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笑尸姐之惹佛成魔 084 渡和尚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作者 ︰ 十指拈佛

靈妃自昏迷中清醒過來時,便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破爛不堪的柴房里。而在她身旁,還坐著十來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一個個均是用手帕擦拭著眼楮,小聲的啜泣。

但也不排除個別女子哭到傷心至極時,陡然間一下拔高嗓音,宛若那夜間嘶叫的孤魂,听得靈妃心里一顫一顫,忙不迭蹙眉斥道︰「哭什麼哭!吵得本尸姐耳朵根都疼了!」

听到她的喝斥,那十一位年輕女子顯然被嚇住,倏忽間停止了哭泣的動作。她們側頭以一種尤為詭異的目光打量了靈妃一眼,隨後又立馬神色哀傷的掩面低泣。

就在靈妃心煩意亂,欲再次破口大罵之際,本緊閉的柴房門突然被人從外至里推開。緊接著,一個身形曼妙豐滿的白衣女子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但隨之帶來的卻是一股難聞的狐騷味。

白衣女子雙手托著一個放了十二個小碗的大銀盤,慢慢踱步走近,彎腰將小碗一一放至她們腿前。

而那原本坦露出一半的傲人胸脯因為她的彎身動作,更加呼之欲出,害得靈妃看見它時,緊張得吞了一抹口水,生怕那對雪兔會一不小心蹦出來,落至她臉面,畢竟這股狐騷味還真是難聞至極啊!

也是在這時,靈妃才驀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她不是因為偷听到渡和尚說要離開自己生怒,而離開了華雲山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她記得當時應該是在草叢里找那顆佛珠才對!然後,有一道厲喝聲傳來,識破了自己尸精身份,然後她抬頭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只尤為晃眼的花孔雀!緊接著,就有什麼東西朝著自己丟了過來,然後她就兩眼一閉暈過去了!

再然後,一覺醒來,便已經身處在這間破舊的柴房里!周圍是那些哭哭啼啼的女子,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送飯的竟然還是一個頭上長著狐狸耳朵,**後面長著狐狸尾巴的女狐狸精!

娘的!她堂堂猥瑣尸姐難道是被……綁架了?

就在靈妃暗忖間,那白狐女子將銀盤里的碗全部放下後,看著眼前姿色過人、哭得梨花帶雨的人類女子,眉峰一動,不由好心勸告道︰

「我知道你們人類剛被送來,多少會有些不適應!但既然來了,你們就得坦然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咱們可是付出了很多代價才從別人手里將你們買來!所以啊,等吃了這頓飯,你們就好好休息,靜靜等候今晚狼大人過來挑選。若是幸運被選上了,或許還可以享受一段時間的好日子!若是選不上,那你們就只有被輾轉送去香苑的命了!」

話落,她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而那扇本被打開的柴房門,亦在她走後重新緊閉,一時間,柴房內又恢復了寧靜。

「這是哪里?」靈妃將白狐女子的話記在心里,見身旁那位黃衣女子面容哀愁,不由蹙眉開口。

「妹妹,你剛被送來,可能還不知道!這里是妖界,而我們人類女子被抓進來,則是為了給妖族人當爐鼎!所以就算被那狼大人選中,恐怕我們也活不過一月!嗚嗚∼早知道我就不該不听師兄的話,偷偷跑下山了!」那黃衣女子一邊小聲抽泣一邊耐心的解釋道。

「妖界?」靈妃聞言,不禁瞪大雙眸,敢情她這一被綁架,就給直接綁到妖界了?而且還是被綁來給妖界人當爐鼎的?尼瑪!老天爺啊!不帶這麼玩弄人的吧?

難道是她當初穿越的方式不對?要不然怎麼就擺月兌不了被抓當爐鼎的命運呢?

靈妃自心底憤慨完,隨後想起什麼,立馬伸手調動體內雷電之力,但嘗試了幾次,卻連一根雷絲都凝聚不出,不由讓她心里一突,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後她又立馬嘗試著調動體內尸氣,卻依舊無果,一張清秀的臉蛋霎時間陰沉下來。

她的力量應該不會突然消失,想必是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才對!思及此,她忙不迭開始目光搜尋全身,這才發現自己左手腕上被戴上了一個形狀詭異的黑環。

靈妃垂眸打量了小許,便欲伸手將其剝下,但任憑她使出吃女乃的勁,那黑環始終牢牢的扣在她手腕,紋絲不動,這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妹妹還是別費勁了,這個手環除非動用靈力,否則是月兌不下來的!而如今,咱們體內的靈力被壓制,氣息也被掩住,即逃不出去,又無法讓人界的同伴洞悉自己所在!看來,只能認命了!」黃衣女子見靈妃動作,不由唉嘆一聲,勸說道。

靈妃聞言,這才發現在對方的手腕上亦戴了一個手環,只不過顏色為銀,其構造幾乎一致。再將目光掃向周邊,其她年輕女子亦是競相如此,手腕上均戴著同黃衣女子一般模樣的銀環!

為何自己手環顏色不同,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並非人類?故為了掩藏她尸精氣息?

靈妃疑惑間,忽然間想到什麼,如畫的眉目間霎時陰霾凝積。如果方才她沒听錯,這妖界狼大人想要的爐鼎乃是人界修真女子!倘若自己被選上,一旦被其發現真實身份,後果將不堪設想!恐怕這也是對方處心積慮設計好的吧!

娘的!都是她一時大意,才中了敵人的計!早知道就不去撿那……不將那顆佛珠丟掉了!這下倒好,非但佛珠未找到,自己還陰溝里翻了船,被綁架至此,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要是當初她沒有遇見渡和尚,沒有被他的美色誘惑住,那她就不會愛上他,也不會因為他一句要拋棄她就如此失去理智,更不會被那只花孔雀識破身份,綁來妖界了!

「啊啊啊!你個禽獸怪獸殺千刀萬人枕的壞和尚!要是本尸姐真被妖界人當爐鼎了,老娘死也不會放過你!」靈妃氣極生怒,立馬小聲咒罵,但罵完後,卻又忍不住動手抽了下嘴。

媽的!都被氣糊涂了,和尚可是只能讓她一人枕的!想到這,靈妃鼻頭一酸,眸中霎時縈繞出朦朧的水霧。

也不知道渡和尚有沒有發現她失蹤,倘若發現了,是急得團團亂轉的四處找她,還是冷眼相待的直接一走了之呢?

不過,既然都說了要丟下自己離開,那就肯定是後者了!自己還傻乎乎的期待什麼?看來,想要走出妖界,走出這個鬼地方,只能靠自己了!

靈妃暫時將心里的苦澀壓制,隨即想到那個套自己麻袋的人,不由握緊雙拳,自心底狠狠發誓道︰該死的花孔雀、臭人妖!等本尸姐出去,老娘一定幾道雷網將你打趴地,再讓一群野狗爆你菊花!然後將你掛在屋頂曬成人干,喂給後院池塘里的魚當零食吃!

「妹妹怎麼了?」黃衣女子見靈妃時而橫眉咕噥,時而怒眸握拳,且面部表情變化莫測,不禁擔憂開口。

這妹妹難不成被她的話給嚇壞了?

「啊!沒、沒事!」靈妃經這一喊拉回思緒,忙不迭將面上神情盡數收斂,這才扭頭沖著對方咧嘴問道︰「你叫什麼?」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制定逃跑計劃,那麼她就必須先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否則因為一個激動出了什麼岔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至于那壞和尚,哼!以為一句話就能將她給拋下了?等她成功逃出去,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他追回來不可!

黃衣女子經過和靈妃幾句話交談,倒也不再掩面流淚,吸了吸鼻子,小聲道︰「我叫黃鶯,乃峨袂派內門弟子。你呢?」

靈妃目光掃見對方已經哭紅的眼鼻,再觀其五官精致的美貌,那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不由輕笑一聲,回道︰「嘿嘿∼我來自華雲派,我叫靈妃!瞧你這麼大一個美人,要是再哭,可就變丑八怪了!」

「你、你竟然是華雲派的內門弟子?」黃鶯听言,立馬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眸,倒也顧不得別人夸自己貌美而露出羞澀之色。

華雲派可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修真門派,而且听說幾月前那里又出了一個步入大乘期的準仙人,雖然因為她修為低弱,當初並未獲得資格去觀禮,但飛天可是她從小到大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所以華雲派在她心目中,永遠都是神一樣的存在!就連她所在的峨袂派都比擬不過!

「呃……有必要這般驚訝嗎?」靈妃不由尷尬的模了模鼻。

黃鶯卻是無奈的嘆氣一聲,甚是惋惜的道︰「唉,要是你不被抓來這里,恐怕日後前途無量啊!」

靈妃不禁神色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為毛她來自華雲派,不被抓來妖界,日後就前途無量了?她本來就只是掛名弟子好不好!

當然,對于面前這才相識不到半刻鐘的女子,她自是沒那個打算將自己底細盡數道出,畢竟這可是關乎華雲派的名聲,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那也得為那個不負責任的掛名師父著想不是?

「放心,本尸姐是不會被困難屈服的!」靈妃思忖完,不免握緊雙拳,神色堅毅的道。

黃鶯一听,神色大變,連忙將頭湊近,細若蚊蠅的小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想要從這里逃出去?」

「當然!難道你不想?」靈妃揚了揚眉,亦壓低了聲線笑問道。

「想是想,但是這里可是妖界,就算我們體內靈力未被禁錮,恐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如何能逃得出去?」黃鶯眸中雖帶著希冀,卻又一臉為難的開口。

就憑她一個才闢谷後期的修真道士,若是踫到一個妖仙或妖君級別的大人物,那恐怕對方殺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啊!

「那咱們就偷偷的溜走,不被他們發現好了!」如玉眸中閃著睿智的精芒道。

「怎麼偷偷的溜?」黃鶯聞言,不禁一臉的向往,要是真能逃出去,屆時說不定還可以和這位妹妹去華雲派走一趟啊!

靈妃見對方眸中迸發的期許之芒,不由輕咳一聲,略有些尷尬的道︰「這個……本尸姐也暫時沒想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嗯!反正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我就跟你闖這一番!」黃鶯想來也是那種不喜愛被束縛的女子,見有了逃出去的希望,本郁結的心情霎時撥開雲霧見天日,在仍舊從四周傳來的哭哭啼啼聲中,興高采烈的扯著靈妃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靈妃本就不是個喜愛清淨的人,見黃鶯活潑性格,嗓音悅耳,倒也和她聊得甚歡。

整整一個下午,幾乎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又從人生哲學聊到修煉心得,最後又將話題扯到了各個修真門派的八卦上,直到夜幕降臨,柴房外有了輕微的響動,這才停了下來。

靈妃想著白日女狐狸精口中所說的話,忙不迭伸手自地上抓起一把灰塵抹至臉面,隨即又抓了一把朝著黃鶯臉上抹去。

瞥見對方詫異的目光,靈妃不禁沒好氣的道︰「難不成你想被那勞什子狼大人選回去當爐鼎?」

黃鶯一听,霎時明白過來,這才跟著伸手自地上抓起一把灰塵,亦朝著靈妃臉上脖子抹去,隨即將它們抹勻。

傾之,靈妃和黃鶯兩人便成了兩個皮膚黝黑的難看女子。

因為她們兩人所坐的地方距離牆角較近,而其她十位女子又只顧黯然神傷的哭泣,這一輕微的小動作倒也沒被她們察覺。

就在這時,柴房門再度被推開,緊接著,一位著紅衣的妖嬈女子出現在眾人眼簾,而緊跟在她身後的則是一位身形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

此中年男子相貌平凡,無論是眼楮,鼻子亦或是嘴,壓根就勾不起人一絲想看的**,倒是細眯眼上那對濃厚的眉毛一下子吸引住了靈妃的目光。

尼瑪,這兩條黑毛毛蟲,簡直就是現代版的蠟筆小新啊!

而黃鶯見到白日那位白狐女子並未跟在一起時,不由暗自舒了一口氣。幸好對方沒來,否則她和靈妃的伎倆恐怕就得被拆穿了,畢竟之前她可是注意到,那白狐女子特意將目光停留在她們兩人身上了的!

「狼王大人,這就是今日從人界運輸過來的新鮮汁液,您看看可有中意的?」那率先走進柴房的妖嬈女子,一雙魅波流轉的美眸朝著里面十二人掃視了一圈,這才側身沖著身後跟來的魁梧男子笑道。

但顯然,在目光落至靈妃和黃鶯面容上時,她那對好看的彎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

靈妃自是察覺到了這點,不由在心里得意的偷笑了一番。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想讓她猥瑣尸姐當爐鼎,非但連門都沒有,就連窗都不給你!

狼拔聞言,陰邪的目光朝著眼前十二位人界女子望去,見一個個均是低垂著頭,不敢看他,頓時不悅喝斥︰「都抬起頭來!」

而一旁妖嬈女子亦是跟著開口告誡道︰「你們可要听狼拔大人的話,否則待會惹得他一個不高興,缺個胳膊少條腿什麼的,可就別怪我沒提醒大家!」

許是她的威脅起了作用,那些本還顫抖著身子畏懼不已的人界女子均是將頭抬了起來,而靈妃和黃鶯亦是尋了個適合機會將頭抬起。

狼拔這才滿意點頭,本就細小的雙眼因嘴角劃開的那抹笑意,霎時眯成一條縫隙,隨即他雙手背于身後,開始在十二位人界女子面前踱步挑選起來。

因為靈妃坐于最左邊靠牆,故狼拔第一個打量的便是她,見其黑黝黝的肌膚,一馬平川的胸部,不禁一臉的嫌惡道︰「這種營養不良、相貌丑陋的貨色,怎麼也給買回來了?瞧瞧這慫樣,恐怕就連本大人家最低賤的丫鬟都比不上!」

話落,他又將目光落至黃鶯身上,雖然滿足對方豐滿的身形,但觀其容貌時,卻依舊嫌棄的道︰「還有這個,身材倒是好,相貌也和她一樣漆黑丑陋,不會是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吧!」

靈妃听到這句句帶刺的數落聲,不由火冒三丈,氣得心肝都疼了!

尼瑪,她這可是最珍貴的黃金小饅頭啊!這該死的妖怪竟然敢說她營養不良?還敢說她比不上一個低賤的丫鬟?可惡!要不是雷電之力使不出,她非得將他一道雷劈死不可!

思及此,她不由雙唇緊抿,強忍住罵人的沖動,但嘴里的牙齒卻是磨得咯吱直響。

「咦?這柴房里還有老鼠?」已經走至第三位人界女子跟前的狼拔,听聞這咯吱聲響後,不禁詫異揚眉。

……

靈妃只感覺心里一團怒火狂升,幾乎快要將她的身子熊熊燃燒!她發誓,只要能成功逃出這牢籠,這勞什子狼拔大人的命,她要了!娘得!不將他狠狠虐個千萬遍,還真對不住她往日這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尖牙利嘴啊!

最後,狼拔在剩下的十位人界女子中挑選了兩位相貌最為出色的,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此地。

而靈妃她們,則是當夜便被那名妖嬈女子帶走,隨後經過半夜馬車的顛簸,轉移到了一個尤為破舊的大牢房里。

看著周圍形形色色的女子,靈妃不禁扼腕嘆息,敢情她是來了人販子窩了?

這諾大的牢房里,不光是修真的、妖修的、魔修的亦或是鬼修的,就連那佛修的光頭尼姑都有!尼瑪!這是要來個六界大雜燴咩?

「靈妃,看來我們已經被帶到香苑了!」黃鶯想起白日那女狐狸精的話,不由將嘴湊至靈妃耳畔,悄聲說道。

「香苑?這是什麼地方?」靈妃疑惑眨眼,隨即腦中白光一現,霎時反應過來,忙不迭瞪眸道︰「它、它不會是妓、妓院吧?」

「正是!」黃鶯听到妓院兩詞,面上頓感一熱,幸好臉上被灰塵抹黑,否則此刻估計得紅成猴子**去!

「艾瑪!這豈不是才出狼窩又入色窩?」靈妃仰天一聲長嘆,猶有種捶胸頓足的沖動。

才一日時間不到,自己就從爐鼎生涯輾轉成了賣身的妓女,尼瑪,這悲催的命運,說出去都沒人會信啊!

就在靈妃為自己可悲的經歷鞠一把老淚之際,牢房外倏忽傳來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

最後,幾名打扮花俏,穿著暴露的女子出現在牢房前。

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傳來,靈妃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噴嚏,這才將探究的目光看向立在人群最前的那名美艷女子。

如白玉一般滑膩的面容上薄粉微施,映出了明月般的朝華之色;一雙美麗的丹鳳三角眼,修長的細眉微微彎曲,細長的脖頸,性感的下顎,濃密如雲的發髻高高聳立,曼妙的身子上則拖著如霧一樣輕薄的深綠紗裙。

而那黃金和翠玉做為配掛的首飾,還有那發間點綴的稀世明珠卻更加照亮了她那美麗的容顏,一顰一笑,都讓人為之心動,就連靈妃這個生來便對美麗女子產生敵意的女人都不例外!

就在靈妃目光些許驚艷之際,那美艷女子立馬將視線掃了過來,恰好撞見對方眸中那份掩飾不住的尷尬,不由輕勾了下唇,這才沖著被關在牢房里的幾十名女子開口道︰

「想必你們也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那我就不多費口舌解釋了!明晚香苑里會舉行一場花魁競價,需要一名擅長舞技的修真界女子,可有人自願站出?」

此話一落,牢房中大部分目光便齊刷刷的對準靈妃這個方向,只因這諾大的牢房里,來自修真界的年輕女子恐怕還真只有她們一起從柴房轉移過來的十人了!

然,誰都知道花魁競價是什麼意思,說好听點那是一場愉悅在場客人的美秀,若說難听點,那便是將自己初夜拍賣,誰競價高便獻給誰,這對于她們清白女子來說,和被當作爐鼎又有什麼區別?

故一時間,牢房里頓時靜寂詭譎,在眾多看好戲的目光中,靈妃她們卻是一動未動。

「呵呵∼看來還是得需要我這個老鴇來親自挑選了?」芙芳面上堆積起一抹恍人心神的笑意,隨即吩咐一旁手下將由特殊材料煉制而成的牢房門打開,蓮步輕移,走至十位修真界女子面前停下。

「你們走幾步給我看看。」

靈妃聞言,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就憑她這具埋地已久的尸精身體,就算再怎麼走也走不出個花樣來吧?

而一旁黃鶯就更不用擔心了!從白日交談中便得知,對方從小只會舞槍弄劍,一心撲在修煉上,別說跳舞了,就連張嘴唱歌都能毒死一群鳥!

率先走路的是兩名著藍袍道衣的女子,但就在她們剛走了幾步,就見芙芳蹙眉制止,隨後又接著喚後面的兩位。

直到最後,只剩靈妃和黃鶯時,她都未能挑選出一位,這不禁讓靈妃心里一突,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當她僵硬著身子在對方面前走了幾步後,便突聞一道喜悅聲響起︰「好!就你了!」

听到這話的靈妃,腳步一個哆嗦,差點栽倒在地。

尼瑪!這女人難道長了一雙火眼金楮咩?就她這拙笨的身形,也能看出她擅長舞技?

靈妃強忍住吐槽的沖動,立馬轉身,倍感詫異的道︰「為什麼?我壓根就不會跳舞啊!」

「呵呵∼姑娘,會不會跳可不是你說了算!我乃妖界享譽盛名的第一老鴇,閱女無數,難道還會看走眼?」芙芳面上始終保持著那份勾人心魄的笑容,但語氣里卻是透著些許不易被人察覺的威懾之意。

靈妃心里咯 一跳,但為了替某個壞和尚保留自己的貞節,她只好苦著一張臉繼續道︰「好吧!就算我會跳舞,但依我這丑陋之貌,也只會將客人嚇跑,所以你還是另選她人吧!」

「你以為來了妖界,進入了我香苑的地盤,還有你這人界女子拒絕的權利?」听到這話,芙芳終于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精致美艷的面容上霎時肅穆無比,但轉眼間,又如那被卷上岸的泡沫一般,消失殆盡。

她一步一步走近靈妃,旋即伸手撫上她黝黑的臉旁,丹鳳眼內簇起一抹看似嘲弄卻又精銳的光芒。

「可還有話說?」她忽地勾唇開口。

靈妃從來就不是愚笨之人,此話一出,她便明白自己耍的小伎倆被對方看穿,心情霎時如那狂風暴雨來臨之前,陰郁無比。

媽的!都是這該死的破手環!要不是自己的力量被它給抑制住,怎麼也能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如今,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為了尋找活路,若讓她威武不屈,還真就做不到啊!

看來,她是注定逃不過這一劫了,只能在明晚登台之前,早點想出對應之計了!

「我跟你走!」靈妃思罷,當即冷聲開口。

「呵呵∼你倒是聰明人!明晚會來幾位妖王級別的大人物,只要你表現好了,被他們看上,再給你花個大本錢洗髓伐骨,淬煉為妖族體制,都比你再回去修真界苦修要好!」芙芳滿意笑道,隨後便示意靈妃跟在自己身後,走出了牢房。

「靈妃!」黃鶯見此,不由神色慌張的驚呼。

「沒事!放心!」靈妃投給對方一抹安慰的笑意,順帶還眨了下眼,這才跟著那妖界老鴇走出了牢房。

等我回來救你!黃鶯明顯從對方眼神中領會出了這句話的含義,她不由雙手緊握,心里頓如五味雜陳,難受不已。

若真能平安逃出來,倒好!若是逃不出,恐怕她倆想要再見到面就難了……

而此時,在千里之外的修真界華雲派,卻是卷起了一股巨大浪潮。

因為虛妄山主人蘭虛子座下唯一女弟子竟莫名失蹤!故全華雲派這一日都處在緊張搜索中,幾乎將整個山門里里外外尋了個遍,就連一個旮旯都不曾放過,但卻依舊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甚至還將搜索範圍擴散至了華雲山附近!

這不禁讓蘭虛子勃然大怒,劈頭蓋臉的便將花凌子他們狠狠罵了一頓,責怪他們沒有將自己寶貝徒兒看住,連對方有沒有下山都毫不知情!

而花凌子他們則是苦著一張臉,有冤不敢訴,任由蘭虛子嘰里呱啦的將口水噴了他們一臉。

直到最後對方口水噴干,喝斥他們趕緊滾去外面尋找他寶貝徒兒的下落後,這才一個個如釋重負的麻溜遁走,隨即動身前往其它修真門派查探自己師叔的行蹤。

「都是些沒用的東西!」蘭虛子看著他們倉惶飛走的身影,不由咒罵一聲,隨即模了模自己已經罵得干渴的喉嚨,輕咳了幾下,然布滿滄桑的老臉上卻是掛著濃濃的擔憂之色。

他這個師父也當得太不稱職了!竟然在自己寶貝徒兒失蹤半日後才察覺到不對勁,要是這寶貝徒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如何向渡情老友交代啊!

就在他急得團團亂轉,欲再次下山尋找之際,一抹頎長身影卻倏忽出現在他身前,定楮一看,正是原先在得知靈妃失蹤後,便消失不見的渡情。

「怎麼樣?」蘭虛子立馬焦急開口。

渡情並未回答,而是垂眸看著握在手掌心內那顆朱色佛珠,薄唇緊抿,妖孽的面容上凝固著甚過深淵一般的陰郁森寒。

這不禁讓蘭虛子輕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渡情肩膀,語氣沉重的丟下一句︰「我再去找找!」便立馬將白玉佛塵祭出,快速飛離了虛妄。

而渡情卻仍舊凝望著那顆佛珠,目光幽然,卻又蘊藏著的猩紅的血色。

靈妃經過自己的囑托,應該不會輕易摘下這顆能掩住她氣息的佛珠,而如今卻被他發現丟在山門外的林蔭草叢里,那就證明應該是在下山的時候遇上了什麼人,而且實力比她高,最後才被對方給擄了去!

難不成會是神佛兩界的人?亦或是魔界?畢竟佛蓮珠對于人界中的人來說,應該還看不出什麼端倪,斷不會刻意摘下它丟棄一邊!

思考到這個可能性,渡情不由緊握雙拳,面部表情霎時猙獰不已。

原本他以為趁著靈妃修為鞏固的那段時間,可以回去天界和他們好好談判談判!但卻不想,他們的動作竟然比自己所預想的還要快,如此神速的便尋到了靈妃的蹤跡!果然還是他懈于防備了麼?

渡情不禁苦笑一聲,將手中那顆佛珠使命拽緊,一雙迷人的鳳眸里閃爍著擔憂、害怕、懊悔及思念之色。

靈楓,等了幾千年,才終于將你完整復活,我不會再讓你輕易離開,絕不!

「嘰嘰嘰嘰!」

就在渡情準備前往魔族人那一探究竟時,花銀子則帶著小黃雞心急火燎的自玉葫蘆上躍下,快速奔至渡情跟前,氣喘吁吁的道︰「師、師叔他未、未來相公!我、我打探到了一個好、好消息!」

「快說!」渡情聞言,立馬伸手朝著花銀子胸前拍了下,語氣焦急的問道。

花銀子見自己氣息平緩,也顧不得驚嘆,立馬如實道來,但語氣里卻激動難掩。

「剛剛從一個其他修真門派的道友口中得知,白日他馭著飛劍經過咱們華雲山腳上空時,隱約看見林蔭小道里站著一個穿著倉瀾仙衣的男子和一個銀發黑衣女子,但當時他趕得急,故匆匆瞥了一眼便離去,所以也不清楚後來發生的事!」

「銀發黑衣女子,那應該是靈妃沒錯!」渡情也不免激動起來,畢竟找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個對他有用的消息!

但激動過後,他妖孽面容上倏忽浮現出一抹森然的殺意,隨即冷冷開口道︰「小銀子,你可知這修真界里常穿倉瀾仙衣的有幾人?」

語氣雖淡涼無比,但從渡情緊握的雙拳來看,儼然抑制著一份欲要將對方剝皮拆骨,打入十八層地獄的凌厲之息。

無知宵小!竟敢動他渡情的女人?那麼他會讓對方知道,這個下場將會比死還難受!

花銀子皺眉,自心底搜索了下記憶,這才不確定的回道︰「在我記憶中,應該就只有蜀山派華離老前輩、太虛派羅清老前輩以及清離派虛玨老前輩!不過……」

「不過什麼?」

花銀子聞言,不由神色糾結了小許,這才決定坦白相告。雖然當初師叔曾威脅他不能將這件事告訴渡情,但如今緊要關頭,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不過,在兩月前蘭虛子師伯祖渡劫觀禮時,師叔曾和那清離派的虛玨起了沖突,還差點動起手來,最後還是師叔送了他一定元級仙器綠帽子,這才將戰火停消!」

「清離派虛玨?很好!你隨我走一趟!」渡情沉臉道完,便在花銀子還未反應之際,拽著他手臂立馬消失不見。

很顯然,這清離派,即將因為那虛玨,而刮起一陣腥風血雨啊!

而在妖界,正被華雲派所有人幾欲尋瘋的靈妃卻是躺在一個滴了香精,灑滿了花瓣的諾大浴盆里,翹著二郎腿,一邊抖著腳,一邊捧著畫冊在眼前觀看,面上神情那叫個愜意至極!

「哎呀!這姿勢雖高難度,但感覺應該不錯!回去後可以跟渡和尚試試!」

「嗯,這個女上男下的姿勢也不錯,甚得本尸姐喜愛啊!」

「艾瑪!這個動作也太羞人了吧!不過費力的應該是和尚,唔,可以一試!」

「……」

就這樣,靈妃一邊翻著芙芳丟給她的畫冊,一邊驚奇的咂舌開口,看得那叫個津津有味!果然這妖不愧是妖啊!連圖里的動作都如此性感帶勁,比起人界的圖,花樣可就多多了!

直到將手中這本畫冊看完,門外傳來輕微的叩門聲響,靈妃這才起身,抓了條羊毛布將自己身上的水擦拭干淨,隨即穿上了對方替自己準備的衣裳。

這是一件粉色大袖對襟羅紗衫,袖口及領口處刺繡了紅色梅花圖紋,而腰間則系著一根淡藍色的腰帶,尺寸不大不小,恰好合適,就好似專門替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靈妃雖然掛念自己那件被芙芳剝奪走的緊身黑衣,但此刻穿上這件漂亮的衣服後,倒也十分滿意,原地轉了幾個圈,這才慢悠悠的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站在門外的正是將靈妃帶進這間廂房便離去的芙芳,見靈妃全身洗淨,乖乖的穿上了自己替她準備的衣物,不由欣慰點頭。

看著對方清秀麗人的面孔,水靈的杏眸,當即勾唇贊嘆道︰「雖然長得不算風華絕代,但也是個美人胚子!」

「不用你說,本尸姐也知道自己是個美人胚子!」靈妃絲毫不客氣的揚眉回道。

「呵呵∼看來脾氣倒是不小!不過在這香苑里,一般有脾氣的姑娘最後下場都很慘,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听話為好!」芙芳笑得溫和怡然,但言辭里卻無一不是威脅之意。

「那對于你這個攸關性命的善意指點,本尸姐是不是要跪著感謝你全家祖宗十八代才行?」靈妃掂量著自己還有被對方利用的價值,故說起話來自是句句帶刺。

既然在手頭功夫上討不了好,也總得讓她過把嘴癮吧?

「我怎麼感覺你對我有很深的敵意?」芙芳黛眉一蹙,笑著開口。

「那肯定是你的錯覺!」靈妃淡然回答。

「好了!既然你沐浴完畢,那便去前方院里,我教你明晚登台時該注意的儀態,順便替你選定下舞步。記住,可千萬別想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招!因為,一旦你明晚競價失敗,將會直接被護使丟入血池內!而寄身在里面的噬靈蛇,會一點點的將你體內靈力吸干,隨即咬破你的肌膚,鑽入你的體內,慢慢腐蝕,直到你最後化為一堆白骨……」

靈妃听後,身子一顫,當即神色堅毅的舉手發誓︰「我一定好好表現!」

「那就好,走吧!」芙芳見自己威脅起了作用,當即滿意的點頭道。

如玉卻並未及時跟上,而是腦海中倏忽想到什麼,嘴角立馬扯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道︰「舞步就不用教了,因為本尸姐已經決定好跳什麼了!」

「哦?」芙芳不由詫異揚眉。

「你只需要在明晚前給我準備一只大鼓就好,我待會將它的尺寸材料及鼓上著飾畫圖給你!」靈妃昂起下巴,然眸底卻是簇著不易被人察覺的奸邪笑意。

「大鼓?呵呵∼這倒稀奇得很!那好,你先將圖紙畫好,待會我拿去交給苑里煉器師煉制!」芙芳稍一錯愕,隨即便點頭應允。

煉器師?靈妃听到這三個字,不禁在心里唏噓一番。

看來這香苑來頭不小啊!竟然還有專門的煉器師存在?這下,自己想要逃出去,恐怕得費點腦神了!

算了!先不想這個,一切還是等自己競價成功保住小命後再說吧!

之後,靈妃重回房間,準備好筆墨紙硯,刷刷刷的便在白紙上畫了起來。

莫約半刻鐘,關于制作大鼓的詳細圖紙順利完成,靈妃將它交到芙芳手中,又前往院中接受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洗腦。

例如走路該怎麼扭腰才誘惑啊,怎樣不漏齒的笑才能吸引客人注意啊等等,直到她搬出自家祖宗十八代來保證,一定會讓明晚的客人全部滿意後,這才自芙芳口沫四濺中解月兌,精疲力盡的拖著雙腿回到廂房內,身子往床上一倒,便呼嚕呼嚕的沉睡了過去。

許是因體內力量被壓制,昨晚又勞累過度,靈妃愣是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慢悠悠的自床上爬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靈妃尤為女王的喚了一聲「渡和尚,端漱口水」,直到半天沒有人回應後,這才雙目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想起自己已經被那只花孔雀偷襲給賣入了妖界妓院里!

無奈嘆了聲氣,靈妃只好一臉苦瓜相的起身落地,隨即拉開房門,自小院中的青玉池里洗了把臉,漱了口牙,這才伸伸胳膊,扭扭脖子,動動雙腿,嘴里哼著古怪的小曲,回到了房間內。

盤腿坐在床上,靈妃將扣在自己左手腕上的黑環湊至眼前,仔細觀察了小許,不禁煩悶的蹙起眉頭。

「娘的!看來想要逃出去,就得先想辦法將這詭異的黑環取下來才行!艾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靈妃伸手抱頭,瘋狂的蹂躪了自己頭發一把,當即哀嚎出聲,心里那叫個悔恨不已!

想她一代猥瑣尸姐,無論是在靈渡寺亦或是華雲派,何時不是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如今倒好,為了能活命逃出去,她竟然甘願當起了妓院頭牌,今晚還必須得跳支讓客人滿意的舞!

如果上天能再給她一次機會,那麼她一定會當場推開那扇門!如果非要再說點什麼,那麼她會說五個字︰和尚,卡幾麻!那樣或許她就不會下山,就不會被綁架來妖界了!

「唉∼會不會是本尸姐誤听了?渡和尚這麼愛自己,怎會突然離開呢?」經過一夜時間的洗禮,待心平氣和後,靈妃才恍然意識到這個尤為嚴重的問題。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對渡和尚還不夠信任?又或者是因愛生怯?

靈妃伸手撐著下巴,兩條秀眉時而擰巴,時而舒展,自心里糾結了莫約一炷香功夫,這才無奈放棄。

算了!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麼逃出去吧!

思及此,靈妃拍拍**下床,便欲出去遛達一圈,順便勘察下地形。

昨日在柴房里,她就嘗試過將神識進入乾坤袋里,只可惜,力量被抑制的同時,她神識亦被控制住,根本無法探入其中,自然也無法從渡和尚贈送的玉鐲空間里掏個啥厲害的武器裝備來保護自身。

這也就說明,若想成功出去香苑,就只能利用她精明的頭腦籌劃出一個縝密的越獄路線了!

一路探頭探腦的走出小院,靈妃驀然發現這幽靜的別院里除了她,就別無她人!

「奇怪!尋常情況不是會派重兵看守嗎?這妖界老鴇難道就不怕自己逃出去?」靈妃小聲咕噥幾句,見前方被玉石鋪滿的小徑里有一顆參天古樹,面上一喜,她忙不迭激動的奔了過去。

靈妃倒也不擔心自己粗魯動作被他人瞧去,兩手扒著樹干,兩腿亦同時夾著,隨後弓腰,就如毛毛蟲一般,慢慢朝上蠕動,直到雙腳踩上枝椏,這才如猴子一般,尤為靈敏的攀爬到了樹頂。

「果然上面的空氣就是清新啊!」靈妃右手抱著一根結實的枝椏,尤為舒心的吸了幾口氣,這才低頭,將這個被稱為香苑的妓院情形一覽無遺。

一個字︰大!兩個字︰宏偉!三個字︰闊氣派!嘖嘖嘖∼這規模,這建設,簡直就堪比古代皇宮啊!只可惜,皇宮里住的都是妃子,而這里住的都是「雞」!

不過,當看見香苑外連綿起伏、一望無際的雪峰,靈妃雙腿一個哆嗦,差點就從古樹上掉落下去。

尼瑪!這樣看來,就算自己能夠逃出妓院,也走不出那連綿陡峭的雪峰啊!

就在她雙手繞著樹干皮,哭喪著臉,自心里暗暗噴淚之際,倏忽一道低沉的笑聲自她身旁響起。

靈妃聞言,心里頓時亮起警鐘,趕緊將頭扭了過去。

入目是一抹踩在樹葉上的頎長身影,一件繡著銀絲邊的白色紗衫緊貼于他健壯完美的身體上,肩膀寬闊,胸膛挺拔,小月復緊收毫無一絲贅肉可言。

墨紅的長發松散垂至大腿,白皙的面容上有著陰陽結合的俊美,尤其是那雙淡藍色的鳳眸里所閃耀的邪邪光彩,讓人見了不由宴想、迷幻,更讓人產生一股想要沖上去撫模他,求他愛戀的沖動。

當然,對于已經沉醉在渡和尚美色里的靈妃,縱然眼前男子身形容貌讓她欣賞,倒也不至于像別的花痴一般,見了漂亮男人就兩眼放光貼了上去,尤其還是在如今這樣一個險峻的環境下!

「你是誰?」靈妃將眸中欣賞之意掩去,面色防備的開口。

那白衣男子卻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雙目饒有興味的緊盯著靈妃看了小許,這才勾著那性感的唇角道︰「你就是今晚登台獻舞的人界女子?」

「是又如何?」靈妃不禁揚眉道,心里亦在暗自思忖對方身份。既然能夠出現在這里,想必身份不弱,難道會是今晚出現的客人之一?

「嗯,雖然身體某部位有缺陷,不過長得倒是清秀水靈,倒比那些妖艷女子看著舒爽!」秦守將邪邪的目光掃視了靈妃一身,這才滿意點頭道。

「舒爽泥煤!你丫身體才有缺陷!」靈妃一听對方藐視自己胸前黃金小饅頭,霎時怒眼相向,恨不得將對方給狠狠踩在腳底!

「呵呵∼看來還是一只小野貓!」秦守面上蕩出一抹邪肆的笑意,隨即伸手過來,儼然是想撩起靈妃那垂至肩膀處的一縷銀發。

「別用你的髒手踫本尸姐的頭發!」靈妃當即憤怒甩手,用力將那只欲佔自己便宜的狼爪給拍去,眸中迸發著不容人忽視的冷意道。

對于這一過激的舉動,秦守顯然有些怔愣住。他貴為一地之王,且身材健壯容貌俊美,多少妖界女子想要得到他的觸模都沒這個機會!而這個人界女子竟然敢將他手給拍開?

「人類,你可知道本王是誰?」思及此,秦守立馬沉臉不悅道。

「本王?哦!原來你就是當年在大明湖畔勾走容嬤嬤的千年老王八啊!」靈妃恍然大悟的咂舌,眸眼里閃耀著濃濃的鄙夷之芒。

……

雖然不知道容嬤嬤是何人物,而那大明湖畔又是在哪,但老王八這三字秦守卻是听了個明明白白!

雖然心里怒火氳起,但料想著自己貴為妖王的風度,便緊咬了幾下牙,皮笑肉不笑的道︰「好個尖牙利嘴的人類!」

「一般一般!人界第三!」靈妃伸手撥了下自己頭發,絲毫不覺謙虛的笑道。

听聞對方這句話,秦守愣是被氣得哭笑不得,想發火,卻又提不起手,情緒波動了小許後,只好將話題暫時轉移。

「人類,你爬這麼高,難不成想逃出去?」

「難道本尸姐爬上來享受一下高個子的世界也不行?」靈妃沖之翻了個白眼,便決定下樹,反正周邊地形也勘察完了,留在上面也無濟于事,至于這只自以為是的妖男,就讓他一人去吹冷風吧!

見靈妃小心翼翼的橫跨幾根樹桿,秦守不由將目光落至對方手腕上的黑環,眸中波光微動,驀地勾起唇角邪笑道︰「需要本王帶你下去嗎?」

「你這只千年老王八還是繼續待在上面看風景吧!」靈妃嗤鼻冷哼一句,便一手抓著樹干,一腳踩著樹干朝下躍去。

但在身子成功下滑至一半時,她腳下踩著的樹干倏忽喀嚓一聲斷裂。于是,伴著「啊」的一聲尖叫,靈妃那圓翹的屁屁立馬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上猶如炸開了花,靈妃不禁疼得咬牙切齒,而後一道竊笑聲自樹上傳來,她忙不迭抬頭,望著那抹白影憤憤罵道︰「圈圈你個叉叉!你個進化不完全的老王八!老娘祝你即日陽委,連皁泄都成為你一輩子不折不扣的奢望!」

若再猜不出來是對方暗中使的手腳,那她就是徹徹底底的傻子!

「人類,你成功引起了本王的興趣!今晚可別讓本王失望吶!」秦守意味深長的大笑幾聲,旋即足下一點,身子便陡然自虛空中消失不見。

「去你丫的興趣!等老娘卸掉黑環,看本尸姐不將你劈成個粽子!」靈妃低聲咒罵完,這才伸手揉了揉摔得發麻的**,緩緩自地上爬了起來。

回到廂房,待靈妃躺在床上修養了半個時辰,芙芳便手托著一套衣物,滿臉笑容堆積的走了進來。

「你讓我準備的衣裳給你拿來了!大鼓因為材料有些特殊,故還得花上兩三個時辰方可煉制完成。」

「嗯,先放那吧!」靈妃頭也未抬,埋在被窩里悶聲道。

「怎麼了?」見對方一臉無精打采的模樣,芙芳頓感詫異。

「唉∼出門被王八咬了!」靈妃無奈感嘆。

「王八?」芙芳不由納悶,她怎麼不知道這別院里還養了條王八?

「還是一只嘴臭腋臭全身都臭的白皮老王八!」靈妃咬牙切齒罵道。

「竟然還有這樣的王八?那日後再看見它,記得將它捉住,屆時喂給血池里的噬靈蛇吃!」芙芳詫異開口,絲毫未曾察覺到對方口中所說的壓根就並非那真正的王八。

靈妃聞言,不禁嗤之以鼻,本尸姐倒是想捉呢!可我捉得住麼我?算了!女子報仇百年不晚,總有一日,她會讓那只老王八知道神馬叫作**開花,血色長流!

見靈妃不說話,芙芳便將手中衣物放至床腳,用那迷人的微笑卻又透著威脅的話語道︰「待會大鼓制作完成,便會讓人送過來。今晚的登台表演關乎了你的性命,可別忘記我對你的忠告哦!」

「知道了!」靈妃一邊自心底咒罵著這無良老鴇,一邊語氣不善的應道。

「呵呵∼知道就好!」芙芳輕勾了下唇角,便邁著款款玉步,扭著性感的水蛇腰走了出去。

而靈妃看著那婀娜的背影,本還陰郁的面容上,霎時凝現出一抹奸邪的壞笑。

「想看本尸姐的舞,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今晚老娘就讓你們徹徹底底的**一回!」

妖界一日,人界二日,這兩界之間的時間流縱然相差不遠,但靈妃卻仍舊有些無法適應,故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時辰後,復又奔至院里做了兩個時辰的熱身運動。

扭頭,擺肩,壓垮,劈腿,下腰,直到將自己累得滿頭大汗卻又渾身舒暢時才止住。

隨後,她所畫圖紙上的那面大鼓終于被送來,而夜幕亦在時間流逝中悄悄來臨。

寒風呼嘯、白雪紛飛的雪原山脈里,有一處被紅芒結界包裹的地方卻是四季如春,紅燈結彩,此地無外乎正是在妖界冰葉領地里享譽盛名的紅樓香苑!

而今夜將有人界修真女子登台競價的消息早在兩日前便不脛而走,對于那些喜愛蹂躪人類,亦或是喜愛將修真女子作為爐鼎的妖界人士自是不願錯過這次絕好機會。

夜漸深,香苑醉艷坊里早已是妖滿為患,而他們的目的無外乎正是那四方碧池所環繞的石台上即將現身的人類女子。

「听說這人界修真娘們善舞,老子倒要看看有沒有咱妖界女人舞得風騷!」東邊座席,一名粗莽大漢眸帶yin穢之芒的沖身旁人道。

「得了吧!修真界娘們不是死板修煉就是舞槍弄劍,哪比得上咱們妖界女子那妖嬈的身段,勾魂的眼眸?」一旁人甚是鄙夷的回道,若不是這色心大起的朋友一個勁的拉著他來,說不定他此刻正和家里幾位夫人榻上纏綿呢!

而在四周,關于這個話題的爭論亦是接連不斷,期待的,嘲諷的,湊熱鬧的比比皆是!

「都準備好了?」這時,在醉艷坊西側建築二樓,一襲白衣飄飄的秦守眼神聚焦在碧池中的石台上,嘴里卻沖著一旁靜默而立的美艷女子問道。

「嗯,馬上開始。」芙芳恭敬點頭,隨即伸手朝著那石台方向丟去一道白色妖符。

當白色妖符飛至石台上方,就見一道白色煙霧倏忽自台面涌出,緊接著,一個足有十尺多寬、四尺多高的大鼓當即映入眾人眼前。

大鼓的鼓身鼓皮均為冰藍,鼓圈為金,且厚厚的鼓皮上還布滿了繁雜的紅色紋路,宛若人體內的筋脈一般。

而就在這些紅色紋路包裹之中,卻有一抹紅影俯身抱頭縮成一團。

伴著幾道沉悶的鼓聲響起,那紅影倏然抬身,隨後伸展開雙臂,細柔的腰身扭動,如那靈活的水蛇一般,蜿蜒而上。最後兩手在頭頂劃開,落至腰側,右手翹著蘭花指執起橫在臂間的紅色水袖放于下巴處,而左手則執著水袖一端高高上舉,自頭頂扭成一個好看的花形。

那薄粉微施的精致面孔,那水靈靈的杏眸,那雖不豐滿卻因一套緊身露臍紅裙而誘人的身段,在這皎潔月光的暈染中,宛若一朵嬌艷開放的紅蓮,妖而不魅。

完成定格動作的靈妃,聞著四周傳來的抽泣聲,雙目瞥見前方座席已經流露出驚艷之芒的眾妖怪,不由滿意的輕勾唇角,面上霎時綻放出自信奪目的光彩。

這才是前世的她啊!那個台下猥瑣,台上風光,在學院里被稱之為舞上精靈的靈妃!嘿嘿∼看來本尸姐的魅力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嘛!

靈妃心里猥瑣一笑,但面上卻時刻保持著那份勾人心魄的職業微笑。而後,她右腳輕抬,腿屈于腰前,上半身亦朝右傾斜了二十五度,雙手執著水袖朝著前方用力一擲,快速自虛空蕩出兩抹好看的紅霞。

緊接著,峰回路轉,靈妃腳尖一動,身子輕盈翻轉,那兩抹紅霞霎時重擊在冰藍的鼓皮上,發出幾道咚咚的聲響,沉悶卻又動人心魄。

而在水袖撞擊鼓皮復又收回之際,靈妃赤著的雙腳亦在上方循著紅色紋路輕靈的躍動起來,但每一次落腳,鼓面上方卻是驟然閃現出無數只詭異的光影紅蝶,圍繞著她靈活的身子,伴著她揮舞的水袖,霎時朝著四周散開,涌向座席。

而此刻,四周座席上方的妖怪們,耳中聞著時而激昂,時而急促,時而婉轉,時而震天的鼓聲,雙目緊盯石台上不斷跳躍,旋轉,俯身的艷麗紅影,早已看痴,呆愣當場。

而秦守亦不例外,瞪大的雙眸里流轉的無一不是驚艷之色!

袖若流水清泓,裙如熒光飛舞,每次傾身起舞,縴腰靈動,那一顰一笑,幾乎都深深的撞擊著他胸腔,讓他的心一寸一寸淪陷。

這不是他見過最為妖嬈魅惑的舞,卻是讓他最心潮澎湃、最騷動不安的舞!這不是他見過最美最艷的女子,卻是讓他平生第一次撩動心懷、起了漣漪的女子!

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皆然產生了這種想法!那翩躚間若隱若現的雪女敕肌膚,那不盈一握**在外的水蛇腰,不禁讓人心猿意馬,讓人瘙癢難耐,讓人當場便欲徹底釋放狂潮!

而就在此時,如輕燕一般飛躍在大鼓上的靈妃,唇角一抹邪魅的笑意衍生,緊接著,身子驀地騰空而起,快速反轉起來!而那長長的水袖亦是在每一次反轉的同時重重敲擊鼓面的紅色紋路,伴著詭異光影紅蝶一次次遞增,整面大鼓當即被覆蓋住,不留一絲縫隙!

旋即,眾人只聞一道尤為沉悶的鼓聲響起,那覆蓋在鼓身上的光影紅蝶霎時一哄而散,朝著四周觀眾席飛去。而那鼓皮上方卻是空空如也,再無那抹靈動的紅影,就好似方才那一幕驚艷之景不過南柯一夢而已!

然,就在光影紅蝶洶涌襲向四周的妖怪們後,他們卻驀然虎軀一震,心里恍如無數只螞蟻在噬咬,而身上卻好似無數只柔軟的玉手在不斷撩撥一般!

而後,驚人的一幕出現,那些被光影紅蝶影響心神起了**的妖怪們,也不管身邊是男是女,一個個均是抱成一團,互相親吻撫模,有些猴急的甚至還直接扒下了褲子。

立在二樓的秦守雖起初亦被影響,但他到底貴為一地之王,修為擺在那,自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見一旁芙芳抱著圓柱不斷魔擦著身體,面染紅潮,嘴里亦是不斷發出羞人的較吟,當即眉目一沉,甩手幾道耀眼藍芒朝著他們揮去,霎時將芙芳及底下妖怪們自幻象中驚醒。

「啊!怎麼回事?」芙芳見自己抱著一根圓柱,不由詫異眨眼。

而那些妖怪們見自己抱著一個大老爺們親吻,甚至還撩起了褲子,霎時面色一青,彎腰便吐了起來。

「通知下去,競價取消,剛剛那人界女子本王要了!」秦守眸中波瀾氳起,唇角微勾,立馬扯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隨後,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

于是,原本一場好好的觀舞競價會,硬是被某女暗中使的手腳給徹底糟蹋!

而此刻,造成這一尷尬場面的罪魁禍首靈妃,卻是躺在廂房里的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娘的!讓你們敢讓本尸姐登台獻舞,這下就讓你們徹底爽個夠!」靈妃捂著因狂笑而發疼的肚子,得意咒罵道,

這可是她還待在靈渡寺時,無意間翻起渡和尚禪房里的書籍才偶然瞥見的一種鼓靈舞!

因大鼓由月靈石及邪狼皮煉制而成,且還在鼓皮上刻了能聚起幻影的陀羅紋,再經過她舞步及鼓聲的結合,故才會讓那些妖怪們心里氳起**,被腦中幻覺所控制,從而做出不雅的舉動來!

「人類,你倒是聰明!」就在此時,一道醇厚的嗓音突兀自房內響起,緊接著,那抹靈妃並不陌生的偉岸白影悄然閃現。

「原來是你這千年老王八!你來干什麼?」靈妃見仇敵詭譎登場,又和自己同處一室,當即警惕的自床上躍起,一臉防備的喝斥道。

「來干什麼?呵呵∼人類,你還真是明知故問,既然蓄意勾起了本王的欲火,自是要來找你瀉火!」秦守唇角微彎,目光邪邪的道。

「那是你們自找的!」靈妃聞言,心里一突,忙不迭怒聲回道。

「嗯,這下我所經營的香苑名聲恐怕徹底敗壞了!你說,對于你這個罪魁禍首,我該如何懲罰于你呢?」秦守炙熱的目光緊盯靈妃,而後一步一步緩緩的朝著她走去。

「站住!你這老王八要再敢過來,本尸姐對你不客氣!」靈妃見對方面上**笑意,小心肝霎時劇烈抖動起來。

尼瑪!千算萬算不如老天一算!她怎麼也沒料到這該死的老王八竟然是香苑的幕後老板!這還真是潛水王八多,畜類拔萃啊!

「呵呵∼本王倒想看看你這小野貓怎麼個不客氣法!」秦守卻絲毫未將對方的威脅放在眼里,畢竟對方體內力量被避息魔環抑制,如今的她只不過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而且就算她力量未被封,任憑一個修真界的低弱女弟子,又如何能敵得了他堂堂妖王之力!

看著對方依舊腳步不停的朝自己走來,靈妃驀然有些心慌,對于現在的她而言,倘若對方真動粗,那自己還真無處可逃!

早知道剛剛在退場時,就應該先趁機逃出去了!現在怎麼辦?難不成她真要貞潔不保了?

然而,就在她心神倉惶之際,兩顆上牙所傳來的熟悉癢意卻是讓她身子一僵,忙不迭伸手捂嘴。

該死!竟然忘了今晚乃尸變吸血之夜!如今和尚又不在這里,她去哪吸人血啊!娘的!還這是流年不利、禍不單行啊!

對于靈妃這一突兀的舉動,秦守不由詫異挑了下眉,正欲開口相問,目光卻遽然捕捉到對方那雙水靈的杏眸里快速氳起的血色,不由面色一變,驚呼道︰「你是尸精?」

「現在你已經知道我不是人類了!還不快滾?」舌頭觸踫到兩顆尖尖的僵尸牙,如玉不免瞪目怒吼道。

秦守聞言,僅沉默了小許,復又勾起那邪魅的嘴角,帶著霸道的語氣開口︰「人類也好,尸精也罷,只要是你,本王都要!並且,我還听說尸精一旦在尸變過程中未有及時吸食血液,便會淪為無人性的吸血僵尸!呵呵∼這里可就只有我一人能夠救你了,你確定讓我離開?」

「滾!就算本尸姐變吸血僵尸,也不會吸你的臭血!」靈妃一路往後退,直到後背貼上一堵堅硬的牆壁,這才無奈停住腳步,捂嘴厲喝道。

「人類,你就這麼討厭本王?」秦守不禁危險的半眯起雙眸。

「討厭?不!你還沒資格讓本尸姐去討厭!」靈妃聞言,不由嗤鼻冷笑道。

秦守身子一震,心里一股莫名怒火刷刷刷的便涌了上來。這人類竟然敢如此藐視自己?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讓你討厭上!」話落,他便大步流星的朝著靈妃走去,傾之,便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到僅隔一臂之遙。

「你要是敢動本尸姐一、一根毫毛,我、我就……嗯∼」靈妃本欲疾言厲色的威脅,但體內某處卻驀地竄起一股熱潮,當即令她身子一軟,就連聲音都變得嬌弱起來。

怎麼回事?對于自己體內莫名其妙的變化,靈妃不禁愕然。

而秦守看見靈妃此舉,再觀其被紅潮爬滿的清秀面容時,眉目輕擰,霎時間卻又舒展開來。

「你已經修煉到了血引後期?」他勾唇笑問。

「你怎麼知道?」靈妃不悅開口。

「你莫非不知曉一旦尸精修煉至血引後期,欲突破尸溫期時需要男人體內的精元來補給?當然,這個補給方式是需要陰陽結合才方可生效!」秦守滿臉不敢置信的開口相問,畢竟這可是連他一個外界人都知道的常識!

但驚詫完,他又邪邪的輕笑一聲,道︰「如今看來,就算你不想本王動你,也無可奈何了!否則,你強忍著下去,只有一個結局,那便是欲火焚身,最後爆體而亡!」

……

靈妃壓根就還未將尸修訣翻到如何修煉突破尸溫期這一頁,自然也不清楚竟然還有如此尷尬的一幕。

尼瑪!這不就好比人喝了強效媚藥,倘若不找個男人降降火,就會爆筋而亡?

難怪渡和尚每次寧願強憋著,也不願攻破最後那道防線,原來是為了她著想,在靜靜的等待著這關鍵一刻?

靈妃驀然感覺到鼻頭一酸,往日渡和尚對他的好、對他的寵盡數縈繞于腦中,眸中不禁泛起薄薄的水霧。

和尚對自己這麼好,她竟然還不信任他?媽的!活該她被賣來這妓院!

這一刻,在身體及牙齒交替難受中,靈妃終于將心緒理清,也終于將心里那一絲不安徹底排除。

這世上,或許有人會傷她,棄她,背叛她,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人絕不會是渡和尚!為毛她當時就一下腦抽,犯了這麼大一個錯誤呢?

「你考慮得如何?」秦守見靈妃捂嘴垂眸不語,還以為她在思忖這其中要害,不由輕笑著問道。

靈妃被這一聲拉回思緒,當即將眼里的澀意褪去,強忍著體內那股不適,眸光堅毅的道︰「根本就不需要考慮!本尸姐就算爆、爆體而亡,也不會吸你的血,要你體內的精、精元!所以你就死心吧!」

一字一句,雖帶著喘氣,卻鏗鏘有力,亦代表了她堅定不移的決心!但卻讓秦守心里沒來由的一怒,眸中暗芒一現,當即伸手便朝著靈妃胳膊抓去。

胳膊上猛地一痛,靈妃蹙了下眉,見自己手臂上那道陌生的觸踫感,不由嫌惡皺鼻,伸手便欲將之揮去。

但手還未抬起,卻又無力的垂了下去,而此時嘴里兩顆僵尸牙已經完全變長,而她一雙晶亮黑眸亦化為一片猩紅血色。

「你已經開始尸變,再不吸血就晚了!」秦守見此,不免神色大變,目光有些驚慌的道。

「死、死也不吸!」靈妃依舊雙手捂嘴,做起了異界寧死不屈的新一代劉胡蘭!

「那本王就只能來硬的了!」見對方依舊不願妥協,秦守心中那是又怒又氣,但為了保住對方性命,他二話不說便伸手將自己脖上快速劃出一道血口,然後直接雙手扣住靈妃腦袋朝著他脖頸湊去。

靈妃想要掙月兌,但身子卻癱軟如泥,壓根就使不上一絲勁,而鼻間還充斥著那股難聞的血腥味,頓時讓她一陣反胃,心里亦是驀然產生一種迫切渴望力量的沖動。

她要變強!她要變強!她要變強!

或許是靈妃體內的雷魂珠感應到了她心里的吶喊,就在她嘴快要觸踫到對方脖頸時,本猩紅的血眸中驀地閃過一道紫芒,緊接著,那頭本齊肩的銀發竟陡然一下染成了耀眼尊貴的紫色,而本完好無缺帶在她手腕上的黑環亦在那瞬間徹底破碎!

就在秦守察覺到不對勁時,一股強大的電流倏忽竄入他體內,就好似當初經歷雷劫時一般,疼痛難耐,當即便松開了扣住靈妃腦袋的手,而身子亦是不自禁的退後了十來步。

「你……」抬眸看著眼前全身閃耀著紫色雷電的靈妃,秦守不禁瞠目結舌。

怎、怎麼可能?這女人明明是一只尸精,體內乃陰邪之氣,怎會修煉出這世上少有的雷電之力?而且還是只有天界才會出現的紫色仙雷?

「呵呵∼都說了別、別踫本尸姐!」縱然手腕上的黑環解除,靈妃全部力量也得到了釋放,但因為體內那股莫名熱潮,卻是讓她有氣無力的緊靠著牆壁,但酡紅的面容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你到底是誰?」秦守一時間,竟開始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她不可能是一只尸精那麼簡單!

「我為何要告訴你?如果不想死,就趕緊給本尸姐滾!」靈妃強忍著心中那份難受,怒罵道。

「如果本王走,你就會死!」秦守倒也熟知輕重,這女人的身份可以留著日後慢慢調查,但如今可是性命攸關之際,他萬萬不可離開!

「那就別怪本……本尸……」體內再次竄起一股比之原先更為強烈的熱潮,不由令靈妃雙腿一顫,差點就跪了下去。

「剛剛是本王未注意才著了你的道!既然現在已經察覺,就憑你目前這雷電之力還殺不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不管你日後恨我也好,殺我也好,今夜我必須救你!」秦守一時間,竟也收起了眸中那股邪意,用一種從未有過的鄭重語氣開口道。

「不需要你這老王八好心!滾!」靈妃身上紫色雷網再次縈繞,當即朝著向自己走來的秦守沖去。

但對方卻身形一閃,甚為輕松的將之躲過,下一秒,便重新接近了靈妃身子。

就在他欲動用妖力將靈妃身上那股雷電之力卸除時,驟然一道耀眼的金芒自房內閃現,不禁讓秦守背脊一涼,一股從未感受過的恐懼霎時涌上他心窩。

「是誰?」才剛吐出兩字,胸口突地鑽心一疼,他身子亦在那瞬間被突如其來的威壓給震飛,狠狠的撞至牆壁跌落下來,盡顯狼狽不堪。

「就憑你,也敢動我渡情的女人?」一道性感卻又帶著滔天怒火的男性嗓音自房間里響起,緊接著,一抹頎長紅影便憑空現出身形。

听到這尤為熟悉的聲音,靈妃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抬眸,恰好見一個披著紅色袈裟的妖孽和尚快速逼近自己,而下一秒,自己腰身便被一雙強勁有力的胳膊摟住。

「渡……」

「別說話,先吸血!」渡情將其話語制止,徑直伸手拖住靈妃後腦勺,快速朝著自己脖頸湊去。

「嗯。」靈妃顫抖著身子哽咽一聲,聞者那熟悉的氣味,再也忍不住心里那股對血的渴望,張嘴便咬了下去。

直到香甜的血液涌入喉間,靈妃這才滿足的輕哼一聲,但眼角卻是因為心中那股欣喜而悄然滑落一滴淚。

果然,渡和尚沒有不要她!果然,渡和尚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人!

而在靈妃吸血之際,渡情徑直伸臂將她攔腰抱起,而後看向倒在地上的秦守,冷冷的勾了下唇,丟下一句「我不會動手殺你,因為你的命是她的!」便再次消失了身影。

但,房間內那道耀眼金光卻是依舊未散,亦就證明了秦守此刻儼然成了階下囚,而他唯一該做的便是靜靜等候,等候自己命運的抉擇。

他是誰?而她,又到底是誰?

秦守望著渡情消失的方向,神色頓時復雜不已。

靈妃吸飽喝足,兩顆僵尸牙也已經消失,但她卻仍舊將頭埋在渡情脖頸,儼然是不敢面對某人。

直到良久,她才悶悶的喊道︰「渡和尚。」

「嗯。」渡情察覺到對方情緒有些不對,不由將她身子抱緊,柔聲應道。

「渡和尚。」

「嗯。」

「渡和尚。」

「嗯。」

「……」

就這樣,直到這詭異的對話重復了十句後,靈妃才伸舌舌忝了舌忝方才被自己咬破如今卻已經完好無缺的白皙脖頸,再次悶聲道︰「渡和尚,我發覺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你了,怎麼辦?」

渡情聞言,身子不禁猛烈一震,忙不迭伸手將靈妃的頭抬起,不敢置信的問道︰「女人,你剛剛說什麼?」性感的嗓音里亦是帶著一絲顫抖之音。

「我說我愛上你了,很愛很愛!比愛豪宅還要愛!臭和尚!」靈妃倒也不覺害臊,立馬將自己心里想說的話大膽道了出來。

反正和尚是她的,對著自己的男人肉麻,有啥不可的?

再次听到這句對愛的宣言,渡情竟有些不知所措,滿目盡是呆愣之色。

直到自己右臉被掐,耳畔傳來一道如銀鈴般的清脆笑聲,他這才驀然回神,眸中霎時驚喜迸發,如一個小孩子吃到糖般,緊緊摟著靈妃,嘴里不斷重復著道︰「靈妃,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這可是他苦苦等候了兩萬年,才終于等來的一句話啊!這如何不讓他激動?如何不讓他興奮?

感受著渡情的欣喜,靈妃頓時有種此生無憾的感覺。但隨後思起自己所犯的錯誤,當即主動認錯道。

「渡和尚,我錯了!我不該將那顆佛珠丟掉的……」

豈料渡情聞言,卻是驟然將頭抬起,雙眸危險的半眯道︰「是你自己丟的?」

「呃……那是因為偷听到你說要離開,我才一時氣不過下山的!」靈妃委屈癟嘴,隨即又篤定發誓︰「不過你放心,以後我都不會再懷疑你了!」

渡情得知緣由,頓感無奈的嘆氣道︰「唉∼傻女人,你肯定沒將話听完整對吧?你可知這一日差點沒把我急死!幸好,幸好你沒事!否則你讓我怎麼辦?過去的都過去了,日後切不可再任性行事了知道嗎?」話落,他還屈指輕點了下靈妃額頭,以示自己對她所作行為的小小懲罰。

「嗯,以後我一定死命纏著你,一定會……嗯∼」靈妃本還興高采烈的宣誓,那股原先曾出現過體內的熱潮再次鋪天蓋地的卷來,且比前兩次還更甚!

听著那聲帶著輕顫的較吟,渡情這才發現懷中女人一直冰冷的身子竟略有些發燙起來,妖孽的面容上霎時迸發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女人,你要突破尸溫期了。」他將嘴湊至靈妃耳邊,柔聲開口,但言辭間卻是透著一絲察覺不到的曖昧。

「嗯。」靈妃輕應一聲,在體內熱潮不斷上涌之際,不由伸手勾住渡情脖頸,亦將唇湊至對方耳邊,紅著臉小聲道︰「和尚,我想要。」

「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渡情話落抬頭,一雙迷人的鳳眸早已炙熱無比。

「那就不要再等了!咱們就地解決!」靈妃咧嘴一笑,本清秀的面容上竟倏忽間綻放出嬌媚動人的色彩。

「好!」渡情勾唇,伸手將披在自己身上的紅色袈裟扯下,旋即往地上一鋪,這才抱著靈妃躺了下去。

背部接觸到一股涼意,靈妃不由環顧了下四周,借著皎潔的月光,這才發現他們此刻竟然身處在一座雪峰邊緣!

「渡和尚,要、要不換個地吧!待會若是掉、掉下去了怎麼辦?」

「放心,不會。」

「渡和尚,你將佛門袈、袈裟替代咱們的床單,佛、佛祖知道嗎?」

「放心,他不會知道。」

「渡和尚,其實我有些怯、怯……唔!」

「……」

一切話語盡被淹沒在火熱的長吻中。

------題外話------

咳咳~介個,親們懂的~就不在文里多寫了~嘻嘻∼*^_^*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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