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嚴冬天氣,北國風光當真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一行人跨黃河,越太行、終于在這年關之時到了天下第一州涿州,大興城已是歷歷在望。
一大早出了涿州城,中午時分來到了一條河邊休息一番、準備過河趕路。
卻見一馬車從眾人身邊快速向河面駛去,激起路上雪水,濺的王再興幾人身上,王小波氣的狠聲罵道︰「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呀!」
王再興正拍打著身上的泥水,卻見那車上傳來一聲尖叫。
抬頭望去,卻見結冰的河面開裂陷下去一塊,馬車一側掉輪子掉了進去,馬兒已是掙月兌拉車的繩子,摔倒在冰面上。
車廂里的一女子也被甩了出來,趴在裂開的邊緣,一只腳已經落在了冰冷刺骨河水里。
王再興見狀,飛奔過去,雙手拉起那女子,一把抱懷里上了河岸。那女子也是驚嚇過度。婀娜多姿的身子緊緊地抱著王再興哭了起來,全然不顧身上的傷痛和寒冷。
這時才見那趕車的馬夫滿臉是血的從不遠的冰面上爬了起來。馬車上又爬出一丫鬟模樣的人,驚恐的哭著叫道︰「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
王再興懷里這女子听的叫聲,驚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在一個男人的懷里,自己還緊緊地摟著人家的脖子。頓時滿臉通紅︰「快放我下來,羞死人了。」
王再興一松手那女下的地,卻又是「哎吆」一聲,整個嬌軀又一次倒進了王再興的懷里。「我的腳好痛.」原來是腳也崴了。
不等王再興吩咐。王小波一行人便去河面扶那馬夫、丫鬟和車上物品去了。
王再興月兌了那女子濕漉漉的鞋子,卻發現那小腳腕腫的老高。
「我來給你揉揉。」不等那女子說話、王再興把那女子滑滑的小腳握在左手心,右手抓起一把雪搓揉起來。那女子卻是羞得臉紅心跳一手掩面不敢睜開眼楮。
待眾人幫忙收拾完畢,才發現那馬車是用不成了,馬也摔壞了蹄子。
王再興只得讓親兵讓出兩匹馬來。讓那女子和丫鬟使用。兩親兵和那馬夫收拾東西後面走路趕往京城。
兩女子不會騎馬,那丫鬟倒也勉強坐穩,可這女子一上馬就嚇的只哆嗦,無奈之下,王再興只得和她共乘一騎。
引得眾親兵投來羨慕的眼神。于是都策馬跑在王再興的前頭,不時的傳來那丫鬟的幾聲尖叫。
一路慢悠悠的趕向京城,兩人交談得知,這女子乃是回涿州老家看望爺爺的,現在趕著回京城過年。這摔了馬車的河叫琉璃河,來的時候好好的,回去的時候就破冰了呢?
那女子也得知王再興是邊關校尉,進京向兵部復命而來。王再興倒是沒有告訴她實情,只是覺得沒有這必要。那女子不時也沒有告訴他家里什麼情況嗎?
天黑時分,京城仰入了眾人的眼簾。但是城門已經關閉,只得住在城外的驛站。
天子腳下的驛站是比一般的驛站大的許多。里面住了不少進不了城門的人員。
遣了兩親兵牽著幾匹馬去接應那馬夫等人,安排完畢,才要的幾樣酒菜進了房間。
那丫鬟一路上也和眾親兵混熟悉了,吃飯的功夫早已經和親兵們去吹牛去了。房間里只剩下王再興和這女子兩人。
王再興一時暗笑︰這幫家伙,倒也識趣。
那女子款款舉杯嫣然一笑道︰「小女子姓盧,叫秋水,今日要不是恩公出手相救,怕是要落得一身河水了,借這杯酒謝過恩公了。」
想起王再興救自己的一幕,不由臉色一紅。掩面喝了下去。
王再興客氣說道「舉手之勞,盧小姐不必掛懷。」也是一飲而盡。
喝了一杯酒,兩人對坐相望,眼神都不曾離開對方的臉龐。
王再興看著這位雙頰暈紅容貌娟秀的小姐,感覺這樣的女子才是自己想要的,一時出了神。
那女子也是痴痴地望著皮膚略黑似笑非笑的王再興。房間里一時無聲勝有聲的場面。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王小波傳來的大笑驚醒了這對痴心人。
盧小姐尷尬的咳嗽一聲道︰「邊關的事情我倒是不曾听說過多少,我只知道前不久我們姐妹之間倒是流傳著一首好詩,氣勢宏偉,悲滄感人,道盡了邊軍的艱辛無奈,和突厥的殘忍。」
「我想一定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感慨而發。真是太感人了。你認得這位將軍嗎?」
「你要是在這樣一位將軍手下任職,前途一定一片光明。」
說著便又吟起來;慘慘寒日沒,北風卷蓬根。將軍領精兵,卻入古塞門
等的秋水吟完,王再興尷尬道︰「我叫王再興,那位將軍嘛,這個,咳咳我也認識。我正是他手下一名小小校尉。要說這位將軍吧,我也佩服。」
要是秋水知道她們眼中的這位將軍只是一個校尉該做何感想,要是知道這是自己情急之下在青樓里所作,該又如何感想。
秋水興奮的說道︰「那就好,你一定要在邊關听的那將軍教誨,奮勇殺敵將來說不定也能當個將軍。」
「還有,既然已經相識,以後你就叫我秋水吧。王大哥你能給我講講邊關的故事嗎?」
王再興這半夜的功夫,就這麼和秋水一會聊著邊關的故事,一會又听秋水講著京城的趣聞。
已是深夜時分,秋水依依惜別,臨走卻送給王再興一個貼身玉佩,含情脈脈的看著王再興道「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能相見。」
看著這位喜歡上自己的盧家小姐,王再興暗自得意了一把。
這古代什麼都不好,就這一點好,但凡真要和哪家女子有過肌膚接觸,只要不是歹人,人品不太壞,大多女子怕是已然傾心了。何況自己還救過她。
「嘿嘿,這古代的美眉還真的心靈純潔呀!」王再興心里感嘆道。
秋水說完看著發呆的王再興不出聲,眼淚快要出來了,人家可是把貼身寶貝都拿出來了。
一陣失落泛上心頭,黯然說道︰「莫不是王大哥看不上這玉佩。」
王再興回過神來、十分歉意說道︰「秋水別誤會,我是在想,這麼貴重的禮物相贈,我卻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的。」
忽然想起自己懷里還有一把精致的突厥彎刀.l連忙拿了出來對秋水誠懇說道︰「這是我上陣殺敵得來戰利品,送給你留個紀念可好。」
秋水看著這把上面瓖滿珠寶的彎刀,愛不釋手的說道︰「這也太貴重了吧!」
王再興看著秋水清徹的眼楮溫柔說道︰「只要秋水喜歡就好,你要是喜歡,下次我再從突厥那里奪來一把送給你。」
秋水咯咯的笑道︰「一把就夠了,再去奪,我可不想讓你再去危險一次。」說完跑出了王再興的屋子。
次日一早,王再興和秋水依依惜別,王小波帶領一群親兵回自己家去了。
看著雄偉的大興城,王再興長嘆一聲︰紫禁城我來了,不知道給我的又什麼機會呢?
啟元十八年隆冬時節,王再興第一次邁步進了這大越的天子之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