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京城,仍一路行著官道。尉遲鑫不怕有人攔下他們,因為池小滿在他手上,他相信尉遲慕就算不自己跟著,也會派人跟著保他們安全無虞離開靖國。
不過,他倒也不敢太過張狂,更不敢帶著池小滿下馬車找客棧歇宿,只由他或方七偶爾在入城鎮時下馬車買些吃食帶了路上吃。
這般小心翼翼,一方面是怕讓尉遲慕的人鑽了空子將池小滿救走,另一方面池小滿這鬼得很,他也很怕她找機會弄出了什麼事給他造成麻煩,或甚至根本就自己想法子逃走。
如此過了五日,尉遲鑫對池小滿的防範不可謂之不嚴密,就連她要解手,都得由他來選擇地點,以防止她有逃跑或被救走的可能。
為此,一路上池小滿「抗議」連連,但全都被尉遲鑫和方七給無視了。
而尉遲鑫和方七路途上也不多話,起初方七還想趁機和培養培養感情,但從天牢出來後,尉遲鑫就變得有些陰陽怪氣。
方七覺得很感傷。從前就算和他們之間沒什麼父子之情,至少遇事總還是急著想找自己,不似現在,相坐于對面,卻如同不相識的陌生人,除了交代事情,其他連對他說一句話都欠奉。
不過他的感傷傳達不到尉遲鑫的心里,而老是待在馬車上閑到發慌的池小滿倒是看出來了,可她才沒興趣幫仇人呢!而且她現在很生氣!
五天了,她已經五天沒沐浴了!
「我要沐浴、我要沐浴、我要沐浴──」數不清第幾次,她對著尉遲鑫大吼。
過了她的生辰,天氣已經開始熱了,五天沒沐浴,她都隱約覺得自己身上開始冒出一股酸味,這讓來到這個時空也不改天天洗澡習慣的她,著實不能忍受。而尉遲鑫和方七倒好,兩個大男人哪里不能沐浴,隨便在野外看著條河也可以跳下去洗洗,還能輪著留下一人來看守她……
「行。」淡定的吃著包子,尉遲鑫瞄了她一眼,輕飄飄地吐出這麼一個字。
池小滿沒半點皇帝妃子形象的掏了掏耳朵,詫異地看著他說道︰「我沒听錯吧?你良心了?」其實她懷疑他是被她臭暈了。
「前頭就是斷腸谷,斷腸谷底是一汪深潭,妳要敢從山崖上跳下去,我便成全妳。」尉遲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前往盛興王朝的路不止一條,斷腸谷這條路她從來沒走過,不知道那兒的地形如何,也不明白尉遲鑫為何要選擇走這一條路。
听這名字,就覺得這條路真不吉利。
「為什麼走這里,不是還有好幾條路可以走?」池小滿暫時不糾結洗澡的問題了,眼下她對這問題比較好奇。
「近。」尉遲鑫的回答很簡潔,他沒必要多對她一個人質解釋些什麼。
其實原本他根本不必在意路程的長短,可了五日,他帶著池小滿作為人質實在是個大麻煩,害他不能好好找客棧歇宿不說,還得花心力一天替她找好幾次解手的地方。日日睡在馬車上和野外,老實說他這個從小生長在皇宮的金貴五皇子,盡管在天牢待了數月,也沒有如今覺得累。
他只想早早到了盛興王朝,擺月兌尉遲慕、擺月兌池小滿這個大麻煩。(未完待續……)