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陽台,氣氛透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張。
面對如此險境,顏妮面不改色心不跳,她看著他,涂著粉色唇彩的稜唇漾起一抹詭秘的笑容,「你試試!」
你試試——
三個字,她說的輕飄淡然,吐字緩慢,配上她那嬌軟的聲音,透著一股撩人挑釁的意味。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
顏妮手中的空杯猛地往他頭上擲去,手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而後借力使力,身子以一個完美瀟灑的姿勢直起,同一時間,腳膝一頂,直逼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下一刻,兩人姿勢立馬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僅一秒,兩人便已經轉換過來,那速度,快得令人來不及反應。
「你信不信,我會將你從這里丟下去?」
這次問話的是顏妮,她細長的指尖緊緊鎖住他的咽喉,在說這話的時候,她嘴角是帶笑的,只是那笑容相較于平時的嬌俏斯文,這會兒卻顯得格外的詭魅陰冷。
愕然!
瞠目!
不可置信!
片刻的時間,齊喻楓臉上出現這些表情,唯獨沒有驚慌。
突然,他就笑了,笑得特妖孽,本就精致邪氣的五官,在這一刻,更加的邪妄魅惑。
那雙狹長的眸子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物的般,充滿了興味盎然,完全沒有一點兒危險的自覺,「怎麼辦?顏妮,我越來越想將你壓在身下狠狠愛了!」
顏妮瀲灩狄花眸一眯,眼底迸射出一抹陰郁煞氣,「找死!」
她手中力道猛地加大,齊喻楓身子越發的懸空,臉色因為呼吸不順而漲得發紅,笑臉也因為她眼底明顯的狠絕殺意而僵住。
他感覺到了,這女人是真的想他死。
千鈞一發之際!
「顏妮!」
磨砂玻璃門被推開,一襲白色西裝的白浩疾步走了進來,上前拉開顏妮的手,「別做傻事!」
她若真將人大刺刺地推下去,她這輩子也就完了。
顏妮像是被人當頭一棒,她深吸一口氣,將人拽了回來,猛地甩到一邊,那力道狠絕悍然,絕不輸與任何一個男人。
齊喻楓頭磕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他穩住身子,抖了抖肩,十分淡定地扣著盡顯尊貴的鑽石袖扣,狹長的墨眸邪肆而探究地看著她,「顏妮,時隔六年,當真是刮目相看,不過,更對我的味兒了!」
話落,便是一陣恣意張揚的大笑,聲音很好听,卻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掌拍死他。
顏妮狠狠閉了閉眼,她轉過身子,眼神看著外面閃爍的霓虹燈,從她那微微的肩膀,白浩知道,她這會兒正在隱忍著什麼。
「顏妮……」
白浩喚了聲,想問什麼,卻終究是沒問出口。
他一直都知道,顏妮心底有傷,那傷很嚴重,幾乎刻入了她的骨血,她的靈魂,在她心底最深處潰爛,流膿流血,折磨得她夜不能寐。
就算是當初什麼都不記得的那半年,她也時常被噩夢驚醒,醒來便是一夜都沒法入眠。
他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傷痛,居然讓她如此深刻入骨?
「有煙嗎?」
顏妮沒有看他,看著夜色,出聲問,一向嬌軟淡然的聲音,這會兒暗啞的厲害。
白浩很少抽煙,不過,身上卻隨時裝著一包,他沒說什麼,很干脆地抽出一支給她,掏出打火機,幫她點燃。
顏妮重重地吸了一口,她也不吐出,任由那略帶苦澀嗆辣的味道在口中彌散,刺激著她的味蕾與感官,平復著心底那股暴戾之氣。
就差一點點,如果不是白浩突然出現,她就真的會按耐不住,將那混蛋給推下去了。
如此沉不住氣,這可不好!
兩人沒都沒說話,像兩根木樁子般,靜靜地杵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香和尼古丁的味道。
「既然心情不好,咱回去吧!」
見她一支煙抽完,白浩語氣溫和地出聲。
一支煙的功夫,顏妮情緒已然穩定下來,轉身之際,她嘴角漾著嬌俏斯文的笑,顯然,又是那個淡雅恬靜,脾氣溫和的女人。
「宴會這不才開始,突然離場,可不好!」
她語氣淡淡地,听不出任何情緒,此時的她與剛才那個情緒失控,煞氣凜凜的女人完全對不上號。
說著話,她眼神看向宴會廳,齊喻楓離開之時,磨砂玻璃並沒有關起,里面的情景一覽無余。
盛謹偉慷慨激昂的言論發表完了,這會兒正端著杯紅酒跟在梅玲身邊,張弛有度,彬彬有禮地與客人周旋著。
今晚他穿的是一件銀灰色裁剪合宜的純手工西服,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領帶,腕上戴著一款精致高檔的勞士力男表,給人一種成熟穩重的感覺。
此時的他收起了在她面前孩子氣的一面,整個人透著一股神采飛揚,高端大氣,自信而睿智的商場精英氣質。
迷霧般似醉非醉的眼眸一轉,宴會廳的一隅,幾個身著軍裝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閑聊著,流氓渣就在他們中間,他身上穿的還是那身筆挺的軍裝,盛謹萱讓他換,他硬是不樂意。
這會兒他站在那里,倒也會不顯得格格不入,那股悍然冷厲的霸氣,隱隱有壓過那幾名老將的趨勢。
想來也是個不喜歡虛與委蛇的主兒,他臉上有著毫不掩飾的不耐之色,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突然轉頭,冷殘深邃的眸子對上她的,眸光微微閃了下。
他轉頭似乎跟身邊幾位說了什麼,沒多久便向陽台的方向走來。
顏妮抽回目光,看了眼白浩,「待會兒我跟你一道兒走!」
白浩點了點頭,「行,我等你!」
洗手台前,顏妮用洗手液將自個兒那雙白淨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手背上嬌女敕的皮膚都洗得發紅了,她仍是在洗著,像是手里沾了什麼有毒的細菌一般。
洗手間的門被人悄然鎖上,鏡子前突然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一股肅冷悍然的陽剛氣息籠罩而下。
顏妮像是沒感覺到般,依舊垂著眼,一絲不苟地洗她的手,只是當她再一次去弄洗手液時,手被一只大掌抓住,「你手沾了屎嗎?都被你洗去一層皮了,還洗!」
「大哥,貌似管得太多了!」
顏妮想抽回手,卻怎麼也抽不動,她抬眼看他,迷離的眸子透著氤氳,「放開!」
盛謹梟注意到她白皙的脖頸有道淡淡的紅痕,眸色突地一冷,渾身氣息陡地一變,「這哪個王八羔子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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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梟爺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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