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少的失憶妻 072 安悅,我們結婚吧

作者 ︰ 古幸鈴

君澈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安悅,兩個人踫過杯後,他還一邊看著安悅,一邊把酒杯湊到唇邊,輕輕地呷著,安悅的臉淺淺地泛著紅暈。舒愨鵡君澈愛極了她臉紅的樣子。

安悅也輕輕地呷了一口酒。

放下酒杯,她動作嫻熟地拿起了刀叉,優雅地切著心形牛排,溫和地說著︰「這牛排做得很好。」

君澈寵溺地說著︰「那就多吃點。」

安悅切了一塊,叉入嘴里,嚼著。

「味道如何?」

君澈對大媽的廚藝是很放心,還是忍不住緊張地問著,生怕牛排的味道不好,反而影響了如此浪漫的氣氛。

安悅俏皮一笑,「你自己吃,才能知道味道如何。」

君澈馬上拿起刀叉切著牛排,切了一小塊叉入嘴里。

安悅笑晏晏地看著他,反問著︰「味道如何?」

「不錯,很不錯。」吃食方面極為講究的君澈忍不住贊著,「安悅,大媽的牛排做得和你的一樣好吃,這也是我會請大媽到思悅山莊工作的主要原因。我如期歸來,你不見蹤影,我瘋狂地尋找,瘋狂地思念,只有吃大媽做的牛排,嘗到和你做的一樣味道,我才能稍微平息心里的焦慮。」

提起過去,君澈的唇邊浮現出寵溺及向往的笑容。以前他最愛吃安悅做的飯菜,哪怕他的飲食都是經過營養師安排的,他還是經常讓安悅做些平常的飯菜給他吃,安悅的廚藝便是這樣鍛煉出來的。

「你要是說今天晚上吃燭光晚餐,我便親自做牛排給你吃了。」看著眼前的食物,安悅笑著︰「我都會做。」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也的確給了我一個驚喜。」環視一下經過布置的餐廳,安悅很喜歡,也很滿足。女人,誰不喜歡浪漫?何況還是一個帥氣的男人親自為自己布置浪漫環境,不說別的,僅是這一份心意,足夠了。

君澈又深深地注視著她,深情地說著︰「如果你喜歡,我每天晚上都可以和你吃燭光晚餐。」

安悅好笑,「燭光晚餐偶爾吃才會浪漫,天天吃,習以為常,哪還有浪漫可言。」他呀,總是想著讓她開心,只要她喜歡的,他都會極力滿足。

不管怎麼說,被人寵著的滋味都是甜的。

安悅也不例外,一顆心被君澈寵得甜滋滋的,眼鏡下的眸子變得溫溫柔柔,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連眉梢都飛揚起來,因為愉悅。

君澈低低地笑了起來。

兩個人對著燭光,品著紅酒,吃著牛排,好不深情,好不愜意。

誰都還沒有留意到被大媽帶著去找莫問的安愷。

莫問此刻還在廚房里忙著他的晚餐,听到腳步聲,他馬上從廚房里走出來,看到身系著圍裙,依舊冷冰冰的莫問,安愷覺得莫問是最帥氣的廚師。

「莫先生,小少爺就交給你暫時照顧一下了,君少和安小姐吃著浪漫的燭光晚餐,小少爺懂事,不想去打擾。」大媽把安愷牽到莫問的面前,笑著對莫問說,眼里帶著點點的請求,希望莫問不要拒絕。

莫問微微地攏了一下眉,他不會照顧孩子,但又不好拒絕。現在安愷屬于思悅山莊的小少爺,這個小鬼頭又鬼精靈一個,他要是拒絕了,說不定安愷會整得他頭皮發麻呢。雖說見面的次數不多,莫問也發覺到安愷的性子遺傳自君澈的,只有那淡冷有點像安悅。

「莫叔叔,你不介意我蹭飯吧?改天我可以讓媽咪請你吃飯的。」安愷淡淡地說著,黑眸炯炯地看著莫問,顯得有點兒銳利,估計莫問那微微攏眉的動作未能逃得掉他的雙眼。

這個小鬼頭,十年後便是個厲害角色,肯定比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問在心里想著,繃著的臉上牽強地扯出一抹溫和來,看得安愷微皺一下眉頭,覺得他還是冷冰冰的樣子看著順眼。「可以。」

「謝謝莫叔叔。」安愷乖巧地道著謝。

莫問又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來,安愷抽了抽臉。

「怎麼了?」

莫問不解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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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他注意到他剛才讓自己變得溫和時,這個小家伙便皺了一下眉,他現在笑一下,小家伙直接就抽臉了,難道他笑得很難看?

「莫問,小少爺便交給你了,我先忙去了。」大媽在這個時候插話進來,她交代了安愷幾句,便離開了莫問的小洋樓,廳里只有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在看著彼此。

「小少爺,你剛剛怎麼了?」莫問有韌性,想知道一件事的時候,就一定要弄明白。

安愷自顧自地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看向了莫問,說著︰「莫叔叔,不要叫我小少爺,就叫我小愷吧。」說完,他又閃爍著烏黑的眸子,看著莫問問︰「莫叔叔,你想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莫叔叔,我寧願對著你這張冷冰冰的臉,也不願意看到你笑,比哭還難看。真奇怪,我爹地身邊的人都是冷冰冰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原因嗎?」他的爹地在外人面前也屬于冷冰冰一類的。

听著安愷的話,輪到莫問抽臉了。

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有嗎?

模模自己的臉,莫問郁悶地轉身進小廚房里,繼續做著他的晚餐。

安愷聞到了魚腥味,他起來晃進廚房里去,看到莫問正在煎著魚,安愷兩眼一亮,說著︰「莫叔叔,我想吃甜酸魚。」

莫問扭頭看他一眼,淡冷地說著︰「我現在做的便是甜酸魚。」

「需要我幫忙嗎?」

安愷覺得自己是來蹭飯的,坐著干等吃的,似乎過意不去,便問著。

莫問想笑,但想到安愷說他笑得比哭還難看,他又壓抑住笑意,他的確不會笑,看了安愷一眼,淡冷地說著︰「你能幫什麼忙?外面有水果也有點心什麼的,你要是餓了,可以先吃點,莫叔叔的晚餐沒有那麼快弄好的。」他一直都忙君澈準備浪漫的燭光晚餐,現在頭兒和心愛的人兒浪漫了,他還要照顧頭兒的兒子。不過,只要頭兒找到了安悅,能和安悅小姐重新開始,以後不用再費力去尋找安悅小姐,也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對夜梟帝國所有人來說,這是大好事,讓他們為頭兒做什麼,他們都會願意的。

「我不餓,我就是覺得蹭飯,什麼忙都幫不上,不好意思。莫叔叔,我這樣便是欠了你一個人情。」安愷到外面去搬來一張凳子,坐在不遠處看著莫問做菜,嘴里說著。心里卻覺得莫問很帥,能做飯,他爹地都不會做飯,只會泡面。

莫問失笑。

扭頭看了他一眼,在心里月復誹著︰這樣便算欠人情的話,那他的父親不是欠自己更多人情?

「你還想吃什麼?莫叔叔給你做。」

「不用了,有甜酸魚就很好了,我不挑食的。」以往母親極少會讓他吃魚,這一次到莫叔叔這里來蹭飯,能吃魚,安愷就很滿足了。

莫問不說話了,知道安悅母子過去的生活過得不算寬裕,安愷小小年紀便懂得了替大人節儉,是個讓人又愛又心疼的小家伙。

一會兒後,莫問的甜酸魚做好了,他另外再炒了一道土豆絲,便開始他的晚餐。他對生活不像君澈那般講究,他要是吃中餐的飯,一般就是兩個菜便可。

一張可以坐六個人的小餐桌上,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坐在餐桌上,莫問替安愷盛了飯,安愷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想夾魚。莫問連忙阻止他,說著︰「小心刺,我來吧。」說著,他體貼地替安愷夾了魚肚子那里的魚肉,還細心地挑掉了幾根大刺,才把魚肉放到安愷的碗里,又問著︰「要不要土豆絲?」

安愷點頭。

莫問又幫他夾了些土豆絲,才放心地讓他吃起來。

「莫叔叔,你真是太好了,會做飯,又體貼,我要是個女的,你一定要等我長大,我嫁給你。」吃人飯菜嘴軟,安愷難得地拍了拍馬屁。

莫問差點被一口飯嗆死。

看了安愷一眼,莫問默默地吃著他的飯,不經意間又想起了君澈讓他處理的事情,參加宋總兒子的婚宴,就在三天後,他好像擠不出太多的時間去,找白虎,白虎甩都不甩他,想找其他人幫忙,其他人一听說是應酬之類的事情,跑得比兔子還快,所以呀,只能是他去。但他自己去,以他的性子,去了就是一根冰柱子,佇立在那里

,商界里的人物,他又不熟識,肯定會丟了精密集團的臉。

君少這一次給了他一個燙手山芋,君少怎麼就不安排公司里的高層代為出席呢?

莫問鎖起了眉頭,看來他真的需要找一個女伴,但去哪里找女伴?

「莫叔叔,你有心事?」

人小鬼大的安愷好心地問著,「能說給我听听嗎?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分憂。」

莫問模模安愷的頭,安愷沒有躲閃,讓他模了一下,「小愷,你不過六歲,能幫莫叔叔什麼忙?難不成你能幫莫叔叔找個女伴?」

安愷眨著大眼,老氣橫秋地說著︰「莫叔叔,我是才六歲,可是我懂得並不少,我很早就認字了,現在能**看書看報的了,原本我可以讀小學三年級了,媽咪覺得我太小,不想別人把我當成神童來看,才讓我像正常孩子一樣上學。莫叔叔要女伴?參加派對嗎?莫叔叔沒有女伴?這個我可以幫忙,我小依阿姨是個女的,她可以當你的女伴。」

沈小依?

莫問挑挑眉,那個女人呀……

她的條件挺不錯的,雖然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矮了點兒,不過模樣不錯,最重要的是她出身富裕,在上流社會里肯定有人脈,認識的人也多,要是她當他的女伴,倒是能幫他這個忙,至少交際,識人,周旋之類的,都可以推給她。

不過,一想到沈小依對自己的偏見,莫問有點兒裹足不前。

「除了她,我也想不到有誰可以當莫叔叔你的女伴了。」

「吃飯吧,莫叔叔自己會解決的。」

莫問淡淡地說著。

安愷嗯了一聲,便繼續吃著他的飯。

他覺得莫問的廚藝和他媽咪的不相上下,僅比他外公輸了一點兒。

主屋里。

「哎呀,小愷呢?」

浪漫夠了,安悅忽然想起了兒子。

要是小愷知道母親還能想起他,他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君澈寵溺地笑著︰「安悅,別擔心,自然會有人照顧他的。」

安悅紅了臉,她竟然被浪漫吞掉了所有理智,眼里只有君澈,連最寶貝的兒子都忽略了。

安愷︰媽咪,你這是重色輕義呀。

「吃飽了嗎?」君澈柔柔地看著她,輕輕地問著,在她點頭的時候,他體貼地遞給她紙巾。

「謝謝。」

安悅接過紙巾,本能地道著謝。

君澈低笑,「安悅,我說過對我不要說謝謝。」

「你紳士,我淑女。」

安悅俏皮地應了一句。

君澈又笑,還是柔柔地看著她。等她拭了嘴後,他朝她伸出大手,溫厚的嗓音顯得特別動听,說著︰「安悅,我們出去走走。」

「小愷真的不會餓著?」安悅一邊把手伸給他,一邊不放心地問著。要是因為自己的享受而讓兒子餓肚子,她會不安的。

君澈拉著她朝屋外走去,安撫著︰「我,你還不信嗎?小愷是我的兒子,便是思悅山莊的小主人,誰敢讓他餓肚子,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帶你去看看他,他應該在莫問或者白虎的屋里。」偏頭深深地看她,君澈加了一句︰「不過我更希望你信我,然後放心地跟我過兩人世界,不用被任何人打擾。」哪怕是兒子,在他和安悅獨處的時候,他也不希望兒子出現在他的面前,打擾到他和安悅的獨處。

安悅也看他一眼,想了想,還是說著︰「我們先去看看小愷吧,不是我不信你,我就是擔心,再說了,我們也可以一家三口散步的。」

听到她還是以兒子為重,君澈本來有點酸的,他還要和兒子爭風吃醋,不過听到安悅的下一句話時,他又美滋滋地說著︰「好,都應你。」一家三口,他的安悅對他說了一家三口。

安悅又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怎麼忽然間就變得美滋滋的。

兩人走進莫問的小洋樓時,莫問正在廚房里清洗碗筷,而安愷硬是自告奮勇地搶過了收拾桌

子的任務,莫問看他那般的執著,也就由著他了。

收拾好桌子走出來,安愷便看到了父母手拖著手走進來。

「小愷。」

「媽咪。」

安愷走向兩人,安悅輕輕地甩開了君澈的手,蹲去與兒子面對面,歉意地說著︰「小愷,對不起,媽咪忽略了你,你吃過飯了嗎?」

安愷點頭,沖安悅淺淺地笑著︰「媽咪,只要你開心便好。」

聞言,安悅感動地摟住他。

听到說話聲,莫問走出來。

「莫問,不好意思,小愷打擾你了。」安悅歉意地說著。

「安小姐你客氣了。」莫問恭謹地應了一聲,接收到君澈感激的眼神,他回給君澈一記︰這是我該做的。

謝過了莫問,安悅拉著兒子,君澈拉著她,一家三口離開了小洋樓。

在山莊里漫步走了半圈,安愷說想看煙花,君澈這位極寵安悅母子的人自然一口應允下來,馬上就帶著母子倆離開思悅山莊,到外面買了很多煙花回來,打算到思悅山莊最偏的地方去放煙花,那里沒有建築,也沒有什麼易燃物,思悅山莊又是遠離鬧市的,放點煙花沒問題。

「煙花,媽咪,可以看煙花了,不用等到過年了。」安愷顯得有點興奮,在君澈把煙花搬下車的時候,他在一旁笑著扯住安悅的手。

安悅也對接下來的煙花很期待。

君澈對母子倆的寵溺更讓她甜如蜜。

知道君澈要放煙花,那些平時影子也見不到的人,全都冒出來了,估計是思悅山莊還沒有放過煙花吧。君澈一直尋找著安悅,心里痛苦,逢年過節更加思念安悅,哪有心情放煙花,他沒有心情,手下那些人也不願意放煙花,免得刺激到他。

既然大家都想看,君澈干脆讓手下的人幫忙把煙花搬到燃放的指定地點。

等到煙花擺放好後,安愷興奮地叫著︰「爹地,開始吧,快點,我想看。」

君澈笑著,「你叫我什麼?」

撇他一眼,安愷沒好氣地應著︰「別給我嘿嘿地笑,你不是我爹地嗎?你是我爹地,我早晚都得叫你爹地,除非你不是。」

君澈︰……

半響,他擠出話來︰「如假包換,我就是你爹地,爹地那里還保留著咱倆的dna鑒定結果。」

「君澈,還是放煙花吧,我也期待。」安悅在一旁笑看著父子倆斗嘴,發覺兒子特別喜歡杠著君澈,或許這是父子倆獨特的交流,更能增進父子倆的感情吧。

「好。」心愛的人兒一開口,君澈馬上寵溺地應著,扭頭,用眼神示意一名手下去點燃煙花。

隨著煙花引子的點燃,煙花沖天而起,在黑色的高空中綻放,五顏六色,千嬌百態,美麗至極,映亮的思悅山莊黑色的夜空。

「哇!」

安愷興奮地拍著小手,跳了起來。

「好美。」

安悅也笑著。

「好看嗎?」

安悅母子倆拼命點頭。

君澈寵溺地笑著,一揮手,示意手下的人把所有煙花都點燃,這樣百花齊放,顏色各異,形態各異,更加的美麗,整個上空色彩繽紛,煙花綻放雖然短暫,卻在短暫的瞬間,綻放出最美麗的光芒,帶給人們美好的回憶。

文人雅士常說煙花易冷,但人們依舊喜歡煙花。

「好漂亮!好漂亮!」

安愷又叫又跳的,甚至跳上了君澈的懷里,幸好君澈身手敏捷,能接住處于興奮之中的他,沒有讓他摔倒。

「好漂亮,爹地,好漂亮!」叫了一次之後,安愷覺得再叫君澈爹地就顯得自然多了,不像初叫時那般的局促。

「爹地這樣子叫做帥氣,不叫漂亮。」君澈開心地挪揄著兒子。

今天的收獲真大,既帶兒子去了動物園,他和安悅也趁機談談情,戀戀愛,還吃了浪

漫的燭光晚餐,現在還能讓心愛的人兒開心,兒子終于坦坦誠誠地叫他爹地了。

「爹地笑起來的時候,比煙花還漂亮。」

「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起來。

敢如此形容他們君少俊美的人,也只有安愷了。

幸福,溫馨,開心的夜晚漸漸深沉。

思悅山莊熱鬧了一回後,也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安愷睡了。

小家伙或許太開心了,睡著了,嘴邊還掛著笑容。

安悅從兒子的房里走出來,看到君澈在房外等著她,關上房門後,她溫聲說著︰「早點休息。」

深深地看著她,君澈伸出手,捉住她的手,把她輕輕地扯過來,帶入懷里,摟著她的腰肢,垂眸,深情地盯著她的眼楮,深深地說著︰「安悅,我們結婚吧。」

安悅愣了愣,結婚?

她還沒有考慮過呢。

「安悅,我們已經重新開始了,你能感受到我深深的情意,我也能感受到你對我的重新心動,咱們又有了小愷,小愷都六歲了,父親那一欄,估計還是空著吧,我怎能讓我的兒子頂著私生子的身份?他是我君澈的兒子,他頂著私生子的身份,就像一把把刀狠狠地割著我的肉一般痛。我們錯過了那麼多年,我們結婚吧,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這也是我一直的願望,就是娶你為妻。」他欠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君澈,會不會太快了點兒?」

安悅總覺得他們才相識一個月,結婚的話,有點像閃婚。

君澈眼神加深,隱著痛意,知道她是指他們重逢的日子太短了,而她又忘了他們的過去。

「安悅,你討厭我嗎?」君澈輕輕地問著。

安悅搖頭,她不討厭他,哪怕初初他表現得很霸道,很惡劣,她只是心生過害怕,也不曾厭惡過他,因為他對她的深情,讓她無法討厭他。

「你現在喜歡我嗎?」君澈又問。

安悅點頭,她對君澈不僅僅是喜歡了,而是愛上了。

愛上他,真的很容易。

「你希望小愷有完整的家嗎?不用被別人說他沒有爹地。」君澈再問。

安悅重重地點頭,她一直覺得自己虧欠兒子太多,最重的便是無法給兒子完整的家。

「既然我們又相愛,又都想給小愷完整的家,我們就結婚,好嗎?」君澈有點急切地說著,急切地想讓她成為他合法的妻子,真真正正的妻子。「如果你嫌我求婚不浪漫,沒有鮮花,我現在就去買鮮花,鑽戒不用買了,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著,他松開摟著的安悅,拉著安悅朝他的房間走去。

很快地,他從他房里的保險櫃里拿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鑽戒,在安悅的面前打開。

「君澈。」

安悅阻止他把鑽戒套進她的手里,認真地看著他,說道︰「君澈,你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他忽然提出結婚,太唐突了。「你給我一天時間考慮,好嗎?再者明天是周日,民政局也不上班,就算我現在答應你,我們也辦不了手續的。」

「安悅。」君澈扳住她雙肩,有點兒害怕地要求著︰「答應我,不管你答不答應,都不要搬離思悅山莊,不要再離開我的身邊,好嗎?你不答應,我也不會逼你的,那是我做得不夠好,我會努力做得更好,讓你有安全感,有歸屬感,直到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的。」

踮起腳,安悅猛地吻住了他。

他那種隨時害怕失去他的樣子,讓她心疼。

君澈摟緊她,加深了這個吻。

在相同的時間里,有些人快樂無憂,有些人卻暗自傷神。

黑色的蒼穹底下,沒有燈光的話,很黑,差點就要伸手難辯五指了。

君澤喜歡黑色。

喜歡黑色的夜晚。

他獨自站在頂樓的欄桿前,一手端著一杯酒,一手輕撐在欄桿上,深邃的眸子注

視著黑色的遠方,或許夜色已深吧,君澤並不知道此刻到了什麼時候,他也沒有去留意,遠方顯得安安靜靜的,四周圍也是靜悄悄的,大家都進入了夢鄉。

只有他睡不著。

遠在a市的安悅睡了嗎?

澈對她還好嗎?

苦笑一下,君澤覺得自己那個擔心是多疑的,弟弟對安悅要是不好,就沒有人對安悅好了。他都忘記是什麼時候起,弟弟的視線就開始追著安悅打轉了,或許是初見安悅的第一眼吧。

他還記得安悅初進君家的時候,才四歲,白白淨淨,很可愛,還扎著兩個小辮子,穿著一條粉紅色的公主裙,特別的美麗可愛。

他和君澈那時候也才八歲,還不懂得什麼是情什麼是愛,但君澈卻是從那一天開始,就喜歡護著安悅。比安悅大一歲的麗麗,因為在君家受寵,覺得安悅的到來是搶走了她的寵愛,總是打安悅,兩個小女孩打架的時候,大人們自然偏著麗麗,安悅往往會受到安伯的責罵。

每當那個時候,第一個跳出來護著安悅的人總是君澈。

君澤澀澀地想著,他也怪不得安悅會選擇君澈的,因為君澈小小年紀就不畏大人,敢于護著安悅,不像他,小時候對安悅雖喜愛,但不會護著安悅,是隨著年紀的增大,他才慢慢地疼愛,喜歡安悅,直到如今一顆君心完全附在了安悅的身上。

可惜,那是一廂情願。

弟弟不會允許他染指安悅。

安悅心中無他,僅把他當成大少爺,他也不敢表白,害怕遭到拒絕。

想到這里,君澤心里的澀意更濃了,端高酒杯,湊到嘴邊來,深深地喝了幾大口的酒,入口的酒水帶著濃烈的辣味,刺激著喉嚨。

香氣襲來,輕輕地腳步聲響起,不用回頭,君澤也知道是文麗麗。

安悅不喜歡香水味,她從不噴香水,她身上卻有一股淡淡的清新香味,那是自然的體香。

倏地咽了咽口水,君澤在心里暗罵了自己幾句,竟然因為想到這個,便想親吻安悅,甚至……

「澤表哥。」

文麗麗走到君澤的背後,輕輕地叫著。

君澤轉過身來,淡淡地看著她,淡冷地說著︰「還沒有睡嗎?」

「澤表哥不是也沒有睡嗎?」文麗麗反駁了一句,瞄到君澤手里端著的酒杯,聞到濃烈的酒精味道,文麗麗輕蹙一下眉,關切地問著︰「澤表哥,你有心事?」

瞟了她一眼,君澤淡笑著︰「沒有。」

「可是澤表哥在喝酒。」

「怎麼,澤表哥不能喝酒嗎?」君澤笑意灼灼地看著她,問著。

被他這樣看著,文麗麗臉微紅,一顆芳心亂跳,嬌嗔一下,她說著︰「澤表哥,人家是關心你,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外婆幫她試探過了君澤的心思,不如意,但她也不會死心的。她二十七歲了,以她君家表小姐的身份,追求她的公子哥兒不是沒有,可她不為所動,因為她知道她能嫁的人只有君家兄弟,這是她懂情愛開始,母親灌輸給她的。

「那還真的要多謝我們的麗麗,這般的關心我。」君澤輕笑,話卻夾著諷刺。

「澤表哥。」文麗麗听出他話里的諷刺,忍不住低叫起來,受不了君澤這句話。君澤對她一直都是溫溫和和的,看著也很寵愛她,不曾對她說過重話的。此刻話中帶著諷刺,是不是外婆的試探讓他惱了?

「麗麗,去睡吧。」

君澤壓下了心里對麗麗的厭惡,輕輕地說著,「很晚了。」

「澤表哥都不去睡,我也不去睡,我就在這里陪著澤表哥。」文麗麗堵氣地說著,也真的不願意離開。好不容易能和君澤獨處,她才不想錯過。深深地看著君澤,文麗麗忽然問著︰「澤表哥,你剛才是不是在想安悅?」

君澤嚴肅地看著她,嚴肅地說著︰「麗麗,不許胡說八道,幸好你的澈表哥不在,否則……我對安悅僅是兄妹之情。」

文麗麗撇撇嘴,心里冷哼著︰騙鬼去吧,明明就愛著安悅,還說什麼兄妹之情。面上,她笑著︰「對不起,澤表哥。我就是隨口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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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去睡吧。」君澤不想和文麗麗多談安悅。文麗麗一直都不喜歡安悅,安悅在的時候,她明里暗里使絆子整著安悅,凡是安悅喜歡的,她都會想方設法毀掉。過去要不是有君澈護著,安悅想過安靜的日子也難。

「澤表哥。」

文麗麗咬咬下唇,忽然從側面伸手摟住了君澤的腰肢,把臉貼在君澤的身上,低柔地說著︰「澤表哥,就讓我陪陪你,好嗎?」

「麗麗。」君澤不輕不重地推開她,淺笑著︰「澤表哥也要休息了,听話,快去睡吧,女孩子家睡眠不充足,容易衰老,到時候就不美麗了。」

文麗麗最怕自己變得不美麗了,她現在稍微有點胖,已經成了她的心病,她在盡量少吃,打算減肥,讓自己的身材變得苗條起來,更美麗,更性感。听到君澤這樣說,她有點不甘心,但還是溫順地點點頭,擔心自己在君澤面前的淑女形象被毀了。

等到文麗麗下樓去了,君澈也迅速地下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就把身上的外套全都月兌掉,隨手就往垃圾桶扔去,因為文麗麗摟過他,觸到了他的衣服。

隔天。

第三次出現在碧荷花園的莫問,前兩次都是拽得像二百五似的,這一次出現,莫問卻顯得萎萎縮縮的,非常的沒有信心。

好不容易走到了沈小依的屋門前,他抬手就想敲門,又覺得不太好,因為時間還是很早的,清晨七點半,萬一沈小依還在酣夢中,被他的敲門聲吵醒,以她對他的偏見,保證撕了他。上次被她抓得差點破相了呢。

于是,莫問很有耐性地靠在沈小依屋門前的牆上,雙手環胸,冷冷地看著左鄰右舍,樓上樓下的人經過,都投給他一記防備的眼神。

垂眸看一眼自己,莫問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妥,就是不知道那些人干嘛都用防備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是十惡不赦的壞蛋似的。

昨天晚上安愷的話提醒了他,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找沈小依幫忙,充當他的女伴一回,解決他的難題。

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忽然听到屋里傳來了「 」的一聲巨響,莫問馬上就掄起了拳頭,拼命地拍打著門,有點緊張地叫著︰「沈小依,開門!」

「誰呀!」

怒火十足的女高音甩出來,緊接著緊閉著的門被拉開了,沈小依穿著睡衣,披散著頭發,怒氣沖沖的樣子便出現在莫問的面前了。

莫問愣了愣,沒想到她還穿著睡衣,本能地,莫問的臉有了窘色。

「莫問?你來做什麼?」沈小依本來就怒火中燒的,才睡醒的她,爬起來,想著進廚房里弄點吃的,或許是睡意還沒有完全消退,還顯得有點迷糊,結果一不小心,又踫到一個大花瓶,那花瓶摔在地上,又成了碎片,滿地都是花瓶的碎片,她睡意全消,怒火糾地升起。

罪魁禍首忽然出現,沈小依的怒火就更加的濃烈了,狠狠地往莫問身上燒去,想把莫問燒成一片焦土。

「我……我剛才听到‘ ’一聲,便來了。」莫問隨口找了個借口。

沈小依瞪著他,咬牙切齒地刺著他︰「敢問你的耳朵是順風耳嗎?那麼遠的距離,你也能听到。」

「我……我早就來了。」

莫問答得中氣軟弱,以往冷冽的氣勢被沈小依的怒火澆得不見了蹤影。

或許是他此次前來是有求于沈小依吧,他無法像前兩次那般冷硬。

「你來做什麼?」沈小依趕緊把他推到一邊去,她探出身子來,四處張望,沒有看到莫問那些手下,她才松了一口氣,怕極了莫問又給她送一大堆的花瓶來。現在那些花瓶因為她的經常不小心,也被打碎得七七八八了,害得她和那位鐘點工經常要清掃花瓶碎片。

莫問往她的屋里走進去,不喜歡站在門口和她說話,心里也在月復誹著她的待客之道太差,他都站了那麼長時間了,她也不請他進屋。

往屋里走進的同時,莫問也順手扯著沈小依往屋里而去。

「你干什麼?」

沈小依甩著他的手。

「你還穿著睡衣。」莫問低低地說著,覺得女人穿著睡衣時,不應該走到屋外面去,不雅觀,也是很沒素質的事。

「我穿著睡衣又不讓你看。你進來干什麼,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沈小依指著門口,命令著莫問出去。

看著她,莫問擠出一句話來︰「穿著睡衣不讓我看,我已經看了。」他霸氣地走到沙發前坐下,這才看到滿地的花瓶碎片,他眸子微眨,明白過來,剛剛露出來的霸氣,又軟了幾分。

怪不得這個小妞一見到他,就是怒火中燒的樣子。

環視一下沈小依的屋內,莫問又擠出一句話來︰「摔得七七八八了。」

沈小依拉臉,他這是什麼口吻。

氣結地走過來,沈小依居高臨下地瞪著他︰「莫問,你給我出去!」

「我找你有事,事情還沒有解決,我不會出去的。」莫問冷哼著,抬眸睨了她一眼,他又說著︰「進去換掉衣服吧。」

看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很保守的那種,又不露肉,他那般嫌棄作甚?又不讓他看。他讓她換衣服,她偏不讓,他能拿她怎麼著。

他找她有事?

他找她能有什麼事?

下一刻,沈小依撲到莫問的面前,一只小手很粗暴地揪住莫問的衣領,急切地質問著︰「莫問,是不是安悅出了什麼事?還是小愷?」

拍開她的小手,莫問皺著眉,低低地嘀咕著︰「沈家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千金小姐也這般的粗暴。」

「肯定是安悅母子倆出了什麼事,否則你不會找到這里來。該死的君澈,他怎麼照顧安悅的。」沈小依心急地走到電話面前,抄起話筒就要打電話給安悅。

一只大手按住了電話,莫問有點頭痛地說著︰「你能不能相信君少?安小姐和小少爺好得很。」

沈小依不相信,「他們要是沒事,你來做什麼?」

「我來與他們無關,我就是想找你當我的女伴而已。」莫問沖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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