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孽之所以不會殘殺同類,那或許就是它們的本性吧,除去幾種極為特殊的冤孽之外,哪怕是陰齾之孽也絕不會跟同類動手。♀
它們用來分辨同類的方法很簡單,你要是體內有陽氣,那它們就會動手弄死你。
你體內要是沒陽氣,或者是用某些方術將陽氣掩蓋了起來,它們則就會認為你是它們的同類。
先前陰齾之孽確確實實是跟金冑裹尸動手了,一爪子過去金冑裹尸的一只手就沒了,這可不是我在說笑。
「它動手的原因很簡單」我躺在石台上遙遙看著金冑裹尸,掃了一眼它先前被胖叔用舌尖血噴中的面部,咧了咧嘴︰「這孫子身上沾著活人的血了,陰齾之孽感覺到它身上有陽氣,這才動的手,怪不得後面那陰齾之孽會抽鼻子聞味道,搞半天它也模不清這是同類還是敵人」
為什麼我從走廊里出來,剛走到石台子這兒,那陰齾之孽就回去坐著了?
答案很簡單,因為鑰匙在我身上,胖叔,海東青,他們都在我兩丈之內,直接就被我用鑰匙保住了,如若不然,恐怕現在陰齾之孽還得跟他們動手。
此時此刻的陰齾之孽應該是不會再跟金冑裹尸玩命了,那東西身上的陽氣還不夠重,它先前就曾用鼻子嗅過。
「狗咬狗」我咬了咬牙,扯著嗓子大喊道︰「胖叔!!你們想辦法給金冑裹尸增加陽氣!!把它引到石室里!!讓陰齾之孽收拾它!!!」
听見這話胖叔可算是明白了,他也不是榆木腦袋,仔細一想便能想通我話里的意思。
當即他就有了主意,狠狠的一咬舌頭,噗的一聲便向金冑裹尸吐了一口陽尖血,隨之就連連往後退去,生怕金冑裹尸一胳膊揮過來砸爛他的腦袋。
「只要是人血是不是就能給它增陽氣?!」海東青大聲問道,腳步不停左右晃悠著,動作異常的快,雖力氣比不上金冑裹尸,可他硬是利用了自己反應靈活外加金冑裹尸少了一條胳膊的因素,一直都在跟那尸首糾纏著。
金冑裹尸因為少了一條胳膊,身形動作好像就變得不穩定了起來,時不時還會一個踉蹌猛晃一下。
雖看起來它好像是戰斗力下降了,可仔細一觀察就會發現,這孫子手上的力度好像更大了。
或許有的讀者就會好奇了,這金冑裹尸看起來好像不難對付啊,為啥古代的那些人都說這玩意兒鬧不住呢?
原因有三。
一是這尸首不懼陰陽術數,不懂山河脈術的道士遇見它就死定了。
二是這尸首刀槍不入,刀劈斧砍都不會對它起效,當然,前面那陰齾之孽的一爪子可比刀劈斧砍厲害多了。
三則是這尸首力大無窮,別看它先前掐我脖子勒我肋骨都沒出大事,只要是給它點時間,我絕對是挺尸沒商量。
遇見現在的情況其實都得看運氣,要是我遇見的冤孽是個不愛墨跡直接下死手的,在前面被它勒住的時候我就已經死了,從某種角度來說,老天爺還是挺愛我這個孫子的。
「是不是人血都能給它增加陽氣?!!」海東青又問了一遍,喘息聲變大了不少,與金冑裹尸交手之間,他的體力消耗得可不少,不過才短短一兩分鐘的樣兒,海東青已是滿頭大汗,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人血都能給它增添陽氣!你咬舌頭吐這孫子一臉就行!!」我回答道。
話落的同時,一件讓我想象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我原以為海東青會學我們一般,用咬舌頭吐血的方式對付金冑裹尸,但我萬萬沒想到,這孫子竟然下狠招了。♀
只見海東青猛的舉起了蚨匕,照著自己右手的小臂一刀就捅了進去,這一下子絕對捅得很深,刀尖剛進去血立馬就涌了出來。
「你干嘛呢?!!」我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瞪了出來,這孫子是不要命了?!捅這麼深捅出後遺癥咋整?!
「給它弄點添加劑。」海東青平靜的說。
聞言,我氣得眼皮子一翻,髒話差點就從嘴里蹦了出來。
你丫的平常要死不活現在來哪門子幽默感?!
海東青沒再搭理我,右手往里一側,滿臉平靜的對著金冑裹尸就沖了過去,眼神里也沒了先前的凝重,充斥的盡是冷靜。
「澎!!」
「 !!」
「 !!!」
在貼近金冑裹尸的時候,海東青就用手臂傷口處狠狠的在其身上敲擊了三下,連著三聲悶響,海東青的傷口似乎是崩裂得更大了,血流不止的樣子讓我都感覺一陣心涼。
嗎的這是玩命呢?!按照這流血的速度他一會失血過多死了咋辦?!
體內的血可不比陽尖血有用,金冑裹尸在被血液沾染的時候壓根就沒點不舒服的跡象,震耳的嘶吼聲從未停歇,轉過身子一拳便向海東青的腦袋砸了過去。
「拼了,應該能成功。」海東青轉頭看了看我跟胖叔,沉聲說道,隨即,雙腳猛的一蹬地面,彎著身子就沖進了走廊,絲毫沒有遲疑的便向著石室中的陰齾之孽沖了過去。
金冑裹尸仰頭暴吼了一聲,抬腿就向海東青追了上去。
我一咬牙就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卻怎麼都使不上勁兒。
先前能忍著痛從石室里走出來那好像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在兩分鐘前,我被金冑裹尸甩到一邊的時候,肋骨斷裂處的疼痛感再度加劇了起來。
動不了嗎的!!!
胖叔臉色一變,罵了一句「這狗日滴咋這麼玩命呢?!」便跑到了走廊口,似乎是想跟上海東青他們的步伐,可他的速度顯然跟金冑裹尸海東青不是一個檔次的,等他跑到了石門處,那里面的邪齜就已經響了。
「嘶!!!!」
「咚!!!」
邪齜聲炸響的下一秒,便是一聲沉重的落地聲,好像是有極其沉重的東西冷不丁的砸在了地面一般,不光響聲大,連我這兒都能感覺到地面抖了一下。
胖叔愣愣的站在石門處往里看著,拿手電掃了掃,抬手揉了揉眼楮,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場景一般,等他又往不遠處的石室中看了一眼,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了難掩的興奮。
「成咧!!!成咧!!」胖叔大笑著說道︰「打起來咧!!餓們有救咧!!」
「鳥人沒事吧?!」我急忙問道,心說那一刀可捅得不輕,更別提後面用傷口砸金冑裹尸的那幾下了
胖叔點點頭,笑個不停︰「小海跑里面去咧!抹四(沒事)!」
我正準備松口氣,但卻猛的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急匆匆的對胖叔喊︰「快把鑰匙帶進去!要不然等陰齾之孽收拾了金冑裹尸,鳥人可就死定了!」
一听這話胖叔立馬打了個哆嗦,抬腳就跑到了我身邊,彎腰撿起我身旁的石珠,稍微猶豫了半響,蹲便作勢將我扶起︰「你留在這兒餓不放心,咱們一起氣(去)!」
「行,咱們一起,免得那活祖宗轉頭跑出來弄我。」我苦笑道。
在被胖叔扶起來的過程中我一直都在抽著冷氣,腦門上除了冷汗就是冷汗,肋部傳來的疼痛感還是其次,一呼吸肺里就疼得我差點沒暈過去。
肺部挫傷,沒跑。
「胖叔咱們在這里面待了多久了」我手腳漸漸涼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往走廊的方向走著,說話的聲音很輕,這也是為了降低肺里跟胸口的疼痛感,只能放緩了呼吸的速度,說話聲也不敢大,一大就疼。
「說不準,幾個小時?」胖叔沒帶表,手機也進水打不開機了,只能用猜的。
我搖搖頭沒再繼續問。
在石門外,胖叔拿手電往里一照,石室內的場景立馬就映入了我的眼里。
距離走廊出口兩米左右的位置,陰齾之孽正把金冑裹尸按在地上,一拳頭接一拳頭的往金冑裹尸腦袋上砸,但貌似沒什麼用,地板倒是被砸爛了,可金冑裹尸的腦袋還是好好的。
幾分鐘前還牛逼哄哄的金冑裹尸,現在就只剩下哼唧的勁兒了,一邊掙扎著,一邊痛苦的哀嚎個不停。
它肯定是想從陰齾之孽的手下月兌身而出,但卻沒那麼大的力氣能掙月兌陰齾之孽按住自己的左手。
「快去,趁現在它們狗咬狗正歡,咱們過去也不會被誤傷。」我催促了一句,胖叔點點頭沒說話,扶著我就往走廊里走。
「咚!!咚!!咚!!!」
「嘶!!!!」
金冑裹尸好像是能感覺到疼的,連續的被陰齾之孽砸了幾拳頭,它的哀嚎聲漸漸就落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連綿不斷的邪齜。
在經過陰齾之孽身旁的時候,胖叔跟我的心都是提著的,只敢往邊上不停的移步,生怕這孫子一個誤傷把我跟胖叔給秒殺了。
此時金冑裹尸也沒了力氣折騰,只能一抽一抽的在地上嘶嚎著,我跟胖叔從它身邊走過的時候,這孫子還想伸手撓我們,可顯然是距離不夠。
任由它怎麼用力伸手,它的手掌跟我們還是有個半米左右的距離,走過去的時候我們還在怕,但現在
我他嗎求你弄死我啊。
在這時,石室深處忽然響起了海東青的大喊。
「胖叔,木頭,你們快過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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