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怨 第參拾玖章 鳳凰泣血 2

作者 ︰ 月靨

「有趣得緊。♀不是所有小說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看書網你就知道了。」宸妃如同看戲,一雙美眸越發顯出媚色。她見青鸞出手,便不打算就此罷休,這懸殊等級下,小小答應根本護不了水巧幾時。

「娘娘,臣妾今日前來確是有事相商,並非有意叨擾。」青鸞抬眼,瞳孔已是猛烈地一縮,「娘娘知我,青鸞幾時開過玩笑。」

宸妃這才用眼神止住了左右人,慢慢斂了笑,淡然道︰「有什麼事就現說。」

青鸞睫毛微微一顫,如羽翼般垂落下來,她盈盈眸子中流光顧盼,直起身板,盯著眼前女子一字一頓道︰「這里耳目眾多,娘娘若是昭然,青鸞自不會意。只是有些話若傳到聖上耳朵里……」

披著雪袍女子眼神凌厲地掃了她一眼,卻終于肯轉身進了庭院中,幾個侍女側身留了條路,只容青鸞與水巧先後通過。青鸞暗中松了口氣,到底是拿捏住了宸妃軟肋,否則今日之事當真進退兩難。

這條小徑勉強算是凌仙宮**,因平日里較少有人打理,因此草木叢生。眼下深冬剛過,到處可見一人多高枯木,顯蕭條。這里原本是宸妃娘家人前來時通過小徑,但那女子寵極一時,即使外臣若受了召見也敢大搖大擺地從前門進入,久而久之這里就成為一個隱蔽場所,過往著一些不便叫人看見是非之人。

宸妃讓青鸞從此處過,顯然含有貶低之意。又何況青鸞曾這凌仙宮當了三年差,知曉其中含義。然而邢嫣恰恰沒有料到,其實這正合青鸞意思,倒也免去了之前擔憂。

邢嫣向來對入口之物極為挑剔,為了順她意,皇上特命人宮殿後方單設了小廚,供她一些可口菜肴。青鸞一路走來,便見到不少蔬果堆放柴門前,她听見廚房那邊有細微腳步聲,先開始以為是下人走動,然而那聲響與其說是小心翼翼,毋寧認為是鬼鬼祟祟。她心下生疑,便順著聲響看了過去,正見一角深藍裙邊自柱子後面迅速擦過,原來人影立時不見。

她雖看不清逃走人是何容貌,但裙邊盛開一朵雛菊分明是浣衣局標識。青鸞心下有些了然,卻並不開口,只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似跟著向前走。

直到進了偏殿,屏退了左右,宸妃才掉轉過頭重審度著她。比起先前眼神,雖然依舊不友善但也忌憚了幾分。

她確實不可小覷這個人物——不過是自己逐出宮侍女,卻迅速得到了皇上皇後青睞。♀若不是青鸞這丫頭心機太深,便是命格過硬。

「究竟何事。」

「娘娘心中清楚,嬪妾是如何被封為答應。」過多拖延毫無意義,青鸞深知宸妃性子,索性單刀直入,免得她生出不耐煩來。「這全有賴于皇後娘娘垂憐。」

「本宮自是知道,只是本宮也相信,皇後心中打是什麼算盤,你不會不清楚。」

青鸞微微垂眼,避著宸妃犀利目光︰「娘娘說是。所以臣妾無論如何也想好好報答皇後娘娘大恩大德。」

邢嫣聞言,眼中驟然劃過一絲冷光。

偏殿布局繁雜,層層鏤空隔牆擋住了光線,屋內一片陰仄。她雖看不清青鸞此時神情,但她目光里確確多了一種東西,一種令人不得不小心提防東西。離開這里不過數日,人卻已經變了這麼多麼。

這話未免大膽,但邢嫣似乎並不意,只是接口道︰「既是報恩,你找本宮作甚。」

「臣妾知道,娘娘亦有許多恩情堆積心頭,您不過是需要一個得力之人,等待一個適宜之機。」

「你不過是個小小答應,拿什麼和本宮聯手。」話已至此,她反倒說光明磊落。邢嫣斜睨著面前具有天人之姿女子,盤算著二人之間利弊得失。

青鸞低垂下眼瞼,似是思索這個令人棘手問題,但只消片刻她便抬起了頭,眼中篤定。「娘娘不妨與青鸞打個賭,若十日內嬪妾能一躍為貴人,娘娘就請放心與嬪妾合作。如若不然,依您之力,要處置一個答應也是易如反掌。」

縱是身經百戰宸妃也不禁愕然。從答應晉為貴人,依次躍過了御女、選侍、才人、常等四級,雖說並非難于登天,但也是極受寵或立下功女子。青鸞一無家族照應,二無聖上垂青,怎敢夸下如此海口。

但權衡輕重,這對自己來說確實不吃虧。即使她真做了貴人,與妃位相差又何止千萬,一樣構不成對手。

立場轉變,只是一念之間事。

「這法子倒是可以一試。」宸妃徐徐垂著盞中香茗,抬眼看她,「但青鸞,你可不要傻到讓別人抓住把柄。」

「娘娘大可安心,青鸞不會讓自己成為眾矢之。」

華服女子一驚,旋即輕笑了聲,「妹妹冰雪聰明,那麼姐姐就等你好消息了。」

青鸞略一欠身,道了萬福便出了殿門。這一步雖然走極險,但若真能得到邢嫣相助倒也值了。想到這,卻又不禁苦笑起來——自己到底是被卷入了混沌之中,若想像從前那樣置身度外,恐怕也不是易事了吧。

水巧已候門外,見青鸞出來便小跑著迎了上去。

她生得瘦弱,四肢本不是十分協調,這樣一跑步子頗有些蹣跚,像只嗷嗷待哺雛雞,很是有趣。青鸞剛想打趣一番,卻見少女臉色發白,眉頭緊蹙,便斂了笑容,伸手扶住她。

水巧搭她伸來柔荑上大口喘息,「方才小主進去不久,蘇鄂姐姐遍尋了過來,奴婢看她神色有異,似是出了什麼大事,就讓她先到華薇宮等您。」

青鸞幫她順了順背,見水巧呼吸平緩下來才不慌不忙道︰「蘇鄂沒有差人來麼。」

「是姐姐她親自前往,水巧一個下人也不便過多尋問。」

女子點點頭,雖說蘇鄂絲毫沒有透露所謂重要之事,但听水巧描述她心中還是有了個大概。蘇鄂一向是謹慎之人,不久前又殿上合演了那麼一出戲,若不是遭遇大事,她決計不會親自前往惹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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