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拿出一件干淨的衛衣給我,再把地上沾滿血跡的衣服用一根手指勾了起來,嘴里嘟啷道︰「你這個怪胎女圭女圭,衣服上的血還沒干,身上的傷就先好了。♀」
我把衣服穿起來問許茗香道︰「我們這次是不是活不出來了?」
許茗香苦笑道︰「看你的情況,如果沒哪個把你的頭砍下來的話,你估計死不了。但是我們三個就不好說了。」
陸潔妤拍了拍懷里正瑟瑟發抖的黑球說︰「這狗兒還多靈性,好像听得懂我們在說什麼!」
現在人都顧不過來了,哪兒還有心思去顧狗啊?在這進不去,出不來的地方。人還沒死,精神就先崩潰了,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幾人雖然疲態大顯,但精神還是不錯的。陸潔妤竟然是我們幾個人當中看起來最輕松的,說起來這一路上就沒見她慌亂過。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女人,這也太不正常了,更讓人疑惑的是她大姨媽不是來了嗎?為什麼都沒見她換過衛生巾?
我問許茗香︰「當初我們非親非顧的,根本不知道是同門,何必跟著我們來趟這混水啊?」
許茗香嘆了口氣,邊收拾東西邊說︰「師弟啊!你以為我想來?在家喝喝茶,泡泡吧,看看帥哥哪點不舒服?當真是吃飽了沒事干跟你們到這荒山野嶺和這些妖孽拼個你死我活?你要想知道我為什麼跟著你,那就加把油,我們平平安安出去,我就告訴你。」
我沒有听出來她語氣中有開玩笑的成份,許茗香也一定認為這次凶多吉少了。華夏又換成了那**的表情,不屑地說︰「怕什麼?要是再遇到什麼危險,拿賴子墊背不就完了?反正他又死不了。」
我們確實不知道前面等待我們的是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好東西,從出發到現在遇到的東西越來越猛,我基本把這些年學的東西都用上了。♀老爺子原來也沒告訴我這個世界這麼危險啊!
「走吧,賴子。」華夏往嘴里灌了口洋酒,皺著眉頭咽了下去。他這時喝酒只有一個原因,壯膽。
許茗香怕華夏這小子喝了酒亂闖惹出什麼麻煩,所以跟華夏換了位置,我還是走在最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里的溫度似乎降了不少,我不自覺地將衣領向上拉了拉。我看他們幾個好像沒什麼明顯的感覺,想著可能是開始血流得太多了,這時候身體還虛著。結果越往前越尼瑪覺得不對。叫住華夏,問他還有沒有酒。
華夏轉過身從包里拿了瓶沒開過伏特加遞給我說︰「興致來啦?可惜這里又沒得小妹兒,哎!」
我把瓶蓋擰開喝了一口,瞬時從喉嚨一股熱流直暖到胃里,過了一會,身體感覺好了點,不再那麼冷了。我問道︰「你們冷不冷?」
陸潔妤搖了搖頭,華夏說︰「我酒喝多了,燒得很,還冷個球啊!」
許茗香往華夏的後腦勺一拍︰「滾!」然後又問我道︰「賴子,你很冷嗎?」
我點了點頭說︰「沒喝酒之前,老子的手指頭都凍僵了。」
許茗香拿出瓶水倒在地上,我們幾人就圍著這灘水。幾分鐘之後,水已成冰。
華夏看了看說︰「這有什麼稀奇的嘛,老子去年冬天在甘肅,吐口痰在地上,不要一分鐘就凍硬了。」
我瞧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不說在東北,要是在野外尿個尿還要帶根棍子呢?」
「為什麼?」華夏茫然地問道。♀
我說︰「你要是不帶根棍子邊撒尿邊敲尿冰棍,你小心你的老二直接被冰住,等解了凍也沒用了。」
華夏一捂胯下說︰「你以為老子不曉得?關鍵是你在東北還敢在露天小便?小心你剛掏出來,風一吹就沒了。」
一旁的陸潔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許茗香打斷我們說︰「跑題了,跑題了,我們還困在這地宮里,你們能不能正經點。」
我這位認識不久的師姐霸氣實足,華夏平時最愛扯淡,現在連嘴都沒敢回,我就更不用說了。
許茗香接著說︰「現在剛立冬不久,四川的天氣不會冷得這麼沒譜,我們雖然在山里,又是在這地宮,氣溫低個一兩度很正常,但是看現在結冰的速度,這里溫度零下十度都不止了。」
我們在這里遇到太多的不可思議,不就是溫度突然降低了,相對前面所遇到的,這個都還算是正常了。這時我看了看周圍,示意讓他們也看看。這周圍的環境早已發生了變化,只是我們開始沒有發現罷了。那牆壁看起來光滑無比。我伸手過去模了模,手指剛一踫到牆壁那光滑的表面,就縮了回來,太冰了,手指像是被刺扎一樣。我一看手指,指尖上竟出了血,血珠還沒滴下來就凍硬了。
華夏想要去模,我一把拉住他,給他看了看我的手指,他看了一驚道︰「我擦!你的血也太多了,走到哪兒流到哪兒。老子是處處留情,你是處處流血,我真是不服都不行。」
許茗香讓我們閉嘴繼續往前走,走了大概幾十米,空間陡然變大,我們用手電照了照,還好能照到頭,目測了一下,這里就像是一個天然洞穴,空間大概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呈四方形,洞穴頂部掛滿了鐘乳石,我再仔細一看,不是鐘乳石,是冰錐。洞穴的正中有四棵類似于樹的植物,有一人多高,我們搞不清情況,所以暫時不敢往中間去。我走近一旁的石壁,拿出銅錢劍往上一戳,劍尖馬上被白霜給覆蓋,我用了些力才將劍扯了下來。
「阿嚏」華夏打了個噴涕,雙手抱臂搓了搓有些節巴地說︰「賴子,把老子衣服還我。」
你們過來看一下,許茗香好像有了發現,叫我們過去。我和華夏走過去看了很久,也沒看到什麼。
許茗香把手電靠近石壁照上去,只見石壁被光所照那一塊慢慢凸起,越來越尖,直到一尺多長才停了下來,我們往後退了一些,華夏雙手合十後交叉結印,喝道︰「道法渡虛,浩然正氣,破!」
印指冰錐,錐尖「砰」地一聲爆了開來,片刻之後,錐尖又從新長了出來,「咦」華夏覺得很不可思議,正準備再次結印,只見冰錐就像箭一般射出來,直奔華夏胸口而去。
這如果被射了個結實,華夏就算徹底洗白(完蛋)了,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華夏的能力,他不緊不慢,兩指一出,將冰錐夾于二指之中,用力一夾,冰錐碎成冰渣,撒了一地。
這時我靈光一閃,抬頭望去,頂部數根冰錐亂箭般朝我們射下來,我扯過陸潔妤護在懷里,貓著腰往後退,偶然有一根快射中我們時,也被我一劍劈擋開,算是有驚無險。
華夏情況還比較好,提前做好了準備,避開了所有的冰錐。許茗香就沒有這麼走運了,一根冰錐貼著她的肩飛了過去,在她的肩上留下了條不小口子,華夏拉著許茗香跑到我們這邊,模出一張符紙,開了護身法罩。我們暫時安全了。
許茗香從包里拿出一個紙帶,從里面抓了一點粉沫敷在傷口,止了血。陸潔妤拉住許茗香的手欲言又止。許茗香搖了搖頭說︰「沒事,不用擔心。」
華夏說︰「只能說暫時沒事,這護身法罩只能保我們十分鐘,快想想辦法,這里要是過不去,不被這冰錐給射死,也快被凍死了。」
說著就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我接過來也喝了一口說︰「這里要是待時間長了,出去了估計會喪失生育能力啊。」
體力損耗什麼的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現在顧不了這麼多,開了天眼。雙眼往四周一掃,四周根本就不是什麼石壁,而是厚厚的冰層,冰層深處還有數十個黑影,細看就像是人影一樣。人影的周圍時不時還有水紋般的波動。
我把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們。華夏釋然道︰「果然是這麼回事,你看到的應該是人,只不過是死人,而且遠遠不止你看到的這些。」
許茗香接過話頭說︰「我們早就應該想到,死尸越多,陰氣越重,能陰氣化實的並不多見,或者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不但陰氣結冰,還帶攻擊性真是聞所未聞。」
老爺子說他這一生見鬼無數,什麼邪門的事他都踫到過,現在的情況就算是他在這里也只有摳腦殼。我問華夏身上還有多少酒。
華夏左一瓶右一瓶拿了四五瓶出來,當中居然還有一瓶拉菲,我拿銅錢劍用力往瓶口一砍,紅酒瓶口齊刷刷地被切了開來,我仰頭往嘴里倒了一口,這一口就去了三分之一。
華夏大喊︰「日你個先人板板,老子的拉菲,龜兒子土賊,紅酒不是你這麼喝的。」
說著就伸手過來搶,我躲開之後將酒瓶遞給陸潔妤,她象征性的喝了一口,連許茗香都破天荒地湊了個熱鬧。
華夏心疼地將所剩不多的灑瓶握在手中跟掉了塊肉似的說︰「我求求你們看下年份嘛,賴子,下個月,你娃就不要想領工資了。」
我把其它的高度伏特加往地上一倒說︰「下個月?今天能出得去再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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