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一聲令下,翌日,端木月復黑便帶著三千精銳出發了。臨行前,朕不舍得他,跑到了城門上目送他離去。朕同他一塊兒長大,哪里像這般分開過,朕對他的感情形如兄弟又形如戀人,上一次他帶兵出征,朕隨同他模入了軍營里,可這一次,朕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敢再偷偷跟去了。
端木月復黑此刻坐在馬上,威風凜凜,帥呆了。
朕看看那些昂首挺胸的戰士們,心里不知是什麼感覺。這次一去,不知還有幾人歸來,興許全部,興許只有幾個。他們都是國家的子民,但在危難之時,卻是第一個挺身而出之人,遠比那些只會廢話的大臣來得英勇。
朕看著端木月復黑的背影,不知為什麼,突然有種流淚的沖動——啊喂,風不要太大,沙子不要太多qaq
朕看著他越行越遠,好舍不得啊。沒有了端木月復黑,朕的豆漿和小籠包就沒有了,朕犯錯就沒人包庇朕了,朕瘋瘋癲癲就沒人敲朕腦袋了。
/(tot)/~~端木月復黑,求停下!
端木月復黑勒馬,轉過了頭對朕相對。
媽呀,朕不過叫了你一聲,你不用擺出那麼悲傷的表情的,真的,你又不是不回來了。
朕不行了,他那表情讓朕心都跟著痛了。朕跑下了牆門,他一同下了馬,朝朕沖來。
來啊,讓朕同你來個臨別的擁抱,來個吻別罷╮(╯3╰)╭
……想太多。♀
端木月復黑很及時地剎了車,單膝在朕面前跪下,恭敬地喊了一聲︰「皇上。」
朕淚奔了,朕看了看周圍的圍觀群眾,想吻別都不成,連個抱抱都不行。
「端木月復黑……」朕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道,朕的聲音都沙啞了,風為毛這麼大,沙子為毛這麼多。
「皇上。」他將頭垂了下來,「微臣定不負眾望,帶著好消息凱旋。」
他這麼嚴肅,朕也不好逗比了,看在在場這麼多人的份上,朕要發揮朕的王八之氣。朕負手于背後,厲聲問道︰「若你不能帶著好消息而歸,你當如何!」
端木月復黑身子一怔,忽而暴喝一聲︰「若微臣不能趕走賊子,微臣的腦袋,雙手奉上!」
那一刻,周圍相送端木月復黑的百姓,都安靜了下來,朕看得到他們目光里的敬畏。朕很開心,端木月復黑你果然未讓朕失望。
但是要腦袋很疼的,朕看了看端木月復黑的脖子,這脖子不禁砍,還是不要腦袋了。于是,朕拍了拍端木月復黑的肩頭,從懷里取出了一瓶藥,交到他的手里︰「不怕,若不能將賊子趕走,朕賜你全尸。」
端木月復黑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他默默地將藥放入了懷里︰「望皇上同太後珍重。」
很好,還知道惦念朕同太後,這娃子不錯,朕點了點頭,安心地離去。
你問那瓶藥是什麼,朕偷偷告訴你們——毒藥(☉v☉)。
端木月復黑真的走了,朕目送著他遠去後,朕才悄悄地下了城門。朕未免龍袍太張揚,特意讓人給朕披了一件大大的黑外袍,戴了一頂黑色烏紗帽,悄悄地混在人群里,偷听民聲。
朕太聰明了!
可是,朕了個去,這些人說什麼,說朕是想要了攝政王的命,所以故意派他去邊境,挑釁善巢國。要攝政王的命,還挑唆是非?!(╯‵□′)╯ ┴–┴明明是善巢國人挑起的事端,竟然怪到了朕的頭上來,哪個混蛋先污蔑朕的。
于是,為了尋找出這觀念的源頭,朕明察暗訪,終于發現_(:3)∠)_找不到,朕找不到!每一個百姓都這麼說朕,都這麼認為朕是個小人!
啊啊啊啊啊!朕發火了,究竟是誰在害朕,一條消息平白無故,不會出現,定是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
朕思前想後,這消息既同端木月復黑有關,又涉及到朕的利益,一定是有人想故意玷污朕,奪取朕的皇位,而這最可疑的人,那奏是——
端!木!語!
朕勃然大怒,一定是端木語,他被朕剝奪了權利,所以懷恨在心,借機同朕親近,其實背地里搞了不少的明堂,然後讓朕放松戒心,讓他遠走好反朕。
如何了得!來啊來啊,快來人,保護朕,攝政王要反了!
朕之後幾日,那是一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日連睡覺都不安分,縮在被子里都生怕有一枝箭嗖地射進來,刺穿朕的腦袋。
朕很惶恐,每日里上朝一听到攝政王三個字,朕就被嚇得臉色大變,晚上睡覺還會做噩夢,夢到端木語變成一條大惡犬,撲上來將朕啃咬干淨。
朕越想越可怕,想到以前同這人在一起時他表現出來的月復黑,再聯想到他可能的謀朝篡位計劃,朕嚇尿了。
結果朕這麼想著想著,啊哦,心病出來了,上朝時突然暈倒,昏迷不醒,听說把眾大臣都嚇傻了。朕醒來時,發現已經到了晚上,而御醫告訴朕,朕焦慮過多,以致生了心病暈倒。
朕吁了一口氣,暈倒不要緊,只要朕沒有什麼大病就好……才怪。
特麼的,你告訴朕,朕中毒了是怎麼回事!不要嚇朕好麼qaq
「皇……皇上,」御醫哆嗦著身子,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確信周圍沒人,之後才敢壓低聲音道,「皇上,微臣行醫多年,絕無斷錯,皇上您中了慢性毒。」
朕一下子就懵了,癱軟在了床上,愣愣地看著御醫,朕好端端地怎麼會中毒,朕上次中的茶水毒,不是已經解了麼。
御醫將頭低得更低,聲音都抖了幾抖︰「微臣斗膽,敢問皇上您今日來可有何不適,持續已有多久。」
不適?朕掀了掀眼皮,細想了一下︰「啊,朕嗜睡,極其嗜睡,每日都想睡覺,好似持續了一個月罷。」
御醫臉色變了一變,肅然道︰「皇上,只怕這便是慢性毒藥的癥狀。」
「……」朕此刻只有一個表情_(:3)∠)_
朕睡了那麼多日,朕竟然都不造,朕這個逗比啊啊啊啊啊,朕這是在玩命啊啊啊啊啊,是誰究竟是誰在害朕!
御醫,救朕,快救朕qaq
「皇上,稍安勿躁。」御醫躬身道,「微臣探出,皇上您所中之毒並不深,微臣給您針灸去毒數日,便可清毒。」
呼,那就好,朕又活過來了。「這毒是什麼毒,出自哪里。」
御醫一怔,沉默了許久,方抖著聲音道︰「此毒,唯有皇家方有。」
「……」
朕默默地掀起了被子,蜷成一團。皇室子弟單薄,而今皇家只剩下朕同太後兩人,而朕父親的妃子,要麼出家,要麼死去,要麼失蹤,他們的兒子也不知所蹤,听說都死翹翹了。太後是朕的母親,殺了朕,她毛都得不到,那麼最後有可能同這毒扯上關系的,就只有一個人了——端木語。
朕惱火了,即刻派人將朕的寢殿鬧了翻天,查清毒素的來源,不查不造,一查嚇一跳,竟然在朕的枕頭里!而朕的寢殿里,一般來往的只有那麼幾個小太監,伺候得最近的,便是那個端木語派來的小!腰!子!
當侍衛抓了小腰子跪倒在朕面前時,他還不住地喊饒命饒命,冤枉啊皇上。
朕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呸,人證物證俱全,冤枉你妹!來啊,將他拖下去,殺……不不不,不能殺,他同枕頭都是寶貴的人證物證,朕要留著,待攝政王歸來之日,朕一起辦了!
作者有話要說︰再次強調,朕是大智若愚,朕所作所為都是有目的的,挺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