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了,蘭若寺一如既往,前院的香火不斷,哪怕到了夜里,還有虔誠的信徒。而,後院也像往日那般,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風,冷冷地吹拂中竹葉,‘沙沙’聲讓沉寂的後院變得更加神秘。夜風之中,廂房的燈亮著,木魚的敲打聲,讓夜又多了種節奏。
沒人會想到,這樣的夜會有人潛入這個方外之人居住的地方。腳步飛速,輕盈無聲,黑影從前院到後院,避過那些武功高強的僧人,來到了主持方丈住的這座院子。
啷! 啷!
風吹醒了門窗,讓在屋子里誦經的主持方丈醒過神來,放下敲打木魚的杵,起身去關窗戶,卻見一個身影迅速閃過。
「阿彌陀佛!」行了個佛禮,表情怪異地搖了搖頭。
啷!
緊閉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蒙面男人目光如劍,殺氣騰騰地盯著主持方丈,從腰間取出鋒利的軟劍。
「你膽子還真大!」方丈表情淡定,手里撥弄著佛珠,緩緩地走了過去。
來人揮動軟劍朝方丈身上砍去,方丈不慌不慢,輕而易舉地避開軟劍,閃電的速閃到黑衣人身後,手指在在黑衣人背上輕彈,黑衣人被點了穴道站在原地。
不太對勁!
方丈大師點了此人的穴道之後,方才有上當的感覺,而,等反應過來之時,卻是為時已晚,身上也被人點了穴道。
「大師別來無恙啊!」一個濃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來人臉上也蒙著面紗,聲音也像是被刻意掩飾過那般,陰沉,布滿殺氣的目光看上去流露出那麼一絲得意。
「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方丈的口氣依舊平淡,偷偷運功,打算沖破身上的穴道。
「大師就別費心了,在下的點穴手法絕不會是普通的。」來人炫耀著,拍了拍手,從窗戶外一下跳進來好幾個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上前蒙住方丈的眼楮,又用布袋套住了方丈的頭。
眼前一片黑暗,方丈雖然看不到來人是誰,可憑借對香料的熟悉,已然記下來人身上的味道。
黑衣人的動作迅速,武功的高強程度也不一般,兩人將方丈扛出門外,飛身跳上房梁,往後面的院子迅速離去。
「主人,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其中一名黑衣人不解地問道。
「此人以後還有大用處,還不能殺。」來人背著手,一臉深沉地說完,又吩咐從門外進來的另一個黑衣人︰「動作快點!」
「是!」那黑衣人應了一聲,解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易容過後的臉,這是張與方丈大師一模一樣的臉,月兌掉身上的黑衣之後,披著一身袈裟,簡直就跟方丈大師一模一樣。
「阿彌陀佛!」假貨行了個佛禮,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杵,繼續敲打起木魚。
……
同樣是夜晚,錦繡園也一片安靜,雖然今兒沒出門,可在院子里折騰了一天,她疲憊不堪地躺在床上,都不想再讓雙腳落地。
把那些不喜歡的花都給鏟了,空了一片花圃。葉雨姍想著明兒找旗叔要幾個人,不然就三人折騰這院子太淒涼。更何況,看到冰兒那一雙白女敕的手,還真舍不得糟蹋了。整個下午,冰兒只是給她們撫琴,倒茶,擦汗。
「主子,您要不要沐浴再休息,用些好點的香料,身子會舒服點。」小魚也忙得滿頭大汗,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倒上一杯茶喝著,不平衡癟著嘴看向主子問道︰「主子,您真偏心,小魚才是您的貼身丫頭,為何對冰兒那麼好?」
葉雨姍馬上睜開眼楮,翻過身看向小魚勸道︰「她和你不一樣,你是本宮的貼身丫頭,她不是。她的一雙手就是用來彈琴,用來取悅男人的。」
「主子……」小魚撒嬌地放下杯子,起身走到床邊坐下,怎麼想都覺得心里不舒服。
「好吧!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著本宮,二是給你找個男人嫁出去,你自己選?」葉雨姍可不想听那麼多廢話,更不想對別人解釋太多自己要做的,特別是發現小魚的可疑之後,有些事情必須謹慎。
小魚癟癟嘴,嘴里一陣嘀咕︰「像奴婢這樣的出生,有誰會要啊?」
「你想,本宮就馬上給你找。」葉雨姍志高奮勇,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還是希望有個真正可以說話的人。
小魚當即沉默下來,委屈地拉著主子的手說道︰「主子,小魚以後不埋怨就是了,主子千萬別趕小魚走。除了主子,小魚這世上可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是嗎?
葉雨姍在心里說著,臉上卻是溫柔地笑道︰「行了,你要嫁再告訴本宮,累了一天,你也下去休息吧?」
「嗯!」小魚點點頭,不舍地松開主子的手,起身收拾完桌上的東西,走出屋子順手關上了房門去了下人房。
下人房里,有人早就恭候多時,等她進屋關上房門。那人從簾子後面走出來,上前一步從身後抱住了小魚。
小魚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聞出來人身上氣息,便是淡定自如道︰「你……怎麼來了?」
「許久未見,難道你就一點想念的感覺都沒有嗎?」來人曖昧地咬著小魚的耳朵,手不老實得在她身上游走。
小魚不悅地掙月兌來人的束縛,謹慎地打開房門,偷偷地看向主子的房間。眼見房間的燈還亮著,她關上房門緊張地看向來人說道︰「主子還沒睡,你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