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罪……」潘靜怡一見到孫權這樣生氣的樣子,站在那里嚇破了膽子,慌忙著跪來認錯,生怕晚一步這場面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臣妾?」步練師听到潘靜怡這樣子呼喚孫權一下愣在那里,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孫權,感覺眼前的男子不知為什麼看上去那麼遙遠,那麼讓自己感覺到寒冷。
「小師……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的……我並不是真心要娶她的……」孫權見步練師突然發覺,轉過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過身來,眼神深情地望著步練師,眉頭緊皺著,因為剛剛訓斥潘靜怡的關系,眉頭還沒有舒展開來,卻見到步練師這樣的反應,便面色更加不好看,雖然眼神里面裝滿了溫柔,可是在步練師看來,里面滿滿的都是欺騙和虛情假意。
雖然她知道潘靜怡即便不是現在,也會在以後的某一天來到孫權的身邊,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一段糾纏不清的因緣,這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也不是自己的一直所能改變的。她只能默默的感嘆著事事的變化,感嘆著宿命。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你娶那個女人都和我沒關系……」步練師低下頭,淡淡的說出,語氣有些有氣無力的,神情也突然變得黯淡了下來,整個人像是突然間被擊垮了一樣,萎靡的站在那里。
雖是簡單的話語,可是在孫權听來卻字字錐心。「和你沒關系?」孫權瞪大眼楮抓著眼前女子的手質問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你是一軍之主,萬人敬仰,萬人之上,你可以娶到天下任何女人,我步練師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孤兒,身份卑微。♀你為什麼要向我解釋呢?」步練師說著,哽咽住,難過的閉上眼楮。
「這件事情很復雜。來日方長,我跟你慢慢講。你先隨我回去吧?」孫權在一旁勸說道。
身旁的潘靜怡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听在了耳中。本來步練師還沒回來的時候,自己在孫權身邊就不得寵,即便是自己貌美如花,但是孫權從來就沒有將自己看在眼里過,更別提什麼臨幸。現在這個女人又回來了,自己的位子恐怕會有不保。自己在孫權的身邊便機會更少了。
看著自己面前一男一女並肩行走著,男子緊緊牽起女子白皙的手,大步向前走著,不時地還能看見男子轉過身關切的看女子一眼。兩個人的身影被無限的拉長,最後和一大隊隨行的人馬消失在道路盡頭的樹蔭中。
潘靜怡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這樣的女子,來到孫權的身邊,將來一定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自己一定要先下手為強。一抹陰險的笑容在她的臉上升起。
回到城內,孫權立馬安排城中的僕人們帶步練師回府,給她梳妝打扮,換上一身清爽的單衣,一襲繡花長裙包裹住婀娜的身段。再加上肩上那若隱若現的絲質薄衣領子,顯得她的面龐那樣的白皙透亮,頭上閃閃的發冠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華貴而又簡單,透著一股簡單大氣的氣質。
孫權見步練師這樣一身打扮出來,整個人都一下愣在那里,這個清新干淨的女子,曾多少次在自己的夢境中出現,一直是只能看見一個深深地背影,來不及看清楚她的臉龐,自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話,現在一個活生生的樣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時間自己都難以相信,自己夢境中出現多次的那個女子如今這樣活生生的出現了,還是距離自己這樣的近……
這樣觸手可及,這樣的真實,比夢境中女子還要真實,還要美麗……
步練師見他這樣子傻痴痴地站在那里不說話,只是傻傻的看著自己,像是在回憶什麼一樣,心里面便覺得好笑。♀記得前世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子看著自己,之後便開始對自己的感情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此生此世,再見到他,他依然是一副老樣子,只是多了一些感情,比前世還要濃烈。
「來,快讓我好好看看……」孫權像是突然性過神來一樣,驀的向步練師微微笑著走過來,好像已經忘記了之前步練師對他的態度,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激動的跑到步練師的面前,開心地樣子,感覺不像是一軍之主,反而更像是一個孩子。
步練師被他這樣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低下頭,帶著忍俊不禁的笑容。果然,愛人的笑臉才是自己最最不能抵抗住的,一看到孫權笑得燦爛的笑臉,即便是有任何不開心不愉快,此刻都已經拋向了九霄雲外。什麼潘靜怡,什麼娶妻,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步練師被孫權帶的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又被他拉著雙手,兩個人像是一對小孩子一樣,開心地在步練師的房間歡笑著,步練師也不記得自己是有多久沒有這樣開懷的笑過了,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再多的傷心和難過都在此刻放下,都在此刻忘記。從現在起,自己就做一個快快活活的人,快快樂樂的,什麼都不求,只求與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可以長相廝守,不離不棄。
一切的一切,最後的最後,竟然會是美好的。
這爽朗快樂的笑聲,像是一段悠揚飄舞的歌聲一樣,在空中飄蕩不止,穿過一層層門窗,傳到了外面,就連守在門口的侍衛軍听到這笑聲都能想起自己小時候耳鬢廝磨的小姑娘,陷入無限的甜蜜與回憶之中。
門外當然還有準備進來拜見孫權的女子——潘靜怡。此刻,她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了,盡管它已經告知侍衛去進去通報孫權,可是每當侍衛走到房廊外面的時候,听見他們的笑聲,自己便忍不住停下腳步來,他不想這樣做,他不想打斷孫權正在開心的心情。畢竟這座城中是有多久沒有听到過這樣歡快的聲音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潘靜怡氣急敗壞的質問道,眼楮斜瞪著自己面前的侍衛,面帶凶狠之光。
「對不起,夫人,我……」侍衛軍吞吞吐吐的說著,雖然是這個意思,自己不想打斷主公正在高興的心情,可是眼前的這個夫人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自己便害怕的低下頭,緊張的不敢說話。因為以潘夫人的性子,真要是被氣惱怒了,將他拖出去砍了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你什麼你?廢物!」潘靜怡氣急敗壞的罵道。摔了一個大白眼就要像房內走去。
「對不起,夫人……主公交代過,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能進去,請您不要讓小的為難?」侍衛軍制止道,一只手將手中的刀劍撐開,擋在了步練師的面前。
「你竟敢攔住我?你還想不想在這里混了?」潘靜怡咬著牙,瞪大眼楮怒視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對不起,是主公有命,小的不得不從……」侍衛軍戰戰兢兢的回答道,眼皮一直耷拉著,不敢抬頭看潘靜怡。
「我本無意難為你,我要你進去通報一聲的,可是你不去啊,你不听我的命令,也不幫我想辦法,我只能自己硬闖了!」潘靜怡提高聲調嚷嚷道,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
「夫人,請您不要難為小的……」男子恭敬地對潘靜怡行禮,可以卻依然沒有放松自己的崗位,一直堅守著。
「哼!快滾開!別擋在我的面前,小心我叫他們把你拉出去砍了!」潘靜怡咬牙切齒的對著侍衛軍說著,橫眉怒目的樣子,讓人看了真的可以渾身打哆嗦。
「你想怎麼樣?」突然一個聲音的突然出現,讓正在嚷嚷的潘靜怡立馬安靜了下來,停在那里不敢說話,只是眼神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他們面帶紅光,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神情,步練師的臉上更是因為高興的關系冒出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在陽光的照射下凝聚到一起,匯聚成一滴汗珠,順著發絲滾落到鬢角,那樣簡單的一個瞬間,不知為什麼在自己看起來卻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一塵不染。
「主公,臣妾是尊孫老夫人之命,前來邀請步姑娘前去一坐,以招待步姑娘的來臨。」潘靜怡見到孫權,立刻彎下腰身畢恭畢敬的說著,之前那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瞬間消失不見。都說這女人的臉色像是變戲法一樣,一會兒一個樣子,現在看來果然不假。
「告訴我母親,我隨後就到……」孫權揮一下衣袖,帶著步練師繼續回到房間,留下潘靜怡一個人愣在那里,手足無措。
孫夫人哪有叫她傳話一起用飯,這一切只不過是自己一個人想要闖進去,被孫權發現後編出來的謊話,現在孫權竟然答應了前去用飯,這可怎麼辦?
潘靜怡頹然的站在那里,給身旁的侍衛軍甩了一個白眼,便扭動著屁顛屁顛的走了。之後還不忘再次扭過頭來,甩下一個大白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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