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魂尸(簡稱妖尸)的舌頭不停向外伸吐,在洞頂左右移動,要是讓它抓住任何機會,我想它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許茗香叫道︰「賴子,用解尸符制住它,我來布陣,快!」
我還沒反應過來,問道︰「什麼解尸符?那是什麼東西啊?」
「你還真當這是出來玩的吧?」許茗香有些不快。
老爺子給的幾張符紙都用掉了,也沒有什麼解尸符,我仔細回憶著伏魔決每一面的內容,終于想起,老爺子曾經用過一道符紙收拾過民國時期的一只僵尸,好像就是這解尸符,但是長什麼樣還真不知道。
我從背包里模出一個竹筒,丟給了許茗香說︰里面是公雞血,你來制符,我來布陣。
那瓶子里正是出發前我讓華夏準備的公雞血,為了防止它凝固,我還特意在里面加了止凝劑,希望不會影響到它的效果。
許茗香接過瓶子,扔了一個布袋給我說︰「里面東西齊全,布太極伏魔陣。」
「曉得了」,我一聲應下,攤開布袋,拿出一卷黃布,扯住兩端往地上一滾,再抓住線頭往回一提,黃布平整地鋪在了地上,黃布正中,一副太極八卦圖極是醒目。我迅速將布袋中的八根棺材釘尖朝上,按東西南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位倒放在八卦圖的周圍,然後再點上四只蠟燭入在黃布的四角,最後手掌按在八卦圖正中喝道︰「太極伏魔,陣起!」
八卦圖靈光一閃,八只棺材釘同時消失。萬事俱備只欠妖魂尸。
我在華夏背後喊道︰「華子,把它弄過來。」
華夏回頭,神情呆滯,一字一句說道︰「要不你來教教我怎麼把它弄過來?」
我一拍腦袋,對啊!這怪物跟我們對峙許久,一直在找機會,一步也不肯向前,這會兒看到我所布之陣,感受到威脅,更加警惕了,同時我們也不也大意,這家伙不是善茬,太狡猾,它是想把我們拖垮再一個一個收拾掉吧?在這種精神高度緊張的情況下,人會很容不得易疲倦的。
我模出一條繩子,栓住華夏的腰說︰「華子,靠你了。」
「賴子,你個王八蛋想干嘛?」華夏呲牙裂嘴地問我。
我沒有理他,手模胸口的玉說道︰「雨煙阿姨,給點力。」
腦中馬上傳來雨煙阿姨的聲音︰「放心,沒問題。」
我的手腳立刻不再受我控制,往後退了幾步,向著華夏沖過去,一腳飛踹在華夏的上。華夏「啊」的一聲慘叫對著妖尸飛了過去,本想是讓華夏把它逮下來,可能用力過猛,華夏和妖尸差點來個嘴對嘴。妖尸反應也很迅速,舌頭一吐繞上華夏的脖子。華夏把頭一縮,兩腿夾住妖魂尸的腰身,一手從妖魂尸液下穿過,反架住妖魂尸的肩膀,怎麼看都像是一對深情相擁的戀人。不過「女」主角兒丑了點兒。華夏脖子上的舌頭越勒越緊,他迅速取下腰間的繩子往倒吊著那妖尸的頭上一套。
我和許茗香看準時機,兩手勒住繩子,轉身就往後跑,手中先是一沉,然後馬上松了下來,妖尸肯定是被拉了下來,華夏早在我們發力的一刻就用短刀割斷了脖子上的舌頭,一聲悶響地摔在地上沒了反應。
這妖尸還真成了精,借力使力,直接向我撲了過來,我剛一轉身,就迎上了飛身而來的妖尸,我真不想投懷送抱,只是還沒來得及退,它直接將我按倒,眼睜睜地看它越過了太極伏魔陣。♀耳邊傳來陸潔妤擔憂的喊叫聲,我無力地擺了擺手,表示沒事。
其實這妖魂尸的指甲又尖又硬,兩只爪子竟嵌入了我胸口的皮肉。同時張開大嘴,露出那白森森的獠牙,這要是被它親一口,我整個頭估計都沒有了,我下意識伸手去擋,正好被妖魂尸咬了個全實。手臂上傳來撕裂的疼痛,忍不住的叫出了聲。我幾乎能感覺到那獠牙跟我骨頭的親密接觸,它如果加上幾分力,我的手肯定就廢了。
躺在地上的華夏听到我的慘叫聲,鯉魚打了個挺大喊一聲︰「華子!」提著短刀就沖了過來。一個躍步騎在了妖魂尸的背上,發了狂似的往那孽畜的背上一陣猛戳。妖魂尸吃痛,卻沒有一點松口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我身上的衣服完全濕透了,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鮮血,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腦中出現一個紫焰光四射的杯子,跟我手上的印記非常相似,我立即意識清醒過來,手臂跟胸口也沒了開始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替而代之的是一陣麻癢,手臂上的印記亮了起來,我的全身像是正在被打氣的皮球,開始發脹,脹得我快受不了的時候,身體就像爆炸一樣,威力巨大,將華夏和妖尸震飛了出去,華夏落地一哼,靠著牆臂,翩翩倒倒地站了起來。
說來也巧,被震飛的妖尸剛好掉在了太極伏魔陣之中,八根棺材釘突現,妖尸結實地倒在了上面,八根棺材釘一根不少,全部沒入了妖尸的軀體。妖尸吃痛,一聲怒吼,聲間極為恐怖,整個洞穴都像要被震塌掉一樣。
八卦圖開始旋轉起來,將妖尸雙腳牢牢吸扯住,妖尸力大,幾次差點讓它掙月兌出來。關鍵時刻,許茗香拋出一張制好的解尸符,那解尸符像長了眼楮般貼上了妖尸的胸口,妖尸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抗,硬是被八卦圖吸了進去,再也不見。四角的蠟燭自動倒在了黃布上,火苗迅速擴大,不到半分鐘,黃布全部化為灰燼。
許茗香和陸潔妤扶著我原地坐了下來,華夏這時也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坐在我對面將我的上衣拔了下來,三處傷口已經止住了血。除了麻癢再沒其它感覺,我低看一看,發現傷口處的皮肉輕微的跳動,而且正以緩慢的速度合攏,我的身體什麼時候已經有了自愈的能力?記得高中踢足球,踢斷了腿,足足三個月後才能正常走路。看到這一幕,我還以為是產生了幻覺,但是他們三個人都同時發現了這個問題,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我,讓我混身不自在。
華夏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傷口問道︰「華子,痛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痛,就是有點癢」。
華夏夸張地張大了嘴說道︰「我現在懷疑,你還是人嗎?開始中了一槍,我可是眼睜睜看師姐從你身體里取出來的子彈,雖說距離太遠打得不深,可那也是槍傷啊,傷口說不見就不見了,現在看見傷口了吧,它還在自己愈合,我們師門里可沒有能傷口極速自愈的功法吧?再怎麼也得有個傷疤啊?」
我確實不知該怎麼解釋,指著自己手臂上的印記說︰「可能跟這印記有關吧!」
許茗香抓住我的手看了半天才問︰「這個印是什麼時候開始有的?」
我回憶了下說道︰「中槍之前反正沒有,等醒過來之後就有了,開始遇到靈姍的時候,可能也是這印記的關系才讓靈姍繳械投了降。」
華夏拿起短刀就想給手上來一刀,我推開他說︰「你有毛病啊?想干嘛?」
「干嘛?跟你換條手用啊,你這手太寶貴了,裝在你身上太浪費了,給我吧,我把公司都送給你,以後你就是老板,怎麼樣?」華夏一本正經地問我。
陸潔妤擋在我面前說︰「華子,你怎麼不去死,這麼缺德的事兒你也干得出來。」
華夏嘿嘿一笑說︰「不就是開個玩笑嗎?瞧你們兩個那白痴樣,他的手砍下來,能給我接上嗎?萬一接成長短手,以後還要不要泡妞了,我去。」
許茗想了想說︰「這個好像是某種靈器印記,跟傳說中的很像,古時候有一個兵器大師尋遍各處名山大川偶然之下尋得一塊天地靈石,再鑄成名劍一把,兵器出爐時就注定成為神兵,大師身死,神兵也就失去下落,大師的靈魂轉世,新生兒出世時,身體的某個部位上就有這把劍的印記,而且胎兒日後是天賦異稟,萬中無一的。我原來也就當個故事來听,沒想到還有這回事。」
華夏听完就說︰「這麼夸張啊?怎麼看賴子手上這印記都像是個杯子,賴子,你上輩子不會是個造杯具的吧?」
我完全沒有心情理華夏,問許茗香道︰「難道只有這印記嗎?那兵器本身去了什麼地方?」
許茗香說︰「這個說不準,有人說那神兵本身也是有靈魂的。只不過跟造它之人的靈魂容為一體後一起轉世了,轉世之後可以說他就是劍,劍就是他,也就是傳說中的人劍合一。
華夏嬉皮笑臉地說︰「這個我知道,傳說中的劍人嘛。」
這危機四伏的地方,他還能這麼輕松地開玩笑,真不知他是沒心沒肺還是強顏歡笑。
就這說話的一點時間,我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我用紙巾把血跡擦了干淨一看,沒有一處能看出有傷,如果不是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我還真以為在做夢。
許茗香讓華夏不要再開玩笑了,我們現在算來加上她們兩個女人走過的「兩門」我們已經過了「四門」的考驗。
許茗香說︰華夏這也算是經歷了血光之災,三凶門里的傷門可能就在這里。上一處可能就是驚門。主幕室可能設在杜門。接下來我們將面臨最大的挑戰,死門,大凶。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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