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挺倒霉的,除了賺點外快,貌似就沒什麼好事了。♀
被周岩拉去接了兩個活兒,第一個,把羅大海收了,第二個,被鬼弄得半死不活,雙手差點成冰棍,但好歹還是挺過來了。
不是都說雨過天晴嗎?這雷陣雨也過了,怎麼也得給我晴兩天吧?
至于我忙完的第二天,麻煩就給我找上門來了?
在市局的辦公室里,張立國跟周岩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看著桌上的信封他們也是百般模不著頭腦。
「警察叔叔可得保護我,我感覺有人要跟我玩兒陰的。」我攤了攤手,語氣很無奈。
羅大海的死我一直都以為是偶然,但現在我卻覺得這是人為,而且是行里人動的手。
如果不是行里人,如果不是凶手,那麼他怎麼會知道羅大海的魂魄在我手里?
特別是那句「要不然下個就是你」,這話不明擺著是威脅我嗎?
「殺人凶手還敢這麼囂張?!」張立國臉都是青的,氣得一個勁罵著街︰「要是讓老子逮住他,一槍崩了這***。」
「別啊,隨便殺嫌疑人是犯法的。」周岩插了句嘴,但被張立國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乖乖的坐著不敢再吱聲。
我撓了撓頭︰「你們幫忙查查唄,看看是誰把信封扔我店門口的。」
「行,這是小問題。」張立國點頭答應,皺了皺眉頭,試探著問了問我︰「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案子是行里人動的手,那麼你能幫幫忙嗎?」
「幫。」我毫不猶豫的點頭,補充道︰「而且不收錢。」
這下子可把張立國他們嚇住了,不敢相信的用眼楮掃視著我,估計是在琢磨,姓易的是吃錯藥了還是沒睡醒,鐵公雞死要錢的性子改了?!
周岩哆哆嗦嗦的坐在了我身邊,低聲問道︰「是不是昨晚上你那鬼沒收拾干淨,被上身了?你真不要錢?」
「滾遠點,看見你就煩。」我沒好氣的罵道。
據老爺子說,在西南這一片,有真本事的人屈指可數,也就那麼幾個。
在這種時代,假的總比真的多,我們這一行也是如此,裝神弄鬼的永遠比有真本事的人多。
以前,我跟老爺子在湘西的時候,不少有本事的行里人逢年過節都得上門跟老爺子喝杯酒,對于老爺子他們可是尊敬的很,這些行里人跟龍山縣里的某些人一樣,他們都喜歡稱呼老爺子為易大喜神。
在姓氏後面加上喜神兩字,這是從古至今對于趕尸人的尊稱,能得到這種稱呼的人實在是太少了,起碼近幾十年來,就只有老爺子一個能得此殊榮,由此可見在幾十年前老爺子的名聲有多響亮。
難道真是人走名落的緣故?
老爺子一走,我這後輩就得被這些孫子威脅?
花圈店的匾額上面就有一個喜神的圖案,下面還有一個易字。
寫這匾額本是為了祈福招財,希望喜神保佑讓我們爺倆財路順順,但喜神貌似沒注意到我們爺倆,說起來也怪我們倒霉,前幾年真就差點窮死了,嗎的。
見到這匾額,只要是西南這片的行里人,一般都認識這東西,更知道這圖案代表什麼。
易家,五大門。
敢跟老爺子動手的術士我是真沒見過,也沒听老爺子說過,但現在我估計是虎落平陽了,是人是狗都敢過來咬我兩口。
大清早就扔封威脅信給我,真以為我是泥捏的?!
要是我慫了,把羅大海放了,或者是沒點反應,其他行里人得怎麼看我易家?
到了今時今日,我們易家就剩下我一個了,如果我再丟點臉,我估模著老祖宗跟老爺子都能弄死我。
「他為什麼要讓你把羅大海給放了?」張立國忽然問了一句,我笑了笑︰「估計是拿羅大海的魂魄有用,要不然他們能叫我放了羅大海?」
我點了支煙,慢吞吞的抽著,心里暗暗琢磨著怎麼弄那給我擺譜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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