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嫡婦 第八十一章 威名震懾不敢動筆

作者 ︰ 艾山論賤

「哈哈哈,你們幾個真是廢物到家了,居然扯著嗓子沖樓下求救,還嫂子哥哥的,就是把你爹娘喊來你們還是輸,真真是笑死人了!」

「你們這種人圍在這里簡直就是給唐婉姑娘丟人,速速滾開吧!」

那邊敵對一方繼續百般戲弄嘲笑,柳雲宗這一方此時終于也有了些底氣,哼哼,嫂子就要來了,等她幫我們寫幾首詩,看你們這些家伙還怎麼囂張,所以話語里終于反駁起來。

「你們有什麼資格笑我們?你們所作的詩詞也馬馬虎虎而已!」

「對啊,裝得好像跟精通詩詞之道的舉世無雙大才子似的,也不害臊!」

敵對那邊自然也同樣反批︰「我等不懂,難道就你們那等水平才叫懂?詩詞之事,不懂的話就不要在這里裝了。似剛才你們所作的這些詩詞傳出去,丟了你的面子不要緊,人家還以為唐姑娘沒有眼光……」

「沒錯,唐姑娘,這等不學無術之人,最好還是不要再多理會了。在下此言發自肺腑,對唐姑娘,我與白兄等人也是仰慕多時,此時實在看不慣唐姑娘受此侮辱……」

「你特麼放屁,我們就是侮辱唐姑娘?」

「這廝其心可誅啊!」

才樓上面,吵嚷喧囂,雙方爭吵著,其目的無外乎都想顯示出自己的高大上,詆毀出別人的矮小下。這類爭吵從來就不是憑空而來的,事實上柳雲宗柳雲定等人早與對方有怨,只是這樣的時候被人抓住把柄就委實尷尬。

柳雲宗敵對這邊話說得看似漂亮,很顧那唐靜的面子,實際上唐靜何嘗不知道對方是隨口瞎掰,要拿自己給柳雲宗等人難堪,只是她如今也沒什麼名氣,對方也有身份背景,她一個小小妓子,根本惹不起這種人,不可能撕破了臉站在柳雲宗等人一邊。而對方卻似乎是鐵了心要給柳雲宗等人難堪,她想要溫和圓場,也沒這個身份跟手腕,幾句話才出口,就也被對方巧妙地壓了回去,一時間毫無辦法。

身為妓子的無奈在這一刻顯露了出來,甭管別人把你捧得多高,其實真正的本質還是身不由己,兩方都身份不一般,且都是往日里相熟的恩客,誰都不能得罪。

在場的不止是他們雙方,還有周圍圍觀的許多人,誰都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面子,所以都不想輸,爭吵猶在繼續。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你這等詩詞,真覺得能高出多少來?」柳雲宗這邊有人哼道。

「功底高下,一看便知,如今在場這麼多位,要不要一個個問過去啊,用不用再重復一下方才那邊幾位才子的評價?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那桌的幾個才子可都不凡,其中就有江南詩詞雙雄之一的歐葉歐公子,還有王公子等人,他們的評價,剛才不是有人也給你們轉達了嗎?怎麼?你們是裝作听不見麼?嘖嘖,這臉皮……真是厚得堪比城牆啊!」

柳雲宗這邊听了這話,都臉色有些難看,歐葉的大名他們可都是听說過的,那是江南府一等一的才子,聲名遠播,想到對面不遠處那桌的人里面居然有這樣的人物。

方才他們雖然被人轉述了歐葉那桌人對自己這邊詩詞的評價,但是卻並不知道那些人的來路,所以雖然惱怒卻並未太在意,但是現在就不同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似歐葉這種聲名赫赫的才子的評語則就是代表了權威,人們對此都是認同的。

對方有了歐葉的評語做論據,這話得分量就得掂量掂量了,柳雲宗這些人再去反駁,那不就是質疑歐葉這大才子的品鑒水平?到時候會被群起而攻的,他們沒這個膽量。

是以柳雲宗閉嘴不語,只是恨恨地看著地面。

柳雲方則呼哧呼哧喘著氣,憤憤然地叫道︰「你們等著!你們等著吧!」

「等什麼等?我不等又怎樣?我等了又怎樣?不服氣,那就繼續比啊,來來來,大家一起寫,寫了拿出去讓人評。柳雲宗,怎麼低著頭?沒話說了認輸了?抑或還是在醞釀情緒,有什麼佳作要憋出來?也好也好,那你就好好憋,我們都大方著呢,不會催你的,不過……咳咳……爭取在花魁賽結束前憋出來啊,不然到時候人都散場了,我們也沒那麼多閑工夫等,對唐姑娘的比賽也沒什麼影響了……」

這邊歐葉搖了搖頭無奈嘆道︰「到底又把我們卷進去了!」其實他這人比較恬淡,不愛多管閑事,也不愛招惹麻煩。

「隨便他們了,反正我們剛才也是本著實事求是地態度評定的!」陸姓才子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王才子輕視地掃了一眼柳雲宗等人,鄙視道︰「敗局已定,這些人還在這里糾纏,當真是不知廉恥不明死活!」

「敗局已定嗎?呵呵,只怕未必!」溫有方笑得神秘。

「額……溫兄有和高見?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探討探討!」王姓才子見自己觀點被駁斥,當然有些不爽,再加上他本身打心里就不怎麼看得起溫有方,在他看來,溫家最近雖然風生水起,但說到底還就僅僅是個商賈。

溫有方伸手撫了撫衣袖,道︰「你們剛才沒听見人家求救了嗎?」

「听見了啊,哈哈哈!莫不是叫哥哥嫂嫂那句?莫不是溫兄認識對方的兄嫂?」

溫有方笑了笑,沒有吱聲。

歐葉卻奇怪地看了一眼溫有方,溫有方的表情無疑表明他確定現在形勢不妙轉而求救的那一方百分百會反敗為勝,他憑什麼這麼覺得?難道真的認識對方的兄嫂?這對兄嫂寫詩很厲害?

混亂的場面,爭吵的雙方,看熱鬧的、議論的、冷眼旁觀的、談笑的,將整個才樓點綴得氣氛熱烈。

這時,在所有人都關注樓內那番爭吵的時候,蘇瑾和柳雲瀾夫婦帶著兩個嬌俏的丫鬟從樓梯口轉了上來,她們似乎也沒料到里面會這麼熱鬧。

蘇瑾看了看被圍在一邊的柳雲宗等幾個內弟,笑著對柳雲瀾道︰「相公啊,怪不得咱們那幾位好弟弟不怕丟臉就那麼嚷嚷著沖我們求救了,感情是被人圍攻了,不知道是不是調戲了那個姑娘沒給錢了?」

柳雲瀾尷尬地模了模鼻子︰「應該不會吧,雲宗雲方雲定這幾個小子不至于那麼沒品!」

「行了,我們趕緊過去看看吧,別被人打了,到時候你這個掌家兼兄長面上也須不好看的!」

柳雲瀾點了點,四個人便往人群那邊走去。

「雲宗雲方雲定,你們幾個做什麼呢?這是怎麼回事?」柳雲瀾板著臉問道,剛才好好地和娘子在下面游玩,就這麼被叫了上來,這不是攪局麼?還有沒有一點眼色?欠收拾。

柳雲宗三兄弟一听到這生意簡直如聞綸音,回頭見果然是期盼已久的人,表情立即從無精打采憤怒憋屈轉變成興奮昂揚不可一世。

「哥哥,嫂子,你們可來了!」

「哥哥嫂子,對方這些人剛才欺負我們,欺負我們就是欺負我柳家,還請哥哥嫂子為我們做主!」

「嫂子,剛才他們寫了兩首狗屁爛詩就得意得張狂無比不可一世,現在請你幫我們寫首詩,叫他們那幾雙狗眼長長見識!」

蘇瑾翻翻白眼,他們那些人的張狂無比不可一世我沒看到,不過你們的我卻看到了,寫詩寫詩……她眼珠一掃,就看到站在一邊長相美艷打扮嬌麗的唐婉,略一思忖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原來是爭風吃醋然後比斗作詩啊,哼!這種事我可不想參與,況且,葬花吟的風頭還在想辦法怎麼降降,現在寫詩不是自找麻煩嗎?

是以,她笑了笑溫婉道︰「寫詩啊……還是算了吧!」

「嫂子,求求你幫幫我們啊,以前是我們不對,對你不夠尊重,只要你這次幫我們找回這個場子,以後我們三兄弟一定听你的,見面必定真心實意鞠躬問好!」柳雲宗急了,為了唐婉,為了面子,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輸啊,就算下血本也在所不惜。

「喂,恕我等無知,柳雲宗你到底在干什麼啊?求一個女人幫忙……而且還如此低聲下氣,更搞笑的話,听你話里的意思好像這個你什麼的嫂子只要寫詩我們這邊就注定輸了?嘖,簡直笑死人了,你以為你嫂子姓蘇氏蘇才女啊!」敵對那邊的幾個才子又再次沸騰起來。

柳雲宗哼了一聲,高揚著頭顱用俯視一般觀察螻蟻似的眼神掃了一眼對面那些人,冷笑道︰「你們听好了,我嫂子……」

「蘇娘子,幸會幸會,想不到煙雨樓一別,小生又在這里見到你了!」那邊歐葉幾人經過初時見到蘇瑾的驚訝之後,立即都起身走了過來,歐葉更是率先朝蘇瑾抱拳問好。

溫有方也沖柳雲瀾和蘇瑾笑了笑︰「雲瀾兄蘇娘子,又見面了!」

接著是王才子幾人。

陸才子在一邊抄著手冷眼旁觀,心里想著,原來她就是方才被歐兄等贊不絕口的蘇娘子啊,看起來很一般嘛。

「蘇……蘇娘子?哪個蘇娘子?」敵對那邊的人有了不好的預感,看看歐葉的表現就能看出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姓蘇……不會真是……她吧?

柳雲方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哈哈大笑道︰「還能是哪個蘇娘子?全江南府有這般詩才的自然就是寫明月幾時有和葬花吟的蘇娘子,我就是蘇娘子的內弟!怎麼?還要比嗎?然你們先動手吧!」

事情的發展,對方的才子們蒼白著臉幾次拿起筆想寫些東西,不想被人一個名頭就嚇住,可是拿著筆只覺得頭腦一片混沌,手也在抖,心也在抖,腦子里閃的都是那兩首蘇娘子的詩詞,最後只能扔下筆低頭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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