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曳曖昧的燈光,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嬌吟,偌大的床上,兩廂交纏,顛鸞倒鳳,演繹一室的旖旎激情。舒愨鵡
盛謹梟將**一刻值千金這句話運用得淋灕盡致。
顏妮今晚難得地配合著他的瘋狂,更甚者充分體現了悶騷的性子,放下女人的矜持,配合著他的一切姿勢。
床上,浴室,窗台,甚至吧台,都留下兩人難分難舍的身影,直到東方天空泛起魚肚白,兩人才偃旗息鼓。
男人沉沉睡去,本是閉眼沉睡的顏妮這會兒卻睜開了眼楮,媚眸一如既往的迷離,瞳孔深處卻無半分睡意,有的只是無底洞般的深幽黑暗。
她看著面前這張臉,相較于六年前,更加的冷峻剛毅,稜角分明,她記得以前最喜歡做的事兒,便是窩在他的懷里,手指細致地撫著他好看的眉眼。
他的懷抱很寬闊,很溫暖,讓她沉溺其中,心里總是想著,她要在這個懷抱里窩一輩子。
她喜歡雙手托著他的臉,將他的稜角分明的五官蹂躪得不成樣子,霸道又任性地沖他宣誓,「這輩子你只能這樣抱我一個,你要是抱別個女人,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只是無奈地拉下她的手,跟她說,「不可以輕易說不要!」
晨曦乍起,顏妮盡管身子很累,卻始終難以入眠,她掀開被子,披上他的襯衫,拉開紗簾,在窗台上坐下,抽出一支煙點燃,吞雲吐霧起來。
她的手指白皙修長,身上只著一件白色的男士襯衫,金色的晨曦打在她身上,那抽煙的畫面,看起來異常的賞心悅目,又透著一股朦朧神秘的美感,撩人得緊。
盛謹梟手臂習慣性地往旁邊的位置模去,卻落了個空。
他睜開眼,就看到坐在窗台上的女人,窗外是黃色的沙灘,碧藍碧藍的海景,金色的晨光打在她身上,美的朦朧而炫目,卻無端地給人一種荒涼與窒悶。
墨色的瞳仁沉了沉,眼底劃過一抹無言的痛色。
「坐這兒做什麼?不累?」
男人伸手奪去她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煙,將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順勢攬著她的腰肢,下巴擱在她的香肩上。
顏妮身子往後靠,眯著眼看著從海面上升起的火紅太陽,「我想看看日出!」
盛謹梟抬眸看了眼,他是個大老爺們兒,常年和槍支炮彈各種戰略打交道,自是不懂這種風月浪漫情懷,他將她打橫抱起,「已經出了,現在給爺補覺去!」
顏妮扶額,「你可真會破壞氣氛!」
盛謹梟睨了她一眼,「爺不喜歡那種氣氛!」
他沒感覺到溫馨浪漫,只覺難受。
兩人重新躺床上補眠,這一覺顏妮倒是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是半中午,太陽高照,身邊沒人,浴室里傳來嘩嘩地水聲,沒多久,磨砂玻璃門被推開,男人只身圍著條浴巾出來。
見她醒來,他上前勾起她的脖子,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去洗漱,吃了飯老公帶你去玩兒!」
顏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男人正好將早餐擺上桌,和樂蟹,椰子飯,一份鮮魚湯,還有幾樣不知名的小吃,看起來豐盛的緊。
「叫這麼多,你吃的完?」
盛謹梟幫她盛了碗魚湯,「爺得將你喂飽,你才有力氣喂飽爺不是!」
顏妮白了他一眼,沒說話,安靜地吃著她的早餐。
盛謹梟低低笑了笑,邊吃邊跟她說了下幾個重要的景點,問她想先去哪兒玩,顏妮表示無所謂。
這地兒是有名的旅游勝地,海水澄碧,煙波浩瀚,翠綠的椰林婆娑,各種奇石林立其中,水天一色的美景,落入眼底,美麗迷人,波瀾而壯闊。
對于美的景和物,她一向都不拒絕,來都來了,自是要玩個夠本兒。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兩人才玩了一個上午,便接到梅玲來的電話。
趙俊失蹤了。
而且失蹤的
地點很奇葩,就是他們度蜜月的地方——
三亞。
溫雅靜听人說這邊有治療趙俊那種病成功的例子,便在他們結婚的前兩天帶趙俊過來這邊尋醫,這些天來配合醫生的治療,雖說不是特別明顯,但病情基本向好的方面發展,今天準備啟程回京,可趙俊卻在機場里失蹤了。
溫雅靜急得六神無主,電話打給了梅玲,跟她說了這邊的情況。
梅玲遠在京城,遠水解不了近渴,自然而然地,電話打到了正在這邊度蜜月的兒子。
盛謹梟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顏妮在天涯石上玩,他掛了電話,看向身邊的顏妮,「妞兒,小俊在機場與他媽走失……」
「你去,我再玩玩!」
不等他說完,顏妮便出聲打斷他的話,她嘴角是笑著的,語氣平靜得不起任何波瀾。
這樣的事兒,就算作為普通的朋友,盛謹梟也不會推辭,更何況,那個人是趙俊。
他本想說讓她一起去,這會兒她這般開口,他自是無言。
沉吟了半響,他將她摟進懷里,「對不起!」
顏妮將他推開,幫他理了理衣領,嘴角漾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笑容,「趕緊走吧,別讓人販子給拐走了!」
盛謹梟緊盯著她迷離的眼眸,想要看到她心里去,然而,這雙眼一如往昔地朦朧深邃,讓人無法窺視到她的情緒,他猛地捧住她的臉頰,唇瓣狠狠覆上她的。
這一個吻持續了很久很久,男人吻得很用力,好似要將她吞噬一般。
四瓣唇分開,兩人氣息皆是不穩,盛謹梟指月復輕撫著她瀲灩的紅唇,深沉的眼眸劃過一抹愧色,「老婆,不要走,就在這里等我回來,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玩。」
顏妮笑了笑,沒答應也沒拒絕,「走吧!」
她越是平靜,盛謹梟心里越是沒底兒,他走了幾步,又突然回身,再次吻上了她。
「一定要等我!」
在他轉身之際,顏妮幾乎是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手,等他回身,她才反應過來,她拉住了他。
看著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相交的兩只手,顏妮眼瞼顫了顫,心里突然有股想要留住他的**,理智告訴她,走了就走了,然而,那股陡然而生的念想卻異常的強烈,緊緊拽住她的心髒,瞬間壓過了她的理智。
「妮兒……」
「大哥哥,能不去嗎?」
沒等他開口,顏妮便堵住了他的話語。
一聲大哥哥,讓盛謹梟渾身一震,他看著她,墨色的瞳仁露出一絲不可置信,「顏妮,你……」
顏妮看著他,眉眼含笑,「我想起來了。」
男人一把扯過她,緊緊瓖坎在懷里,胸口的那顆心髒跳得異常的歡騰,「總算是想起來了。」
出口的聲音低沉而暗啞,透著一股顯而易見的激動。
顏妮從他懷里退出,抬眸看他,「能不能……不去?」
此時此刻,她一向深邃迷離的美目難得地露出一絲名為期盼的東西,然而,這樣的眼神卻讓盛謹梟心里窒悶得厲害,喉嚨哽了又哽,最終出口的,還是一句︰「乖乖等我回來!」
趙俊是他的責任,他放不下,也不能放下。
似是怕經不住她的挽留,盛謹梟丟下這句話,便大步流星地轉身離開。
顏妮看著他的背影一寸寸變小,直到消失,同時消失的,還有她眼底好不容易燃起的那一抹光亮和心底那股發癲似的陡然而生的熱情。
呵,真是蠢得可以。
顏妮自嘲地笑了笑,抬手看了眼無名指上的戒指,並不是十分的華麗耀眼,設計卻很獨特,她知道,里面刻著他們的名字的縮寫和唯愛一生四個字。
陽光打在鑽石上,瞧著有些刺目,就如那時候她對他的感情,濃烈得將她自己給灼傷。
唰——
有什麼東西在空中劃過一道流光,落入廣闊無邊
的海里,無聲,卻激起陣陣漣漪。
再瞧右手的無名指,那里已經空空如也。
顏妮不是一個會虧待自己的女人,這里的景色美得令人嘆息,如她自己所說,必須得玩個夠本,而她確實做到了。
一個人,她玩得更加的自在。
三天的時間,她的足跡踏遍天涯海角的每一處景點,這里的美食也被她嘗了個遍,這期間,盛謹梟一天四個電話是雷打不動的,早中晚各一個,提醒她吃飯,深夜時分一個,會問她一天的旅程。
顏妮都會一一回答,會一如往昔地跟他調侃,會在他嘴巴耍流氓的時候嗆他幾句,兩人之間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不同,無形之中,卻透著一股暴風雨前的平靜。
盛謹梟是個感知力特強的男人,他當然也感覺到了,所以趙俊的事兒,他火急火燎地處理著。
找了一天,沒找到人後,他們便報了警,請當地的警方協助尋找,警方調查了機場的監控錄像,發現他被一個戴著鴨舌帽,身穿夾克的男人帶走,警方斷定是綁架。
只是幾天下來,並沒有任何綁匪的電話,正當盛謹梟準備聯系軍部時,家里卻來了電話,綁匪電話打到了梅玲那里,要求五個億的贖金,交易地點在京城,而時間,在二十四個小時內。
這樣一來,說明綁匪已經帶著人去了京城,同時,這個人顯然是有目的地綁架,更是對他們的之間的事兒做了調查的。
這樣的情況,盛謹梟自是要回去的,他打電話給顏妮,手機卻是無人接听狀態,打到酒店,前台說她並沒有退房。
「梟子哥,可以走了嗎?」
溫雅靜推門進來,原本美艷的臉龐這會兒只剩蟣uo俱埠徒棺疲? 麒墑掌鶚只??拔乙丫?蠔謎瀉簦?閬裙?ュ?漳蓴乖誥頻甑齲?胰У純矗包br />
「梟子哥,俊俊他……」
溫雅靜看著他的背影,期期艾艾地出聲,只說了一個名字,便咽哽得說不出話來。
盛謹梟閉了閉眼,「你放心,就算是為了趙翔,我也會平安將他救回來!」
盛謹梟火急火燎趕到酒店,並沒有看到顏妮,房間是沒退,可是,屬于她的行李,卻是都帶走了,而他的,整整齊齊地留在那里。
沒時間給他傷懷,他收拾了行李,退了房,便直奔軍用機場。
這邊,顏妮在接到一個電話後,便坐上了飛往雲南的飛機,再一次回到這片令人窒息的天空,回到段家那處龍潭虎穴。
前來接機的依舊是前一次那幾個保鏢,不過這次顏妮沒有跟他們走,而是第一時間去了一座香火鼎盛的廟里。
姻緣樹下,依舊是當年那個白須老和尚坐在那里,時間好像在他身上靜止,那雙眼一如既往的精神灼灼,神采奕奕,臉上的笑容更彌勒佛有得一拼。
不變的場景,不變的人,唯一變的,是時光和心境。
「小姑娘,這姻緣樹啊,可是要和心上人一起來才靈驗!」
老和尚搖著把破舊的蒲扇,善意地提醒。
顏妮笑著,嘴角梨渦淺淺,笑容斯文嬌俏,「我來解姻緣!」
她說著,不顧老和尚和眾人詫異的眼神,徑直走到樹下,走到當年他們站定的地方,一抬眼,就看到那個被她做了特別記號的香囊。
六年的時間,姻緣樹上已經掛滿了各色香囊,有新的,有舊的,紅紅綠綠,讓人眼花繚亂,然而,她仍是第一眼便找到了屬于他們的那個。
長時間的日曬雨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可是,那個被她刻意用針線縫起的兩個角卻沒有變。
當初還是借賣香囊的大娘的針線縫的,而做記號的原因,是因為他們約定,以後的每一年都要來這里,看看它是否還在。
姻緣樹不高,卻很大很大,樹枝散開來,就像是一把巨傘的形狀,她踮起腳尖,夠著手拉下樹枝,就要去解,這時候本是坐在那里的老和尚卻走了過來。
「小姑娘,一對戀人,從相識,相知,到相戀,皆是前世修來的緣,不要輕言放棄,而且,老頭子我想起你來了,記得當年你就坐在我對面一針一線縫的兩個角,你戀人
就站在你旁邊,這些年來,他每年都要來這里一次,陪我老頭子喝喝茶下下棋,有時候就站在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顏妮手顫了顫,頓了一秒,最後還是毅然決然解了下來。
香囊外面是一層綢布,里面卻是防水的皮質,用小刀拆開,里面是一張紅紙條,里面寫著兩人的生辰八字,盡管有些退了顏色,可是,仍能辨認出字跡來。
揚唇笑了笑,她掏出打火機,哧地一聲點燃,「老師傅,如果相識相知相戀是前世修來的緣,那麼,一起白頭到老卻是需要分,我們有緣,卻無分,最終只能像這張承載我們感情的紙張,變成灰燼,風一吹,什麼都沒有!」
話落,手中的紙也化成了灰,如她所言,風一吹,便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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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暴風雨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