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
「進!」
年友康摘下老花鏡,帶上近視鏡,看著門口。
一個戴著咖啡色圓帽的記者模樣的男人,向他彎了一下腰,走了進來,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年總,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跟蹤拍攝好了。」
年友康放下報紙,示意對方把手上的信封交過來。
那人猶豫了一下。
年友康心領神會似的,拿出支票來,晃了晃,「50萬,前期付款,剩下的看你們的成績,我會根據情況,只多不少!」
男的快步跑上來,接支票。
年友康將支票向自己胸前攬了攬,「照片!」
男的趕緊遞上。
那記者模樣的人,看見支票上的數字,眉飛色舞,高喊,「只要年總以後有需要的,一定要記得著我們啊,我們一定會超額完成任務的!」
年友康揮了揮手,「好的,謝謝,我會記下的,請幫我把門帶上,我現在身體不好,不方便下床。♀」
記者剛走。
護士敲了敲門,沒等年友康反應過來,她自己擰開門,進來了,放下病歷本,記下早上10點的生命體征數字。
「年總,我很快把藥給您再送過來,您現在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沒有,」年友康將牛皮紙的信封,向枕頭底下塞了進去。
很快,護士出去後,又返回來。
年友康早就料到,不會超過5分鐘。
他一動不動的等著。
護士放下藥,說了句什麼,他沒听見,只盼著她快點閃出病房,他好早點打開信封,看個究竟。
護士剛把門帶上。
年友康慌忙穿上拖鞋,趕緊把門鎖上,自己坐到床上,掏出枕頭底下的信封,伸進手去,掏出厚厚的一沓出來,大概有30來張!
「呵呵,給了錢,果真賣力!」年友康樂呵。♀
第一張,陳美妹進了自己的黑色奧迪車;
第二張,陳美妹坐在飯店和沈明偉吃飯,沒什麼特別之處,似老朋友般,對面而坐;
第三張和第四張顯示,陳美妹與沈明偉分兩輛車離開飯店;
第五張,第六張,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旅館;
……
年友康的臉越來越僵,胸口有個火種,在一點一點地點燃。
看到最後一張,陳美妹從她沈明偉一起進入的房間里,整理著衣服出來時,他恨的揚起照片,撒了一地。
「陳美妹,沈明偉,你倆還真對得起我啊!!」
姚欣欣從梁思成的車後座蹦下來,緩沖了幾步,上了樓,「欣欣?」
「干嘛?」欣欣木好氣的問。
「我錯了還不行麼?」梁思成在後面苦苦哀求。
「哎,大哥,你說你錯了,能幫我交學費麼?沒有你這樣的,哎,昨天還口口聲聲說,給我找了個好人家做家教,今天說帶我去,原來是帶我去海邊玩啊?!」
姚欣欣很生氣,「這就是你口中的家教?你給錢呀?!!」
「我已經免費做了一天的司機了,欣欣,為了今天,我還特意買的花,用石子擺的愛心…蒼天作證,我昨天一晚上沒睡覺啊!」
「哼,不務正業!」
姚欣欣環抱著自己的雙臂。
「哎呀,我頭暈,」梁思成踉蹌兩下像要摔倒。
欣欣趕緊從樓梯上跑下來,扶著他坐下。
梁思成說,「人家一晚上沒睡,累的!」
「走你!讓你裝!」
姚欣欣扔下梁思成,生氣的上樓了。
梁思成坐在操場上發呆,佳人沒有再回頭。
他很沒精神的自己扶著自行車站起來,頭一暈,摔倒在地上。
「梁班長,梁班長……」身後的同學跑了過來,怎麼晃都不醒。
幾個人急忙將他背去醫務室。
梁思成在點滴中醒來。
姚欣欣被叫到醫生辦公室,「你男朋友有沒有經常流鼻血?」
姚欣欣回憶,「有過幾次!」
「是不是一流鼻血,通常多的很難止住?」醫生試探。
「還好吧?醫生,你是說他有什麼大的問題麼?」姚欣欣很忐忑。
「啊,那倒沒有,我們診所太小了,建議等他好點之後,去醫院化驗一下吧,我給他開點藥。」醫生拿起筆在紙上麻利的寫著。
姚欣欣接過處方來,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
她把剛剛醫生跟她說的話,和梁思成轉述了一遍。
梁思成說,「傻丫頭,我厲害得很,能有什麼病,你太擔憂了!」
姚欣欣說,「還是小心點好,你抽空去醫院查查吧!」
梁思成不想讓姚欣欣擔心,點了點頭。
欣欣低著頭很難過,「對不起,都怪我!你昨晚說難受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裝的,居然拋下你不管!」
梁思成苦笑,挺起胸膛,用手拍著自己說,「寶貝,我很堅強的!你看!!」
姚欣欣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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