,他就完了。
所以他必須在一開場就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他不能再讓金軒牽著他的鼻子走,他要壓住整場的節奏!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一局金軒沒有再延續之前靈活游走、趁機偷襲的打法,而是迎著鐵頭展開了正面反擊!
金軒的體型不如鐵頭彪悍,但他的肌肉強度一點不比鐵頭差,一拳打出去,速度更是鐵頭的好幾倍。沉重的鐵拳,加上凶猛的速度,讓金軒在拳台上徹底掌握了主動。他不再一味取巧,而是以東方搏擊特有的快拳,配以剛猛的腿法,硬踫硬地將鐵頭再次逼到了死角!
一局不過三分之二,鐵頭的節奏已經被金軒徹底打碎,他龐大的身軀像一座垮塌的山一樣一點點被金軒打到了地上,他掙扎著想要反擊,想要爬起來。卻是力不從心,金軒就像一頭發飆的雄獅,一邊發出威懾的怒吼,一邊壓著他爆發出一輪又一輪的連擊,仿佛力量用之不竭,永遠不會疲倦。
鐵頭發出崩潰的嚎叫,以掌拍地,示意認輸,他的教練將毛巾丟入場中,同時表示放棄比賽。裁判吹響哨子宣布比賽結束,沖上去將金軒從鐵頭身上拉開。看台一片噓聲,很多人還沉浸在剛才金軒那幾輪狂風驟雨般的組合連擊當中,良久才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裁判本來還怕金軒打發了性,控制不了自己,示意旁邊的工作人員隨時準備給他打平衡劑。誰知金軒一離開鐵頭就恢復了平靜,雙目清明,呼吸也迅速平穩下來,只是顯得有些興奮,高舉雙拳向看台大吼。那些買了他的人自然回應他的吼聲,有些買了鐵頭的,也被他的身手折服,紛紛起立鼓掌。
巫承赫悄然收回思維觸手,看著台上傷痕累累的男人,金軒的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半邊臉布滿淤青,右臂的舊傷有復發的趨勢,腫起來一圈。他整個人看上去都狼狽得要命,但當穹頂的追光打在他身上,他布滿傷痕的身軀卻煥發出一種令人震撼的獨特魅力。
他就像戰火中爬起來的勇士,充滿凶悍的男子氣概,讓人根本挪不開眼!
巫承赫雙眼發亮,將兩指伸進口中,吹出一聲極為響亮的口哨,哨音中不知不覺使用了意識力,尾聲震顫,良久不散。金軒听出了他的聲音,一只眼楮腫了,眯起來看著他的方向,給他一個狂放的飛吻。
「好樣的!太棒啦!」軍需官都要high爆了,分開眾人沖到拳台邊,一把抱住從台上下來的金軒,哈哈大笑,將他的脊背拍得啪啪響,「太過癮,太精彩了,真沒想到兄弟你有這麼好的身手!厲害!」
金軒微笑著與他擊掌,接過巫承赫遞過來的冰袋按在腫脹的右眼上,道︰「僥幸,我也很久沒有打拳了,生疏了。」旁邊的主持人示意他去領獎金,他搖了搖頭,對音波道︰「讓他們一半記在我賬上,一半打給我大哥。」說著拍了拍軍需官的肩膀。
「這這這,這不行。」軍需官臉色一變,連忙搖手,他是愛錢,但軍部有軍部的規矩,他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地收受賄賂。
「別著急,他們會走好賬的。」金軒微微一笑,耳語道,「給你做成賭資,稅照常交,沒人查得出來。」
「哎呀兄弟你太客氣了。」軍需官眉花眼笑,他剛才下了四萬在金軒身上,早就翻倍賺了回來,現在又多出十五萬聯邦幣,就算除了稅金,也有一大筆。
「千金難買爺高興。」金軒眉峰一挑,道,「這兒太吵了,走,去樓上貴賓室坐坐。」
軍需官早已和他達成默契,自然不會拒絕,搭著他的肩膀往樓上走去。巫承赫看著賬面上忽然多出來的十幾萬聯邦幣,腿有點兒抖,拽著音波小聲問︰「話說,這十幾萬都是我用那一千公款贏來的,要統統歸賬嗎?」
音波白他一眼︰「你沒事吧?你覺得聯邦政府差你這點錢嗎?」
巫承赫一噎,音波拍拍他頭,道︰「還一千回去就行了,讓長弓給你做賬。做特工就是有這點好處,冷不丁能撈點兒私財,運氣好還能睡幾個美男……」想起軍需官,捂胸嘔了一下,指著樓上道,「那什麼,我不是說他。」
話音未落,金軒的獅子忽然從上面探出大頭來,低低「唬」了一聲。音波的黑豹立刻如臨大敵,雖然還搞不清是不是主人又說了什麼喪病的話,爪子一緊,已經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淡定!音波恨鐵不成鋼地揪住它的頂皮,對巫承赫道︰「我也不是說銃槍。」
巫承赫才不在乎金軒是不是美男,因為那根本就是不爭的事實,捧著十幾萬聯邦幣還有些夢幻,傻傻「哦」了一聲,飄著上樓去了。
貴賓室里,金軒披著浴袍坐在沙發上,巫承赫跪坐在他旁邊,給他身上的傷口消毒包扎,又用冰袋給腫起來的地方冷敷。軍需官已經從之前的興奮中冷卻了下來,端著高腳杯,看著杯中蕩漾的紅酒,眼中慢慢浮上狐疑的神色︰「兄弟,你的身手這麼了得,以前練過?」
「嗯哼。」金軒勾著嘴角一笑,漫不經心道,「算是家傳的吧,我從小就跟父親學東方搏擊,年輕的時候還打過職業賽。」
「噢?」軍需官眼珠一轉,道,「東方搏擊……是不是嚴氏搏擊?」
金軒表情一僵,良久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道︰「是。」
「你是嚴氏搏擊的嫡系傳人?」軍需官驚訝極了,兩眼發光,「你是嚴家人?」
所謂嚴氏搏擊,是三百多年前一名東方國學大師創立的搏擊流派。那位國學大師姓嚴,據說年輕時是一名海軍高官,後來因故退出軍界,成立了「嚴氏國學館」,潛心研究東方武學,最終創立了內外兼修的「嚴氏搏擊」。
這種搏擊術十分神奇,和傳統西方搏擊完全不同,集攻擊性、藝術性、思想性于一體,軍人練之可以提升戰斗力,常人練之可以強身健體,而那些思想家,則可以通過它研習神秘的東方文化,滌蕩心靈,陶冶情操。這項搏擊問世不久就被列為奧運會比賽項目,還被收入基礎學校體育教材,可以說,敦克爾聯邦十個人有八個多多少少都能比劃兩下。
但這並不意味著嚴氏搏擊人人都能練得精,相反,因為它體系復雜,修行難度越往上越以幾何級數增加,所以絕大多數人都僅僅止步于皮毛,就連那些奧運冠軍、軍隊高官,最多也只能修煉到外門功夫的十之七八。
嚴氏搏擊真正的精髓,是它的內功心法,這套心法是嚴氏的不傳之秘,三百年來只有嚴氏的嫡系血脈才能研習。嚴氏百年世家,到了這一代,人丁略有些凋零,僅剩國學館館長嚴齡一支。嚴齡育有一子一女,長子在聯邦科學院任職,是著名的機甲大師,幼女則是一名芭蕾舞演員。可惜,這兩個人都對搏擊不感冒,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繼承家族的不傳之秘。
不過江湖傳聞,嚴齡有一情婦,早年曾為他生了一個私生子,很多人都傳言,這名私生子才是嚴氏搏擊的真正傳人。
軍需官若有所思地看著金軒,剛才角斗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名傳說中的富二代使用的是某種神秘的東方拳法,有點像嚴氏搏擊的套路,但比軍隊里流行的那種高明得多,而且在呼吸吐納方面似乎別有乾坤。
嚴齡是華裔和德裔的混血,眼前這名青年,黑發黑眸,五官輪廓卻十分深邃,尤其高高突起的眉骨,頗有點德裔的感覺。
難道他就是……那名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