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恍惚 第十九章

作者 ︰ 若安安

祥和的時光里,有懷念你的味道,在那溫溫的淡淡的懷念之中,有一種沉醉而不知的感覺,在那些莫名與不知,在那些昏里昏頭之中,寒涼慢慢地滲入進來,只是,那黑色的匣子里,似乎藏著什麼東西,藏著什麼詭異。♀

韓季芩困惑地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個黑盒子,不解道︰「這是什麼?」

「這是……特產。」那位呈上所謂特產的老者,有些尷尬地吞吞吐吐著,「送給大人的禮物。」

「我可以不收吧。」韓季芩看了看那位老者,又看了那詭異的黑盒子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你是怎麼進來的呢?」

「這很簡單啊,用錢啊。」回答這個問題,老者似乎回答得很流利很自然,仿佛理所應當的。

「那這黑盒子里裝得也是錢嘍。」韓季芩依舊皺著眉,卻緊盯著老人的一言一行說道,「你想賄賂我嗎?」

「不,不,大人說哪里的話啊,這怎麼能算是賄賂呢?只是小禮物,一個剛剛見了面的禮物,頂多算個見面禮吧。哦對,見面禮。難道大人連個小小的見面禮,也看不入眼嗎?」老者依舊滿面帶笑。

「不要總是叫**人,我只是一個帶兵打仗的人,我的官餃並不大,你賄賂我也沒有多大用啊。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呢?」

「哎喲喲,韓將軍,您這話可就見外了,我們蒙古一向是很熱情好客的啊……」

「你分明就不是蒙古人,你分明就是一個漢人啊。」

「哦,對,算將軍有眼光,我的確不是蒙古人,但是,既然呆在蒙古,也算是半個蒙古人……」

「少說說廢話,你直接說你來這里是干嘛的就行了。」韓季芩不屑一顧地退了一那黑盒子,「你的禮物還是收回去吧,我不需要。」

「帶兵打仗之人,難免貪財愛慕虛榮,難道你出兵打仗不是為了榮華富貴一場?」老者頗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韓季芩,眼皮半眯著。

韓季芩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手一招,便道︰「送客。」

那老者慌了,忙道︰「那黑盒子里,不是錢,也不是財富,是魔法!」

他的手一攔,兩旁的士兵便又後退了。

韓季芩望了望老者,示意他說下去。

老者看到兩邊的士兵完全退去之後,先是坐在座墊上坐好,然後才開始他的長篇大論了起來︰「這里有蒙古的古老的傳說,關于狼的傳說……」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故事呢?我怎麼知道這究竟是蒙古的傳說呢,還是你的瞎說呢?你不覺得你應該說重點嗎?」

「你覺得我應該說的重點是什麼呢?」

「你來的目的。♀」

「好啊,我來的目的,就是讓你來幫我。」老者直視著韓季芩的目光,聲音特別地壓低了一調。

「你怎麼會找到要我幫忙呢?你怎麼就會覺得我能幫你呢?你不覺得你在異想天開嗎?我會幫你,就那麼一個故事……」

「這個傳說是有事實依據的……」

「那又如何。」他輕蔑地依舊笑著,卻是聲音很輕微的。

「它可以把人帶到另一個世界的。」老者神秘地說。

「哦?」韓季芩略微有些興趣地安靜了下來,開始認真地打量著那個黑盒子了,「你是說這個可以穿越時空?」

「差不多。」老者撫模著自己的白發點頭道。

「我要這個做什麼。」他又一次地嘲笑著,卻是輕聲的。

「離開這里。」老者嚴肅地說道,「凡是在這個社會過得不順心,不愉快的人,都想離開這里,離開這個世界,去一個安樂祥和的世界,去一個和平的世界里,去生活,去過自己非常想過的日子,去過衣食無憂,豐衣足食的生活,去過很安逸享受的生活,去過平靜而又平淡的很閑適的生活,這不好嗎?」

「這很好。」韓季芩只是平靜地點點頭,道,「但是這個是不可能的。」

「沒有嘗試過,怎麼就知道不可能呢?」老者有些情緒激動地道。

「這太過異想天開。」

「這將成為事實。」

「我不感興趣。」

「為什麼呢?韓大人,哦,不,是韓將軍,為什麼呢?為什麼對這個不感興趣呢?」

「現在這個社會也很好,這個社會有我在乎的人和事,我離不開它,而這戰爭雖然困難,但是解決戰爭的方法,只有戰爭,只有用戰爭的方式,完全地大敗敵人,打退敵軍,才能獲得生活的安寧的。」

「人都是懶惰的動物的。」

「你說什麼?」他沒听懂,也似乎沒听清。

「懶惰與安逸永遠是對等的,而且,令一個世界,肯定會比現在這個世界要好的……」

「何以見得呢?」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才二十三歲,而不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你相信嗎?」老人拍著桌子,輕輕地拍著,情緒有些激動地說。

輕輕地搖著頭,韓季芩想都沒有想地說道︰「不相信。」

「怎麼會這樣呢?」老人一臉泄氣道。

「大爺,你無須煩惱,不相信你才二十三歲的,大有人在吧,也不在乎我這一個人。」韓季芩自己也有些好笑,自己這寬慰究竟是安著什麼的心呢?有什麼意思呢?

「這倒也是,也的確沒有人相信我才二十三歲。」老人這才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其實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了這里,就立刻變成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但是,我想回家,我特別,特別想回家的。」

「好吧,如果,你想回家的話,我會派人請你出去的。」韓季芩冷笑道,他絲毫不相信這位老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你怎麼這麼死板呢?」老人憤怒道。

「是你想象力太豐富,你這個另一個世界的人,怎麼會找上我呢?」

「我以為你想去另一個世界……」

「我還以為你以前就是想去另一個世界,結果,來到了我們這個世界,現在,你又想回去了……」

「你怎麼知道的呢?」老者像年輕人一樣地咋舌著。

真是的,韓季芩真是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地有點拿眼前這個有點胡攪蠻纏的老頑童似的的老大爺,毫無辦法了。他有些笑岔了氣,然後無奈地望著老人道︰「抱歉,你這故事還是說給別人听吧,我對此不感興趣。」

「我有的是錢,你要多少錢,你說吧。」老人開口,是一副很有勢頭的樣子,「我能夠給出你想要的任何數量的金錢。」

「我再說一遍,我不感興趣。」韓季芩,有些煩躁地想趕人出門了,他不耐煩地道,「你再說的話,我要請你出去了。」

「你不想離開這個世界也可以,但是你對這個世界有什麼好留戀的呢?這個世界有什麼好留戀的呢。如果,你支持我,讓我收去你的一半靈魂,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世界,可以去看你的未來,和你的女子之間的關系發展如何,你也可以回到過去,重新去改變著什麼你想改變的世界與時間,以及各種你想做的事情,你可以做到改變世界的……」

「你有一個可以改變世界的寶貝,卻讓自己從一個二十三歲的小伙子,變成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這就是你所謂的能夠改變世界?」韓季芩莫名憤怒地咆哮道,「你以為想改變世界就可以輕易改變世界嗎?改變世界又是為了什麼呢?人都是自私的,如果,人真的有能力改變世界的話,早就把這個世界摧殘得不成樣子,他一定會把這個世界為他所利用,所擺布的。可是這個世界每一個人都是生來平等的,都是自由的,都有平分和分享這個世界的資格的。我們何必太過霸道地佔領,霸佔或改變這個世界呢?我們只是想為自己,想為這個世界可以變得更好一點,想要生活可以變得更好一點二付出什麼。什麼叫我的女子,只有喜歡我的女孩子和我喜歡的女孩子,而不是我的,至少不是像物品一樣的為我所佔有。她也是有她的自由的,也有她喜不喜歡的自由的。她……我只希望她可以好好的,她對我感情,我無法報答,只能選擇接受,我對她的接受,也真實地是出于一種無可奈何的……」

「韓大人,你是說……」

「請你出去。」韓季芩氣不打一處來,天哪,他都說了什麼,他忙令人上來,將那個還在像木頭一樣發呆的老人給拉了下去。

「那你究竟喜不喜歡那個女孩子呢?」那個不知道究竟是二十三歲還是七十多歲的小老頭在被人拖下去的那最後一刻還是這麼地在整個大廳里大聲地喊了出來。

而當他終于被拖下去的那一刻,韓季芩他也徹底地癱瘓了。好好的一天本來應該看公文的,結果被這麼一攪和,他徹底感到疲憊與莫名其妙地癱瘓了下來。

那怪異的黑匣子忽然間如同起義的妖怪一般地跳到了他的面前,他嚇了一大跳,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分明記得,他把這個黑盒子扔給了那個老人的啊,怎麼又忽然回來了呢?就在韓季芩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忽然一陣風奇怪地刮來,出來一個年輕的男子,那年輕的男子微笑地拿走了那黑盒子,他微笑地對韓季芩說道︰「我好像是忘記了帶走它,也好像是忘記了來問你,你究竟喜歡的是誰呢?」

還未待韓季芩說什麼的時候,那男子又奇異地一陣風似的飄走了。

「莫名其妙!」他呼了一口氣,感覺腦子里一團漿糊的,他什麼也都無法想象,也無法搞清楚,一切又究竟都是怎麼一回事,這種莫名其妙,又無厘頭的事情,怎麼就被他撞到了呢?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因為,你需要這個,所以,它就來了。」四周或者腦海中忽然間又響起了一片如同夢中的聲音一般的剛才那位老頭的聲音。他不是被帶下去了嗎?應該不會是他吧……

「誰?是誰在說話?你,你是誰?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誰準許你隨便來此府邸的,你是誰?你究竟是誰?快點出來!」韓季芩全身冷氣與寒氣緊閉得全身一陣緊張,他幾乎跳了起來一般地站了起來,他拔出寶劍環顧四周,卻依舊是什麼都找不到,什麼都看不見,他急了起來,他大聲地喊來人啊,來人啊,卻什麼人都沒有來,好像都死了一般。

他完全的慌張和慌亂了起來,他想往外面跑,想飛快地往外面跑,想出去找人來,他覺得肯定是自己一個人待久了,才會有幻听幻覺,他想出去透透氣,他想出去散散心,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做不到,他走不出去,他跑不出,一個房間,忽然間變得好大好大,大得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大的就好像沒完沒了一般,就好像是一張在不斷生長的網一般,不斷地生長著,不斷地包圍著他,左右著他,他如同陷入泥潭一般得無法自拔,毫無辦法,他想大叫,他想呼喚,卻發現自己是什麼聲音也都發布出來了。

他什麼聲音也都是發布出來道路,他什麼也都是說不出來了,他的嗓子啞了,沙啞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四周的黑暗如煙,又如同帶子,黑色的帶子向他生長過來,黑色的帶子盤住他的雙腳,盤緊了他的雙腳,然後往上一拎。

「啪嗒。」他的手中長劍就此掉在了地上,他完全地被黑色的帶子,倒立在半空之中,他昏昏恍惚,只覺得腦海中一片暈燻與頭痛,當他再次睜眼,想看看四周究竟是怎麼回事,才發現,地下,他的目光下面已經不是他的書桌,已經不是他的辦公場所了,他已經來到了空中,一個很高很高的半空中,他努力向上,朝自己上面的腳那里看過去,卻看見一個大鳥,像老鷹一樣地比他大好幾十倍的大鳥如此抓住了他的雙腳,展開翅膀,在天空翱翔,他不知道這個像老鷹一樣的龐然大物會把他帶到哪里去。他更難以想象,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他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而當他再往下看的時候,是一座座的山脈,一座座的高山,還有山莊與隱約在其中的村落。那最顯眼的是那大片大片的金黃的,黃燦燦的油菜花,那大片大片的綠油油的麥田,還有那松林和峽谷。腦海中,忽然又響起了那位老人的聲音︰「離開這個世界,去另一個世界,去另一個安逸和平的世界。」

韓季芩下意識地說道︰「不要,我不要,我不想回去。」

「既然,我不能回到我的那個世界,你也別輕易地就回去。」耳邊?不,近在咫尺,就在耳朵旁邊,就在他的左邊,扭著生硬的脖子,韓季芩真實地看到了那個剛剛年輕的小伙子還是拿著他的那個詭異的黑色盒子,他在那一處很評定地而有奇異地笑著,「怎麼樣,去另一個世界,去另一個和自己原本的世界毫無關系的世界,開始你的新的生活,好不好?」

「你究竟是誰啊?」韓季芩有些難以置信地感慨道。

「你現在才想到問我是誰啊,我就是剛剛那個小老頭啊。」年青男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調皮而又愉快地笑著,然後他依然大大方方地向韓季芩伸出右手,道,「韓大人,我叫宇,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啊。」

「不要叫我韓大人。」他有些皺眉地不耐煩道。

「哦,是要稱呼為韓將軍嗎?」叫宇的年輕人有些若有所思地保持笑容道。

「我現在被老鷹給抓住了,我根本就不如你,而且如果,這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話,我在原來的世界的那些稱謂也都不算數了,你直接叫我芩就可以了。」韓季芩有些沒好氣地說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的,我還是想不通,我說過,我不想來,你為什麼還是要拉我來呢?你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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