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潮如狂風暴雨,來得急切而凶猛,且不容拒絕。舒愨鵡
男人也不顧不久才裂開的傷口,打橫抱起她就往里面用簾子隔開的小診室走去,一路上,他的唇都未離開,大掌更是在她身上游弋點火,透著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
顏妮剛從外面回來,白大褂並沒有穿上,只身就一件七分袖的連身裙,這倒是為了某只流氓加禽獸增加了方便。
外面人來人往,里面激情四溢,待一切結束,顏妮那點兒午休時間也過了。
顏妮整理好凌亂的衣服,白皙的臉龐還有未退的潮紅,她睨了眼斜躺在那張窄小推床上的男人,如她所料,軍綠色的襯衫上,點點紅梅綻放。
心里罵了句「活該」,面上卻是挑了挑眉,語氣清冷中帶著一股事後撩人的嘶啞,「爽了?」
盛謹梟用力扯過她,讓她趴在他的胸膛上,雙臂箍著她的腰肢,「只能算是撓撓癢癢!」
「作死!」
顏妮壞心眼地在他胸膛的傷口處按了一把就要起來,男人手臂卻突然收緊,「妞兒,讓爺抱抱!」
盛謹梟不去理會傷口撕裂一般的痛楚,抱著她,頭深深埋進她的肩窩處,微合著眼,吸取著她身上的獨有的馨香,「顏妮,結了婚,咱們好好過日子,過去的事兒忘了,我給你我所擁有的一切,你陪我到老!」
給你我所擁有的一切,你陪我到老——
一句不算情話的情話,卻讓顏妮心尖兒顫動。
他的聲線很好听,低沉冷冽,性感磁性,如同他的人,透著股鋼鐵般的男人味兒,話音倒是听不出任何情緒。
顏妮斂了斂神,從他懷里起來,男人手掌按壓著她的背脊,阻止了她的動作,語氣動情卻透著少見的疲憊︰「妮寶,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那個精力再等你一個又一個六年!」
他是盛家長子,是軍中將官,身在其位,須謀其職,他肩上的責任比想象中的還要重,如果……
想到那個如果,盛謹梟後面不敢在想,他抱著她,臂力不自覺地收緊再收緊,「妮妮,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離開我。」
顏妮皺了皺眉,「你想勒死我嗎?」
盛謹梟松開了她,顏妮順勢從他身上起來,好看的秀眉一挑,「今兒個又是哪根神經搭錯了?」
盛謹梟寒眸深沉如海,他捏了捏她的鼻頭,嘴角輕揚,「爺突然婚前恐懼,怕這一切都是你耍著玩,所以急需感受你的心,正好爺看過一句話,想要通往女人的心,必須得經過……」
最後兩個字,他湊在她的耳邊說得極曖昧,顏妮一把推開他,另外奉送了一個「滾」字。
午休結束,顏妮不去管里面賴著不走的男人,開了門鎖,開始工作。
「覺得哪里不舒服的?」
來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年青,見是個女醫生,明顯有些拘謹,「呃,我……我……」
顏妮眼神從病歷卡上移開,眼眸直視來人,目光清清冷冷,出口的語氣斯文而溫和,「別緊張,哪里不舒服告訴我!」
「就……就是方便的時候會……會痛,晚上小便……頻繁,且急!」
吞吞吐吐一句話,小年青臉色紅得跟什麼似的。
顏妮神色不變,一邊埋首在病歷卡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什麼,一邊問,「有過性生活嗎?」
「有……有過!」
「什麼感覺?」
「痛!」
……
小年青見她這般處之泰然,漸漸放開了,問什麼就答什麼。
與辦公室隔開的簾子里面,盛謹梟听著她問的那些問題,嘴角抽了又抽,雖說在醫生眼里,病人不分男女老少,可是,听著自個兒女人問別個男人這些絕對私密的問題,他覺得腦門子犯疼。
操,必須得改行!
辦公室里,在顏妮讓小年青去驗下小便後,便恢復了安靜。
顏妮點了下
電腦,呼叫下一位,下一秒,辦公室的門便被人推開,打扮時髦靚麗的女人風風火火走了進來,人還未靠近,就一陣香風襲來。
「顏小姐是吧?」
正在埋首開方子的顏妮抬頭,看著眼前時髦又摩登,神情倨傲的女人,鏡片下迷離的媚眸微眯,「小姐,這里是男性泌尿科,你要看婦科,出門左拐就是!」
今兒個可真奇了,這一個個的,都往她這里跑。
女人听到她的話,面色一青,卻極力忍著,高抬起尖尖的下巴,「我是方晴,你應該知道我,謹偉愛的是我,希望你離開他,還有,像你這種身份的女人,是入不了盛家門檻兒的!」
顏妮還未開口,休息夠了的某個男人塞著襯衫,系著皮帶,施施然掀開簾子,從診室出來,「方小姐是吧,等你有機會入盛家門的那天,記得喊聲大嫂,長嫂如母,你給爺當親娘一般供著她!」
方晴看著從里面出來的男人,臉色忽青忽白,她看了眼顏妮,再看看神色冷厲的盛謹梟,舌頭有些打結,「你……你們……」
這段時間,她追著盛謹偉跑到了h市,前些天盛謹偉不聲不響地跑了回來,她後腳也跟著回來了,盡管听到過一些盛家大少要結婚的消息,可是她並不知道這場轟動京城的婚事的女主角居然會是顏妮。
這不,盛謹偉剛剛跟顏妮見面‘恰巧’被她踫到,她就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宣示所有權。
盛謹梟冷冷瞥了她一眼,「我們後天大婚,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榮幸來觀禮!」
方晴也是個見過世面的大家小姐,盡管吃驚,可不一瞬便緩過神來,她風情萬種地撩了撩發,笑的嬌媚,「抱歉,大哥,我跟謹偉兩人一路走來磕磕踫踫,還差點兒走岔了路,看到他……」
「別亂攀關系,這聲大哥,等你實實在在嫁進盛家的那天再叫!」
盛謹梟說話可謂是毫不留情面。
方晴臉色那叫一個精彩,想到他是盛謹偉的大哥,她也不好得罪,便訕訕地笑了笑,說了句「抱歉」,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盛謹梟低眸瞧著一副事不關己姿態的顏妮,心底好氣又好笑,「瞧你,是非可真多,以後除了爺,別個男人,你最好遠離!」
顏妮︰「……」
盛謹梟見她沉默,也不甚在意,指尖扣了扣辦公桌,「妞兒,送爺回去!」
「你眼楮沒毛病吧?」
盛謹梟劍眉一挑,不明所以。
顏妮筆尖抵著唇瓣,抬眸看他,「沒看到我在上班!」
「上屁的班,走,爺傷口要包扎!」
走字一出口,顏妮也被他半拉半抱地從辦公椅上拖了起來,麻溜兒地扒了她身上的白大褂。
「爺可告兒你,這份工作必須給辭了,以後你就在家當米蟲,實在閑不住,你就去公司幫媽,要是不樂意,你也可以自個兒搗鼓個攝影工作室,總之,隨你做什麼,就是不要弄這個。」
媽的,讓自個兒女人一天到晚看別個男人那玩意兒,他有心理陰影。
男人大步流星,顏妮幾乎是被他半抱著走,饒是她平時好脾氣,事事順應著他,這會兒也動了怒,她掙月兌他的箍制,冷著臉沉聲道︰「我就喜歡這個,你要接受不了,可以重新考慮這場婚禮要不要繼續!」
說罷,她不再看他,轉身走回辦公室。
盛謹梟听她如此不重視他們這場婚姻,亦是氣極,一時沒忍住自個兒脾氣,黑著一張臉怒道︰「顏妮,你有毛病吧,一個女人做什麼不好,偏偏喜歡這麼個職業,你喜歡看,爺給你看個夠!」
回應他的是「 」地一聲關門聲。
背靠著門板,顏妮嘴角扯出一抹涼到骨子的笑容。
有病?
她確實有病,渾身都是病,若是沒病,她又怎麼會選這個職業?
若是沒病,她又何苦為了那股侵入骨髓的執念與心魔,而點頭答應這場本就沒必要的婚事?
盛謹梟撫了撫犯疼的心口,臉色青白,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那股
躁動不安,上前叩門,「顏妮!」
「顏妮開門!」
「顏妮!」
「……」
叫了半天,里面始終沒人回應。
盛謹梟臉色透著一股不正常的蒼白,額角有細細的蜜汗溢出,來來往往不少人將眼神投向這里,也有人過來就診,卻被這種狀況弄得不明所以,最後去了別的診室。
盛謹梟久等不到她開門,便抬腳準備踹,只是一動,牽扯到本就裂開的傷口,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傳遍全身,痛得他腳步踉蹌了一下,大顆大顆地冷汗往下掉,那種虛浮月兌力感幾乎讓他支撐不住。
「哎,你怎麼了?」
劉穎經過這里,看到他這般模樣,連忙扶著他在一旁坐下,眼楮掃到他敞開的領口里面,軍綠色的襯衫上那一大片猩紅,瞳孔突瞠,「我的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沒等他反應,她火急火燎地去敲顏妮的門,「顏妮,你還不快出來,你男人渾身都是血!」
沒過多久,門開了,顏妮從里面出來,精致的鵝蛋臉上一如既往的淡漠斯文,神色不露半分。
劉穎見到她,並未察覺有異,「顏妮,你們怎麼回事兒,你看看他……」
「你去忙吧!」
顏妮笑著推了推眼鏡,不溫不火地打斷她的話,她在男人面前站定,語氣已然沒了剛才的冷沉,「還能走嗎?要不就在這兒包扎下?」
盛謹梟睜開微合的雙眸,抬手去拉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你若喜歡,就繼續做,只是以後,別再輕易說放手!」
男人聲音低沉而隱忍,話語勉強,卻能听出他的妥協之意。
他的掌心很濕膩,包裹著她的小手卻依舊溫暖而炙熱,顏妮神色不動,「走吧,工作辭了就辭了!」反正也做不長。
當然,後面一句話,顏妮並沒有說出口。
盛謹梟听到這句話,看著她的漠然的側臉,心里並沒有半點兒開心,反而有股莫名的驚慌,他緊繃著臉,沒有說話,卻摟緊了她,那力道,讓顏妮覺得疼痛,面上卻不顯露半分。
回到別墅,楊崢喊來紀釩,看到被鮮血染紅的襯衫,紀釩臉色很臭,「大哥,你是不是嫌自己的血太多啊,沒關系,貢獻一點給醫院,反正你這樣也是浪費。」
盛謹梟冷冷睨了他一眼,「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紀釩沒說話,手下的動作卻是重了幾分,疼得盛謹梟直皺眉。
顏妮在客房洗了澡,身上披著件素色的睡袍出來,臥室里面,紀釩已經重新幫他處理好了傷口,見她進來,從醫藥箱里拿出藥,「老規矩!」
話落,他收拾了工具,提著醫藥箱二話不說就離開,只是走到門口之際,他回過身來警告,「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哈,照你們這般不要命似的折騰法,三天後的婚禮,甭想舉行了!」
本是一句善意的提醒,然而,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男人卻猛地睜開了眼,「少他麼的放屁!」
紀釩愣了愣,最後只是悻悻離開了。
盛謹梟看了眼顏妮,拉著她手在一旁坐下,卻是不言不語。
他不說話,顏妮自是不會開口。
婚禮在即,這兩天顏妮哪兒也沒去,在家里看看書,弄弄花草什麼的,盛謹梟自是在家里養傷,只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有些冷窒。
------題外話------
麼麼~本來想寫到婚禮**的,兒子帶上來了,要出去玩~嗚嗚~做媽的不合格,一直木有帶他,所以,也不忍拒絕~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