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棄妃 第五章 傷兵營

作者 ︰ 秦岳

穆子晴隨著一行人來到了山下。入眼的情景又使得這個來自新世紀的戰地醫生一陣心驚肉跳。

只見空地上已挖好了幾個大坑,有不少將正往坑里面扔尸體。看到自己這邊的人還有活的就抬到一邊,讓醫工給他處理一下,能救則救。

要是敵方的人也就不管他是死是活,直接就往坑里面扔。那些被扔下去的活人不停呼喊著救命,那聲音足可以使人心碎。可些將士們卻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人道,對那些淒歷呼喊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營帳已經陸續的搭了起來,不過很簡單,只是隨便用幾根樹枝撐起的帳篷。看樣子,他們也只是在這隨便住一個晚上的。

將士們也開始有了休息的時間,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說說笑笑。

當穆子晴出現在軍營時,那些將士都紛紛投來了興奮的目光。

當兵三年,母豬變貂蟬。更何況是這些在死人堆里模扒了小半輩子的士卒。看到如此秀氣的姑娘,眼中會流露出一些奮亢之色那也是在所難免的事。不過有那將領在前面開路,倒也沒有人敢前來騷擾。

一路暢通無阻。不多時,一行人便來到了營地的後方。

幾坐帳篷前,傷員相扶攙挽著來來往往,草地上也相依相靠的坐著不少,一個個表情沉默而憂傷。

來到營帳外,就听見里面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一時間,穆子晴也不清楚那聲音是怎麼弄出來的。

走進一坐較小的營帳內,里面已站了不少人。一個過四十出頭的漢子正在記錄著各級將領們報上來的傷亡人數。

「看樣子這古代軍隊的後勤制度也是不錯的嘛。」穆子晴心里這樣想著。

來到桌前,將領道;「姚總管,我從外面帶回來一個郎中,你給她安排一下。」

姚總管在忙碌中抬起頭,說道;「我正想去找殿下商量,看看能不能在附近征招一些民間郎中到軍中幫一下忙,沒想到你就給我找來了。」

「怎麼是個女女圭女圭?」姚總管看到穆子晴不禁有些疑惑。

所有的人目光也都不約而同的落到了穆子晴身上,只是沒人吭聲。

將領道;「剛才我在外面看到她替我們的將士包扎傷口,看樣子醫術還不錯,所以我就把她給帶了回來。」

听將領這麼一說,姚總管的疑惑之色淡了幾分,轉對穆子晴道;「不知這位姑娘你是比較善長醫治骨骼呢還是創傷?」

「隨便。」穆子晴不卑不亢的應了一聲。

姚總管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姑娘意思是什麼都行了?」

穆子晴不想解釋什麼,說道;「算是吧!」

姚總管只當她是在說大話,但礙于那將領的臉子又不好說什麼,說道;「那好,事不宜遲。來人!去把蕭順找來。」

一個守門將士應聲去了。

不多時,一個五十出頭的老者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老者渾身血垢,滿額頭都是汗珠。

「蕭大夫,這姑娘是牧將軍從外面帶回來的郎中,你給她安排一下吧!」姚總管開門見山的說道。

蕭順的眼神在穆子晴的臉上凝滯了片刻,可當著上司的面卻也沒提出什麼異議,微微躬了子,說道;「下官遵命。」

姚總管又對穆子晴道;「這位是蕭順蕭大夫,是這里的醫官,所有的醫工都是歸他管,你什麼事情去找他就是了。」

穆子晴點了點頭;「知道了。」

一路上,蕭順的眼楮不停的在穆子晴手上的那只箱子上打轉,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來到另一坐大營。剛進門,一股由汗臭和血腥混合而成的氣味頓時撲鼻而來。痛苦的申吟聲充滿了大營的每個角落,地面上橫七豎八的排列滿了傷員,有不少的醫工將士在為他們月兌去鎧甲並作一些簡單的包扎,營帳內顯得一片忙碌。♀

走進大營,又看到在一處角落的台子上,幾個軍漢正將一個傷員死死的按住。一個醫工拿著一把鋒利的大刀,只見他手起刀落,隨著一聲慘叫,一條血肉模糊的胳膊就被砍了下來。

然後那醫工又拿起一塊被燒得通紅的大烙鐵,緊緊的烙在了那剛砍斷的傷口處。那傷員頓時把嘴巴張得斗大,眼珠子直往外突。那淒歷的聲音直听得穆子晴渾身的汗毛都為之炸起。

想來剛才听到的那些嚎叫聲就是這樣子弄出來的了。

穆子晴暗道;「這那是在給人療傷呀,分明就是在用酷刑。」

見穆子晴一臉驚恐的樣子,蕭順暗自搖頭嘆息,心想;「也不知這牧承是在那找來的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真虧他做得出來。」

來到一個角落處,蕭順指著地上的一堆壇壇罐罐,說道;「藥全部在這,自己找事做去,有什麼需要你再來找我。」

蕭順不想去為難這麼一個黃毛丫頭,也不想為她多浪費時間,話還沒說完就轉身去了。

穆子晴也沒為他的不屑而生氣,反正這里的一切與她無關,現在也只是為了敷衍一下。

四下看了看,見一個角落處靜靜的躺著一排列傷員沒人在打理,于是,就走了過去。

這一排列傷員共有五十人之多,全部都被月兌去鎧甲,穿著紅色上衣、黑色褲子,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生息。

穆子晴知道這是他們放棄了治療的重傷員。

蹲子打開藥箱,拿出手套口罩帶好。頭發有點長,在山上的時候就有些礙手礙腳的。于是,就拿出了一個夾頭發用的大塑料鋏子,將頭發盤了起來。

拿出濃縮血漿,打算先給他們每人注射一支,希望能夠讓他們多堅持一會。

待注射完血漿,穆子晴突然發現有一雙虛弱的眼楮正呆呆的看著自己。習慣性的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說道;「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不知怎麼地,那傷員眼眶中突然閃現出了一絲淚花。

穆子晴倒是沒再去安慰他,直接給他注射了一支麻藥。

那傷員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他的傷口是左胸肌下側,看樣子也是被利矛所傷。因傷到了內髒,她也只好用手術刀將他傷口切開一些,然後再用支架將肌膚組織撐開才能進一步處理他內部的創傷。

這些傷員的傷幾乎都是千遍一律,只是位置與輕重不同。不過,有系統在,這樣的傷對穆子晴來說也不算很麻煩。不管他們內部傷的怎樣,她都能清楚的知曉而準確下刀。

給他包扎好傷口,正想離去時,又發現這傷員的一條手臂腫脹的血肉模糊。

用眼楮掃了一下,通過x光,只看到他的前臂骨碎裂了好幾處。于是,又拿出剪刀將他的袖子剪去,消好毒,用手術刀把肌膚切開,拿出骨鋏將碎裂的骨頭拼回去,縫好切口敷上藥,再拿出幾塊夾板給他固定……

大夫處理傷患的樣式大至上都是相同的,盡管穆子晴拿出的這些手術器械以及處理傷口的手法對這些古人來說是非常新奇的事物,可那也是要仔細去看了之後才能發現的呀。

穆子晴所在的這個位置是整個營帳最偏角的地方,再加上這里放的又都是一些等死的重傷員,那些醫工基本上都不到這里來,偶爾會過來的也都是那些抬著重傷員來這里等死的軍漢。他們對這些血腥死亡早就麻木了,根本就沒去在意蹲在角落處的那個小姑娘在干什麼。

大伙正忙得不可開之際,魏清在十幾個將領的簇擁下緩緩的走進了營帳,蕭順見了急忙放下手中活迎了上去。

魏清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拘禮,救人要緊。

來到傷員之間,魏清時不時用手拍拍那些坐起來的傷員的肩膀,給他們說一些即是安慰又是激勵之類的話。

古代時的那些大將,一般在大戰後都會率領著手下將領去慰問那些受傷的將士,這也算是一種安撫軍心慣用的手段。

魏清在營內巡視了一陣,路過一處角落時。遠遠的看見一個裝飾怪的姑娘蹲在地上正聚精會神的在為傷員處理傷口。周邊的人都是躺著的,就她一個人蹲在那,加上她那身有些怪異的服飾,讓魏清覺得有些特別,就開口問了句;「那人是誰?」

距離有點遠,加上穆子晴這會又把頭發盤了起來,一時間,那姚總管與那個牧承竟是沒認出來。

姚總管看了看,說道;「好像是個大夫吧?」

「大夫?」魏清有些疑惑,說道;「過去看看。」

一行人在穆子晴身後不遠處停了下來。

姚總管想前去提醒,魏清卻攔住了他,並示意他不要出聲。

眾人就那麼靜靜的站著。此時,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穆子晴身邊那個已經打開的箱子上。只覺得里面擺放的那些東西甚是新奇,又見她的手不知套了什麼東西,手指顯得格外修長。

因穆子晴是背對著他們,他們也就無法看清她是如何用那些器械給傷員處理傷口,不禁使得他們好奇心大起。

一群人悄然的走近她身後。只見她拿起一把銀光閃亮的小刀沿著一截斷箭傷口切了下去,之後又拿起一件東西將切口撐開,再換成一把又細又長的鉗子,從撐開的切口處伸入,把那些拌住箭頭的肌膚組織挑開,小心翼翼的將那支箭取了出來。

所有人的眼楮都瞪得更大了些,一個個屏著呼吸,生怕會打斷眼前這小姑娘繼續下去。

在古代,如果中箭太深取不出來,一般都是用半夏和白蘞下篩,以酒服。並說︰「淺者十日出,深者二十日,終不住肉中」。其實那就是讓傷口處的肌膚發炎起來將箭頭逼出,而那樣的做卻往往會讓人喪命。

然而,眼前這小姑娘卻輕而易舉的把一支插得那麼深的箭給取了出來,這怎能不叫他們震驚?

可接下來的事卻更使他震驚的張大了嘴。只見她拿出一根類似魚鉤的針,象縫衣服一樣將切口縫了回去。

「這人的身體還能象衣服一樣縫的?」

穆子晴全神慣注的在傷員身上,細心的打好一個又一個手術結,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的變化。將傷口縫好後,又給他清理干淨血漬,然後在傷口處鋪了一層白色的藥粉,再拿出繃帶給他纏上。

因傷員昏迷了躺著不動,纏繃帶時,穆子晴倒是費了點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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