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不可言 092.巫術醫術

作者 ︰ 葉十七娘

岑之矣的閨房里,滿是濃情蜜意的氣氛,雲飛揚看著嬌俏動人的岑之矣,不是不心動,只是他心中仍有一道無形的防線,讓他在緊要關頭,立刻清醒過來。舒愨鵡

雲飛揚一臉抱歉的看著岑之矣,想要開口解釋自己為何停下,卻被岑之矣伸手捂住了嘴巴。

岑之矣道︰「你不用解釋什麼,我也不想听,我只要知道,這一刻的你是真心愛我就行了!」哪怕下一刻,你明天就要離開也沒關系。

這一句話,讓雲飛揚徹底卸下所有心防,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他能信任的也只有岑之矣了,如果連岑之矣都想要他的命,他再做提防,又有何用?

「有些事情,我無法說出口,但是我相信,真心是可以用真心感受到的。」雲飛揚淡淡的說完這一句,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在蘇清面前,沒有什麼話是他難以宣之于口的。

岑之矣微笑︰「所以我才說,不需要你的解釋。」

雲飛揚釋然一笑,「那個秘密?」

「那個秘密……」

兩人同時開口,雲飛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如你所知,岑家莊的人都具有苗人血統,這里的風俗習慣也保留著一些苗族風格,但是我們卻會說漢化,甚至已經我們這里大多數人已經慢慢被漢化。」

「尤其是你們家,岑老爹和岑大大娘,他們若是出了岑家莊,就說他們是漢人也有人會相信。」雲飛揚將心里一直存在的疑惑給拋了出來,沒想到這句話卻遭到了岑之矣的白眼。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同樣,以自己是漢人血統為榮?」岑之矣反問他,她看到雲飛揚認錯的表情,這才繼續往下說,「我們苗人都是上古戰神蚩尤的後代,我們以自己的苗族血統為榮,若是再早幾百年,苗人是不允許與漢人通婚的,因為這樣做會淡化我們純粹的血統,只是這些年,我們這一脈的苗人已經越來越少,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慢慢改變了很多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是什麼導致了苗人慢慢減少,最後與漢人為敵?岑家莊為何又要與中原朝廷為敵?」雲飛揚將心里最大的疑惑給問出來。

「上次,你沒有參加藥王祭,所以不知道苗家巫術的厲害。我們苗家的醫術,一半是巫術,一半才是醫術。很多不起眼的藥材,你們漢人只用來治療最簡單的病癥,可是我們苗人卻能輔以巫術,再利用這些藥草達到起死回生的功效。」

雲飛揚听得目瞪口呆,他自小生活在京城,即使這些年闖南走北也未曾听過此類奇聞。「能有這樣的能力,很好啊!如果你們從岑家莊走出去,在漢人當中肯定會大受歡迎的。」

岑之矣搖搖頭,「你錯了!實際上漢人對我們很是排擠,要不然我們也不可能屈居于岑家莊這麼一片小小的地盤,全族人都過著仰人鼻息的生活。」

雲飛揚驚詫道︰「漢人為什麼要排擠你們?」

「因為巫術!苗家的巫術太過血腥,我們如果要救治一個將死之人,就必須在藥王面前殺死一個健康的人,用來祭祀,這樣法術才會生效。除此之外,大祭司要保證族中的命運,必須在一年一度的藥王祭上,殺掉很多俘虜,用他們的血來祭天。漢人的朝廷覺得我們太過殘忍,所以派兵攻入我們的地盤,我們的祖先只好選擇離開六盤山,帶著我們避居古蜀國。」

「傳說中的古蜀國?在前朝的時候不是已經被滅亡了麼?」雲飛揚沒有說出口的潛台詞是,連你們最後的避居之地古蜀國都被漢人給滅了,你們為什麼還念念不忘著與朝廷為敵。

「古蜀國是被滅亡了,可是古蜀國留下來的勢力還存在著,川楚之地,山河眾多,就算漢人的兵能讓古蜀人國破家亡,他們也無法攻入大山之中,將古蜀人一一殺掉。陸家莊的人,就是古蜀皇族遺留下來的血脈,他們的先祖與我們達成共識,只要我們能助他們奪回江山,等古蜀人從漢人手上奪回川楚之地後,便歸還我們苗家的聖地——六盤山。」

「六盤山?」

岑之矣點頭,「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那里隨處可以看到仙鶴與梅花鹿;一到春天,桃花會開滿漫山遍野…….也許是因為我們失去了六盤山,這才受到了神靈的詛咒,族中的少年已經越來越少,這也是為什麼,我不願意跟隨你離開的原因。如果,你不願意留在我們這里,我可以帶你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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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正在沉思中的雲飛揚听道岑之矣的話,立刻一愣,他沒想到白天半刻也離不開他的岑之矣,居然肯讓他離開。

即使,岑之矣的話很讓他心動,他也只是笑了笑,「別傻了,我怎麼會離開你。」

岑之矣隨意的笑了笑,雲飛揚卻沒能讀懂她的笑容里,有著怎樣的哀愁。

雲飛揚看了看窗外,覺得已經太晚了,想要回房休息。

岑之矣卻拉著他的手,說︰「我睡不著,今晚月色很好,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一走?」

「現在?」雲飛揚害怕自己听錯了,再次確認一下。

岑之矣點點頭,「如果你不想陪我去,那就算了。」

雲飛揚揉了揉她的頭發,「不就是陪你出去走走麼?有什麼大不了的,為何要擺出這麼一副沮喪的模樣?」

岑之矣道︰「那就走吧,再不走我可就改變主意了!」

雲飛揚覺得她這句話說得很有問題,只是出去散步,她為何要表現得這般沉重?

兩人一齊攜手走出院外,此時正是四月十六,無雲的夜晚,月色格外迷人,這樣動人的夜色下,岑之矣也格外黏人,「你好好抱緊我!」

雲飛揚覺得好笑,但是也依她所言緊緊抱住他。

「好好親一親我!」

雲飛揚心道,這個黏人的小丫頭,分明還不知情事,卻知道怎麼樣去折磨一個男人,雲飛揚又依言親了一下她的額頭,鼻子,然後是嘴唇……不知怎麼,卻嘗到了一絲又苦又咸的味道——淚水。

雲飛揚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你怎麼哭了?」

岑之矣搖搖頭,「你快跟我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岑之矣拉著雲飛揚一路奔到村頭的河邊上,一條小船已經停在了岸邊,胡小七就在那里等著。

「之矣,我說你怎麼磨磨蹭蹭的。」

岑之矣沖胡小七凶道︰「行了,你一個大男人唧唧歪歪個什麼勁兒!」

雲飛揚看著胡小七和船,再聯想岑之矣今夜的不尋常,問︰「這是怎麼了?」

「你不是想走麼?船已經準備好了,沿著支江河往下走,會經過三條小河,你把船船行駛到第三條河上,再繼續走……遇到大河,再沿著大河一路就能到京城。記住,一定要在第三條小河處拐彎,否則你走不出去的,你走了就別回來了!」

雲飛揚被岑之矣這一系列的動作給驚到了,他雖然很想走,可是心里又有很多為解開的疑惑,「你為什麼趕我走?」

岑之矣生氣道︰「別問這麼多了,晚了你就沒命了!快走……」

胡小七取笑岑之矣,「話說我唧唧歪歪,我看你男人才是唧唧歪歪呢。」

岑之矣將雲飛揚推著上傳,然後松開了綁在岸邊的縴繩……

眼看著船馬上就要走了,卻听見如鬼魅般的一聲冷笑在岑之矣身後響起,「老話說的好,女生外向。可是,之矣,你不覺得你的胳膊肘,朝外拐得太遠了麼?」

岑之矣驚悚的回頭一看,卻見陸天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船已經被陸義山給拉了回來。

陸天遙道︰「展公子,是我們招待不周麼?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就急著走?」

月色照耀下,陸天遙的臉龐十分清晰,就算十年之前不過是匆匆一面,雲飛揚還記得這張臉,「你武林盟主陸天遙?」

陸天遙笑道︰「沒想到展公子記性這麼好,居然還記得我。」

雲飛揚冷笑道︰「你便是陸家莊的莊主,也是福興會江湖暗殺部的首腦?」

陸天遙拍手道︰「好!好!好!我就喜歡展公子這種性格,既然你已經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也就不好再藏著掖著。你能記住只有一名之緣的我,肯定也不會忘記十年前,你愛過蘇清吧!」

一提到蘇清,雲飛揚便瘋了,他沖到陸天遙面前,「你知道她在哪里?她是不是落到了你的手上?你把她怎麼了?」

雲飛揚以為,他被陸天遙發現了,蘇清的暗衛身份肯定也被他

發現了,這個福興會似乎是無所不能的,蘇清肯定是落入了陸天遙的手中。

陸天遙轉頭對岑之矣道,「之矣,你看看,這就是你一心一意要維護的男人,他的心里卻只有別的女人,這樣的他,你還想嫁麼?」

看著雲飛揚陌生的表情,岑之矣很挫敗,她想哭,卻又哭不出來。一直以來,雲飛揚在她身邊,都是冷靜自若、游刃有余的模樣。

原來他也有瘋狂不冷靜的時候。

只是,能令他瘋狂的女人,卻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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