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潔妤走了,那天只知道她去回英國,照理說她落地以後會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什麼的。♀我左等右等也沒等來她的電話,難道飛機掉下去了?一邊三天我都不停地關注國內外的消息,看有沒有飛機失事。後來一想,就算飛機掉下去了,她陸潔妤也死不了。她難道真就忙得給我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了?
要說高薪挖到公司的那兩小子工作能力是挺強的,帶過來一大堆客戶不說,還把好多我跟華夏該做的事情都給做了,華夏給他兩人升了職,一個是副經理,一個是執行總監。說真的,我一直不知道這兩個職位上的人應該做些什麼。他們干的事跟原來也沒什麼兩樣啊。他們既然這麼能干,倒是讓我跟華夏輕松了不少。
華夏跟李欣兩人的感情發展進入滯緩期,最近李欣忙工作,家也不怎麼回。華夏嘴上說樂得清閑,其實臉上那不滿的情緒相當明顯,跟個怨夫一樣。
華夏說好長時間沒聚一下了,今天晚上一起吃個飯喝個小酒。我說那正好,上次欠周昊那麼大一個人情,怎麼也得請他吃個飯,今天晚上就一起了,多個人也熱鬧一些。華夏沒意見,于是我給許茗香打了個電話通知她一下。我師姐在潔妤走的當天就搬回家住了,剩我一人獨守空房,潔妤說讓我就在這邊住下來,房子太大如果沒人住,用不了多久就沒有人氣,會變得破舊。
我想跟她說,我自己的房子不是也一樣沒人住,就是雨煙阿姨回來了,那也就是一只鬼,能有什麼人氣。當時她已經快走了,說什麼我肯定都無條件接受。
我把家中的衣服都搬到了陸潔妤這邊,本想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每個月還能收點房租,可想想。♀萬一老頭老太太要來成都玩的話不就沒住的地方了嗎?我總不可能把他們帶到潔妤這里來吧?
我收拾好之好去到林宏志家外,發現華夏那小子正蹲在階梯上看著遠處一空姐打扮的女人流口水。
他知道我來,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女人痴傻地對我說道︰「賴子,你說現在這空姐怎麼越長越高了啊?」
我順口說道︰「飛機越來越大,空姐肯定越來越高嘛!」
華夏擦了擦口水,白了我一眼,罵道︰「傻*逼!」
他走到我面前,拿手捏著我的下巴,左翻右翻了兩下之後,說道︰「你龜兒子現在好邋遢。胡子也不刮。眼屎都洗不干淨。你咋了?我妹一走。你魂也攆腳去了啊?」
我拍開他的手,說道︰「老子這叫痴情守候,你以為都跟你這種馬似的,怎麼的?你家李欣最近忙得沒空侍寢。你狗日的又想出來興風作浪了?」
華夏無恥地笑道︰「說那麼難听干啥,我這叫調劑生活,我一個大男人不可能天天跟在她一個婆娘家的後邊打轉吧?話又說回來,人與人之間本來就該保持適當的新鮮感,就算跟志玲姐待一起太久,開小差時也會想想羅玉鳳啊。」
我心想,這家伙嘴里說著鳳姐,那眼楮就一直盯著人家空姐看,我提醒道︰「你反正悠著點。李欣那小婆娘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要知道你偷猩,弄死你倒省事了,不要被整得生不如死,到時候沒人幫得了你。」
華夏「嘿嘿」一笑說道︰「我不就是瞄了兩眼美腿。沒你說的這麼嚴重,走吧,哥哥我已經訂了座,今晚玩個痛快。」
華夏心里想什麼,我不清楚,反正他要是犯了什麼原則性錯誤肯定會把責任往我身上推,這些年我都習慣了,大小事都得給他兜著,不管干會壞事都要拉著我一起。我感覺得自己就像一樣,隨時都給華夏備著。
華夏終于買了輛新車,為這事跟李欣吵了好幾架。李欣的意思是要買就買輛實用的,華夏不同意,背地里告訴我,他又沒跟李欣結婚,買什麼實用的?結果還是偷偷地買了輛雙人座的跑車,他說這樣才能配得上他鑽石王老五的身份。李欣知道後大發雷霆,說什麼華夏根本就不愛她,也不尊重她。在那之後,加上最近局里確實太忙就沒怎麼跟華夏聯系,看這情形,是在跟華夏冷戰啊。
李欣從事的工作原則性太強,在這件事情上明顯有些上綱上線,表現也太過激烈,華夏平時雖然嬉嬉哈哈,那是你沒惹到他,如果他的脾氣真上來了,連我也沒辦法收拾得住。他是順毛狗,需要順著抹才行。李欣把華夏這麼涼扮著,無疑是給華夏出去鬼混找了個合理的理由,這個理由雖然無法說服眾人,可是不重要,只要他能說服自己就行了。
不得不說下華總這輛車,確實夠騷包,車身大體呈綠色,看起來跟只綠毛龜一樣,一路上車頂大開,音響聲開得老大,引得行人車輛紛紛側目,我耳鳴得厲害,讓華夏把聲關小一些,他全當沒听見。車子手續的亂七八糟費用加一起不到一百萬,華夏拿去改了改,我也沒看出哪兒不同,就花了二十幾萬。還好華夏雖花錢厲害,但掙的錢也不少。不然按照他這種敗家玩法,再大的家業也受不了。
我們在大馬路上成為眾人的焦點,這不是件什麼光彩的事情。我拿手撐著頭,有意無意地擋著自己的臉,一直開到了目的地,停車熄火後,我才敢以真面目示人。
華夏白了我一眼,說道︰「土賊,坐老子的車很丟你臉?不曉得好多人想上我的車,老子都沒給他們機會。」
我沒搭腔,向餐廳里走去。華夏今天訂的地在鷺島路上的大蓉和卓錦酒樓,說是環境不錯,里面的豆腐是一絕,值得試試。
就我們四個人,華夏還是訂的包房。我們進去的時候許茗香已經到了,我剛進門,許茗香就沖過來拉著我,說道︰「師弟,一段時間沒見,你不會去了趟意大利吧?」
我沒听明白,問道︰「什麼意思?」
「這都不懂?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絲意大利憂郁王子的氣息。」許茗香調侃道。
我沒來得及回嘴,許茗香指著華夏說道︰「華總,你又開著那騷包車招搖過市呢吧?隔著窗都能听見那音響聲,哪天老娘借把錘子給你砸了,讓你再騷。」
華夏兩眼一黑,嘴皮都不敢動一下,在圓桌前坐了下來抽悶煙。
周昊在我們到達之後半小時才遲遲趕來,進門就拱著手,歉意的說道︰「大哥,大姐,真是不好意思,來晚了。成都你們也曉得,一到飯點,都在堵在路上吃尾氣,太氣人了。」
許茗香兩手拿著餐布一抖,墊在自己那雪白的大腿之上,搭拉著臉皮說道︰「誰是你大姐啊?跟你很熟嗎?知道堵車,不知道早點出門啊,本小姐的胃可不好,要是餓著壞了,你麻煩就大了。」
許茗香一句話把氛搞得很尷尬,周昊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許茗香眼皮一抬,說道︰「站那兒干嘛,當門神?還不進來坐下,來遲了的規矩你懂吧?」
這台階給得恰到好處,周昊一臉燦爛圍桌而坐,說道︰「知道,知道,不就是罰酒嗎?我先自罰三杯。」然後拿了個空杯子到處找酒,喊道︰「服務員,服務員,把酒端上來。」最後對我們大手一揮,說道︰「今天晚上隨便整,我買通單!」
華夏把直接挪到周昊身邊,搭著他的肩膀,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說道︰「兄弟,早幾年我怎麼就不認識你啊,以後常聯系,哥哥我的時間多的是。」
我听得直搖頭,華夏終于找到一個可以隨便宰的冤大頭,臉上諂媚的神情讓我看著就覺得惡心,雖然我知道他是裝出來的。
酒過三巡後,周昊有些上頭了,拿著酒杯,對我說道︰「賴哥,我必須跟你干一杯,當初如果不是你好心救了我,我的小命可能早就玩完了。」
我跟他干了杯中的酒,不停跟他說那都是小事,不值一提。還告訴他今天晚上的客不能讓他請,就因為租金的事情,我們應該感謝他才對。
我問他道︰「你小子擅自做主,把租金一下就砍掉三分之一,你老爺子沒找你算賬?」
周昊連續又喝了兩小杯白酒,冷笑一聲道︰「他老人家現在哪有時間管我啊,被個女人迷得連他還有個兒子可能都忘了。」
華夏張口就來︰「你媽呢?」
「死了好多年了。」周昊的眼眶有些濕了。好像回憶起了什麼難過的往事。
華夏對苦情戲沒什麼感覺,倒是對老牛吃女敕草這種事情比較感興趣,問道︰「你媽去世了,你老爺子找個人搭伙過日子有什麼不可以的。」
周昊說道︰「如果他是認真找個女人過日子,我也不什麼想法,關鍵是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才多久時間,我爸就要給她買房子,買車子。這都不算什麼,他竟然還想把他手中百分之二十的公司股份給那個女人。」
不得了啊,這老爺子一看就是找到了人生第二春,想把身家性命財產全部往外交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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