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中國飛機
走得越顛簸，楊帥心中就越堅決。你看看現在中國，連道路都不通，怎麼發展得起來，我一定要讓中國站起來，一定。
南寧到欽縣也就就一百五六十公里這樣子，三百里路，又是騎馬，楊帥等人居然走了十個鐘頭才到。
楊帥身邊的警衛也有好幾個是剛從楊家護衛添加進去的，對于現在南寧的情況比較了解，不由說道︰「司令，我們是江北的城里面還是現在江南的莊子過一夜，還有，司令，那個楊泰總管搞的那個會飛的東西也在江南這邊。」
楊帥已經，會飛的東西，心中才驚喜的響起來，飛機啊。馮如死之後，楊帥就下令讓楊泰全部講廣東飛機場買過來，搬過來，也不知道做成什麼樣了。
楊帥激動的幾乎跳起來，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這麼晚了，城門早關了，走，去我的飛行俱樂部看一下，那可是飛機啊，呵呵。」
老虎山西側不足十里的地方，就在邕江之南，夜色朦朧之中，居然看到十幾個巨大的煙囪，足有十米高。這里的道路也遠比一路走來的路要好得多，道路主干越有五六米寬。楊帥突然覺得一天的趕路疲憊全然消失了，整個人心曠神怡的。
最終咕噥著︰「要是在寬一點，兩旁再種上樹，挖上水溝，那就更完美了。」楊帥突然提高嗓子︰「對，就這麼辦，以後的道路全部這麼干，養路樹，水溝，寬度。」楊帥激動的描繪著印象中的道路該有的模樣。
「只要交通干道還有隔花帶，八道並行的大路，對，對，就要這樣。」
一眾人看著突然莫名興奮起來的楊帥，不知所措。
楊華︰「司令，這個，我們是不是先回去，找點吃的點補點補再說。」
楊帥一愣，呃呃笑道，自己一行人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楊帥︰「走，趙天開路，走咯，回家了，哈哈哈，駕——」
寂靜的夜里，聲音格外空曠。
楊泰得了楊帥的吩咐之後，一年多的時間下來，現在南寧縣城對岸，江南地區，幾乎變成了楊家的私人莊園。中間還有十幾座高牆包圍的工廠模樣的房子，那個叫趙天的不停的靠著夜色指指點點說道︰「那里是與王家合作的面粉廠，那里好像是與齊家合資的，做紡紗的，還有那邊——司令，那里就是楊家大院。老爺幾天來一次，住一兩個晚上，都是在楊家大院，兩里之外就是司令你說的俱樂部了。」
楊帥抬頭一看，只見那個方向黑乎乎的，似乎什麼都沒有。
楊帥一轉馬頭︰「我們去俱樂部。」
眾人大驚︰「啊，不回家先啊？」
楊帥︰「我們去偷襲飛機場，看看有沒有正經的飛行員，哈哈哈，走，駕。」
李平︰「我的嗎啊，他不餓啊？」惹來一陣點頭稱贊，可是楊帥已經飛馬出去，眾人只好跟上。
曾大池是一個固執的飛行者，在美國同馮如一起過日子的時候，就一心不苟的執行者那套令人嘲笑的規則。
曾大池說，飛行，飛機，將來可以決定世界的規格變遷。
曾大池說，飛行員，比陸軍海軍，還要應該嚴格，同時靈活。
曾大池說，飛行員，也應該是一員戰士。
馮如死之後，俱樂部四分五裂，若不是楊泰及時找到他們，提供資金，俱樂部早沒有了。這一年多的時間里，就連現在俱樂部的部長，馮翼都認為曾大池沒必要這麼執著。♀
曾大池安慰自己，部長是技術人員，他看不到一個戰士看到的東西，是可以原諒的。馮先生死之後，部長已經是現在願意留在中國，繼續努力的飛機技師中最高權威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曾大池還是縮在飛機的底下，睡著了，其他人都在溫暖的房間的睡得香香的。曾大池卻從來沒有，他認為，飛行員，要永遠留在離飛機最近的地方。
楊帥走進一看，三間小房子，一個百來平方左右的高架房頂，前面一個廣闊的草坪平地。
警衛又說了︰「司令，這俱樂部成員有好幾十個，但是真正常駐在這里的，只有十來個人，包括那個部長，那是個瘋子，听說他有一次兩天沒吃東西，不停的，就是為了一個洋丁應該安在哪里的事情。」
楊帥回頭看了一下，警衛臉上的嘲笑之情，頓時，警衛被楊帥的面目嚇到了。楊帥︰「你不要嘲笑他，他是個人才，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是就憑這個精神，他一定是。」
輕弱的馬蹄聲在夜里傳揚，突然，一個聲音大喝︰「誰？」然後只見舉起一個油燈，一個頭上居然帶著鐵盔的人頓時大叫，並且往回跑︰「警報，警報，土匪來了，土匪來了。」
那人不往房間跑，卻直撲頂房而去。
警衛︰「糟了，司令，那人好像叫曾大池，把我們當土匪了。」
楊帥望著那道背影，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問道︰「這里經常有土匪嗎？」
「沒有。」
「沒有那他喊什麼。」
轉眼間，房子里亮起亮光，一定是里面的人被吵醒了點起燈來了。
楊帥︰「你去喊話，別誤會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接著就听到︰「馮翼部長，我是楊家衛隊的，楊司令，也就是楊帥少爺回來了，別誤會，我是趙天——」
楊帥又听到里面傳來嗚嗚的沉重的聲音，不由面色大驚，那麼巨大的聲音，一定是大機器引起的。突然楊帥想到，該不會是有人啟動飛機了吧。楊帥又想起剛才那個背影。
「曾大池，你干什麼？停下來，停下來，天色那麼黑，你找死啊。不是土匪，不是土匪。」
「嗚嗚嗚嗚——蛤蛤蛤——」聲音刺耳，但是總算停了下來，這時候楊帥才看見里面兩盞煤油燈走過來，還有七八個人，手里還有拿著木棍鐵鍬的，警備的看著楊帥這邊。
「真是趙天那小子，我記得他。」
見面的場景是那麼的尷尬，黑咕隆咚的。
「你好，我是馮翼，謝謝楊司令一直以來對俱樂部的支持，謝謝，謝謝。」
「你好你好，我就是楊帥，哈哈哈，馮先生的大義，才是我輩當學習的。」
「哎對了，剛才我好像听到飛機發動的聲音？」
馮翼一陣臉紅，可惜楊帥沒有看到，卻覺得馮翼有點扭捏的樣子︰「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們的一個成員，曾大池，給司令出笑話了。」
卻見頭盔在手的曾大池一本正經的喊道︰「部長，這怎麼能是笑話呢，身為飛行員，絕對不允許飛機落入敵人之手。楊司令不是土匪，要是土匪呢？當時情況不明，別說天黑，就算狂風暴雨，我也要起飛，絕對不能讓飛機落入他們手里。」
曾大池說得聲大如牛，一絲不苟，馮翼幾個卻好像尷尬不已，急忙要拉住曾大池。楊帥卻擊掌叫好︰「好，說得好。」
馮翼等人驚訝不已，又見楊帥︰「馮部長，我打算將俱樂部分成兩部，一個是專門研究飛機的，技術類科。一個就是像曾大池兄弟這樣，開飛機的，飛行員，甚至戰斗科。」
眾人再次大驚，尤其是曾大池，卻眼楮瞪得大大的，望著楊帥，雙眼模糊，十幾年了，他從十來歲就開始，除了離世的馮先生，現在終于遇到一個知音了。
楊帥︰「哈哈哈，馮部長，你放心，俱樂部以後，經費只會增加不會減少。還有曾大池兄弟，我希望你能親自選人訓練，等將來我們馮部長研究出穩定的飛機之後，我們就大規模生產，到時候可少不了你的徒弟來開哦。」
一個听到經費，一個听到大規模生產，馮翼和曾大池兩人都激動得不行。
「這里是——采用的是——現在困難就是——我們現在正在研究這個——」大房里面擺著兩架成型的飛機，還有兩架散落的樣子，馮翼和一干人苦口婆心的給楊帥講各種技術啊術語啊。
楊帥听得頭都大，心中卻激動不已。他什麼都不懂，但是卻听出來一個味道，馮翼他們是有技術的，絕對不是騙飯吃的那種人。只要給他們足夠的舞台，他們一定能發揮難以想象的力量。
這更加堅定了楊帥不能放棄飛機的念頭，這個俱樂部，一定要好好的用上去。
「馮部長，現在我們的飛機能飛出去多遠？」
馮翼低頭和幾個人說了一下，抬頭︰「楊司令，若算回程，現在我們的這兩架飛機最遠的飛過四公里，高度超過三百里。」
楊帥︰「一定要算回程，飛機不是一次性的工具，更別說上面還有人，什麼時候都好，安全永遠的最重要的。」
楊帥轉身，然後再次說道︰「馮部長，這個俱樂部是我投資的，我不希望任何不懂飛機的人來指手畫腳，包括我在內。我不懂，但是我卻能給你足夠的錢，雖然現在不多，但是只要有成果，我一定不放棄。馮部長啊，我希望你能多于美國等列強聯系，若是能聘請外國的技師一起來做研究，也是可以的。」
什麼波音，楊帥突然覺得，自己為什麼不能率先在這個行業站出來，讓以後世人記住的是中國的飛機，而不是其他人的。
這一夜，飛行俱樂部，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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