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主打的是中式婚禮,所以婚車護送江雲稀和陸秦風到達酒店的時候,江雲稀就得先去換下一身的婚紗,當然隨行的少不了發型造型師和化妝師。舒愨鵡
這次相當于是陸、紀兩家聯婚,所以稍微跟兩家有點生意往來的人都聞著風聲厚著臉皮光臨了,畢竟這是絕好的巴結機會,當然也少不了兩家的親戚,一些政界人士也前來參加婚禮。
陸秦風因為是今天的男主角,一到達就被拉去招呼客人去了。
酒店內的總統套房內,李琳兒忙著幫江雲稀換下那一身繁雜的白色婚紗,換上了一身裁剪貼身的紅色旗袍。
大紅色的旗袍顯得格外的喜慶,原本的開叉是到江雲稀的大腿側,只堪堪遮住臀部,可陸秦風先前看過這件旗袍,甚不滿意,他皺著眉頭直說這旗袍不好,下令裁縫師傅們修改,改來改去,直到一個裁縫師傅靈機一動,愣是把高開叉的旗袍改成只開叉到江雲稀的膝蓋,陸秦風才滿意的說了一句︰甚合我意。
陸媽媽剛才已經來過,說是酒席已經正式開始了,等下陸秦風會來帶她出去敬酒。
果然陸媽媽才剛出去,便在門口走廊處遇到了自家的寶貝兒子,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年期時嫁個陸爸爸的樣子,原本想打趣幾句,可他畢竟是她兒子,想著這樣子不嚴肅,還是算了。
敬酒的流程很簡單,江雲稀跟著陸秦風一桌桌的走過去,臉上一直保持著甜美的笑容,陸媽媽也貼心的站在她的身邊,為她介紹著陸家的親朋好友。
輪到敬紀家親朋好友時也是一樣,只不過這次親自在旁邊給她介紹的人換成了紀老爺子。按理說當年紀雲秀當年的丑事是滿城皆知,紀老爺子是不該這麼高調的,不過或許是人老了,許多事情都看開了,不再顧忌所謂的臉面,他趁著這次機會告訴世人,這個江雲稀就是秀兒遺留下來的孩子,也是他的寶貝外孫女。
何敖也腆著老臉來了,不過他只是坐在角落里。來參加婚禮的人都不知道他其實就是江雲稀的親生父親,尤其是一些跟他同輩份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他跟紀家人的恩怨的,所以當看見他來,而紀家人又不把他趕出去,都覺得很驚奇。
李琳兒這個伴娘做得比較到位,每當有人敬新娘子的時候,她都搶著喝,只讓江雲稀小抿一口。盡管李琳兒的酒量也不好,不過她可是事先做了充足的準備,每當喝了差不多,她就去洗手間把酒吐了,出來,再喝過。
陸秦風就沒有江雲稀幸福了,因為他平時老板著臉,所以很多人都趁著他今天高興,拼了老命的一個勁來灌酒,盡管伴郎紀不凡也為他擋了不少,可仍然喝了許多。
看著他一杯酒一杯酒的喝下去,江雲稀有點心疼,想勸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正在她琢磨著怎麼開口讓陸秦風少喝一點的時候,人群中忽然有人起哄,嚷著要讓他們夫妻二人喝交杯酒。
陸秦風低眸看著一直站在他旁邊的江雲稀,高腳杯還端在手上,眼神也變得有點迷離,臉色也帶著喝多了酒的潮紅,黯啞的聲音里帶著絲絲蠱惑的味道,傻乎乎的喊了聲︰「老婆。」
江雲稀回應他的是甜蜜的一笑,然後主動端起李琳兒遞來高腳酒杯,主動繞過陸秦風的手腕,低聲道︰「老公,我們喝交杯酒吧。」
在場起哄的人見美麗的新娘子這麼大方,更是把今晚的氣氛推上了**。
吳彬也來了,他也是坐在角落里,有點落寞,不過卻也為江雲稀高興,他虧欠她的幸福,如今她卻在另外一個人的臂彎里得到了滿滿的幸福。
稀稀,我祝福你,永遠幸福快樂。
這邊喝完酒,江雲稀就松開了手,然後俏皮的沖著起哄的眾人笑了笑,說道︰「這樣可以了嗎?」她盈盈的淺笑,化了妝容的兩頰更是顯得嫣紅,本來就極其精致的小臉也不知道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是因為害羞的緣故,竟隱隱泛著粉紅色。
這一幕美艷的姿態,讓在場的男嘉賓都看紅了眼,有人開始在底下議論起來︰「我說秦風怎麼這麼痴情,原來他老婆長這麼漂亮,要換作是我,我也寧願一輩子不娶都等她。」
「噓,你可不要說那麼大聲,若是讓秦風听見你敢肖想他老婆,他非削了你不可。」
「哈哈,我只是說說而已,給個鐵錘我做膽子也不敢肖想秦風的老婆啊。」
新娘新郎繼續往下一桌敬酒,
可她總覺得有一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疑惑的在眾人中尋找,最後把目光落在裝作埋頭喝酒的吳彬身上,以後的問李琳兒︰「這個人是誰呀?我們以前認識嗎?」
李琳兒也注意到了吳彬,撇了他一眼之後笑答︰「哎,就是你以前的普通同學唄。」
「哦。」江雲稀只是應了一聲,其實她並不關心那人是誰。
婚宴一直很熱鬧,一直到夜晚十一點以後才結束。
紀不凡那小子也喝醉了,李琳兒也醉了。陸秦風更是喝得爛醉如泥,最後是他的幾個手下扶著他走出酒店門口。
江雲稀清醒的跟在他們身後,心疼的拿著陸秦風的外套,看著他嘴里不停的嚷嚷著︰「喝,繼續喝,你們不準灌我老婆喝,都沖我來吧。」她听了是又好氣又感動,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護著她。
陸媽媽也心疼的跟在後面絮絮叨叨道︰「秦風這孩子也真是的,還喝醉了,小稀,你沒醉吧?」
「媽,我清醒得很呢。」江雲稀笑道。
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眾人扶著陸秦風先坐上去,江雲稀才坐上副駕駛的位置上,又听見陸媽媽叮囑司機道︰「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開慢一點。」
司機點點頭。
陸媽媽又細心的為江雲稀扣好安全帶,笑眯眯的說道︰「我跟你爸還有你外公舅舅得等喜宴的客人走光後處理一些事情,你們回去之後馬上就休息,不用等我們啊。」
江雲稀听出了休息的含義,臉一紅,然後道︰「謝謝媽,那我跟秦風先回去了。」
「去吧。」陸母笑著點點頭。
司機一路把車開回陸家大宅,幾人扶著陸秦風進去,臨走前夸張的笑嘻嘻說著祝老板和夫人早生貴子之類的廢話。
房間這兩天又被重新布置過,門上還貼上大紅的喜字,就連原本繡著鴛鴦戲水的被子也被換成了喜慶的大紅色。
梅姨不喜歡熱鬧,所以她在喜宴上吃過飯就回來了,此刻見少爺和少夫人回來,連忙張羅著去煮醒酒湯,卻被江雲稀制止了,笑著讓她先去休息。
陸秦風是醉死了,被扶回床上後就一動不動的躺著乖乖睡覺。江雲稀則自己去洗了個澡,然後從浴室打來溫水,月兌去陸秦風的衣服和鞋子,幫他胡亂擦了一子,然後才為他蓋上被子。
此刻已經是零點了,江雲稀也覺得累了,婚宴上她雖然沒有喝醉,不過也喝了不少,她躺在床上,有些不滿的瞪著陸秦風,雖然說她跟這個男人早有過夫妻生活,可畢竟是今天才補辦的婚宴,也就是說今晚是傳說中的洞房花燭耶,可這個男人居然醉得跟豬一樣,郁悶。
*
話說李琳兒,自從參加完江雲稀的婚宴,她又匆忙趕回了c市,開展她忙忙碌碌的工作。
其實她沒有對江雲稀說實話,當時她發現陳景之跟他公司的一個女同事好上之後,她雖然暗地里把原來他們結婚時買的那套房產偷偷轉到她父母的名下,然後再托中介把房子賣掉,等收了錢之後才徹底跟陳景之攤牌離婚。
不過她讓陳景之淨身出戶之後,自己卻也遭到跟他好上的那個女同事報復,她也才知道那個女人有後台,她原本畢業就工作了三年的廣告公司把她炒魷魚了。
她一開始還想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那個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愣是讓c市廣告界的公司都不敢聘請她。
無奈之下,她只得改行,幸好有一家小說網站最後聘請她了,她現在是一名小說編輯,咳咳,也就是傳說中的小編。當然了,這種小說網站的編輯工資都是很低的,勝在工作相對比較清閑,她也在網站上寫點小說掙點錢。
今天星期六,自從江雲稀蘇醒之後,她也不用每個周末都忘a市跑了,今天她來一家婚紗影樓還租借的小禮服,當時江雲稀說要為她準備的,可她說想自己準備。
猶記得當時她跟陳景之攤牌之後,陳景之曾經苦苦的哀求著她的原諒,甚至還去找她的家人幫忙勸說她,不過她還是鐵了心要跟他離婚。
她的表哥張楠還笑話她,說這個年代的紅男綠女都在出軌,就她李琳兒一人在月兌軌,言下之意就是出軌很正常,讓她不必較真。
 
怎麼能夠不較真呢?李琳兒想不明白,當然她也不想想明白,離了就是離了,她不後悔。
剛走出婚紗影樓的大門,迎面撞上了一個寬厚的肩膀,她抬頭一看,冤家路窄就是形容她的,因為她撞上的人居然就是她的前夫陳景之,當然,還有那個害她丟了工作的女人何玲玲。
何玲玲最先看清楚李琳兒,臉上堆著夸張的笑容,風情萬種的挽緊陳景之的手臂,笑道︰「喲,這不是你前妻李琳兒麼,好久不見哦!」
「是呀,好久不見,我們還真是有猿糞呢。」李琳兒冷冷的還擊,她特意咬中了‘猿糞’這兩個字。
何玲玲毫不在乎,在她眼里,李琳兒不過是條可憐蟲,沒了男人沒了工作,而她得到了陳景之,所以她是勝利者。
想罷,她臉上掛著極其虛偽的笑容,佯裝親熱的說道︰「矮油,我和景之可是一直都想念你呢。」
「呵呵,還真沒想到我分量這麼重,居然還能被你們想起。」她李琳兒又不是白痴,當然不會相信何玲玲的鬼話。
何玲玲更加的得意了,昂起小臉笑道︰「是呀,我最近閑得慌,景之不讓我上班了,說要養著我哦。你呢,還在為生活苦苦打拼嗎?」
李琳兒恨得直咬牙,沒錯,在這一場感情戲里,她是個徹底的失敗者。雖然她當時向陳景之的公司告發了他隱婚的事,當時他公司確實解雇了他,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解雇他不過是為了返聘他為公司的總經理,李琳兒也才知道何玲玲的身份就是那家公司的大老板。
望著笑得一臉得意的何玲玲,李琳兒忽然笑了,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當然要為生活打拼了,不像某些人,含著金鑰匙出生就以為自己是招財貓,每天只要招招手就行了。」
陳景之從頭到尾都只是尷尬的站著,沒有說過一句話,何玲玲卻已經假惺惺的說道︰「哎呀,你這個性子果真像景之說得那樣好強呢,我就不行,不過景之就喜歡我這樣的,我看你也得改改你的性子,不然我真擔心你以後都嫁不出去了呢,這樣我會內疚的。」
草泥馬,李琳兒狠狠在心里罵著何玲玲和陳景之,臉上卻仍是一副笑臉,自我反省的說道︰「呵呵,你還真別說,我覺得我現在真的改變了很多呢,以前看到金光閃閃的就以為是金子,千方百計的想要弄到手,可等到手之後又發現,原來它根本不是金子,是一坨狗屎呢。我呀,現在最起碼變聰明了,學會分辨狗屎和金子了。」
听著她含沙射影的說話,陳景之的臉色掛不住了,李琳兒在罵他是狗屎,忍不住臉色漲紅,卻又不好發作。
何玲玲挽著他的手臂也是一緊,磨了磨牙,笑道︰「你看你,就算是離婚了沒有人愛,也不要把這麼粗俗的話語掛在嘴上,不然男人都沒走近你,就被你嚇跑了。」
不等李琳兒反駁,她又笑著道︰「我們今天來是拍婚紗照的,很快就要結婚了,到時候一定會寄請柬給你,你一定要到哦。」
李琳兒眼神冷冷的瞪了一眼陳景之,呵呵,想她跟他結婚時,為了不讓他那麼辛苦,連拍婚紗照的錢都是能省則省,現在他的現任這麼欺負她,他居然一句話也不說。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笑貧不笑娼。沒有人會記得何玲玲是個搶人老公的第三者,只會有人記得她李琳兒是個被人拋棄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