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只能無奈的去找那條小溪,三步一回頭,想看看對方有沒有改變主意,結果每次望見的都是樓凌峰沒有絲毫動搖之意的笑容。♀
……好吧,去抓魚。
凌逸努力豎起耳朵,听得細微水波流動的聲音傳入耳中。
循著聲音找去,山澗中一條冉冉流動的溪流頓時顯現在眼中。
凌逸站在溪流前,思忖了半晌,然後抽出了疏影劍。
學著電視上叉魚的辦法,凌逸瞥見一條魚自上游歡快地搖著尾巴游了過來,瞅準時機,杵著劍柄就朝那條魚身上戳去。
水花四濺,魚兒猛的一甩尾巴逃離了危險。
可能是距離太遠了,凌逸這麼想著,月兌了鞋挽起袖子踏入了溪流中央。
四月的流水還帶著絲絲涼意,這條小溪並不湍急,清澈到肉眼便能瞧見溪底的小石子,游動的魚兒自是輕易落入眼中。
凌逸奮力又試了幾次,統統以失敗告終,不信邪地繼續睜大眼楮瞅著水中的魚,半晌後終是讓他戳中了一條。
我的野外求生能力猛然增長了一大截啊!
凌逸舉起疏影,眼中雀躍的神采中倒映出那條還在劍鋒處垂死掙扎的魚兒。
眯起眼楮,凌逸滿意的仔細端詳著第一條戰利品。
看了片刻,把魚兒從劍上取了下來,朝岸邊一丟,凌逸繼續在溪流中努力。
恍然中听見一陣拍打羽翼的聲音,凌逸下意識望去,只見一只全身褐色羽毛的鳥兒正叼著一條魚撲扇著翅膀離去。
凌逸︰「……」
那只鳥叼走的正是他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弄上來的魚。
「我說,那條魚可是我的第一條戰利品啊,我還打算把它的骨頭留下當紀念品的……」凌逸欲哭無淚。
挫敗的上了岸,凌逸坐在一旁思考著對策。
這山谷中那麼多鳥,肯定是防不勝防的,那晚飯該怎麼辦呢,抓一條吃一條?
太麻煩了吧。
要是有個人能幫忙在岸上守著就好了。
對了可以先把抓到的魚放進玄雲戒里,不過事先沒和獨角說的話可能會被它當做是給它的食物。♀
凌逸驀然想起了獨角,反正現在四下無人,也不怕被任何人發現它的存在。
拿出玄雲戒,凌逸把獨角放了出來。
「少爺好久沒見到你了,好想你!」一出來獨角就用大腦袋蹭著凌逸︰「為什麼要把戒指放在別的地方啊,戴在手上嘛,不然我都听不到外面的聲音了,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在戒指里好無聊……」
「我也想你。」凌逸模著它的頭,對于獨角的問題卻是選擇性的無視掉了,然後他試探性地問︰「你餓嗎?」
要是抓上來的魚先被獨角吃掉的話,抓多少都不夠啊。
「好像不是很餓。」獨角想了想說。
「太好了。」凌逸一擊掌,猛的站了起來,指著溪流中說︰「我去抓魚,等會丟上岸你幫我看著,不要被鳥給叼走了。」
獨角偏著頭看了看流動的溪水,望著凌逸狐疑地問︰「抓魚?」
凌逸把袖子擼高了幾分,說︰「對,晚上就吃這個,等會也有你的份。」
「好啊,我也來幫忙。」獨角說著,一躍便撲了過去,掀起的水花落在它紫色的獸身上。
這一撲便是逮到了一條魚,獨角把爪子壓住的魚叼在嘴上走了過來。
凌逸吃驚的看著動作如此迅速、抓魚如此輕松的獨角。
早知如此,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是為了哪般啊!凌逸悻悻的想著,不過反倒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我就不信了!
充滿干勁的凌逸也下去抓魚了,獨角在一旁看了半天,嫌他動作太慢,效率更是太低。
于是最後變成了獨角抓魚,凌逸在岸上守著。
天漸漸黑了下去,凌逸從玄雲戒中拿了一身干淨的衣服換上,然後用濕掉的衣服抱著一大堆的魚回到了山洞前。
山洞前柴火已經架起,火焰 里啪啦的燒著枯樹枝。
「這麼多?」樓凌峰驚詫地看著凌逸懷里抱的為數眾多的魚。
「你以為呢?」凌逸傲然地挑了挑眉。
「這樣甚好,那以後的飯菜都交給你了。」樓凌峰拿起一根枯樹枝撥拉了一下柴火,理所當然地說道。♀
凌逸啞然。
反應過來之後,凌逸憤憤把魚扔了過去︰「我不僅要抓魚,還要剖魚把它洗干淨,累到快沒力氣了,所以接下來烤魚的事就交給你,我決定只負責吃了。」
樓凌峰接過,沒有再說什麼,笑著搖了搖頭,隨即在地上攤開,用樹枝穿過魚身。
凌逸找了個還算干淨的地方,扯了一些藤蔓墊在地上,坐在一旁抱著膝蓋靜靜看著樓凌峰穿魚。
火焰倒映在他臉上,將他一直掛在面上的笑容刻出了幾分粲然。
凌逸的思緒也不由自主的飄蕩了起來。
真的要和這個人攜手一直走下去麼?
之前因為身份的問題,總覺得他會殺了自己,所以想要反抗,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其實不和他作對的話,主角什麼的也是不會隨便亂殺人的對吧。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為何會那麼果斷的生出殺掉他取而代之的心思?
所以變成現在這樣,其實都是自己自食其果罷了。
樓凌峰見凌逸怔怔地望著自己,把穿好的魚架在柴火上,問︰「你在想什麼?」
被面前之人的聲音喚回了神智,凌逸挪開視線,偏頭看著別處,悶悶地答道︰「沒想什麼。」
「你去抓魚的時候我也在這附近搜尋了一番,感覺這山谷中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樓凌峰一邊忙活著手上的動作,一邊說︰「咱們今晚先在這山洞里待一夜,明天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凌逸沉默著沒有說話。
天色已黑,偶爾有飛過的鳥兒停落在樹上弄出響動聲。
山洞前火焰賣力侵蝕著枯樹枝,努力向上沖著,企圖能接觸到架在上方的魚。
慢慢的,一陣香氣飄散了開來。
四溢的香氣飄進了凌逸的鼻子里。
樓凌峰見凌逸猛地扭頭望了過來,拿起一串烤好的魚遞了過去。
凌逸毫不推辭的一把接過,方才一直有些壓抑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毫無形象的大口啃了起來。
看來他是真餓了,樓凌峰想著,也從簡陋搭成的木架上取下了一串烤魚。
吃罷,凌逸覺得一陣困意襲來。
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凌逸同樓凌峰說了一聲,便鑽進了山洞里,拿蔓藤鋪在地面上,隨即躺了上去側身闔上了雙眸。
樓凌峰望了望四周,把即將燃盡的火苗熄滅,也側身進了山洞,端坐在一旁盤起腿打坐。
一夜平靜的過去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兩人便早早的動身,離開了這處地方。
「那位天仙隕落之後,法寶必定是散落在秘境四處。」樓凌峰思忖著說,兩人決定穿過山谷繼續向北而行。
「法寶散落的地方沒有規律嗎?」凌逸對這些不甚了解。
「沒有。」樓凌峰搖頭說︰「不過也許天仙在生前就把法寶藏匿于某處,那樣一般會有著機關考驗。若是隕落後散開的法寶,或許也是有著被吸引過去的靈獸守護,然後會有別的靈獸也被吸引過去,同原來的那頭靈獸引起一番爭斗,這樣長久下來經過若干年,在這秘境內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有法寶的存在。」
凌逸點點頭,倏然嗅到了一股血腥的氣味。習得《極陰劍訣》後,凌逸慢慢發現自己的感知力、嗅覺和听覺比起以前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你聞到了嗎?」凌逸問。
「什麼味道?」樓凌峰一臉茫然,顯然他對氣味的感知並沒有凌逸那般敏銳。
「血腥味。」凌逸伸手一指,說︰「從那邊傳來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過去看看。」樓凌峰說罷,腳下生風便奔了過去。
凌逸也忙跟了上去。
在一塊空地上此時正有兩頭野獸在打架,低沉的嘶吼聲並沒有傳出多遠,但自它們身上傷口流出的血液的味道,卻是將凌逸二人引了過來。
兩頭野獸此刻都是傷痕累累,顯然它們已經搏斗了有一番時間,在它們不遠處掉落著一塊不怎麼起眼的玄龜甲板,看樣子兩頭野獸似乎是在爭奪著這塊玄龜甲板的歸屬。
樓凌峰找了一塊巨石躲在後面,側頭望著兩頭野獸的打斗場面,目光落在一旁的玄龜甲板上,說︰「那塊玄龜甲板看上去很是陳舊,莫非是隕落天仙的寶物?」
「可能是吧。」距離越近,血腥氣味就越濃重,凌逸不自覺地捂住了鼻子。
凌逸回的話並不是十分確定,他不記得書中有提到過這里有什麼玄龜甲板,想了想樓凌峰在秘境里得到的第一個法寶也不是這個,所以對那寶物的來歷並不清楚。
兩頭野獸雙方勢均力敵,受到的傷似乎也都是同等程度,凌逸二人在巨石後面觀察了半晌,那兩頭野獸皆是打算殊死一搏,一番激烈的打斗後居然同時精疲力竭,一陣悲鳴聲後各自倒在了地上。
「它們同歸于盡了。」樓凌峰起身走了出去,說︰「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凌逸也起身繞過巨石,眼瞅著樓凌峰拿起了那塊玄龜甲板,剎那間異變卻突然發生了。
玄龜甲板像有生命力一般緊緊吸附在了手上,樓凌峰臉色大變,想甩開卻怎樣也甩不掉,感覺自玄龜甲板中有著一股異樣的氣息直直沖入了體內。
凌逸見此情形也是臉色一變,忙上前幫忙掰著玄龜甲板,但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反倒是在踫觸到那物件之後感覺到有氣息在朝體內涌進。
樓凌峰提起真氣想把它震開,卻發現那股異樣的氣息在接觸到體內的真氣時=,純陽之氣並沒有對它進行反噬,反倒是像迎接熟悉的老朋友一樣把它往丹田引去。
怎麼會這樣!?
徒勞的拉扯後,玄龜甲板像是功力消失殆盡一樣,失去了吸附力「啵」的一聲與樓凌峰的手分離,掉在了地上。
這時一道人影自遠處迅速穿梭了過來,伴隨著一陣大笑聲停在了兩人面前。
來人居然是天雲派的雲天常。
「中計了吧!樓凌峰,你以為你打斷我武器的事情那麼容易就能了結了?」雲天常傲然揚了揚下巴,話語中充滿了得意和諷刺的意味︰「還有你凌逸,居然敢贏了我們兄妹,搶走了本該屬于我天雲派的第一,你當時是不是心里特別高興?」
想不到這人居然是來報復的,如此陰險狡詐和記仇,小雞肚腸的內心著實和他那張看上去一臉正義和大度的面孔完全不相符合。
樓凌峰額頭上逸出絲絲冷汗,他蹙起眉頭問道︰「按理說其余人應該還在路上,你怎麼會在這秘境之中?」
心里雖然已經明白了幾分,但仍是要問出來,把他的話套出來落以口實。
居然敢在秘境中對自己下手,這人不怕出去後遭到報復?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星期學校組織旅游,我盡量把那幾天的更新在之前就碼好∼如果有斷更,那一定是我……嗯╭(╯e╰)╮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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