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眸,黑,而冷。
丁瑩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另一雙極不耐煩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說︰丁瑩,請注意你的態度。我們現在是同事關系,這里是辦公室,不是你的家。
那眼神,把她所有的心意,都凍結在一片暗無天日的黑暗冰淵。
然後,狠狠敲碎了,用力揉躪,反反復復,周而復始。
熟悉的心痛一下漫上胸口,沖進雙眼。
她急促地眨了眨眼,想眨去那股難耐的酸澀,卻去不掉眼底驀然升起的絕望之色。
「丁瑩!」
閻立煌心下一陣詫異,雙手捧起懷里的小臉,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句玩笑似的話,竟然讓她露出這樣仿佛被人遺棄的痛苦表情。
他張了張嘴,卻沒有問出口。
輕輕嘆息一聲,將女子輕輕摟進懷里,細聲安撫。
「其實……」
「很好。」
沒想到她推開他,仰頭再看他時,眼底的那抹令人心疼的脆弱,已經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他最為熟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閻立煌,既然大家都有這種共識,交流起來就方便了。」
他皺眉,不明白這女人怎麼變得這麼快。
她突然一個用力,從他懷里掙了出去,退後一大步。
然後說,「閻總,以後我們還是保持這種距離說話,最妥當。我為我之前對你的一些誤會,表示歉意。我是真心佩服您的才干,想要在您下面好好做事。我絕不談辦公室戀情,所以,閻總也別誤會我之前說過的一些話,做過的一些事。大家都是同事,同事之間互相關心,幫助,也是人之常情!」
閻立煌听著丁瑩每說一句,眉頭就皺一下,俊臉線條就冷下一分。
呵,這女人又開始照本宣科,想要把一切都撇得干干淨淨。
「我希望,以後我們能保持良好的同事關系,把這個項目做好。我想,閻總也是希望如此的。」
「丁瑩,承認對我有感覺,就那麼難?」
他這一出口,讓丁瑩覺得之前自己都在對牛彈琴,不,雞同鴨講。
「閻總。」
「你可以叫我立煌。」
他跨前一步,那無聊的距離實在非常礙眼。
她立即就退後一步,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兩下。
「閻立煌,你到底有沒有听明白我說的話。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和我只能是……」
「有,我听得很清楚。」他繼續步步進逼,雙眼直直看著她的眼,「我听到某人一直在口是心非,自欺欺人。」
「我沒有。」
「呵,瑩瑩,你又忘了我說的話,若是心之泰然,何拒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你這麼心虛地急著否認,我可以確定,肯定以及一定,你對我很有感覺。」
他裂開一道雪白的笑弧,成功地把她逼到了牆的盡頭,讓她無所遁形,再次惱羞成怒。
「閻立煌,你明明說……」
唇上一熱,滾燙的壓力落下來。
真沒想到,平日里那個禮節完美、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男人,會用這樣的手段迫她屈從,投降,她又急又氣,卻抵不過他的力道。
混蛋!
小壞蛋……
她推攘,反抗,可男人的還擊卻比任何一次更堅決,不容違逆。她憤怒捶打,卻招來更沉重的報復,像是蓄了太久的怨。
絞擰的眼神,她死死瞪著他,他眸底火色獵獵,仿佛入魔。
「閻,立煌!」
他依然無動于衷地,享受著這個游戲里的暢快。
那樣肆意!
她算什麼?她在他眼里,到底是什麼?他憑什麼這樣對她?!
瑩瑩,好甜……
他情不自禁,低喃出聲。
眷戀不舍,他用軟涼的鼻尖輕輕摩挲她有些塌塌的鼻子,親吻她濕女敕微燙的臉頰,卻突然償到一股濕咸,心下一震,抬起了頭。
她眼底的脆弱薄動,終于破開,化為兩道晶瑩的水痕,緩緩淌下。
他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滿腔的熱情激蕩,瞬間化為一池冰凌。
她咬破了唇,狠力推他一把,他僵住不動,她再用力攘他推他,發了狠似的,竟然將他推得一個踉蹌,差點兒倒地,她卻轉身就走,冷酷至極。
他恨得重重一哼,抬步就追了上去,大力攥住她不讓她走,眼神凶狠得像要一口吃了她。
可是當她回頭時,頰上的水珠飛濺,竟又讓他該死的心疼,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卻抑不住心底受傷的男性自尊,低吼出聲,「丁瑩,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害怕受傷害嗎?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剛才推我那一下,已經傷害到我了。」
她吸了口氣,卻覺得那里,左胸口,心髒的位置,疼得那麼熟悉。
「你剛才明明說,你不會……」
「對,我絕不會跟女同事發生曖昧關系。可是,」他拉近她,用大指拇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一下放柔,「難道我不可以為了你打破這個規定嗎?瑩瑩。」
「不,我不……」
「不準說!我要你,也為了我打破你的那個絕對。」
她搖頭,眼底傾出更多的恐懼,脆弱的水珠滑落在他手背上,一顆接一顆。
「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們……」
她還是不斷退後,不斷逃避,不願正視,讓他即氣又惱,偏偏又不敢動真怒,萬般無奈,只是一嘆。
「瑩瑩,太晚了。」
她看著他,他的目光輕輕顫動,深摯動人。
「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怎麼辦?」
------題外話------
哦哦,這回小銀子的「劃清界限」終于失效啦!
咱們大黃終于吃到肉骨頭了,撒花啊扔石頭啊潛水滴親該出來喘喘氣兒哦!
話說大黃表白了,可憐滴娃,被拒絕的命運是鐵定滴。所以當高富帥也是非常苦惱滴有木有,因為你不能肯定人家喜歡上你,是你的人多些,還是錢財身份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