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恍惚 第七章

作者 ︰ 若安安

物恆忘乎已,無以尋求,無以尋覓,在那過錯之中,慢慢地會有所好轉吧,在那里,安然無聲,听水聲潺湲,听一場落幕在那里結束,听自己的過錯,听自己的落悔與懊悔,然後,如此,讓自己的心,慢慢地硬起來,讓自己慢慢地硬起來,當……誰如此殘忍地對待我們之時,就應該以牙還牙,只是為了自己,一個人,一個女子,只是為了自己而去做什麼。♀已經有好久好久地沒有真實地去為自己做什麼事情了吧?

這樣是否對呢?可是,那曾經的什麼,實在太不公平了,太過分了,只是太渺小了,因為自己太過渺小了,所以,就想如此慢慢地成長起來,需要成長,需要堅強起來,甚至……有時候,需要……自私一點。如果,自己都不為自己著想了,可能就沒有人在為我們著想了。

很悲哀嗎?很難過嗎?很殘忍嗎?沉醉的懷抱,只是如此懷念,孤孤單單地懷念誰的懷抱,懷念著一個擁抱,懷念那溫暖與柔軟的撫模,很期待那種身體上的滿足,一種寬慰與安慰,可以撫育痛苦,很孤單的痛,那種受傷的痛楚,需要懷抱,需要誰的慰藉,來寬慰,如同飲一杯毒酒。明明知道自己是在飲鴆止渴,卻又難以制止。

止不住啊,停不下啊,停不下來啊……

女子啜泣地哭泣著,她想結束痛苦,她只是如此承擔不住痛苦。芩……她該如何守候你,她該如何等候你,她該如何相信你,你離她那麼遠,那麼遙遠。在她最孤單的時候,你在哪里?在她餓肚子傷心痛苦的時候,你在哪里?當他們全家無處可以寄居的時候,他們無家可歸的時候,你在哪里?當她不得不拿著賣身契出去討生計的時候,芩……你在哪里啊?

該如何述說,一種饑渴,一種餓,一種很餓很餓的感覺,就那麼吃到要吐的時候,不管吃了多少,卻還是要那麼吃,那麼很傷心,很難過,很寂寞地吃,因為心里寂寞,寂寞難受得滿腦子里,只有吃。只有物欲,只有身體的**,才可以,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地緩解傷口上的痛楚,那種很難受,很難受的壓抑,生活為什麼要如此?

誰能告訴她,生活為什麼要如此?生活為什麼要這樣?

箴,你真的為人很箴嗎?你明明知道她是賣身的,明明知道她是會這麼做的。♀卻依舊假意地要退回她的賣身契,說什麼做朋友。為什麼?你那麼小!你曾經那麼小,你那麼小,怎麼就可以有這種居心了呢?怎麼可以有這種居心呢?

想離開你,好想好想離開你!可是,為什麼?明明不愛你,卻是……好依賴,好依賴你。她好恨好恨這樣的自己,卻又拿這樣的自己毫無辦法。她真的一點、一點辦法都沒有啊。就那麼地在那一個黑暗封閉的室息的房間里,就在那絕望的黑暗里,他完全地毀了她。

那種痛苦,那種噩夢中的痛苦,卻有一種**,一種如火燒,如冰凍,一種全身上下的火辣辣,一種身體上的痛楚,很難受,很難受的痛楚。這是**嗎?渴望身體,一種對異性身體的渴望,一種顫抖的**,折磨人的**,在那里生病如同發燒感冒一般得傳染著,非健康著,生病著,如同一個病人,一個受傷的病人。那全身上下的污穢物。那個女子——她的全身上下,好髒好髒,永遠都洗不干淨似的。永遠都逃避不了了嗎?

可是……她又好想,好想重新做人。她真的好想重新做人。

我們如此不熟悉,我們如此陌生,卻有一種渴望,在那里扎根,在那里病痛地扎根,那病痛的根,好深好深啊。

殺了她吧。生活啊,殺了她吧。她該如何是好?她該如何左右?她該如何尋覓,她究竟該如何是好呢?手……顫抖著,好顫抖好顫抖得顫抖著,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任何原因。只是不想如此。

朝著那黑暗中的魔鬼,吶喊著︰別過來,別過來,不要過來。會很疼,很疼的。她不要,她真的不想要。她不想這樣。她真的不想要。

箴,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偽君子,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為什麼……

哭泣……無聲……

讓什麼慢慢地釋懷,慢慢地放下,將自己的頭深深地潛入水底,在冰涼的池水里,室息著,如此這般得讓自己好室息一會兒,在寒冷中,室息一會兒,就那麼一會兒,就那麼一會兒也好的,就那麼得會很痛很痛,有時,身體上的痛楚,是可以代替心里上的痛苦的嗎?是這樣的嗎?真的可以這樣嗎?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但她想要知道。♀好想……好想知道……

讓痛苦可以減輕一點,物欲以及忍耐,有著什麼是需要容忍的,是需要忍耐的,是需要咬住自己,不去叫出來的,卻會撕出血痕一般得痛楚的。可以尋求為什麼嗎?可以知道為什麼嗎?在那一處,是誰?拍拍你,拍拍你的肩膀,告訴你,來吧,靠在我的肩膀上吧。

會很感動,也會很脆弱,會就那麼不由自主地靠過去,就那麼地想靠過去,就那麼地渴望一個懷抱,已經無望尋求一個愛人了。

可能,她再也找不到愛人了。卻是,如此生病地想要一個懷抱,想要一種身體的撫模與安慰。人,就像一個充滿**的動物,那燃燒的**的火焰,多麼得渴望燃燒,渴望燃料,然後,如此這般地燒成一把灰燼,如此這般地燒光,燒完,如此這般地不記後果,沒有後果得燃燒,因為生病。疾病的痛苦,那惡魔一般地撒下一種藥劑,當藥劑開始產生作用,毒性開始滲透她的全身,毒性開始滲入她的五髒六腑,那五髒六腑的痛,傷口仿佛要裂開一般得要流血一般,會流血的。

傷口會流血,會很痛很痛的。想要安慰,可以給她一點哪怕一點安慰也好。箴,並不真的箴啊,真是可笑啊,她多麼得依賴你啊。

不知道為什麼,她真的好想……好想……如果,如果,你能娶了她該多好。就這麼所謂負責任地娶了她該多好啊。

她多麼得孤單啊。她多麼得傷心啊。她多麼得痛苦啊。她多麼得無所適從啊。

她是一個可憐,可悲,可嘆,又非常可笑的一個病人啊。

可是,箴,不在了,他憤怒地離開了。

和愛情無關。和愛無關。一個自私的男人,一個自私的女人,如此走到了一起。時光如水般,迅速流逝,光陰荏苒,轉眼即逝,什麼都找不到了,什麼都尋覓不到了,可是,追尋著,一場夢的紛飛,卻依舊有著什麼在追尋著,在尋求著,在渴望著,並且,有著什麼的渴慕著。會抱著一顆心,抱著一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死掉了的心,那究竟是自己的心,還是只是一個心髒,身體的一個器官。抱著它來靠近你。和愛情無關地靠近你。

想念你的好,卻也如此地想對你好,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就像,就像一個乞丐一樣。

多麼地討厭這樣的自己啊。可是,真實的不行啊。真實地把持不住自己啊。自己卻又只能這樣的孤單,這樣的孤孤單單。

這個世界多麼荒涼,多麼得荒蕪,人,又是多麼自私的動物。在這片荒涼的世界里,解決不了自己的寂寞,只能尋求刺激,只能尋求異性,只能尋求瘋狂,只能尋求一種瘋狂。一種肆虐的瘋狂。開始如此這般地產生一種病態的發泄,病態的折磨,如此這般地重新地發泄,那種難以忍受。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如此這般地尋找不到原因的。

要是可以知道自己為什麼錯了,要是可以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好,要是可以知道自己為什麼病了,那麼該多好啊,年輕多好啊,可以肆意地揮霍,那青春揮霍光了,往後的苦果與苦酒,誰來品嘗,誰來飲青春的過失與過錯,除了自己,年老的自己,還能有誰來為我們自己的曾經的過錯來買單呢?

只是如此自私地不願去成為一個買單的人,一個為他人過錯而買單,卻無法為自己的生存想方設法,一個連生存都是問題的人,又如何,又有什麼本事為他人買單呢?

可是,她是否又會在往後的日子里,飲下自己造的孽,那一場孽緣,那一場又一場的罪過。

離開吧,那些噩夢啊,全都離開吧。如果,噩夢不再來,傷痛不再來,**的疾病不在來,**的傷口,不再痛,因為,他——已經離開了。他已經走遠了,他已經走得很遠很遠,那多年以前的記憶,那記憶里的搖籃,那搖籃里的秋千,那秋千里一抹溫暖的陽光,那一抹陽光里的微笑,有誰在微笑地告訴你,歡迎你回來。

歡迎你的出生和誕生。一個嬰兒,一個嬰孩,一個我們自己,一個女嬰,一個玲,她就如此這般地誕生了。

她生在一個很溫暖的季節里。她為了一場輪回的愛,她為了一個前生前世的男子,一個她永遠也忘不了的男子,而誕生了,她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她重新輪回到這個人間。不僅因為陰間太過黑暗而難熬,還因為,人間有一個人,有一個男人,有一個她難以忘記的男人。她想念他。她懷念他,卻又因為曾經的各種的所有,她又如此這般地難以相信他,她不知道自己的是難以相信他,還是難以相信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相信他。又究竟不相信他什麼呢?她又都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也什麼都無法解釋出來,她只是可以肯定,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她可以認出他來,她可以認出他來,她可以在人群中找尋到他,她可以為了他而輪回,她可以如此這般一直,一直地找他,之為了找他一個人地而永遠,永遠地找他。不知找尋多久,不知找尋的道路,多麼孤單與寂寞。

這個世間,原本就太過孤單寂寞,可以找到他,似乎就不那麼孤單寂寞了。或許,找他,最終還是為了她自己。可是,人啊,哪個人,不是為了自己呢?人活在這個世間,不就是為了尋求快樂嗎?那麼又都該如何尋求呢?人不自私一點,又該如何尋求活著的快樂呢?她該如何是好呢?她是否還應該再去找他呢?她想去尋一個愛人,他會成為她的愛人嗎?他會如此地成為她的快樂與依托嗎?會如此開始,如此結束了嗎?就如此悄悄地慰藉著,悄悄地呼吸著,悄悄地愛戀著,悄悄地告以慰藉著……

「咳咳咳……」玲身體不適地咳嗽了起來。

她想下床,卻發現全身癱軟掉了,她就如此這般地完全地倒在了地上。

當身體裝在冰冷地面上的痛苦,讓她又重新地想起了箴對她的粗魯。箴……他,他或許真的不壞吧。他真的不是特別壞,只是……只是她還是……或許真的是她對不起他吧。箴……

手在冰冷的地面上滑動著,卻忽然間踫到了什麼,一個手指,一只手指,不,是一只手。誰?究竟是誰呢?

她吃力地抬起眼眸,卻落入一雙熟悉的眼眸,一股溫暖的熱流傳過她的全身。

她熱流滿面地听著他的一聲輕微的呼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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