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生在一個戰亂的年代,說不定也可以建功立業。華夏進了酒吧還頗有點萬軍叢中取敵帥首級的樣子。不過就是因為這樣,已經驚動了酒吧里的保安。
說到保安,成都夜店的保安是我見過最強壯的群體,平均身高180。隨便挑一個出來往那兒一站,牛高馬大,一身橫肉的樣子別說是打,嚇都能把人給嚇得腳發軟。你問他們做保安之前是做什麼的,有一半的人都會說,我是某海軍陸戰隊轉業的,我是某集團軍空降師轉業的,特種部隊轉業回家干保安的大有人在,高手在民間,就是這個意思。
每年年底,到這些作戰部隊老兵轉業之時,就有大批的私企老板在軍營大門外等著。等什麼?等這些優秀的老兵啊,拉住人家的手,硬是不讓走,死活都要把這些戰斗精英拉進自己的公司。什麼都不用干,跟著老板走就行了。老板有肉吃,他們就有肉吃。就算是拖兒帶女都沒關系,老婆給你安排了,兒女的學校給你找好,社會保障全部買到位。就算是想拒絕,看到這些福利也心動了。
如果你能看到一些大型私企老板出門時,身後總站著幾個不苟言笑,眼珠亂轉,顯得很謹慎的人,那他們一定就是這群特殊群體中的一員。
現在圍住我跟華夏這三名保安同志很可能就是某個部隊退下來的老兵。一身腱子肉把安保制服繃得緊緊的,就像用力一震,衣服都會爆開。
華夏不慌不忙。掏出一個皮夾,把皮夾當中的警徽露了出來,然後惦起腳尖在他面前九尺大漢的耳邊悄聲說了什麼,這三人交頭接耳一陣之後就走開了。
華夏沖我得意地一點頭。♀我問道︰「你這警察的證件在哪兒搞的?」
華夏說道︰「還能在哪兒搞?祁伯濤身上的,剛才他他接我衣服的時候我順手給牽了過來。」
我不解地問道︰「你要這證件直接給祁伯濤說就行了啊,何必偷呢?」
華夏推了我腦袋一下說道︰「我就說你這是豬腦子,你也不想想待會動靜鬧得太大。被我舅知道祁伯濤那小子把證件都借給我了,他還不得挨處分?我把它偷過來就不一樣了。祁伯濤又不會受牽連,我舅舅只能收拾我,我是他親外甥,他能把我怎麼樣?」
我不得不暗贊華夏那縝密的心思,問他道︰「那你剛才對保安說了什麼?他們好像還答應幫你辦什麼事了。」
華夏笑得很神秘,說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我隨手攔下一名服務員,讓她帶我們去卡座二十八號。
我們站在離卡二十八號不遠處。看著剛才那幾名保安正將卡二十八號周圍的客人慢慢清離。我突然就知道華夏開始對保安說了些什麼。肯定是說二十八號的客人是警方正在搜捕的嫌犯,讓他們配合把周圍疏散,以免在抓捕過程中誤傷他人。眼見著那卡座的周圍就被清空了,像似一座被孤立的小島。
這時,其中一名保安走了過來,對我們說道︰「警官,等會兒你們動靜不要鬧太大。要是影響了生意,我們不好向老板交待。」
華夏一臉感動,握住保安的手,說道︰「當然,當然。太感謝你們的配合了,我們待會肯定會注意影響的。你放心吧,案子破了我一定向上級報告,給你們評個‘靠譜酒吧’稱號。♀」
我忍不住低頭一笑,華夏太能吹了,還給人評什麼靠譜酒吧稱號。吹吧。隨便他怎麼吹,到時候人家要找他對現,那也是查無此人。要是打了起來,誰還顧得了影響,不打得翻天覆地這事兒不算完。我認為這並不會影響酒吧的生意。按照國人喜歡湊熱鬧的好習慣,打架打得越歡,生意就會越火爆,這早就成為一條定律。
我點了只煙。透過昏暗的燈光向卡二十八號上看去,五男兩女,可能可喝得已經到位了,情緒高漲。對周圍的異常情況渾然不知。
那五個男人正是昨晚上坐在我們旁邊一桌的平頭,就算我記不清他們的樣子,這發型也忘不了。何況這幾個王八蛋出來玩連衣服都沒換,難道是家里的洗衣機壞了?
我夾著煙,率先朝他們走了去。華夏緊隨身後,不停地活動著身上的關節。
我走到桌前站住,他們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有個倒霉孩子將他的酒杯往我面前一推,說道︰「服務員,幫哥把酒倒上。」
當時我就笑了,將煙灰彈進了他的酒杯
盜神吧
里,他們抬頭的一瞬間,我猛吸了一口後,把煙頭也丟了進去。
那酒杯的主人火冒三丈,剛一起身。我身邊的華夏跳上桌子,一腳抽在那人的臉上,他又躺回了沙發上。
我們深知以少打多的情況下,最好就是先發制人,在他們回過神來之前先弄翻兩三個之後,一來可以起來震懾的作用,二來也可以減少他們的優勢。
我對兩個女人大吼道︰「滾!」
兩個喝得微薰的傻婆娘才像如夢初醒,驚叫著跑了開去。華夏跳上沙發對被他踹翻的男人窮追猛打。身旁的一個矮個子剛想伸手去拉華夏,我拿起桌上還剩小半瓶的洋酒瓶子掄在他的頭上。玻璃渣碎了一地,當中的酒水濺了我全身。
我舌忝了舌忝唇邊沾上的洋酒,掀開已經攤在了桌上的矮子,大喊道︰「華子,閃開!」
華夏側身一躲,我躍過桌子,膝蓋直接頂在沙發上躺著的那個男人的臉,鮮血淋灕,他再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同時,華夏在側身的時候,後背壓住旁邊還沒回過神來的一人,接著反肘一擊,那人的眼角瞬間就破掉了,捂住了臉卷縮起了身子。
前後不過半分鐘時間,我們收拾掉了三人。剩下兩個慫貨被我們給嚇傻了,從頭到尾好像都沒有動手的意思。現在正坐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我頓感無趣,太沒有挑戰性了。華夏站起來,正手反手各一個大巴掌抽在那個兩個慫貨的臉上,說道︰「你們兩個傻逼原來是帶小姐的吧?什麼情況?小姐不帶了,學人當黑社會啊?」
這兩人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半天也沒放個屁出來。搞了半天華夏還等著他們答話,等得不耐煩了又是一人一巴掌,羞辱道︰「你們確定你們父母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兩個大男人連個婆娘都不如。」
我認為華夏這話說得不對,一般的女人肯定不是男人的對手,不過要是遇到許茗香跟陸潔妤這種貨色,五男人可能都對付不了她們其中任何一個。
士可殺,不可辱。我把地上躺著的,沙發上攤著的,還有兩個發抖的全部拉到一起,坐成一排。對著身後看熱鬧的人群喊道︰「都散了吧,警察辦案,沒什麼好看的。」
好事的人們才將注意力從我們這邊轉移,開始尋找新的樂趣。這時一個保安走過來對我說道︰「你們差不多就行了,我知道你們兩個不是警察,沒有警察會這樣辦案的。我已經打了110,你們最好快點走。」
早就知道這小子靠不住,長得就是一張多疑的臉。再看華夏那吊兒郎當的德行,哪有一點警察的樣子。又不是全世界的警察都像菲律賓的警察,長得跟土匪一個逼樣。
我們開始把祁伯濤安在酒吧外面是一個正確的決定。110就算到了,他也能拖得住。
我蹲在桌子上,並沒擺出勝利者的姿態,用和朋友聊天的語氣,對這群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的男人問道︰「都說說吧,昨天晚上為什麼偷襲我?」
沒想到這幾個土賊拳腳不硬,嘴倒是挺硬。一個個的咬緊牙關,半字也不往外吐。
華夏沒我這麼好的耐性,伸出手一個大巴掌從頭扇到了尾,沒露掉一個人。華夏扯著我左手邊最後一個人的衣領吼道︰「裝啞巴?我他媽有的是方法讓你們幾個狗東西張嘴。」剛說完,華夏「咦」了一聲,看了看被他抓住的人的後頸說道︰「還有紋身?紋得跟二維碼一樣,你當你自己是**公眾帳號啊?」
被華夏這麼一說,那人驚恐地將自己的後頸給捂住。其余幾個人也不自覺地理了理衣領,表情變得緊張。我說這群土賊挨打的時候都沒見他們緊張過,這是怎麼了?
我從桌子上跳下來,把華夏逮住那小子衣領翻開一看,還真紋身。不過不像二維碼,有點像商品包裝上的條碼。我又把另幾個人的衣領翻開一看,同樣的位子,同樣的紋身。可以啊,現實版《殺手代號四十七》,他們是四十七號的兄弟吧。
挨打的時候沒怎麼反抗,現在看看他們的紋身,一個個地跟鬼上身一樣,劍拔弩張,像要隨時準備反撲似的。、
華夏見狀,當即一盆涼水潑了下來,一人再賞一人大嘴吧。剛要起誓的這群土賊又沒了脾氣,屈服在華夏的婬威之下。
華夏大聲吼道︰「說,誰他*媽讓你們來暗算我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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