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芸入了洞房卻了團扇,眼眸晶亮晶亮看著馬豐,馬豐笑道︰「怎麼?餓了?」
卓芸搖搖頭舌忝了舌忝嘴唇,馬豐彎腰看著她︰「不餓?怎麼這眼神跟餓狼一樣?今日芸兒真好看。♀」
說著話,拇指一點點滑過她的面頰。卓芸不服︰「何止今日,我什麼時候不好看過?」
馬豐哈哈笑道︰「自然時時好看,今日分外好看。」
卓芸得意笑著,指指屏風道︰「快,沐浴去。」
馬豐詫異道︰「芸兒如此急切嗎?」
卓雲點點頭︰「急切。」
其實她是急著要看馬豐是不是全身都是毛,馬豐卻誤會了,雖驚詫她的大膽,更多的卻是癢不可耐,幾步跨到屏風後,不一會兒,有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
錦褥上有刺一般,卓芸坐不安穩,壓不住心中急切好奇,踮著腳尖悄悄走到屏風前,眼楮貼在上面看了一陣,什麼也看不到,干脆貓了腰,探頭看了過去。
一探頭,馬豐正往外看著,看見她就是一怔,卓芸索性站了過去,把能看到的都看了一遍,歡呼起來︰「沒有毛沒有毛,除了頭發,只有胸脯上有一些。」
馬豐看著她︰「芸兒在偷看我?」
卓芸點點頭認真說道︰「對啊,我就是想看看你身上是不是跟臉上一樣,那麼多毛……」
嘩啦一聲,馬豐從浴桶中站起身,抬腿跨了出來,站在卓芸面前︰「要看就看仔細。」
卓芸瞪圓了眼楮,又將沒看過的地方也看一遍,伸出手指在月復下戳了一戳,奇道︰「這兒也有,跟畫上一樣。♀」
馬豐嘶得一聲,皺眉瞧著她,眼看著卓芸手指又要戳來,側身避開,將另一只浴桶注滿了水,過來撕拉一聲剝開她的衣服,兩手伸進腋下將她抄了起來,扔進了浴桶,卓芸氣得哇哇大叫,馬豐不理,涮菜一般,扔進去撈出來,如是幾遍,說聲好了,將她拎了出來,拿過屏風上搭著的浴巾為她胡亂抹了幾下,一手圈住她腰,將她夾到了床邊。
往床上一放,瞧著她的身子,眸色變得幽深,卓芸直愣愣看著他,突然哆嗦一下,說了聲冷,扯過一床被子來,不想馬豐比她手快,將被子搶了過去,披在身上笑道︰「芸兒這樣看著我,我有些害羞。」
卓芸瞧著他,那麼魁梧健壯的一個人,捂了被子忸怩著,就咯咯笑起來,笑著得意說道︰「你不懂我懂啊,我娘請兩個婆子教得我,過來,我教你。」
馬豐蹭了過來︰「你多好啊,有人教你,我一個大男人,去哪兒找人教去。」
卓芸說著話坐起身來,看馬豐兩眼在她身上打轉,啊一聲又扯一床棉被披了,一拍額頭說道有了,下了床去陪嫁的箱子中拿出兩樣物事,一副嫁妝畫,一個壓箱底。
卓芸興致勃勃拿了過來,在馬豐眼前展開嫁妝畫,畫上一男一女luo身相擁,私密處也看得清楚,這樣的圖,馬豐自看過不少,假裝初見一般看得仔細,待他看過了,卓芸又將壓箱底的陶瓷小盒打開,里面一對陶瓷小人兒栩栩如生,這個馬豐倒看得少,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卓芸笑眯眯道︰「如何做?」
卓芸指指他手中小盒︰「照著就是。」
說著話躺了下來,馬豐揭了她身上被子,瞧著她暗自咽一下口水︰「芸兒,我想模模。」
卓芸大義凜然︰「模吧。」
他的雙手大而粗糙,覆在卓芸身上緩緩滑動著,觸手處肌膚柔滑香女敕,他強行忍耐著越來越熾熱的*,雙手雙唇伺候她一番,看她紅唇微啟雙眸微濕,身子覆上她的身子。
意亂情迷之時,就听卓芸啊一聲大叫,馬豐一愣,這還沒怎麼著呢,就疼了?卓芸氣呼呼推他一把︰「你說你是童男子,你騙人。」
馬豐分外堅定︰「我沒有。」
「還說你沒有?」,卓芸兩腿亂踢,馬豐忙捉住她腳,卓芸說道︰「靈犀說了,不會那麼容易找得著地方,要試探幾次才行。」
馬豐茫然看著她,半晌輕咳一聲說道︰「興許,我天賦異稟。」
卓芸哼了一聲坐起身來,拿被子將自己嚴嚴裹住了,憤憤說道︰「就剛剛,我舒服得都魂飛天外了,你若是沒有踫過旁的女子,手和嘴怎會如此嫻熟?別以為我是傻子。」
馬豐是急性子,臉一板說道︰「這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燭,芸兒就不要鬧了。」
卓芸指指他︰「休要跟我耍你馬爺的威風,我才不怕,誰讓你騙人的?有本事說實話。」
馬豐騙人在先,吸一口氣收了收性子,耐心說道︰「我以前確實荒唐過,我不是怕芸兒嫌棄我,才那樣說的嗎?」
卓芸更加生氣,兩只腳狠命搓著床︰「你果真是騙我的?讓我猜中了?你這個大壞蛋,你騙我,以後不許你靠近我,不許你踫我,大騙子大壞蛋。」
馬豐嘆一口氣︰「都過去的事了,自從認識你以後,就再沒有……」
卓芸打斷他的話︰「那個蕎蘭呢?你跟她有還是沒有?」
馬豐點點頭︰「她也算是我的紅粉知己,不過,從未想過娶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她那夜喝醉了,以為是我,就……」
卓芸眼淚都下來了︰「你,你究竟有多少這樣的紅粉知己」
馬豐猶豫一下,瞧這小潑婦一般的架勢,不能說實話,說實話非撲上來咬我不可,搖搖頭道︰「沒有了,知己嘛,哪能有那麼多。」
卓芸點點頭︰「以後還見她嗎?」
馬豐忙道︰「我馬豐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自然不能再去煙花之地胡混。」
「那,如果人家找上門呢?」
「任由芸兒處置。」
「我才不管你的閑事,你自己處置去?」
「好,找上門的,都轟出去,芸兒…….都丑時了,天都快亮了。」
卓芸打個哈欠︰「困死了,先睡了。」
說著話一頭倒下,不一會兒就有輕微的呼嚕聲響起,馬豐嘆一聲,為了遮掩裝腔作勢的,還是露了馬腳,早知如此,還不如卻扇後就扔在床上,吃了完事。躺在卓芸身旁,想趁著她睡得死,將這熬好的藥出了鍋,可萬一她醒來,小潑婦變成小瘋婦,自己又不會哄人,鬧騰事小,讓老娘跟著生氣事大,還是算了。
壓下心猿意馬,閉上雙眼卻睡不著,又睜開眼,大睜著兩眼看著帳外紅燭,听到卓芸在睡夢中囈語,騙子,大騙子……嘆一口氣,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啊,窗外傳來卯時的更鼓,馬豐穿衣下床,直奔方仲秋的小院而來。
小院就在運河邊的山腳下,朝南向陽僻靜清幽,有花枝探出牆頭,靜靜發著香氣,馬豐啪啪啪叩響門環,過一會兒方仲秋跑了出來,瞧見他就是一愣︰「馬兄?」
馬豐點頭往里走著︰「卓芸啊,跟我鬧些別扭,想讓靈犀去勸勸。」
方仲秋笑道︰「可是因為童男子之說?」
馬豐瞪他一眼︰「你既知道,怎麼不提醒我?」
方仲秋笑道︰「以為馬兄自有招數,可自圓其說。」
馬豐頓一下,臉有些發燙,咳一聲道︰「性急了,沒把持住。」
進了堂屋,靈犀已起來了,淨了手臉奉上茶來,馬豐手指頭敲敲桌面,說不出口,方仲秋笑道︰「我來說吧。」
跟靈犀簡略一說,靈犀笑道︰「我想著,馬大哥的過往,卓芸才不會太過在意,她在意的是她在馬大哥心中的位置,馬大哥那樣哄她的初衷為何,不妨實言相告,再說卓芸的脾氣說來就來,不一會兒也就下去了,說不定馬大哥回家,就沒事了。」
馬豐起身笑道︰「我試試。」
未到門口拍拍方仲秋肩頭︰「靈犀如此明理,我看儺蘿公主的事,仲秋就不用跟她遮掩了。」
方仲秋忙拱拱手︰「馬兄快些回去吧,卓芸還在新房等著呢。」
靈犀目送二人出了院門,諾羅公主?諾羅?這個名字似乎听過,到底在哪兒呢?等了一會兒不見方仲秋回來,細步出門去看,極目之處,青山隱隱流水迢迢,一座石橋玉帶一般橫跨水上,靈犀盯著那石橋,突然想起除夕逛夜市,在石橋上偶遇一位叫做達磨的西域男子,提到諾羅盼著仲秋回去,還說要跟著來中原尋找仲秋。
這個諾羅,是位公主?她為何盼著仲秋回去?又為何要來找他?可見二人是非同尋常的關系,又想起赴京途中,仲秋曾說過在西域有一位心上人,還說非常美麗,看來就是這個諾羅公主,怪不得他原來口口聲聲說要回西域,因被自己拖累,就沒回去,那他可甘心嗎?靈犀怔怔想著,在院門口站到天色發白,不見方仲秋回來。
是啊,他在西域八年,自然經歷許多,認識許多自己不認識的人,他怎麼從未提起過?靈犀胡思亂想著,早忘了桂蓮曾跟她提起,仲秋親口說鐘情于她,此生認定了她的話。怏怏回了院中,他,可是怕自己追問,躲著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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