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聲長嘆。
沈高潔坐在休息室,回憶著昨晚陳劍南的種種,好不郁悶。
她的腦海,始終甩不掉早上問陳劍南,「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陳劍南躲在床的那頭說,「你說你單身!」
「或許,對于一對正在熱戀中的戀人來說,一個始終不對外公開,對另一個人而言,是一種傷害。」
她決定了,要召開記者會,公開她有男朋友的事情。
這件事,遭到經紀人和藝人公司的一致反對。
她給李小冉打電話。
李小冉是說,「高潔,我不知道熱戀中的人是不是這樣,但是陳劍南就是個公子,你別對他投入太多!」
沈高潔很郁悶,又撥通了陳劍南的電話。
一下,兩下,第三遍的時候,陳劍南接起電話來,「喂,我在開會!有事回頭再說!」
「這不還是在怪我麼?」她咬了咬牙,撥通了記者的電話。
頃刻間,大街小巷,充斥著沈高潔,台灣第一美女已有男朋友的消息。
經濟公司還沒有反應過來,大量報紙傳媒雜志包括網站在內,居然都挖掘出陳建南的身價,及緋聞對象,更有雜志爆出,陳劍南公子的做派,並紛紛刊登出其多次泡夜店尋歡,懷抱美女激吻,甚至去酒店的照片,條條直指陳劍南,並且列入輿論頭條。
陳劍南現在,稍有風吹草動,立即給予跟點循環播報。
「西經報訊︰新新人類公子—陳劍南于10︰10分擁著一個黃發美女入駐華為酒店。」
「南通網絡記︰該黃發美女為夜店三陪,兩人進住酒店後,于11點相擁離開,女子頭發凌亂的跟在後面,酷似陳劍南的男士為女子打了車,自己則駕駛著路虎揚長而去。」
「貝利雜志稱︰本報記者在拍攝陳劍南喝酒圖片時,遭毆打,對方稱‘告我去吧,我是陳劍南,我不怕!’」
……
這些都是沈高潔始料不及的。
她翻動著報紙雜志,打開電視,不停的換著頻道,愕然,「你們這些人對陳劍南花花新聞的關注,怎麼都高過了我啊?」
她給父親打電話。
父親手機忙音。
她慌了。
她甚至能想象出來,陳劍南下一步的動作。
果然,門口的電話鈴音響了,「小姐,陳劍南的車子就在門外。」
「知道了!」
「哎,陳劍南的車子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
如果說兩個人的短暫相聚,那也是她這大小姐,拎著大包小包去他家。
今天好不容易盼來這一刻,她坐在梳妝台前,整理了一下頭發,要換掉睡衣,又搖了搖頭,將睡衣的一個肩帶拉到肩膀以下,站起身,又上下左右的瞅了瞅,滿意的下樓,掩飾不住心里的忐忑。♀
望著站在樓下心事重重的陳劍南,沈高潔故作鎮定,笑著問,「你來啦?稀客啊!快坐!」
「你個賤人,你到底干了些什麼?」陳劍南指著沈高潔破口大罵。
沈高潔打了個冷戰。
她默默的邁完最後一階樓梯,神情很難看的說,「我公開了我們的戀情。」
「我跟你有戀愛嗎?」
「你?」沈高潔無語。
她想起他們在床上的種種,「陳劍南,你不愛我?」
「我承認,我確實喜歡過你,可那不是愛!」
「不是愛?那你為什麼要和我?」沈高潔想說上床,頓了頓,怎麼也張不開嘴,她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
「上床麼?跟我陳劍南上過床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算第幾個?啊?」
他上前扇了沈高潔一巴掌,「我真後悔喜歡過你,跟你上過床,你就像塊臭屁膏藥,連夜店的三陪都不如!」
陳劍南扭頭走出大門,滿眼望去,都是自己的花邊新聞。
他憤憤的罵,「他媽的,三陪花幾個錢,就走掉了,你他媽的,就是塊臭屎,甩都甩不掉!」
沈高潔癱軟在地上。
白色的睡裙被剛剛陳劍南打碎的水杯劃破,地上的水,順著吸水性極好的睡衣,向上走,弄濕了一大片。
「小姐,小姐,」佣人們跑了上來,「要不要告訴老爺?」
沈高潔搖了搖頭,她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前一晚還互稱親愛的,轉眼耳光,惡語都來了。
「陳劍南,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女人趴在地板上痛苦。
陳劍南停下車,急匆匆地低著頭爬樓,準備收拾東西,帶上幾張卡,離家出走。
黑色的夜幕,是多麼的壓抑。
還沒爬兩個台階,就被一只腳狠狠地踢了下來。
他捂著受傷的胸口,仰天躺在草坪上,掙扎著站起來,胸口異常疼痛,望著樓梯上拿著一沓報紙的父親說,「爸爸,求你了,放過我吧!」
陳父將報紙灑向地上掙扎的兒子,憤憤的說,「你個敗家子,看你干的好事?!!」
報紙在半空中飄落,零零散散的落在陳劍南的周圍。
他沒有看一眼,含著淚的眼楮,緊緊地盯著父親,「爸爸,我盡力了!」
「你這兔崽子,我給你錢,是要你好好伺候沈高潔,不是要你泡這些窮女人的!」
「爸爸,我真的不愛她!」
「別跟我說這些,我只要求一句——去,趕緊去給她說清楚,以後也跟這幫窮女人斷絕來往!」
陳劍南不敢告訴剛剛發生的事。
他點著頭,想著一會月兌身的辦法,說道,「我馬上去說。馬上去說,先讓我回一下房間,拿上點禮物。」
陳父讓出了一條路。
陳劍南一瘸一拐的,麻木沮喪的從父親身邊走過。
屋里漆黑一片。
路過父親房間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里面看著電視,咯咯的笑。
他的余光瞥見是昨晚上那個陪自己的小姐,現在正衣不遮體的躺在父親床上,擺著撩人的姿勢。
「哼~」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嘆息,「別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從小耳濡目染,全是被你帶的。」
陳父听到女人的笑聲,趕緊上前關上門,迎向陳劍南的目光。
四目相對,他尷尬的低下頭。
陳劍南緩緩地從嘴里擠出幾個字,「老子,兒子,同一個女人!哼哼哼…….」
上樓去了。
留下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在樓梯上發呆。
女人的笑聲不時傳來,用撒嬌的聲音喊著,「親愛的,快來呀!」
他擰開門,走到了床上,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女人驚呆了,忙問,「董事長,您這是?」
她握著他的手,呆住。
「你走吧!」
「我?」女人指指自己,「我麼?」
「對,抽屜里,有錢,自己拿去。」陳父一指櫃子,「馬上從我眼前消逝,也立即在公司里消逝。」
女人拉開櫃子,白花花的人民幣,拿了一沓,又望了望身後的男人,咬了咬牙,又拿了一沓,拽起地上自己的衣服,蓋在胸前,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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