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一位像郎中模樣的人進來查看我的傷情,過後他帶來像糊狀的中藥,他把中藥涂抹在我的斷腿上,用布條纏繞好,再用樹枝固定綁好,還留下一小瓷瓶的藥丸要我按時按量吃。♀
經過二個多月的治療,我的腿傷好得差不多了,雖然走路還有點跛腳,但身體其他的傷基本上恢復好了不知什麼原因,這段時間他們那幾個人沒有來再審過我,而對我的看守也寬松很多,有時還讓我在山間小路走走,對斷腿的恢復也有好處。
有天偶而听到兩個看守護衛聊天,高個子對小個子說:「兄弟你知道嗎?據說蒙古人原來快逼近我們方石嶺,好在文丞相在江西組織領導抗擊蒙古人的斗爭,並大敗蒙古人于雩都,將同都督移到興國城,正準備圍攻盤據在贛州蒙古人,決心把蒙古人驅離出江西府,文丞相不愧是我們江西老俵,長了江西人的威風。」
小個子說︰「江西本來就是文丞相故鄉,他又曾出任江西提刑並政績有聲,大家听說文丞相回來,都很興奮,四方響應,各路英雄豪杰帶看自已的隊伍紛份加入抗擊蒙古人的行列,听說這位瘋子也想拉我們堂主加入不知是否真實,看他說話癲三倒四,也不像呀。」他向我喵了幾眼。
我奇怪他們老提到蒙古人和文丞相,就問他們文丞相是誰,他們驚訝又鄙視看著我,「文丞相都不知道,你是真瘋了?大名頂頂的文天祥文大人你都沒听說過?」
文天祥不是南宋末年抗擊蒙古人的大英雄嗎?那現在是什麼年代?我急切上前問高個子:「現在是哪一年?」
「什麼哪一年,今年是景炎二年,怎麼了?」
我用盡我所學過的歷史知識,從混濁的思維中才理出頭緒來,南宋景炎二年對應公歷應該是1277年。
我不會真的回到過去吧,穿越?也太扯了,我從不相信那些影視編劇憑空想象出來的故事。那現在這里又是什麼地方?
「你們現在一天的工作也太辛苦了,天天陪著我,每天多少錢?包幾餐盒飯嗎?工資怎麼算呀?家都安在橫店影視城?」
那兩人听得一頭霧水,「什麼橫店?我們是江西興國人,你找死呀?要不是堂主交待下來,說以後還用得上你這小子,那里還有閑心陪你在這散步,早把你砍了!」小個子看守凶狠狠對我說。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我現在處的環境不是真實存在?可我的斷腿是真的痛。我真的瘋了?這些場景是我瘋狂狀態下想象的?或者他們就是一群瘋子?
那幾天我一直想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有天早上,進來兩個護衛,拿來一套干淨的灰白長袍要我換上,然後帶我出門。
沿著山中蜿蜒曲折的一條小徑,翻過一個小山丘,眼前到處是聳峙的峰巒,險峻的崖壁。♀遠處林海波濤,洶涌起伏,白色的雲紗飄游在各個山腰之間。不遠處有三幢不大青磚黑瓦平房,在晨霧中時隱時現。
順著台階下去,他們把我押到其中一間房,兩個護衛在門外站著,里面有兩排書架,上面有些線裝古書,中間有張案台,上面擺有墨水,毛筆,硯台等,案台有一幅用墨水素描畫,畫山水間有一女子在眺望著遠方。畫的題款為宋人柳永的詞: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少杰于咸淳十年春畫。
我正驚訝畫上面作者跟我同名,突然門外護衛齊低下頭說:「大小姐好。」然後走進那天堅持要醫好我腿的白衣女,今天她穿著件淡綠色的長裙,頭發自然披肩,飄逸走了進來,後面還跟了兩位侍女打扮的丫頭。她讓那兩個丫頭在外面等,然後她把門帶上。
她坐到案台前的椅子上。望著窗外青翠的樹木,風拂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
她緩慢地說︰「我七年前在廬山拜雲松大師學習武功時,認識一個從洪都府(江西省會南昌舊稱)來的父親為上將軍官家公子,因我從興國小地方來,經常受到師兄弟他們調戲和嘲笑,說我是山里妹,著裝不合潮流,膚色差,山區口音,不懂得各種規距,為此我差點想放棄回家,是那位公子站出來保護我,給予我諸多的照顧,我們一起練劍,一起聆听師傅的教誨,那位公子是我們這幾批師兄弟中出類拔萃的,在同門比武中都是拔得頭籌,深得師傅欣賞,已致于師傅讓這位公子代替他老人家教授剛入門的師弟們。」說到這她停頓一下,想起往事,她聲音有點哽咽。
她繼續說道︰「除了練武之外,這位公子出身名門,對琴棋書畫這些雅致的東西也深有研究,我經常陪他在廬山各個景色優美地方寫生畫畫,幾年下來差不多走遍廬山。他還讓我讀四書五經,講授各種場合禮節。在這位公子的呵護下讓我安心學習了五年武功,讓一個黃毛丫頭變成一個懂得知書達禮的人。這讓我一輩子都會感激他。」
「你可認得這幅畫?」然後她直盯著我問道,我搖了搖頭。
「我不懂繪畫,從未學習過繪畫,我學的是會計專業。」
她沉默一下,突然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打了我兩巴掌,「這就是你在廬山含鄱口為我畫的,你是個無情無義的人,還在裝!我哥說你就是徐少杰,我本來還不相信,那你手臂上的那道疤痕怎麼解釋?」她用手把我的左衣袖拉開,在前臂上部有一道約十公分的舊傷痕。
那道傷痕從小就有,父母從沒告訴我怎麼傷到的,我茫然搖了搖頭。
她突然大聲說:「是我方文婷用劍刺傷的,因為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方文婷的印記!兩年前你說你父母讓你回去謀取功名,為大宋皇家服務,我讓你帶我一起回去,你說你一直把我當妹妹看待,還說你小時侯父母已在為你訂了一房媒妁之約,對方是戶部王侍郎之女,你以父母之命不能違為借口,想偷偷離開廬山,我听到師弟說你已走下山,我在如琴湖追上你,求你帶上我,那怕不踏進你家門我也願意,你依然決然要下山,我氣不過來刺了你一劍,但你還是帶著傷下了山。你知道我那時心里有多痛苦嗎?我在綿繡谷哭了三天三夜,差點跳了下去。你可以逃走不讓我再見到你,我也要讓你身上帶著我給你的傷痕,一輩子都抹不去,永遠記得曾被你傷害過的方文婷!」
她停頓一下,然後聲音有點哽咽說:「我原以為你不是徐少杰,你沒有他瀟灑大方,高傲霸氣,敢做敢為,但我趁你熟睡時看過你,這道疤痕我死都不會忘記!」她眼眶里充滿著淚光哀怨看著我。
我呆站著無語,感到空曠無力,我不知在哪?這些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都認得我?
我突然有個瘋狂的舉動,他們不都是認為我是那個人嗎?我上前拉住她的手往我懷里拽過來,我緊緊地抱著她,她先是驚訝,然後想掙月兌,打了我幾下,但又不十分用力推開,拉扯幾次,只好軟趴在我懷里並摟住我的腰。
我聞到茉莉花香混著少女的體香,我緊摟著她縴細的腰,讓她不能動彈,耳邊傳來她微微喘息的呼吸。
我認為是有人在做局,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目的,我就不信沒人出來阻止我佔所謂女演員的便宜,我要使幕後的人走出來,我雙手肆無忌憚上下亂模。
「少杰,唔唔,不要嘛,外面還有人。」她急促喘息想推開我。
我就是要有人沖進來阻止我,真實和幻覺我已無法分別,也無法忍受了。
我把心一橫,把她放在一張椅子上,扯開她的外裙,露出里面紅色肚兜。
我驚呆了,沒有人進來阻止我,我停住了手,一切都如此真實,我頭冒冷汗,腦子一片空白,兩眼暈眩,慢慢癱軟坐在地上,模糊中見她急切驚慌搖著我,在大聲說什麼,但我無法听清楚,露出無奈驚恐的傻笑,我正生活在1277年南宋末年動蕩無法預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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