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近格局大動,兩大家族因為一場蓄意殺人案而鬧上法庭,而原因——
只是一個女人!
還不止這一點點,齊家老二齊笙,一個看似嚴于律己恪盡職守的男人,卻被人爆出私生活不檢點,在外有外室不說,還有個十歲大的私生子。舒愨鵡
由段舒婷掌管的齊氏集團也因為被人舉報偷稅漏稅,而被相關部門徹查,段舒婷更是幾次被請去喝茶。
打蛇打七寸,拔樹先斷根,這一番雷厲風行的動作下來,不可謂不狠,齊家一政一商是根本、是蛇月復,樹再大,只要樹根動了,想要扳倒它,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兒了。
要說這齊家,根基也是深的,自是不那麼容易被扳倒,只是,事情太過突然,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如今齊家幾個主事人都是自顧不暇,齊敬仁又住院,齊彪他們父子是個不成事兒的,主心骨都被人掐住了,能出面周旋的人都沒有。
樹倒猢猻散,以前和齊家交好的,這會兒全都以各種借口閉門不見,短短幾天,齊氏集團的股票下跌至低谷。
齊家人是怒極,特別是齊喻楓,若說他真做了,心里也好受點兒,可他丫的,關鍵是沒做,這個罪名,一個字——
冤!
兩個只——
真冤!
然而,那名飛車手卻一口咬定是他指使的,還拿出了錄音和十萬酬勞作為證據,這些莫須有的證據,氣得齊喻楓想將他腦子給踢爆。
不過他也知道,他和他們齊家這是被人給盯上了。
簡雪放下手里的報紙,抬眸瞟了眼對面的女人,「那家伙動作挺快!」
顏妮咀嚼著手里的三明治,听著她的話,她神色不變,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牛女乃,「快嘛?我還嫌太慢!」
簡雪笑了笑,「要不再添把火?」
「過猶不及!」
顏妮淡淡地丟下這幾個字。
簡雪斂了笑,神色幽幽地看著她,「可你時間不多了!」
「魅色」頂樓,齊喻楓手里端著酒杯,整個人窩在舒適柔軟的沙發里,秘書敲門進來,「齊少,盛小姐來訪!」
齊喻楓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猩紅的液體從唇角溢出,隨著肌膚紋路滑至脖頸,畫面透著一股撩人的香艷。
秘書斂了斂神,垂下眼瞼,「齊少……」
「讓她滾!」
秘書還沒來得及說話,盛謹萱便張揚地闖了進來。
「哎,盛小姐,你……」
「你出去!」
秘書看了眼齊喻楓,得到他的首肯,她這才退了出去,替他們關上了門。
齊喻楓坐姿不變,依舊是沒骨頭一般,懶懶地,他也不理她,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而,還沒喝,酒杯被人奪走。
盛謹萱仰頭,急切而豪氣地將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
齊喻楓眼皮輕掀,手撐著腦袋,笑容陰鷙而邪魅,「盛大小姐?呵,你這是來看我有沒有被你那瘋狗一樣的哥哥給整死嗎?」
盛謹萱沒說話,為自己再次連續倒了兩杯酒,一如剛才,急切地飲盡。
連續三杯,又急又快,她擦了擦嘴角,杏眸直視著他,「齊喻楓,你娶我!」
呵呵~哈哈哈~
齊喻楓挑眉,像是听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不可抑止,「你他麼的腦子有毛病,就趕緊去瞧醫生!」
「你娶我,我可以說服我哥放過你,你娶我,你們齊家的危機就可以度過,這場婚事,你——不虧!」
盛謹萱字字鏗鏘,每說一句,她便靠近一分,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湊在他唇邊說的。
齊喻楓沉默了片刻,狹長的眸子變幻莫測,突然,他抬手擒住她的下巴,笑得戲謔,「我可是差點置于你二哥死地的幕後凶手,你跟我結婚?可真有意思!」
「我知道你沒有!」
盛謹萱看著他,杏眸一片澄淨信任。
這個男人,她戀了多年,盡管他從不給她好臉色看,可她就是戀,深入骨髓的痴戀,他是個什麼性子,她比誰都了解。
今天盛謹偉出院,盛謹梟自然是要回家的。
梅玲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這樣的日子,溫雅靜兩母子,自是少不了,這些年來,她雖然是梅玲的助理,但是,她基本將她當女兒一樣照顧著。
「謹偉,你這次大難不死,以後眼楮可得放亮點,別再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結,以後媽給你介紹個好姑娘,安安穩穩結婚過日子!」
梅玲話一出,盛謹偉夾菜的動作頓了頓,「媽,你別折騰些有的沒的,先操心我哥吧!」
盛謹梟眼皮一掀,神色冷然,「我不需要!」
「你們幾個,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嘻嘻,梅女乃女乃,你今天才發現我最乖吧!」
趙俊傲嬌的說了句,讓梅玲愁苦的臉立馬笑開,她撫了撫他的頭,「是啊,小俊最乖了!」
「孩子大了,由著他們自己吧,這種事,湊合的好,還好,若是不好,孩子會怨你一輩子!」
盛嚴昌語氣頗為感慨。
盛謹萱今天格外沉默,一頓飯下來,她都沒說一句話。
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里喝茶,盛謹梟在陪盛嚴昌下棋,趙俊纏著盛謹偉跟他玩,溫雅靜端來水果,「小俊,謹偉叔叔身子會痛痛,你別在他懷里蹭!」
「沒事,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溫雅靜笑了笑,拿了瓣隻果給盛謹萱,「謹萱,你今兒個怎麼了,身子不舒服?」
「沒,咳咳,就是有件事不知怎麼開口!」
盛謹偉直接不客氣地踢了她一腳,「屁,你還有不好意思說的事兒!」
盛謹萱沉吟了片刻,杏眸看了眼在場的家人,「爺爺,媽,大哥二哥,我要結婚了!」
噗~
梅玲直接將一口茶給噴了,她擦了擦嘴兒,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有你這麼扔炸彈的?」
「呵呵,謹萱將男友藏得可真緊,不知道哪個男人如此有福氣!」
溫雅靜笑著打趣。
「是啊謹萱,你一聲不響的就宣布結婚,也太快了吧,二哥還沒幫你把把關呢!」
盛謹萱看著他,眼神堅定︰「二哥,是齊喻楓,我要結婚的對象是齊喻楓,我喜歡他很久很久了!」
「瞎鬧!」
一聲厲斥出自盛謹梟。
盛謹偉臉上的笑容也隱匿了,梅玲和盛嚴昌兩人亦是冷了臉。
盛謹萱瞧著家人的神色,語氣堅決,「不管怎麼樣,這個婚,我一定要結,二哥,你被車撞的事兒,不是他做的,他這人硬氣,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他不屑撒謊的。」
盛嚴昌呷了口茶,悠遠銳利的眸子直視著她,「謹萱,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你不是無知少女,現在的情況,相信你也明白,你認為他會有幾分真心待你?我說了不過于干涉你們的婚姻大事,但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犯傻!」
本是個開心的日子,被盛謹萱一個炸彈丟下,一家子人的心情都不好。
顏妮從醫院出來,那輛霸氣的悍馬一如這幾天,停在那處顯眼的位置。
「嘻嘻,顏妮,你的兵哥哥又來接你下班了!」
袁雯在一旁打趣著,顏妮但笑不語。
自從齊家那事兒之後,這些天都是他接送上下班,她別的好處沒得到,唯一的是,有次被光頭佬踫到後,他再也不給她穿小鞋了。
上了車,男人坐在那兒閉目養神,那眉頭緊蹙著,好似有什麼犯愁的事兒。
顏妮下意識地伸手去拂他的眉心,「可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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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呵呵,梟,你別皺著眉頭,丑死了——
銀鈴的笑聲,輕揚的話語從遙遠傳來,女孩素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平他的眉心,輕柔羞澀的吻落下,「呵,可不準皺眉了,我不喜歡。」
盛謹梟神色有些恍惚,他拉下她的手,放唇邊吻了吻,「爺頭疼著呢!」
顏妮沒說話,在一旁安靜地坐著,盛謹梟睜開眼看她,挑了挑眉,「你不是應該說,爺,你為啥頭疼啊,或者說我幫你揉揉!」
前面開車的楊崢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惹來某個幼稚男人一記厲眼。
顏妮笑著,她推了把眼鏡,笑睨著他,「我做不了解語花,沒說疼死你活該,那是給你面子了!」
男人俯身去咬她的唇,「果真是最毒婦人心!」
盛謹梟沒帶她回去,而是來到一家私房菜館,顏妮被他牽著,普一進門,便有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迎了上來,「梟爺來了,大家伙兒都到了,就等你了!」
美人面若芙蓉,明眸皓齒,身姿如細柳,氣質淡雅如菊,一顰一笑皆是婉約風情,瞧著就像是仕女圖里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兒。
一向對女人敬謝不敏的盛謹梟這會兒難得地露出了個好臉色,「嗯,我等這妮子下班!」
女人眼神轉向顏妮,眼神微訝,卻沒多言,只是笑著打招呼,「你好,我是安若素,這里的老板娘!」
「安若素?安之若素,這名字好听!」
顏妮淺淡地笑著,嘴角梨渦若隱若現,「你好,我是顏妮!」
安若素沖她眨了眨眼,「我知道你!」
「行了,趕緊兒進去!」
安若素帶著他們入了包廂,里面已有不少人坐在那里閑磕牙,男女都有,不過,清一色的都是年輕人,還有幾個面孔是顏妮熟悉的。
張凜丟了顆瓜子到嘴里,「頭兒,遲到了,待會兒別忘了罰酒哈!」
「對,必須罰,兩個一起罰!」
「你們今兒個灌新郎官兒去!」
盛謹梟月兌了外套搭在椅子上,拉著顏妮坐了下來,「爺媳婦兒,顏妮!」
話落,他看向顏妮,「這些都是爺兄弟,何穆,陳暢,陸青炆,楊帆,其余的幾個你都認識!」
「小嫂子好!」
聲音如雷,幾乎要掀了屋頂。
顏妮汗,她掏了掏耳朵,「我還沒嫁人呢,還有,別這麼吼,我腦震蕩!」
「哈哈,頭兒,听到沒,你得趕緊兒求婚了!」
「嘿,我們頭兒這批悍馬,總算是有個女人給馴服了!」
「小嫂子,我頭兒可是萬年鐵樹一枚,不知道某些方面,有沒有憋壞!」
「嘿嘿,這沒事,咱小嫂子是專業治療這個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大老爺們兒,說話那是百無禁忌。
盛謹梟厲眸一掃,語氣陰測測地道︰「都他麼皮癢了是吧!」
眾人只覺背後陰風陣陣,乖乖兒閉嘴了。
「你們這群大老爺兒們,也不怕嚇到人家姑娘,顏妮,咱別理他們,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安若素在顏妮身邊兒坐下,替她倒了杯熱茶,笑著嗲怪道。
顏妮勾唇笑了笑,對于他們那些黃腔,也沒一般女人該有的嬌羞,她阻止了安若素替她倒茶的動作,「不用勞煩了,我不喝茶的!」
盛謹梟听到她的話,神色怔然,他記得這小妮子最愛喝茶的,還有一手賞心悅目的泡茶手藝,常說茶能醒腦,修身養氣,他自個兒就是跟著她喝的。
人員到齊,酒菜上桌,盛謹梟一馬當先,自罰三杯,至于顏妮,男人一句「不準喝」,她的酒,便盡數被他擋了去。
後面大家伙兒也沒鬧他們,都加足了馬力,往死里灌即將要結婚的楊帆夫婦了。
這樣的場合,女人只是陪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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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顏妮肚子餓了,這里的菜色也特合她口味,某人不準她喝酒,她又不是一個健談的主兒,所以也只能一個勁兒埋頭吃,偶爾和幾個女人閑聊幾句,話題說到她身上的時候,她附和幾句。
一頓飯,吃吃喝喝,將近四個小時,男人們都有些喝高的現象。
顏妮將外套遞給盛謹梟,「穿上吧!」
男人捏了捏眉心,「你披著,外面在下雪,出去溫差大!」
「嘿,頭兒可真疼小嫂子!」
盛謹梟踢了他一腳,「滾犢子,自個兒女人不疼,爺疼你不成!」
一行人罵罵咧咧地出了包廂,恰在這時,斜對面包廂的門亦是打開了,而出來的人,正是盛謹偉黎陽他們一群公子哥兒。
此時,顏妮身上披著盛謹梟的外套,整個人都被他給摟在懷里。
兩方人馬腳步一致停了下來,氣氛突然變得靜逸。
「梟子哥,你們也來吃飯啊!」
黎陽模了模腦袋瓜,出聲打破靜逸。
心里卻是在打鼓,媽媽咪啊,這是在鬧哪樣啊!
眼神若有似無地瞄向他懷里的女人,心里暗自誹月復了句,「妖女!」
可不就是妖女嗎?
殘害了弟弟,又去殘害哥哥,他可是知道,盛家和齊家的戰爭,可就是因著這個女人,才拉響的。
盛謹梟眼神從盛謹偉身上撇過,手臂卻是丁點兒沒從顏妮身上移開,點了點頭,「嗯!」
氣氛再次冷場。
安若素是個八面玲瓏的女人,她連忙上前打圓場,「偉子,瞧你,來這兒吃飯也不和我說聲,听說你今兒個剛出院,今天這頓就當是我慶祝你康復!」
盛謹偉笑了笑,「謝謝素素姐!」
他說著話,可那眼神依舊放在顏妮跟盛謹梟兩人身上,良久,他低低笑地笑出聲兒來,「哥,你可真行!」
盡管心里已經有所懷疑,可是,他鴕鳥一般,始終不願意去承認,去證實,如今,就這樣大刺刺得暴露在他眼前,那種沖擊力,令他雙腿僵硬如鐵,連抬步離開都困難。
這是他最敬愛的哥哥啊!
很顯然,他們在一起不是一天兩天了。
黎陽去拉盛謹偉,「不是說要喝酒嗎?走唄!」
盛謹偉腳步跟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
盛謹梟摟著顏妮走,「有什麼事兒,回去說!」
「哥,你還是我哥嗎?」
盛謹偉突地嘶吼出聲,聲音透著咽哽與暗啞。
何穆不在京城,他這次是回來參加楊帆婚禮的,所以並不知道那些個事兒,他手肘拱了拱一旁的張凜,「什麼情況?」
張凜模了模鼻子,湊近他耳邊低語,玩笑似的道︰「頭兒不厚道,撬了弟弟的牆角!」
噗嗤——
「果真是不厚道,不過,女人都喜歡這款的。」
兩人站在後邊低低咬耳朵,前面,盛謹偉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他們面前。
他看著顏妮,一向清亮有神的眸子這會兒灰暗無光,黯然悲痛,「顏妮,你是愛上我哥了,才會連改過的機會都不給我,堅決要跟我分手?」
顏妮從男人懷里退出來,神色淡然雅致,那雙媚眸平靜得不像話,「不是,今兒他若是和你犯了同樣的錯,我一樣不會要,我和你分手,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與他人無關!」
「那為什麼會是我哥?」
他寧願那個男人是白浩,是齊喻楓,或是世上任何一個男人,他都不願看到,那個人是他哥哥。
一個是他最敬愛的哥哥,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這要讓他如何自處?
「楊崢,送她回去!」
盛謹梟將顏妮推給楊崢,沉郁的寒眸直直看著盛謹偉,「想知道為什麼,我告訴你。」
顏妮走了,其他人也各自散開,盛謹梟將盛謹偉重新帶到包廂,讓人準備了酒,高純度的茅台。
他兀自斟了一杯,而後仰頭一口飲盡,「第一杯,哥謝謝你將她帶來我的身邊!」
不顧喉嚨火燒火燎的辛辣感,他斟了第二杯,依舊是一口飲盡,「第二杯,哥給你賠罪!」
「第三杯,還是賠罪,不過,以後見了面,希望你能叫聲嫂子,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哥的問題,是哥放不下,是哥強勢進入她的生活,與她無關!」
——
一個拳頭砸下,盛謹偉猩紅著眸子,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嫂子?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