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不可言 088.風波再起

作者 ︰ 葉十七娘

岑家莊通往寶慶府的路口,岑之矣抱著雲飛揚的胳膊,一臉的依依不舍,這一去,他們又有很久都見不著了。舒愨鵡

倆人在一起的時候,岑之矣並不覺得現在的日子與從前有何不同,可是他要走了,岑之矣才覺內心得一刻都不得安寧。

那種失落的感覺,就如置身于茫茫大海中,無依無靠,分外孤獨。

還未分別,就已嘗盡思念之苦。

雲飛揚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撫之意。

在岑家莊呆了三個多月,他卻是也有些舍不得岑之矣。昨晚*未睡,雲飛揚臉上盡顯疲憊,可是他仍然打起精神,仔細觀察了一下周遭的地形。他們要乘船離開,可按照規矩,等船開啟的時候,雲飛揚只能被蒙上眼楮,直到完全離開岑家莊。

岑家莊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但也並非沒有缺點。在這三個月內,雲飛揚不止一次的想象著自己帶兵攻入岑家莊的場面。

雲飛揚冷笑,等下一次再來的時候,這個用世外桃源之景偽裝的秘密基地,就會他所滅。

「船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劉十七走到二人面前,微笑著催促雲飛揚。

雲飛揚親了一下岑之矣的額頭,握緊她的雙手,然後又松開,「等我!」

靠在岸邊的是一條很小的漁船,加上船夫,這條船通共也只能容得下五人。除了雲飛揚和劉十七,還有劉十七的兩個手下。

據劉十七說,這兩人與其說是他的手下,不如說是陸家莊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

「展大哥,早點回來!」岑之矣如一個妻子那般,殷殷叮囑即將遠行的丈夫。

站在船上的雲飛揚,揮動著手臂,與她告別。

船緩緩開出,雲飛揚坐進船艙,那二人對雲飛揚點頭示意,然後按照規矩,將一條黑紗蒙上雲飛揚的眼楮。

「道參大哥,請留步!」

是陸義山的聲音,雲飛揚自己扯開黑紗,站了起來朝外看去。

那二人中對船夫命令道︰「將船開回去!」劉十七皺眉看了雲飛揚一眼,暗示他事情可能有變。

等船開回岸邊,劉十七示意雲飛揚留在原地,他走下船去,只見陸義山拱手道︰「道參大哥,你這好不容易才回來,怎麼走之前也不與兄弟見上一見」

劉十七一把摟住陸義山,高興道︰「在外的這些日子,我也很想念義山,未能前往陸家莊與兄弟敘舊,實因我這次能留在家里的時間太短,失禮之處,還望兄弟多多海涵!」

陸義山道︰「道參大哥身居要位,事務繁忙,我都能理解,兄弟不過是發個牢騷,你不用放在心上了。兄弟這次前來,除了想送送大哥,也是因為主上有令,要將這位展兄弟留在岑家莊,等他傷完全好了再走」

劉十七已經知道了雲飛揚受傷的事情,他裝作為難的說︰「請代我謝過主上的關心,可是展小兄弟他離家已多時,家里的大人都在盼他回去,實在不好在此多做停留。等回了京城,展家定能請到最好的大夫,給他治傷,還請兄弟回去稟告主上,請他放心。」

陸義山瞪著劉十七一眼,將他拉至一旁,小聲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吧,這個展雲飛,你是帶不走了,看在我們往日的交情上,兄弟冒死給你提個醒,這個展雲飛,以及京城的展家米行,身份都很有問題。就是因為你跟他們走得近,所以主上對你都開始懷疑了,你這次回去後,一定要謹慎行事,千萬別被賞罰大使抓住了把柄。」

劉十七渾身顫了一下,他極力掩飾著自己的驚慌,假裝平靜道︰「我們與展家米行合作多年,他們若是有問題,不早就動手了麼?何苦要冒著被朝廷滿門抄斬的風險,每年供給我們這麼多糧食?而且,主上是怎麼發現展雲飛有問題的?」

陸義山見他說話聲音十分顫抖,還以為他被剛才提到的賞罰大使給嚇住了,他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送佛送到西,我就全都告訴你吧,這個展雲飛是六扇門的人,十年前渮澤分會被毀,就是這小子下的黑手,展家背後的力量很強大,幾乎能與禁衛軍匹敵,也很有可能,當年毀了渮澤分部的就是禁衛軍。你想想,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物,主上能放他走麼?」

「我明白了,多謝兄弟的提醒,你可是救了兄弟一命!」劉十七故意裝作很感激的

樣子,他假裝氣憤道︰「沒想到,我居然被展家給蒙在鼓里,這次我回去,一定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也好在主上面前將功折罪。」

「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已經在主上面前替你作保了。兄弟免不得再嗦一句,在展家米行面前,你寧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也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主上對展家米行另有計劃。」陸義山叮囑道。

「什麼計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劉十七仿佛又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關于這個展雲飛的身份,我們現在有兩種猜想,一是這展家米行實則為江湖中某個隱匿的世家大族,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把他們拉攏成為自己人。」

「另一種呢?」

「如若不是第一種,這個展雲飛,極有可能是雲家逆賊之後,他真實身份恐怕是中原皇室中某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如果說,陸義山之前說的話,只是讓劉十七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那麼在這樣的驚嚇程度,還能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他還能想出相關的應對措施。可陸義山後面這番話,卻如一個晴天霹靂那般,不僅讓他嚇得面色呆滯,還讓他渾身顫抖,手腳冰涼。

陸義山實在不忍看到他被嚇成現在這幅模樣,連忙安慰道,「你也別害怕,只要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並且時刻關注展家,一旦發現他們有任何異常,及時報告給接頭的人,我們會隨時來接應你的。兄弟別的不敢保證,大哥在京城的安危,卻是能拍著胸脯保證的。」

劉十七裝作若無其事的道,「我倒是不擔心這個,我是在想,該怎麼跟那姓展的小子解釋,才能讓他不起疑心,萬一讓他發現不妥,到時候只有將他滅口了。不過,依照主上的推測,無論他是哪種身份,我們留著活口總比讓他死了更有價值。」

陸義山陰惻惻的笑了笑,「這個就得靠岑之矣幫忙了,岑之矣這丫頭,一心就撲在了那小子身上,等會兒我會告訴她,主上因為不放心,想將那小子留下來,等他傷好了再放他回去。」

劉十七只好點點頭,二人再合計了一番,然後才走回岸邊。

此時雲飛揚已經下船,在跟岑之矣交頭接耳說著什麼,陸義山對劉十七笑了笑,然後對岑之矣開口道︰「岑家的野丫頭,上次因為我的疏忽,讓這個展兄弟受傷了,我心中實在有愧。莊主千萬叮囑過我,一定要讓展兄弟的手腳,恢復到原來的模樣。這筆,我們才听說他要走,這就嚇得趕緊跑過來,想將他留下。你想想看,要是回到外面,展家再有錢,他們請的大夫,買的藥,能比岑家莊更好?你自己是個懂醫術的,便知道,他這傷沒有個半年,是好不了的。從岑家莊到京城,隔著好幾千里的路程,若是沒有休息好,只怕他這傷,一輩子都好不了。這是你的男人,你自己做主,是讓他留下,還是讓他走。」

在陸義山與岑之矣說話的時候,雲飛揚就已經看到了劉十七的暗示,劉十七用唇語跟他說,「你先留下來。」

雖然雲飛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他知道,劉十七不會害他。

于是在岑之矣祈求的眼神下,雲飛揚*溺刮了一下她的皮子,柔聲對她說︰「這下可如了你的意,我不走了,你高興麼?」

岑之矣高興的連連點頭。

雲飛揚走至劉十七面前,彬彬有禮道︰「為了讓之矣安心,我就不跟您走了,還請您千萬別將我受傷的事情,告知于家父家母,以免他們二老擔心。您就說,我還要在外游歷一些日子,等我的傷好了之後,我自然會回去的。」

看了一眼陸義山滿臉的「我就說這方法有效吧」的得意神情,劉十七的心情頗為復雜,他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按照規矩,我不會將你在岑家莊發生的事情,告訴你爹的,有些事情,等你回去後,親自告訴他們比較合適。」

陸義山沒有听懂雲飛揚和劉十七話語中的機鋒,連忙插嘴道︰「你千萬得將我們留著展兄弟在岑家莊做客的事情,告訴他父母,否則…」他遲疑了一下,看了看岑之矣,又開口道︰「否則之矣這個野丫頭,該多吃虧!丑媳婦總歸是要見公婆的,再說了,展兄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也是個大喜事,總該讓他父母也跟著一起好好高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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