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里面平平靜靜上課是日子過得跟快,鳳衍剛把自己接下來的任務風景畫繡完,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整個學校都開始彌漫著一種快要放假的歡快氣息,畢竟一個人的讀書生涯中是很難遇到兩次聖日祭長假的。
鳳衍沒什麼心情慶祝節日,趕在放假離開前把任務物品交給顧客順便領了積分跟信用點,馬不停蹄的準備著要用到的東西,終于趕在拉斐爾派人來接他之前把要準備的都收拾好了,在阿瑞斯的航空港登上了候在旁邊的軍艦。
拉斐爾的專屬戰艦有一個非常讓聯邦人心驚膽戰的名字,哈迪斯,死神,不到半年前,他正是駕駛著這戰艦,將聯邦的軍團逼得一退再退,差點沒打到聯邦的本土去,逼得聯邦不得不議和。與它的赫赫威名相反的時候,戰艦內部布置的一點都不冰冷,他現在站著的客廳尤其寬敞明亮,用原木制地板鋪成的,柔和的燈光下折射出自然清新的感覺來,同樣原木色的各種家具錯落有致的擺放在房間里。
接他的人領著他穿過了客廳,一直往里面走,左拐了一下,站在一間門口,「陛下吩咐了,這里就是您的房間,請。」
鳳衍推開門,見屋里的布置跟他的宿舍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窗戶,房間的兩面牆設置成了落地窗,等戰艦在宇宙中行駛的時候可以把外面的星河收入眼底。他不由的微微挑了一下眉,旁邊站在的人盡職的解釋著,「陛下吩咐的這樣布置,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請提出來,我們馬上修改。」
他搖頭,「不用,這樣挺好。」
阿瑞斯離地球所在的銀河系並不遙遠,哈迪斯速度很快,他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進行了一次躍遷就能夠遠遠的看到了一條猶如河道的星雲帶,就如同一條漂亮至極的銀色緞帶,在無限的空間里延伸開來。♀鳳衍站在窗戶前面,看著那條浩瀚的星河帶出神,有種想要親手觸踫的沖動。
他們人類的起源地地球就在那條星河之中,即使在人類早已經走出銀河系的現在,絕大部分人類都只能夠在全息視頻里面見地球的樣子,但是對于地球,人類始終都有一種源于骨子里的依戀感。
拉斐爾安排好戰艦上面的事情過來,就看到他站窗戶跟前,神色專注的盯著外面的星空看,少年穿著一件普通至極的白色襯衣,柔軟的布料勾勒出還未長成的單薄身形,腰肢縴細的不可思議。背景是一片銀色無垠的星河璀璨,星河帶就像真正的河流一樣在在他背後流淌而過,就站在那里的少年張開了一雙巨大無比的銀色翅膀。
他就那麼站在那里,柔軟的黑色發絲垂在臉頰上,安安靜靜的,渾身上下縈繞著靜謐而凜然的氣息,讓人不忍心打擾他,拉斐爾就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他許久,悄悄的轉身離開了。
隨著戰艦的快速前進,大片大片的星子飛快的往後退去,他很快就根據定位找到了想要找的目標,地球。
在人類的歷史教材上面,描述的地球是一個有還要跟陸地組成的行星,擁有非常豐富的物種,表面由大氣層覆蓋,空氣里面擁有最合適人類呼吸的氧氣含量,正是因為這種優越的環境才會衍生出人類來。
據說從太空中看地球的時候,藍色的海,白色的雲跟綠色的森林覆蓋在地表,讓這顆人類母星漂亮的無與倫比,沒有任何一顆星球能夠與她相媲美。
可是鳳衍看到的地球沒有任何漂亮之處,整個表面都遍布著一種失去生機之後的枯黃色,土地干涸成了黃沙,地表開裂,以他看見的可以推斷,地球表面上的能夠存活的植物肯定非常少,少到連不成片。他有些失望,原來現在的地球是這個模樣的麼,正準備收回目光,他所能夠看到的最邊緣處突兀的出現一艘龐大的戰艦,明顯是剛剛經過躍遷出現在這個界面的。
戰艦上面刻著聯邦的標志,對方很快的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兩艘戰艦就那麼停了下來,鳳衍猜測肯定是拉斐爾在跟他們進行交涉,果然沒有兩分鐘,他們的戰艦便率先走在前面,而聯邦的人做出了讓步,跟在他們後面。他看了一眼聯邦的戰艦,在心里思索著,他父親現在應該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呢,只要一想起來就止不住的高興怎麼辦!
戰艦在空間站開始降落,鳳衍跟著拉斐爾出來的時候,一雙長相出色男女已經等在那里了,兩人都是那種非常招人的長相,一見到他們出來很熱情的走了過來,由那個女人笑著打招呼,「你們好,是帝國來參加聖日祭的各位大人吧,我是露西,他是歐文,接下來的日子就由我們為您們服務。」
她說話的時候一雙眼楮就跟長了鉤子似的往拉斐爾伸手掛,站在後面的鳳衍則直接被忽視了,鳳衍不喜歡有人那麼看拉斐爾,往前走了半步,「你好,我是這位大人的副官,請問你們兩位都是負責接待我們的麼?」
跟在拉斐爾後面正準備搭話的雷恩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鳳衍,然後又看了一眼仿佛對鳳衍行為非常滿意的自家陛下,默默的收回了邁出去的腳,當眾秀恩愛神馬的最討厭了!
露西早就看到這個長相漂亮的少年了,她還以為是這位大人帶過來的寵物呢,被打斷了話,有些不快,不過為了保持形象還是忍下來了,笑眯眯的開口,「自然是的,各位大人對地球上的環境不熟悉,接下來的行程我們會全程陪同的。」
鳳衍冷著臉,毫不客氣的直接頂了回去,「聯邦的人就跟在我們後面的,馬上就要降落,我勸你說話之前還是先考慮清楚再說,不然到時候禍從口出就怪不得別人了。」
露西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他們兩本來是過來接今天到的聯邦跟帝國眾人,她只是看著聯邦的人還沒到,想要在這些人面前隨口討一個好,哪里知道這個人居然會這麼不將幸免。就這麼當眾戳穿了她說的話,不由的有些害怕,還是旁邊一直沒開口的男子替她解了圍,微微的彎腰行了一個禮,語氣柔柔軟軟的很是動听,「很抱歉,露西還從來沒有見過從外星系來的各位大人,一時太過高興說錯了話,請各位大人原諒。」
他們在這邊說話,聯邦的人也順利的降落在空間站里,這次過來的人跟鳳衍猜測的完全一致,正是他的父親鳳祁,這次聖日祭或許是他最後一次以聯邦上將的身份出席的活動,等聖日祭完成之後,他就會留在地球上,不再回聯邦了。
鳳祁最近日子很難過,從他認定的對手澹台彤把一分親子鑒定報告送到他面前起,他就沒有好過過,報告上顯露的事實,差點讓他發瘋,為什麼,鳳衍會是他的兒子。
看到報告的那一瞬間,他瞬間有種天塌地陷的感覺,鳳衍是他的兒子,可是他卻因為嫉妒恨而因此想要除掉這個孩子,最終讓他最愛的人離開了他。當年鳳君因他而死的時候,他幾乎是費勁了渾身所有的力氣,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鳳君不愛他,不然怎麼會為別人生孩子,用這個念頭鑄造氣一個堅硬的後殼,把自己封閉在里面,才能夠撐起自己的軀殼不倒下去。
可是現在,他努力構建的世界,在那一瞬間,破碎倒塌了,讓他覺得活著並沒有多大的意義,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究竟有多麼的愛鳳君,對于鳳君因為他而死的事實又是多麼的,恐懼。他本來還想著要奮力一搏爭取一席之地,但是現在他渾身的力氣跟干勁都被抽干了,他不想這麼做了,聯邦想要把他禁錮在地球,他听話的來了,帝國的軍艦讓他讓路,他也就那麼讓了。
鳳君都已經死了,他還活著的意義在哪里呢,這些身外之物,再爭再搶又有什麼意義呢,鳳君不會原諒他的。
他一直以為他會就這麼頹廢的在地球上慢慢老死,一直到他踏出空間站的時候,看到那個站在那里跟人說話的少年,跟鳳君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他的兒子,鳳衍!
鳳祁幾乎是不顧儀態的快步走到鳳衍面前,一把抓住了鳳衍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哆哆嗦嗦的開口,「小衍……」
鳳衍愣了一下,看著突然沖出來抓住他手的男人,兩鬢斑白,臉色灰暗,仿佛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哪里還有一絲一毫當初讓真正十六歲的鳳衍崇拜的那種殺伐果斷的氣勢,唇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澹台叔叔說的不錯,這個男人似乎真的很愛他的爸爸鳳君。
可是那又如何呢,愛不愛的,又有何用,他爸爸是被這人害死的,他前世也是被這人害死的,這些事實不容抹滅,現在知道後悔了,把他當做最後的救贖,他就一定要原諒麼?
他伸手覆蓋住男人青筋畢露的手掌,笑容冰冷,刻意壓低了本身清脆的聲線,「很高興見到你,鳳將軍,不過大概是你認錯人了,我叫華柏,帝國的華柏。」
真是應了那句古地球俗語,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我尊敬你敬愛你的時候你不把我當兒子,現在想認我這個兒子,可惜了,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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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扔雷給我的筒子們,終于可以睡覺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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