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狗急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以為華夏這次真的會被嚇得尿褲子,沒想到,刀剛到他頭頂那一刻,他果斷爬起來,整個身體往前一蹭,就那麼從關紅臉的跨下滑了過去,跟條泥鰍似的。我這不是眼花了吧?這平時出門三步就開車的人,什麼時候會變得這麼敏捷了。
華夏鑽過去後,直接往我身邊滾過來。我馬上吼道︰「你給老子滾遠一點,別把它帶過來。」
結果他還是滾了過來,同時把手電給關了。周圍一下就安靜了,石人的腳步聲也沒有了。
華夏喘著大氣,半天才說出話來︰「賴子,這東西果然只對光線有反應,哪有光就打哪兒,奇他*媽怪了。」
我拍拍他的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跟著我出來,早該有心理準備了。我們悄悄模過去,就走最右邊那條路。」
周圍一點光都沒有,我們完全靠開始的記憶,一點一點往前爬著。華夏一邊爬一邊問我︰「賴子,我們到這鬼地方有多久了?」
手機手表那時間根本就不準,從早上出發到現在,粗略估計了一下告訴他︰「怎麼也得有*個小時了吧。」
他接著問︰「我怎麼一點也不餓啊?」
我這才想起來,這麼長時間沒有吃一點東西,還真的不餓。他突然停了下來說道︰「賴子,你他娘的口水都掉我手上了。」
流口水?沒有啊,別說口水,我連汗水都沒流一滴。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我第一反應就是往旁邊的石壁一靠,手電筒打開,眼前一幕差點讓我直接傻掉了。
華夏撅個爬在地上,他先轉過頭來看了看我,然後,抬起頭,眼前被一張血盆大口給擋住了視線。從我這邊看過去就是一人一「狗」深情對望。
「啊」華夏大叫著,將背上的背包一把塞進獅子狗的大嘴里。那獅子口咬住背包一甩,將包甩了出去,左前腳一掌向華夏拍下去,華夏向後一縮,嘴上還罵罵咧咧。
我的心髒都快跳到喉嚨上來了,喊道︰「華子,你他娘的演雜技啊?當心獅子狗把你雞*巴蛋當開胃菜。」
華夏身體往後一翻,順勢站了起來,歪著頭火燒火燎地說道︰「你要讓我說幾遍啊?這畜生叫諦听,不是什麼獅子狗,沒文化。」
諦听後邊跟著另一樽石人,正朝這邊走來。動作看起來有些變靈活了,仔細一瞧,發現它身上還在不斷往下掉著碎石。我的媽啊,這幾個家伙看樣子要破石而出了。
諦听可沒有心思聊天,身子一弓,就像全身一下裂開了一樣,接著用力一搖全身,開裂的石頭散落一地。這下就徹底地露出了它的肉身,身體毛色為紫紅,短毛,脖子的長毛呈紫黑,血紅的眼珠子充滿了敵意。張著大口,上下兩排大獠牙白森森的,嘴里還不停地往外掉著黏答答的哈喇子。
諦听蹲低了身子,我心叫「完了」,華夏這回死定了。沒想到他神情嚴肅,沒有一點害怕的模樣,搓了搓手掌,擺好了姿勢。諦听身子向前一彈,直奔華夏而去。華夏輕身一跳,讓猛沖過來的諦听撲了個空,落地的華夏一個轉身,後背直接貼上了後邊跟上來的「張二流子」。華夏的右手不知哪里模出一把短刀,抬手就往自己的頭頂倒插過去。正中身後張二流子的面門。這是什麼臂力?直接用匕首插進石頭里,我只能說這幾年對華夏的認知都錯了。
張二流子停了下來,連半端著的雙臂也自然地放了下來,華夏回過頭面對石人,從腰上模出一個竹筒丟給我說道︰「我這邊兩個,你選一個吧。♀」
「我操,丟過破竹筒給我,就讓我收拾一個,你當這是手雷啊?」我嘴上雖然在說,手上卻沒慢下。諦听露出了肉身,柿子當然撿軟的捏啊。拔出銅錢劍準備跟它拼命了。我咬破舌頭,對著銅錢劍一口血霧噴去。我大著舌頭一喝︰「去。」
銅錢劍離手,高速向諦听飛去。趁這當口,我扯出竹筒的布塞,一看,竹筒里什麼都沒有。銅錢劍飛到諦听身前,被諦听一腳掌拍在地上,只見諦听腳下冒出一縷白煙。諦听吃痛腳一抬,銅錢劍「嘩」地散開,瞬間將諦听包成了粽子。
我將竹筒往地上一砸,氣憤地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時間耍我。」
華夏沒空理我。十幾秒鐘時間,華夏面前已經放了一堆東西,一塌符紙,幾支令旗,一根細麻繩。他麻利地用麻繩將張二流子五花大綁,然後一張符紙貼在它的胸口,最後五支令旗硬是插進張二流子身下的石板里,將它圍在正中。華夏迅速拔出張二流子面門上的匕首,割破自己的中指。圍著張飛走了一圈,將血準確地滴在令旗上後站在原地,雙手結印,一字一字地念道︰「五旗誅妖令。」
五旗同時發出一道紅色電流射往石人之上,麻繩一緊,竟深深的勒進石人身體。石人全身一震,想要發力,這時的華夏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五指成爪,扣住石人胸口貼符處。腳往前一跺,五指發力,一爪伸進石人胸腔,抓出一團綠光,華夏拿到面前看了看,又拿出一根竹筒,用嘴咬住布塞扯掉,將綠光團裝了進去,再塞住。他眼楮一撇我,那意思就是,這下你該明白怎麼用了吧?
再看那張二流子,它的眼珠已經沒了神彩,恢復成石頭的本色的那一瞬間,全身被麻繩勒散架了,整個石像就象是豆腐被一把鋒利的刀切成了十幾塊。
我看著眼前這貨,他肯定不是華夏。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裝瘋賣傻裝到這種境界,完全純天然啊。
諦听已經快將我的網震破,我知道已經撐不了多久。
華夏拿著匕首走到正在努力掙扎的諦听身旁問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說話,你不是諦听,但是卻是那畜生的遠親,它該有的能力,你都有,對吧?」
掙扎的諦听完全無視華夏的存,繼續努力。華夏不生氣,接著說道︰「以後跟著我,殘魂讓你吞個夠,我不求你做什麼,只要你能幫我打探女人消息就行了。」
這貨還真就是華夏。諦听不動了,像是被華夏的條件打動了,我不清楚華夏把這妖物留下來干什麼,如果是原來我肯定會相信他嘴上說的,但現在不行了,他說話做事,我都必須多想想才行。華夏拿過背包,模了半天,模出一面很袖珍的鏡子,還是面銅鏡。
華夏對諦听說︰以後就住這里面吧。然後對我說道︰「賴子,可以松綁了。」
我終于松了口氣,張開手,「收。」網化為劍回到我手中。
我這才想起來,張二流子都被解決掉了,雖然沒過多久的時間,那關紅臉早該已經走過來了吧?可是電筒怎麼照,也沒見它的影子。
突然一個影子向著我沖了過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影子一下撞入我的懷里,我低頭一看,陸潔妤。她後面不遠處還跟著慢慢走來的許茗香和她懷中興奮的黑球,她滿臉帶著輕松的微笑。那關紅臉看樣子已經被她解決掉了,可是她們怎麼過來的,那邊的路不是已經被封死了嗎?
陸潔妤從我懷里掙出來問道︰「你們兩開始去哪兒了?我跟茗香姐找了你們好久。」
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出現,我心里一下踏實了,說道︰「我還想問你們呢,我跟華夏掉到一間石室里之後就再沒看到你們的影子。」
許茗香走過來說道︰「我們掉下來的時候就在這里,我跟潔妤已經在這里轉了好多圈了。潔妤看不到你人,急得拉著我一直往前跑。」
我一看陸潔妤,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算了,在這里肉麻會死得很難看的。
我問許茗香︰「過來時是不是順手將那石人給收拾了?」
許茗香一笑說︰「好狗不擋路,不收拾掉它,我們怎麼過得來?你們兩個家伙看來樣子長得太犯罪,我跟潔妤在這里走了好幾圈,它們都沒反應,你們剛一來,他們就活了。」
華夏又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說︰「茗香姐,你再不來我就要死了。說著就把許茗香的背包搶過來,從里面模了一包煙出來。」
許茗香驚奇地看著華夏說︰「我包里怎麼會有煙?」
華夏點了一根猛吸了幾口,消魂地說︰「在樹林的時候我怕把煙全放自己身上抽得太快,到時候煙癮犯了可就要人命了,就在你包里偷偷放了兩包。
這小子想得可真周到。我接著問她倆︰「你們是怎麼過來的?那邊的路不是封死了嗎?」
陸潔妤有些疑惑︰「我們就是走過來的,除了那石人沒有什麼障礙。」
我看了看許茗香,她兩手一攤,意思也一樣。華夏說︰「問來問去問個屁,回去看看不就行了嗎?」
說著,我們四個人就往回走去,結果跟上次一樣,沒走多久,就到了盡頭。許茗香跑過去,模了模石壁,她驚訝地說︰「撞尼瑪的鬼了,走了幾圈就是沒走過回頭路,一回頭才現死路一條啊。我們多半會給這地宮的設計大師給玩殘了。」
華夏把吸剩的煙往地上一彈,說道︰「從來只有我玩別人,哪有被人玩的道理,老子長這麼大沒吃過什麼虧。」我開玩笑道︰「是啊,你裝瘋賣傻二十幾年,誰敢玩你?對,都是你玩人,玩得人都懷孕了。」
最後那句話聲音小得剛好只有華夏能听到,華夏臉都綠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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