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們的位置與村落已經有了一段距離,也許就是因為如此,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山村野地里,麻煩的東西總是出奇的多。
山魈群給我們的震撼可不小,畢竟這麼一幫子玩命的祖宗竄出來,要是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在扯淡。
可我們卻怎麼都沒想到,真正能要我們命的東西,就在遙遠的山地里。
在那一聲邪齜炸響後,叢林里忽的一下就刮起了陣陣陰風,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笑聲。
說真的,我不認為這類似于人笑的聲音是人笑出來的。
「什麼東西?!」
小佛爺皺緊了眉頭,拿槍的手隱隱約約有點哆嗦,估計他是被這一嗓子怪笑嚇著了。
「應該是千目孽吧」我不確定的說,听著那並未停下的怪笑聲,我吞了口唾沫,說道︰「它好像是在尖口山下,距離咱們這兒有」
「有很遠的距離,短時間過不來。」海東青說道,此時他的顯得很冷靜︰「咱們要用最快的速度去那座山的話,就必須直著過去,但是這樣很危險,容易跟那東西對撞上。」
「繞路。」我說道。
海東青點了點頭︰「這里的路線我研究得差不多了,從小林子的二口過去,大概走一個小時就能到山的後面,它是在山的前面,沒事。」
「這玩意兒沒移動的跡象,從聲音就能听出來,它貌似就待在一個地方沒動彈。」小佛爺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凝重的表情︰「咱們趕緊的吧,別墨跡了。」
有了決定,我們便也沒再繼續耽擱時間,畢竟在這個緊要關頭誰都不敢由著性子亂來。
先是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會叢林里的情況後,確定沒了危險,海東青便一馬當先的帶著我們跳下了土坎,抬著槍口,警惕的走進叢林往二口行去。
二口就是一個山里樹林的交叉口,因為這是從寶塔村過去的第二個路線交叉的地方,所以當地人大多都把那里叫做二口。
記得在小時候我也去過幾次,還是老爺子帶著我去的,可是現在確實是記不起來了。
「說真的,我他媽太討厭這種樹林了。」小佛爺再度拍死了臉上的一只蚊子後說道。
這應該是他拍死的第二十多只蚊子了,要是他下手再狠一點,估計他現在的臉都得是腫的。
山里的蚊子戰斗力實在是強悍,普通城里人要是在夜里進一次山,特別是在悶熱的那種天氣進山,恐怕所經歷的事一輩子都忘不了。
蚊子就跟組團刷副本似的,聚集成一團又一團的戰斗團體,見著人就往人身上撞。
我跟小佛爺的狀況大致差不多,只不過他被叮咬得最嚴重的部位是臉,而我則是手臂被叮咬得不成人樣。
海東青貌似不太受這里蚊子軍團的喜愛,從頭到尾他被蚊子叮的次數屈指可數,看得我們那叫一個眼紅。
「媽的。」
「啪!」
「我覺得你上輩子就是蚊子。」
「啪!」
「真他媽」
「啪!」
小佛爺一邊說一邊往臉上抽著耳刮子,雖然他強裝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不斷抽搐的眼角還是出賣他了。
「我們從這里過去上山的話」海東青沒有跟小佛爺貧嘴,皺著眉回憶著胖叔說的那幾個可能的地方,說道︰「咱們一共有兩個目標地,我們這路線過去正巧就能遇見第一個。」
如海東青所說,在我們出發之前,胖叔就曾經找來了許多資料,為我們仔細的研究了一下密地可能所在的位置。
尖口山胖叔去過不下一次,但大多都是抱著郊游心態去玩,根本就沒多想這山上會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可當胖叔仔細研究了幾天後,他忽然告訴我們,他貌似知道密地的具體位置在哪兒了。
據胖叔所說,他第一次去到尖口山的時候,還是由老爺子帶著他去的。
就那一次,他就發現這座山有點不太對勁,但之後他也漸漸習慣了,對某些特殊的情況似乎也習以為常,畢竟連老爺子也沒說什麼,他覺得自己純屬是胡思亂想。
「那座山,有三個奇怪滴地方。」胖叔跟我們說起這事來的時候,不是很流利,他應該也是在組織語言跟我們說這件他剛回憶起來的事。
「第一,山上滴動物太多咧,多得離譜,那一次餓就看見了十多只山魈在那山上跑,更包社野狗毒蛇那些小玩意兒咧。」
「第二,山表很濕潤,哪怕四大熱天大晴天,地面上也濕潤得不行,這絕對不四潮濕。」
「第三」
說到最後一點的時候,胖叔明顯是遲疑了,隨後才說︰「餓當時有種感覺,感覺這山,好像四空滴」
胖叔所說的最後一點來得毫無理由,準確的說,這是他的直覺。
或許對于堪輿風水有所了解的人都會知道。
真正有本事的堪輿先生平常都是不怎麼用羅經的,對于他們來說,最具有實用性的還是他們的腦子,跟眼楮。
用眼楮去看,去觀察,再通過腦子分析,最後得到的答案跟拿羅經看出來的答案相比較,準確性較高的永遠是前者。
當然,這一點得先建立在有本事的人身上,某些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風水師們,用眼楮看出來的大多都是錯誤的答案,這就暫且不提了。
胖叔之所以會覺得這座山是空的,那則就是他觀察出來的答案。
山中石頭的紋理,沙土堆的自然分布,樹木的茂盛程度,以及三尺土下的沙相。
這些都是不算是正式證據的證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當時胖叔也對自己的這個錯覺感到不敢相信,但當他用老道士教給他的獨門秘法模糊尋到了地脈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猜測貌似是真有可能的。
按照常理來看,地脈皆是順地而行。
若遇見山峰,則攀沿而上,再從另外一邊下山歸地,若是遇見低窪深谷,自然也會順勢下滑直至從另外一頭回于平整歸地。
而尖口山的地脈,壓根就沒從山下上來,簡單來說,這座山上完全就沒有半點地氣!
「地脈似乎四被人改咧,在山腳滴兩頭穿過氣咧。」
「老爺子叫餓包管閑事,所以這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咧。」
「如果餓抹油推測錯誤,那麼密地滴出入口,肯定就四地脈穿進去滴兩個口子,你們到時候氣咧,仔細找找就好,第一個入口就在」
雜草叢生,荊棘遍布,貌似這八個字就是此時的真實寫照。
可能是沒注意看路的緣故,我走了一會,只感覺手臂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這才低下頭用手電照著看了一眼,忽然發現手臂上已不知什麼時候多了道血淋淋的口子。
這就算是給個教訓了,在山里,特別是走草多荊棘多的地方,千萬千萬別穿短袖t恤。
如果你覺得你是貝爺那麼當我沒說,如果沒貝爺的本事,咱還是乖乖穿外套吧
「我操你大爺的,姓海的,你確定這條路真有人走過?!」小佛爺臉色很難看,罵罵咧咧的用砍刀開著路,但任由他這麼暴力的開路,前方的荊棘依舊像是無窮無盡一般阻擋著我們。
小佛爺也算是夠倒霉的,現在腳傷剛穩下來還沒幾天,沒想到手臂上又添新傷,大大小小的傷口加起來不下十處,還好全都是皮外傷不礙事,否則小佛爺真得跟給我們帶路的海東青拼命了。
「我感覺這條路有人走過但我的感覺貌似是出錯了」海東青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每當他轉過臉假裝平靜開路的時候,我總能在那一瞬間看見他齜牙咧嘴的一面,估計他也是有點受不住了。
就這樣,我們以極慢的速度往前趕著路,本來很快就能到的地方,卻足足讓我們墨跡了近三個小時才到。
等我們到了山下,便也月兌離了荊棘叢生的地界,見四周都是沙地,我們這才松了口氣紛紛找了塊石頭坐下歇息。
「應該就是這附近,咱們一會找找,如果入口就在這兒的話,我們就不用」海東青正要來點戰前鼓勵的話,但還沒等他說完,我們背後的斷崖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風聲。
就像是有人對著我們開電風扇似的,陰風霎時間就毫無預兆的刮了起來,而且這風也挺奇怪的,這風並沒有向著四面八方刮去,也沒有順著我們的方向刮過去,就是對著我們吹。
小佛爺被這陣陰風冷得哆嗦了一下,本能的拿著手電往後晃了晃,轉頭看了一眼山崖,然後就只听他驚呼了起來。
「媽的!咱們找到了!就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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