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過獎,那本宮就不打擾殿下了。」葉玉珊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院子。
南穆御木訥地瞪大眼楮看著房門,不解這女人既然不在乎這個太子妃的地位,嫁到給自己又是為何?
臉上的怒氣很快被憂慮所佔據,他的眼楮漸漸半眯起來,凝神地出了院子快步去了書房。
書房的院子外兩名守衛看到主子到來,紛紛上前行了個禮。南穆御只是揮了揮手,若有所思地打開書房。
啷!
大門敞開的同時,窗戶也開了,從外面跳進來個蒙面男人,在南穆御沒進宮之前男人沖到簾子里的桌前跪了下來。
「有消息了?」南穆御急切地看著蒙面人。
「回主人,相府的探子來報,葉烈風要大興土木在城外建造別院和廟堂,葉旭睿奉命去督促,最近都很少在外露面。」蒙面人如實稟告,等待著主人的問話。
「建造別院?」南穆御嘴里嘀咕著,腦子飛轉,他的眼眸中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不解。
蒙面人見主人沉思,滿臉神秘地低聲說道︰「主人,那個人又出現了。」「在哪里?」南穆御顯得激動起來。
「在城外的墳地。」蒙面人又開口說道。
「墳地?他去墳地做什麼?那地方又髒又臭,听說最近還挺不干淨。」南穆御嘴里一陣嘀咕。
這個尋覓已久的神秘人讓他又好奇,又心急,可這個神秘人的卻太過神秘,半年前在宮里見過之後,他派出了不少探子尋找此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查到此人的來歷,而且派出去三個人都有去無回。听到第四個人的回稟,他多少還是有那麼點興奮。
「主人,屬下辦事不力人……跟丟了。」蒙面人後面的話音越來越低,頭也往下埋低下去。
「罷了!不是你辦事不力,是敵人太厲害。繼續讓人跟著,小心點,千萬別打草驚蛇。」南穆御揮了揮手,蒙面人從窗戶離開。
人剛走,門口傳來小三子的喊聲。不多時,就見他甩著拂塵急急忙忙地進了門口︰「殿下,太子殿下,您還是回去跟太子妃圓房,不然小的明天沒法向皇後娘娘交代。」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母後那邊本殿下自有說辭。」太子爺自信一笑,背著手出了書房,往書房的寢室去了。
……
第二天一早,葉玉珊吩咐丫頭伺候沐浴更衣,坐在鏡子面前打扮著自己。出嫁之前娘跟她說過應有的禮節,早就準備好一切的她正等著某人的到來,一起去給當今皇後和皇上請安。
看著鏡子里不一樣的自己,想起那晚為求一副古畫進入皇陵,皇陵卻突然倒塌,她眼前一黑就暈死過去。
本以為再也看不到太陽,沒想醒來之後,卻是發現自己穿越成了相府家的千金,用另一具軀體延續了自己生命,也延續了這具軀體的責任和義務。
再生,還以為擺月兌了前世的孤兒身份,生在有錢人家可以過過好日子。沒想到那個弱不經風的娘在雖為正室,在相府卻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就算了,甚至還經常忍受小妾的辱罵和欺負。
唉……
命運這般安排,她很無奈,為了讓娘能夠過人過的生活,她只能做為相爺爹的棋子甘願嫁給南穆御這個出了名的痞子。
「主子,皇後娘娘賞賜的首飾真漂亮。」說話的丫頭叫小魚,是葉雨姍從娘家帶過來的丫頭,昨晚沒進來伺候是因為被南穆御的人攔在院子外面,所以一早就趕緊過來了。
「喜歡什麼,主子賞給你。」葉雨姍拍拍小魚的手。
這丫頭在相府受了不少苦,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的首飾。而她,曾經在不少王陵古墓中見到過不少寶貝,這些對她來說真沒太大吸引。
小魚听完驚訝地瞪大眼楮,不解地看著鏡子里的主子問道︰「主子不喜歡這些首飾?」
「喜歡,誰不喜歡金銀,只是這東西太多,太重也帶不走。一會你挑幾件娘比較喜歡的,過兩日回府帶回去。」葉玉珊腦子里浮現出娘的可憐樣,弱不經風的樣子,根本不是那潑婦的對手?
說到夫人,小魚高興的臉色頓時寫滿焦慮,心里有話嘴上又不敢說。這一憋話,表情顯得更不自在。
「別太擔心,爹答應過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娘,不會讓娘再受那個女人的欺負。」葉玉珊拉住小魚的手,只能安慰向來膽小的小魚。
正說著話,听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兩主僕都閉上了嘴。來人的步子很慢,慢得讓兩人都情不自禁地往後看了一眼,隨即兩人的臉同時黑了下來。
「冰兒給太子妃請安!」冰兒優雅地上前欠了欠身。
哪怕只是穿著下人的衣服,她骨子里那種妖氣卻絲毫沒被掩飾住。抬頭,揚眼,眼眸中魅光十分勾魂,讓女人見了都忍不住會起妒忌之心。
小魚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冰兒,腦子里劃過一個畫面,這才想起昨晚在院子門口偷偷看到過這個女人。雖然天黑,可她認識這雙勾魂眼,記得這女人昨晚穿了貼身透明的紗裙進了隔壁的院子,今兒怎麼換成了下人衣服?
「冰兒,以後就留下來伺候本宮好了。」葉雨姍收回目光,伸手擺弄起頭上華麗的頭飾。
「是!」冰兒乖巧地欠了欠身,前為主子整理頭上的發飾,又挑選了幾支顏色艷麗的孔雀金釵給主子換上。
「你的眼光真不錯,太子爺從哪把你帶回來的?」爺葉雨姍從鏡子里看著冰兒的眼楮,這雙眼里帶著狐媚,看上去就像天生迷惑男人的料。
冰兒止住手上的動作,唇被咬出了血,聲音在顫抖︰「魁蘭香!」
魁蘭香是穆城有名的妓院,葉雨姍不僅知道,為了追查爹要的東西,她還女扮男裝進去過。那地方表面是妓院,里面的姑娘功夫可不一般,雖然還沒查到那些人的來歷,她卻可以肯定這個冰兒靠近南穆御目的不簡單。
「那是妓院!」小魚驚呼一聲,突然又想起什麼,她用力推開冰兒氣呼呼地說道︰「主子,昨晚肯定是她迷惑殿下,您還要讓這小妖精伺候您?」
葉雨姍諷刺地笑了笑,嫁給一個本來就沒感情的男人,他寵多少女人跟自己好像沒多大關系。
沖小魚使了個眼色,她說話的口氣很是隨和︰「別為難她,她也是身不由己。你們以後都要一起伺候本宮,日子還長著。」
「是!」對上主子的目光,小魚壓下心中的不滿,老老實實地應了聲。
冰兒沉默地低著頭,上前繼續給主子打扮。不多一會听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她便是緊張地又放慢了手上的動作。
葉雨姍不止前世有武功底子,這具軀體從小習武也擁有不凡的內力。只是,前些日子為了給爹偷點東西被人傷到要害,功力到現在為止都沒超過五成,但听到腳步聲還是能辨認來人的是誰?
南穆御來了,心中的不甘願讓那張原本俊俏的臉烏雲密布,一路從院子進屋,丫頭和下人們都不敢吭聲。
而,平時鞍前馬後的小三子則是小跑著跟在後面,眼見太子妃已經打扮好,提在半空的心總算落了地。甩著手中的拂塵,他快了南穆御一步走到梳妝台前,揚起那不男不女的嗓門開了聲︰「太子妃娘娘,時辰不早了,讓皇上和皇後娘娘等得太久,恐怕……」
「公公放心,這點禮節本宮是知道的。你看,本宮不是梳妝完畢,就是太子爺他……」葉雨姍撇了南穆御一眼,余光中帶著幾分看笑話的眼神。
小三子不敢再吭聲,可眼神中的責怪卻很明顯。看了一眼南穆御,他老實地退出了屋子。
「少廢話!走還是不走?」南穆御可沒心情跟這個女人嗦,不耐煩地沖著葉玉珊大吼。
都是這個女人,當初母後擔心會得罪葉烈風執意不讓若憐進宮,才讓他們飽受著相思之痛。
葉雨姍不氣不惱,知道南穆御心里不爽這門婚事,進宮之前就查到他的小情人就被安置在他郊外的別院之中。想必,就是承受著這種相思之苦,他才會選擇上演昨晚上的戲碼。
誰都不想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可她只是爹的一枚棋子,太多的身不由己讓她不得不成為罪人。
同情,她很想同情。可,又有誰來同情自己和那個弱不經風的娘。
起身,她模了模頭上的孔雀金釵,抬眼看向滿臉怒氣的南穆御︰「太子爺打算就這樣去給父皇和母後請安?」
對視,南穆御看向葉玉珊,長長的睫毛下,如墨般的靈動眸子似乎會說話一般。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讓他頓時愣住了。
被這麼看著,葉玉珊覺得渾身不自在,他那雙眼就像鷹眼銳利,似乎能一眼看穿別人的心。心慌,她低下頭,邁著步子先一步出了房門。
小三子見太子爺還愣在那,上前小聲地喚了一聲︰「殿下,您也該換衣服了。」
「嗯!」
南穆御木訥地看著葉雨姍離去的身影,就在冰兒要跟著出門的事情,就見他突然開了口︰「冰兒留下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